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路人不好当(1/8)
陆仁所待的打酱油剧组团事实上是命管部的分支──透明命格组，所有路人、行人、好人那种总是人生配角的命格，统一参加这个部门。
虽然他们参与了历史一角，不过总是被人忽略掉，但却不能否认他们是不可缺少的角se。他们统一将参与历史称作拍戏，不过事後他们也会把拍得纪录拿来放在冥府的电影院──当然，收门票的。
没辨法，经费核发难，总是得找点收入的。
後来陆仁和他们聊了一阵子，又更深刻地了解这个选择的艰辛，就算只是当个平凡的路人甲、乙、丙，过过场的戏份也不是简单的。
既要露脸，又不能让导演印象太过深刻，却也不能完全太过於背景被忽略，要恰当地表现出主角的特se，又不能抢过主角的风采，这其中尺寸的拿捏可真是门大学问。
他们有时还得配好几场，一会古代一会现代，有时还要跨界演出，常常反差太大还转不过来，而最主要的是，他们还得si个几千遍啊几千遍，si了还得活了再si，几场戏配下来真的是si得不能再si，si後还不得安宁。
「就希望哪天能升格当主角啊，省得每天这边当活动背景。」阿行望着银幕道，突然指着其中一幕说：「欸，小陆，那个是不是你啊？」
「啊啊？我瞧瞧。」陆仁闻言紧盯着银幕寻着，意外发现生前的模样，仔细一看发现是她当初告白和对方婚礼的情形，cha在戏中的配幕中，一整个很配角的模样，「……是我没错。」
真是作鬼还得被人揭伤疤，路人的下场就是这麽悲伤。
「你这麽快就接到有台词的角se啊！不简单。」阿攸笑着道，陆仁脸se平稳且冷静的回答：
「那是我生前的记录。」鬼果然是吝啬的，连她生前的那点p记录也拿来配。
「……」
「……咳，这个，总之希望早点能升上主角命啊。」阿攸撇开脸转移话题，打着哈哈笑着，陆仁耸了耸肩，表示没关系。
虽然不能说完全不在意，自己那点破事还被人揭开当戏拍，说实在的也没几个人能真的不在意，当然也没几个鬼会开心。可真说穿了，这也是上辈子的事，跟现在也没什麽关系，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
「不过总b好人命格好多了，我记得郝任就是这个命格。」阿行试着安慰对方，陆仁好奇地挑起眉头。
「好人命？」
「对啊，就是那个──」阿行张开嘴正想说什麽时，突然身後传来一阵凄悲的歌声，幽幽地在鬼灵休息区响起。
「你是好人，也是个坏人……我是好人，也是个坏人……」
「那个？」陆仁手指着角落那抹冒鬼火且充满y灰气息的家伙，听着对方不断重覆唱着相同的歌词，有些疑惑的问。
「他就是郝任。」阿攸平静地说，「听说他刚才又是配到告白的戏……嗯，我想你应该明白是哪种。」
──是指那种对不起你是好人但我只把你当朋友看的那种吧？
「我知道了。」陆仁也很平静的点头。
好人命格也真是辛苦啊。
「呜呜，我不要当好人！我也想告白成功啊！」角落的某人悲摧地大哭着，悲痛的程度令闻着为之心酸──不过大多数的鬼都见怪不怪，完全无动於衷。
大家都习惯了。
「郝任也真可怜啊，每次都接到同样的配角，虽然同样都是路人的角se，但这种每次上戏都被揭疤的感觉也真够惨。」阿行很同情的看了对方一眼。
是挺惨的，幸好她只是单纯的路人命，被透明化的那种，透明化到连告白也不成……
陆仁默默接过阿攸递给来的饮料，道了声谢後如此想，然後被自己的想法给打击到，於是她也缩在角落长蘑菇去了。
「她怎麽了？」阿行看着跑到角落和郝任作伴长蘑菇的陆仁，疑惑的问。
「我想，也许是被自己命格打击到了？」阿攸看着银幕中陆仁告白却被无视化的一幕，大姆指b着那幕回答。
「…………」真是可怜的娃。
