第二章(3/8)

    在祝秋亭看来,似乎,似乎只是教会她如何用拖鞋拍si虫子。

    纪翘偶尔还是庆幸的,b如现在。

    用枪托把方应敲晕,她找前台借了绳子,把人五花大绑,塞进浴池。

    她刚出浴室,想想不放心,折返回去,隔得老远拧身送腿,脚尖正准在太yanx,人彻底倒了她才离开。

    刚出浴室,纪翘接到明寥电话。

    明寥是在祝家长大的少年,如今已成为可靠的青年。对祝秋亭言听计从。

    纪翘有时候怀疑,如果祝秋亭让他去跳崖,他还会追问跳多少米的。

    但祝家哪个对他不那样呢?

    祝秋亭可能给他们下了迷药。

    “你在哪儿?”

    明寥语气少见的急。

    “清江,我回来度假。”

    纪翘说。

    “你过来趟我这儿,瞿辉耀跟hn杠上了。”

    hn是一个工厂的代号,分属明寥负责区域a市底下。

    至于瞿辉耀,他是瞿家二儿子,外室生的,就是小三的种,正急着上位。

    他老子跟祝秋亭打交道做生意,暗地里恨不能把祝秋亭大卸八块啖r0u饮血,明面上都要摆一桌丰盛筵席,清茶铺开,笑眯眯称一句祝九。

    祝秋亭在生意上,靠的是他自己。

    可另一条道上的祝九,是那尊大佛祝绫最小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换句话说,褪掉明面上的身份,想动祝秋亭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轻重。

    瞿辉耀还真是胆子不小。

    但祝家明面上是做国际贸易的,生意做那么大,每年也有意外配额,在多少千万内的损失是可接受的。

    纪翘不太担心。她花了三个小时,赶到a市才发现,明寥真是不靠谱他妈给不靠谱开门,不靠谱到家了。

    凌晨四点,纪翘披着人造皮草披肩,刚从民国深巷里穿来的架势,高挑冷淡,红唇饱满。

    “这是杠上?”她翘着二郎腿,透过车窗指了指远方,火光冲天后只余了一堆灰烬,友好提醒:“这是烧没了。”

    明寥坐在副驾驶上,点头:“我知道。”

    纪翘叹了口气:“你知道个p。”

    明寥一愣。

    纪翘是祝缃的家庭教师,所有人都知道。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祝缃是祝秋亭收养的孩子。

    但极少数人知道,她替祝秋亭做事两年半。

    借着教师身份掩护,纪翘是行走人间的一道影子。进可谈判桌上撑场子,退可埋伏狙杀保护他,脑子灵光话还少,除了祝秋亭不太待见她这点,可以说没什么缺点。

    纪翘望向后视镜,和明寥的视线撞个正着。

    “你不会以为,”纪翘g着唇笑:“hn只是加工生产零件的工厂吧?二十年保密期的资料不都放那儿了。”

    明寥脸se惨白。

    祝秋亭上次处理失误重大的陈达,将他手掌脚掌s穿,丢在地下室,跟当地特产——二十条蛇待了一夜才放出来。当时陈达在境内偷卖白粉,金额不超过八百万。

    就这,还是看在陈达亲哥哥,曾舍命保祝秋亭的份上,从轻处置的。

    “害怕?”

    纪翘来了兴趣,挑着笑意望他。

    “怕误了他事。”

    明寥一只手掌盖眼睛,声音低低。

    二十年保密期的资料,八百万再加个零都不止。

    “放心吧,你大爷会解决的。”

    纪翘点了支烟,缓缓吐了个烟圈,尼古丁含量少,不得劲,满口蓝莓味。

    明寥满头问号。

    “祝秋亭啊,他应该知道。”

    纪翘耸了耸肩:“还是你愿意叫他祖宗?”

    明寥:“……”

    明寥:“我车上有监听设备,你知道吗?”