中间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了，身为路人配角一族的他们，虽然没有主角显眼，但忙碌程度却不亚於他们，甚至有超越的趋势。想想看，一部戏中主角戏份虽重，但红花仍需绿叶衬，有时绿叶的存在还b红花重要，就算是小螺丝也会影响整个历史。
而且最重要的是，历史主角们不用赶场，而像他们这种万用活动背景，存在感低又重要，常常上场跑完就要赶下一场，重覆利用的价值颇高。
陆仁刚休息完，罗老又配了几部戏给她，从刚开始的三秒到後来刚投下去被撞si上来，撇去刚开始的震撼，现在陆仁已经能很平静的接受这种si来si去的生活。
当然，路人部门的人也不只她一个，所以偶尔在鬼灵休息区会听到如下对话──
「哎，你现在要去配哪场啊？」
「去古代场，当小兵吧。」
「喔喔，我也是，我们一起去吧，这场配得很快，应该几秒就si了吧？我上回是被一刀砍si的。」
「才不呢，上次那人技术不好，我是被腰斩，疼了好几个小时才si掉……」
或者是──
「你上次是怎麽si的啊？」
「喔，上次si得挺俐落的，刚下去就给撞上来了，那你呢？」
「真好啊，上回我也是被车撞，可是那个主角撞得太轻了，害我还滚了好几圈跌到马路上，才让中间的车给辗si。」
「那可真惨啊……」
总之，讨论si法和赶哪场，俨然已经成为路人部门的流行话题，有时月终时还会有si亡次数排名，还有si法凄惨排行榜。
这些话题说实在的真是让人感到惨烈又悲摧，一如路人身份般的让人感到悲伤，这种应该算是用自嘲掩饰心酸的方法。
陆仁默默的想，然後满脸平静地在自己的si亡记录表又添上一笔。
「哎，小陆，你刚下戏啊？刚才配什麽？」
「一个啊啊啊的被主角剑气挥走的路人甲，然後飞到岩壁撞了墙，又滚下山崖好几圈，最後被树枝反作用弹出去又飞了一段路，之後才落下崖──听说是戏组计算出了错，所以才费了许多功夫才si成。」陆仁一脸平静的说。
「……辛苦你了。」
这类的事情已经是常态，陆仁已经非常习惯。
身为路人配角，就身份而言已经够让人感到悲摧了，冥府当然不会再对这群可怜的孩子多做其他剥削，撇去那令人同情的身份和遭遇，坦白说冥府给他们的待遇还不错。
陆仁下戏後去冥府行政处拿刚办好的存折，此时她正看着刚刷进去的数字，突然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鬼生是如此灿烂。
当上天关起一道门时，必会开启一扉窗。
虽然说跳窗不是好习惯，但跳着跳着习惯了也不错。
陆仁非常满意地看着数字，开始觉得她未来的鬼生前途总算有些光芒，不再灰暗一片。
冥府给他们这些鬼魂、生灵的报酬是福报，简单来说算是幸运值类的东西，虽然亲人烧的纸钱可以当冥币使用，但还是有些东西是无法换取的，像是下辈子的命运。
虽说他们这种路人配角，虽然有听说演到一定程度会变成主角，但也是少数，b较确实的还是冥府曾许诺过他们之後会替他们转新命格，但就算是最高级的主角命格也是有分很多种的。
就像一样，有像爽文主角一生大富大贵，日子轻松又自在，也有nve文主角过得波折万千，si了爹又挂了娘，ai人si来又活去……nve心又nve身的主角类型也不曾少过。
据前辈说，曾有一个路人命格的先烈就是没有存足够的福报，又很铁齿的不信邪地转成了主角命格，结果他的人生波折堪多，jg采惨烈地令人想掬把同情泪，其人生jg彩程度b冒险还惊险三分，悲壮程度b悲情还惨上三分，惊吓程度b恐怖还高上三分，剩下的一分是同行们看不下去，集了笔福报替他加上的平安值。
总之，其先烈的人生惨烈到不能再惨烈，人生曲折几乎把所有类型的都演过一遍，听说那位先烈的人生还被阎罗殿拍成影片，被列为十大jg典影片，路人配角们必看影片之一。
此外，同时那部片子还被列为是重刑鬼犯的宣导影片，播出後大大降低厉鬼犯案指数。顺便一提，那部片是被归类在惊悚恐怖影片区。
那部片的效果非常好，几乎看过此片的路人们都会很努力的存福报，导致全冥府最有钱一群人不是那些富贵命格的鬼，而是路人命格的生灵。
没办法，教训太过血淋淋，没人想去赌。
默默回去冥府配给她的房间，陆仁简单地将自己整理一下。老实说si後和生前也没差多少，不同的是走路用飘的，开门用穿的，吃饭用x1的，因为她现在法力值微薄，所以衣服还不能用变的，只能自己去买几件烧来换装。
没办法，新人就是这样。
整理完自己後，陆仁又稍微休息一下，带着愉快的心情准备上工，甫踏入配角准备室，众人目光齐齐望过来，看得陆仁当下心中一突，连忙看看自己是否有啥不妥。
打量好自己确定没事，陆仁满是困惑又再看了众人眼，却觉得众人目光怎麽越看越让人感到……同情？
她有做什麽值得众人同情的事吗？
「怎麽了吗？」陆仁皱眉看着众人不断投以同情及怜悯的表情，有些忐忑和不解。
「哎，小陆啊，你看了存折本了嘛，对上头的数字满意不？」罗老露着他那口h牙，亲热笑笑地靠过来。
「是挺满意的，怎？」陆仁心中拉起抹防备，越看罗老越觉得对方的笑容里充满不怀好意。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罗老呵呵笑着，然後拿出她今天的配戏表给她，「喏，满意的话就好好做吧。」
「喔，好。」陆仁接过配戏表有些莫名奇妙地多看罗老眼，突然觉得背後同情的目光似乎又更盛了。
低头一看，唔，今天配的是个大叔角se，戏还挺长的，三十分多钟吧？不过奇怪的是一句台词也没有，再多看一眼，居然是她si前三年左右的时间。
「罗老，我今天这戏怎麽这麽长？不用台词？」陆仁好奇地问，罗老打哈哈地笑。
「不用不用，自由发挥、自由发挥。」
「蛤？」
陆仁就这样被异常热情的罗老一路送到轮回镜旁，临入镜前罗老还再次强调问着她：「冥府的待遇是挺不错的对吧？所以好好g呐。」
「……啥啊？罗老你是病了吗？」
「……总之，你就好好g吧！」罗老默了下，拍拍她感慨的说。
最後陆仁就带着满心困惑入了镜，留下用同情目光目送她离去的众人。阿行和阿攸摇摇头，同情之意明显至极。
「唉，总是要踏上这一步的啊，这就是人生啊。」阿行同情地看着轮回镜，有些不忍目睹待会将要上演的惨案。
「没办法，孩子是需要经过磨练的，而磨练过程总是充满苦难，待会等她回来再请她吃点什麽吧。」阿攸叹了口气，拍着阿行的肩道。
「嗯，我们要用温暖的目光守候着她。」
之後两个人就看着进入轮回镜的陆仁，带着满满的同情和近似家长的心态，关怀地看着她。
不过如果陆仁知道他们是以何种心态来目送她离开的话，她铁定会送上中指以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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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了断路人命格人的前世情缘，有时候冥府人员会做出一些断缘断情的事，好让他们si心踏地的乖乖当配角。
当初前辈曾这样对陆仁这麽说过，当时她不以为意地听过，只是今日被人送下去轮回镜时，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前辈的话，下刻恍神後，她已经换了环境。
手按着有些晕眩额头，不管有多少次的经验，有些东西不是想习惯就能习惯的，这种强行附t的感觉，不管来几次她还是都不喜欢。
路人也不是好当的啊！
强忍着晕眩呕吐的感觉，陆仁虚弱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身影，和有些不清的声音，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是那个轮廓还是声音呢？抑或是两者都有？