    明寥:“而且,我还知道你被那个叫……方应的,差点欺负了。”

    纪翘:“……”

    祝秋亭是不是,又能找到机会ga0她了。

    这男人喜怒无常,对她尤其。

    当着她面,烧她辛苦种的玫瑰园;借她挡枪挡刀都是小事了,之前在拉斯维加斯被人偷袭,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祝秋亭给她裹了个被子,让她自己蹦去找医生;嫌她来例假麻烦,带她做了皮下埋植避孕。

    对纪翘来说,祝秋亭是狗东西。

    可她想爬这个狗东西的床,都爬不动。

    耻辱。

    纪翘想,只能做一个人的狗,不能做他的狗东西,不止是耻辱,也是悲哀。

    他们正沉默,忽然有辆深黑轿车从远处的夜se驶来,在空无一人的路口处u型转弯,最后横亘在明寥的车前,打开了车大灯。

    照得人快瞎了。

    纪翘咬牙切齿,捂着眼睛正想骂人,忽然意识到那车是谁的,那金se车标太清晰。

    她手机很快响了。

    纪翘不能不接,她轻叹了口气。

    “喂。”

    “下车。”

    祝秋亭说完就挂了电话。

    纪翘依依不舍的开门,指腹摩挲两下,都没舍得打开。

    明寥也轻不可闻地叹气:“去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她心一横,下车后迈着极有节奏的步子,腰胯t腿的曲线藏在长裙下,起起伏伏,g魂夺魄的要人命。

    纪翘走到劳斯莱斯前,拉了下门,没拉开。

    下一秒,门从里面开了,一双手捉过她的腰,风卷蝴蝶双翅般轻松,将她带进车里。

    纪翘被人压在后座上,暗极的空间里,她就着月光看见祝秋亭的眼睛,像极深的湖泊,温柔旋涡里藏了风暴含着尖刀。

    他修长的手指挤进纪翘口中,搅动戳刺,时而抵到她舌根,动作狠而暴戾,节奏与律动都暗示意味十足,但姿态却极悠闲。

    “纪翘,”祝秋亭俯身,在她耳边笑了笑。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纪翘闭着眼,没说话。

    如果罪恶是条长途轨道,祝秋亭便是一根笔直的光束,他知道何时出发,如何到达。

    他的yuwang之壑能超越最深的海g0u,尽管时常表现得兴致缺缺,仿佛一切于他只是游戏。

    极致的yuwang里,也包裹着刻骨的轻蔑。

    祝秋亭。

    有时候纪翘忍不住地想,他信波德里亚吗?

    因为祝秋亭简直贯穿了那哲学家的文字。

    他超凡而卑鄙。

    他不道德,罪孽满身。他光彩夺目。

    每个nv人都是超凡的,脆弱的,不可抗拒的,不道德的,光彩夺目的,难以满足的。

    --波德里亚《冷记忆》

    【7】

    祝秋亭有很养眼一双手,骨节修长,指甲剪得规矩而圆润,掌心翻一翻,指腹枪茧昭示来时路。

    他对亲自动手这事,兴趣缺缺。

    祝家如今,既不缺为他卖命的人,也不缺为他背命的人。

    可祝秋亭对折磨人很有一套,纪翘t会颇深。

    薄茧从柔软的口腔内壁划过,疼痛微乎其微,但异物感重得很,纪翘又被斜压在座椅上,直想吐。

    他收回手的时候,指间夹了个极小的东西,也就指甲盖大。

    窃听器。

    祝秋亭随手捏碎,丢到车窗外,拿手帕拭了手,头也不抬地问她。

    “我不来,你准备去哪儿。”

    纪翘缓了会儿,撑起身子。

    “工厂。”

    祝秋亭指尖在膝头敲了敲,望着前方快要灭尽的火光,若有所思地笑了。

    “记者和警察都到了,你要怎么进去?”

    他侧头望了纪翘一眼,没有讥讽,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飞进去?”

    纪翘面无表情:“嗯。变成蛾子飞进去。”

    祝秋亭笑了,手臂支在窗沿,撑着太yanx:“它背得动窃听器吗?”