目光焦距缓缓聚拢，当陆仁看清眼前的人影时，原本没发出声音的嗓突然哑了，像是将所有说话的功能全部停住，完全僵在那里。
这个不是她那个同窗兼同事加暗恋总计数年的那个初恋对象吗？！
陆仁愣愣然地看着对方，突然觉得嘴巴乾涩，迟迟发不出声音。对方则是露出习惯x如yan光般的笑容，关心的开口问：「先生，你还好吗？我已经帮你联络救护车了，不舒服的话请再忍耐一下。」
陆仁有些懵懵然地看着他，脑中突然被他那句先生打醒过来。
先生？
啊，对厚，她现在是穿来当配角的，所以现在──
她抬起头，看着周围围绕的一群看戏的民众，再低头看看自己肥壮的身t，突然想到当初在婚礼上头似乎有听对方提到，他与他的妻子就是相遇在咖啡馆，那时身为医学院生的他替一名患有心脏病的病患急救，然後送上医院後，遇上了正在当实习护士的妻子……
所以说？
所以说，她就是那名促成他们俩相ai的病患！？所以说，她就是那名造成她失恋的病患！？所以说──
老天你是在玩我吧？
不带这麽欺负人的呀！
陆仁突然明白为啥刚才大夥儿用那种满是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原来是为了这一桩，敢情大家都知道她会遇上啥事了？
早就知道没希望的恋情，就算知道她是那名促成佳偶相遇的关键，经历无数配戏後，心思也淡了许多，但也不代表没感觉，但最主要的还是──
为什麽她偏偏是配个胖大叔的角se啊啊啊！
想到拆了她未曾有结果暗恋的人，就是这种看起来够猥亵、油腻腻的胖大叔，就足够让人心碎呀！而且配这戏的人还是自己，这不代表着是自己拆了自己的台吗？
陆仁就这麽含着泪光，怨叹着冥府的不厚道，然後被後来的救护人员送上担架，一路看着她那位暗恋的对象用担心无b的目光关怀她，而陆仁却只能悲哀自己现在是个胖大叔的身份。
好样，老天你玩得够狠！
让她留点幻想空间是会si吗？
她就这麽带着悲伤的心情和悲摧的遭遇，然後在被送进急诊室前目睹她那暗恋对象与他妻子一见锺情的那幕──
……让她si了吧，不带这麽刺激人的吧？
这看得她的心都快si了。
才正这样想的陆仁，心房突然感到剧痛，眼前一黑，再睁开时人已经又回到冥府了。
三十分钟，配戏时间抓得刚刚好。
嗯，她确实心si了。
她沉默地缓缓将头抬起，看着围绕在身旁的众人，心中说不出是什麽情绪，她只知道短时间内她不太想甩人。
事实上她更想做的是揍人。
是谁安排这种戏的！？
给姊揍一拳！
「哎，小陆呀……」罗老赔笑的才刚开口，一记眼刀就s过来。
「闭嘴。」
「……」谁是谁的上司呀？叫他闭嘴这还有道理吗？想是这麽想，不过罗老还是蔫了，00鼻子退到一旁去。
「小陆，那个……」
「闭嘴。」
阿行才刚开嘴，陆仁的声音又响起，同样还是那两个字，所以阿行也败退了。阿攸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陆仁，深觉自己也要说些什麽才是，嘴才正刚张开，陆仁的眼刀又扫过来，同时冷冷地丢过来一句话。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於是阿攸也蔫了。
而一生都沦为路人配角的陆仁，在这一刻难得地表现出nv王般超强气势，凡走之路人人必避开让道，在路人历史上写下奇特的一幕。阿行和阿攸在原地愣愣地目送她离开。
「强大强大太强大，小陆该不会进化了吧？说不准已经异变成nv王命了。」阿行看着陆仁那强大的气势，愣愣地喃道。
「打击过大会导致异变吗……？」阿攸怔怔地从学术角度发出困惑。
两人对看了一眼，相顾无言，对此答案无以解释。
从此之後数天，陆仁身上总是笼罩着低气压，气候普遍不稳定，为多云偶震雷状态，其状态连罗老都不敢轻易拈惹，连带的让她本身冥府给补休假直接延长数日，多了几日清闲。
只能说这个结果是众人始料未及的，身为路人配角一生的陆仁难得强大了一把，狠狠证明就算是路人也是有强大一面的。
後来这事不知怎麽传的，居然传到阎大人耳中，於是陆仁收到了邀请。
「这是？」经过一阵子的沉淀，陆仁才勉强回复到原状，只是偶尔会出现低气压状态罢了。
「阎先生听闻您的消息，送来的角se邀请函。」这次过来邀请的使者是陆仁的熟人，非常专业的引路人刘明，此时他仍是发挥他专业的jg神，完全不为陆仁的异常状态所动容，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然後？」
「冥府偶尔要上去客串一下吓吓凡人，他觉得有个角se满适合您的，所以特意前来邀约，这个片酬还不错，请陆小姐考虑一下。」刘明微笑地说，陆仁的好奇心微微被g起来。
「是什麽角se？」
「鬼压床中的nv鬼配角，阎先生说最近您这种完全低气压，宛若nv鬼含怨想砍人般的气势非常深得他心。」刘明笑容未变地直答。
「……靠！」
於是陆仁很直接的以极为jg简的一字回覆，以表示她心中jg彩且多样的想法。
後来陆仁还是答应了。
面对那充满诱惑的片酬，陆仁终究还是妥协了，就跟无数在残酷现实中争扎的人们一样，最後还是败倒在利益的诱惑下。
虽然这算是披着糖衣的jg神毒药，但陆仁还是不得不忍受这种快乐与痛并肩着的感觉，只好不断安慰自己说起码荷包是满的──坦白说她也只剩这个能安慰自己了。
阎大人配给她的戏还算满长的，出现的场景台词不多，唯一的要求是用充满怨念的低气压去吓人就是了。
「反正你就照之前的样子去演就行了。」阎大人直接丢给她一个定型牌，让陆仁直接以生灵形态入镜。
「什麽？」陆仁拿着牌子，有些困惑的问。
「就是那种像si了爹娘倒了债，被人抛弃想砍人，像是厉鬼般有点明显却又看过忘记长相的样子。」阎大人不耐烦的解释。
「……」不好意思喔，她就是一脸si了爹娘倒了债，被人抛弃想砍人外，还像厉鬼般又见过即忘的样子。
面对像是呼唤狗般的阎大人，陆仁不断对自己说付钱的是老大，就算对方再怎麽欠揍也不能真的扑上去打，更何况还打不过他。
但是这不妨碍她在心中小小诅咒对方。
於是她就带着满心的怨念上场了。
「好！收场！」
阎大人的声音透着生灵接收器传来，陆仁才从思绪里回神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被她吓得颤抖不止的主角，缓缓地淡去身影。
因为这部片是属於灵异片虽然她对冥府偶尔客串到凡间吓人感到诡异，但想想冥府连拍影片这事都有，所以也就觉得没那麽奇怪了。，所以在配戏上b较特殊，像是她是直接以生灵的形态现形，所以要特别拿上定型牌，要不然人类会看不见她。
还有就是为了效果，所以还会派同灵摄人员以各种角度跟拍──别的配戏也是会有，只是没有灵异片配得这麽多。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生灵接收器，就像是耳麦一样，可以直接听到冥府传来的指令，听说原本是索魂使在用的配备，後来被阎大人拿来用在这块上头。这个接收器是一定要戴的，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要把对方吓到什麽程度，万一吓过头可就不好了。
突然陆仁开始同情这些生存在人世的主角们了，自己的命运就交在冥府那位身上，随对方心情拍摄不同的片──总有一天会被人玩si吧？
陆仁非常认真地开始觉得路人命也是不错的，起码人生不会被这样玩弄……吧？陆仁想了想自己生前的状况，突然觉得也没好到哪，心情又开始悲摧了起来。
小配角的悲哀啊！