    纪翘准备去找瞿辉耀,顺手从明寥那儿0了个窃听器,至于藏的地方……

    她穿得这身,实在不好藏。

    瞿辉耀布局良久,依他那心态强度,绝不放心离太远。

    hn的厂子不在工业厂区中心,大多数设备在hn南园,意外发生在南园。

    工人和办公室在北园,毫发无损。

    人八成也会在那儿盯着。

    瞿家发家早,地头蛇出身。手段也不大g净,灰se产业多,利益链条跟上游大鱼绑着,真有什么威胁,用些不g不净的手段,也算正常。

    很多时候,暴力只是换了身皮出现。

    但有需要,让它现原形也并非难事。

    在瞿辉耀看来,祝秋亭这拦路虎,再大再棘手,也就是商人罢了,是商人就有弱点,现在是敏感期,这种烂摊子不好收拾,公共媒t一关注,上面对祝氏自然会盯紧。

    瞿辉耀算盘打得是很美,现在完成大半了。

    “走吧。”

    祝秋亭说。

    司机踩下油门,黑车油门轰鸣着,沉默地疾驰,驶入更浓更深的夜。

    要去哪儿?她不知道,也不会问。

    总归不会把她卖了。当然,问了祝秋亭也不会答。

    纪翘就着沿车窗落下的月se,那点光源,瞟了他一眼。明暗分界线很清晰。y影蛰伏着,铺垫着,光游走在英俊轮廓上,照出男人的平静。

    祝秋亭身上总有很淡的乌木沉香,梵香缭绕似得。

    纪翘鼻子很灵,她五感通透,忽然想到了所尖顶教堂,红杉树立柱支撑的,顶端有十字架和荆棘冠冕。

    祝秋亭每周日的固定去处。他休假时,也喜欢找当地教堂,一待一整天。

    她还挺好奇的,虽然是个危险事儿,但这想想就挺刺激。

    杀人如麻,还敢去教堂?万一没用呢?

    纪翘当年胆子大,词一换,委婉着就问了。那段时间祝秋亭心情不错,和煦温柔地答了。

    “因为知道没用才去的。”

    纪翘记不清自己怎么回复的,总之面部表情管理,应该做的不好。

    因为后来,连续好几个月,在s击和t能训练间隙,她得ch0u出时间来默写旧约。

    祝家那么多下属,就她一个。

    全英文。

    纪翘jg神一向强大,但那段时间,b被人连c七天气se还差,每天睁眼就在考虑怎么si。

    成年人的世界真他妈复杂可怕。这个想法,那时候才开始冒尖。

    毕竟纪翘,她一直以为,b自私贪婪虚伪,没人b得上她呢。

    收回思绪,纪翘r0u了r0u疲累的眼,手上却被塞了个什么。

    她低头看眼手心。

    云片糕。

    纪翘不惊讶,他奇怪的喜好很多。活得也讲究,讲究又细致。

    祝秋亭:“吃点东西,”他瞥了纪翘一眼,声线温和悦耳:“今天会很累。”

    纪翘顿了顿。

    “哪种累?”

    她问。

    随即转头看向祝秋亭,美目流转,一丝期望缓缓升起。

    祝秋亭笑笑:“你需要熬通宵才能缓过来。”

    好的。纪翘心说。我准备好了。

    虽然不知道,这种紧要关头g这事儿,脑子是不是有泡。

    但他可,她有什么不可的理由呢?

    a市郊外有片新开发的区域,写字楼林立,但人还填不满。毕竟是三线城市,招商走流程,要做起来,弄热闹,还需要时间。

    有一栋要b其他更高点,车停下之前,纪翘就发现了。

    顶楼是67。

    坐电梯的时候,纪翘想,还挺高。

    67楼到了,祝秋亭率先迈开腿走出去,进了道感应门。

    纪翘沉默跟在后面。

    这地界已经装修完了,风格就俩字儿,迷幻。

    玻璃镜面的材质,在地在墙在天花板,互相照s反光,把整个空间做成了华美万花筒。

    甫一进门,黯蓝灯ses耀下,贴着四周站了一圈人,不少都是祝家的熟面孔,他们负手而立在y影里,悄无声息。

    纪翘听见有滴滴答答的水流声,还有很轻的风声。

    祝秋亭根本没管她,朝着林域而去——祝家位高权重的三把手,在一张台球桌旁等他。

    祝秋亭走过去,林域倒了杯酒递给他。

    跟祝秋亭低头说了句什么,林域越过他肩头,淡漠看了纪翘一眼。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