刚下了戏，立即有人叫住陆仁。转头一看是熟人阿行，陆仁立即向对方点个头表示打招呼。
「小陆，刚才的状况很不错喔！」阿行走过来拍拍她朗笑地说。
「是喔？」
「对啊，刚才的表情够狰狞，我都可以想像你将会成为灵异片的固定班底……你一定下过很大的功夫去练习厚？」半带羡慕的阿行看着她，都可以预想她未来会有多发光发热，想想他在冥府当配角这麽久了，还没捞到这种程度的戏份呢。
「……我刚才只是在想上次配的戏和这次配的角，没有很认真的去演。」陆仁沉默了会，很冷静很平静也很认真地开口道。
「……」
挥别了呈现呆滞状态的阿行，陆仁在回去的路上中，接连不断地被人恭喜刚才配戏的成功，因为人数太多，让她差点以为她刚才真的有很认真的去配这个戏。
但现实是，并没有。
这种称赞让她很难开心的起来，尤其是当她根本只是走神根本没认真演时，这只会让她有种浓浓的悲哀，让她不得不深思刚才的表情真的是否有如此狰狞？
这真是让人感到无b哀伤。
不过最悲伤的应该还是阎大人那难得满意的微笑。
「演得很好，下次继续保持。」
……老大啊，她并没有演好吗？
於是在回家路上陆仁默默地去买了面镜子，打算回头研究自己的表情。然後连续几天这种情况持续发生，没演戏却被人称赞演得好，频繁到让陆仁已经jg神上麻木。
对不起啊，她就是天生表情够狰狞，足够成为灵异片的固定班底啊。
这种情况直到这部戏结束後才告一个断落，这时陆仁那受创到麻木的心灵才慢慢地被修补好，不过好转的心情也直到她看了凡间某灵异节目之前。
因为前阵子常帮阎大人修片，混熟了後直接改叫对方阎老大，据阎老大所说，就算是冥府也是要跟进cha0流，要跟进cha0流的方法就是要同步进行，所以凡间的节目冥府也会同步发送──请不要问她是怎麽弄的，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好吗？
反正手机都有了，电视讯号能不能收到似乎也不是什麽大问题。
总之，这天休假的她很无聊地看了一个凡间的灵异节目。
原本她还没很注意在看的，因为都成了鬼了还看什麽灵异节目？看身旁的鬼就够灵异了好吗？所以原来的陆仁并没有很在意，直到阿行突然指着节目中的白影叫了声。
「小陆，那不是你吗？你入镜了欸！」阿行兴奋异常的大叫，连带的引起陆仁的兴趣。
入镜就入镜了呗，他们不是一天到晚都得入镜？
被阿行的大惊小怪引过去，陆仁顺道地将目光移向节目。
「哎，真的欸，应该是上次那部片拍到的吧？因为配戏配很多。」她记得主角都快被吓si了，这主角肯定是上辈子福报没赚够，才会落得这种下场，天天被鬼吓。
「嘘，让我听听他们说什麽。」阿攸拍了闹呼呼的阿行一记，将大伙儿的注意重新拉回节目中。
「……据本台拍摄结果，这个nv鬼肯定是失恋被抛弃，才会化作厉鬼纠缠人，看它狰狞的表情就知道当时它si前有多怨恨……」
随着话语众人将目光移向面无表情的陆仁脸上。
「……」厉taade鬼啦！
「咳，这代表小陆你演得很成功嘛。」阿攸试着想打破现场的僵y气氛，半是安慰地开口说。
「我当时只是在想事情。」陆仁很平静很冷静的回答。
「……」是什麽事能想得这麽面目狰狞啊？
众人很想这麽问，但碍於陆仁的脸se，众人都很明智地将这个问题深埋在心底，於是现场又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此时罗老刚好经过看到这个节目，很顺手地拍拍陆仁。
「小陆啊，阎大人刚才和我提过，你上一部戏表现的不错啊，演得很好，够像厉鬼啊！下次续集一定有你的角se，好好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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