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被拢在掌心的小小夜莺(6/8)

    不,或许是知道的。

    当他迷人地微笑起来时,那笑容带着一丝狡黠。他一定是故意无视别人的心意,故意使人因他而心痛的。

    冯择是秋家的私人保镖,任务是在暗地守护小主人的安全。他从来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也没有接触过娱乐圈。

    但是当秋小少爷要去参加恋爱综艺时,他使用了假身份也追随过去了。

    这件事没有提前通知少爷。高高在上的少爷也认不出一个下人的脸。

    真相败露后,情况变得很糟糕。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在恋爱综艺因故终止的那一天,秋夜音微笑着对冯择说,“死骗子,滚远一点。”

    从那天起,冯择就一直很痛苦。他徘徊在少爷的住宅附近,租了正对面的房子,拿望远镜远远地偷窥。娇贵的少爷笨手笨脚,什么家务也不会做,扫地也扫不干净。冯择就偷偷地从窗户翻进去,每天帮他收拾房间清洗衣物。

    秋小少爷当然对此一清二楚。他只是不说,也不在乎,全无负担地收下别人的付出。他穿着别人为他手洗的内衣,睡着别人为他铺好的床榻,然后又在夜间被亲吻时睁开了装睡的眼,冰冷而不屑道:

    “能不能不要再跟踪我了?”

    冯择永远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那么娇小那么柔软的少爷,长着比女孩子还漂亮的脸,却心深似海,藏着许多秘密。比如,他不缺钱也不缺名气,为什么要去出演那部尺度很大的谍战电影呢?

    冯择动用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在电影里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站在片场角落观望少爷和导演讨论剧情。

    少爷饰演的是一位潜入敌方据点的间谍,代号为“夜莺”。夜莺利用美色在敌窝混得风生水起,却失去了最重要的兄弟。

    导演郑揭阳扮演那位兄弟“郑军官”,跟夜莺举止亲密。

    冯择注意到,小少爷抗拒地皱着眉,明显是不想被郑导吃豆腐的,但不知是由于敬业或是其他原因,并没有躲开。

    为什么?

    冯择搞不明白他的动机。

    为什么要参演可能会有不良影响的电影,为什么要跟不喜欢的人卿卿我我?以及为什么要在那个夜晚轻蔑地推开自己。桩桩件件都是谜题。

    心思深沉的美人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

    冯择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到对方主动把答案吐露出来。他高估了自己。

    “你和郑揭阳在一起了?”当他发现秋小少爷谈起地下恋爱时,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是又怎么样?”秋夜音漫不经心的态度简直是在火上浇油。

    “你不爱他。”

    “所以呢?”

    心头燃起一股无名火,理智的弦崩断了,冯择按住他强吻过去,把他吻到神志不清,“所以,如果你谁都可以的话,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当晚他们就在酒店开房了。秋夜音是被抓着手一路抱过去的,期间红着脸挣扎了很久,又被深吻了一次才彻底老实下来。

    小巧的美人被压在浴缸里肏,每次承受不住试图逃跑时,就会被狠狠地亲一顿。他受不了被完全掌控的感觉,到了后来就死死缠住身上的男人,呜呜地哭求道,“别玩我了……抱一会儿……”

    “好。”冯择听话地暂停了下体的动作,和他赤裸相拥,同时也不忘了认真地询问,“愿意当我的老婆了吗,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废话真多。”刚一获得些许缓冲的空间,秋夜音就硬气起来了,感受到穴心的鸡巴用力夯动了一下,又马上变回温顺的小绵羊,“一个人待着太冷清了,我想让人陪着。郑揭阳不能24小时都陪着我。”

    这是他心安理得出轨的理由,却不是他之前拒绝保镖贴身跟随的理由。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和我在一起?我能24小时都陪着你。”冯择把他问得哑口无言。

    “我需要私人空间。”可怜的小美人支支吾吾,说出的话自相矛盾,“你太粘人了,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小骗子。”冯择弄不懂他,怀着疑惑和焦躁的心情,搂住他的腰再一次深深地吻下去。

    这次吻得格外长久,两个人边激烈地做爱,边缠绵地接吻,肉体拍打间发出啪啪啪的淫乱响声。

    靠得太近就会不适,离得远了又会孤单。其实秋夜音也把握不准跟人相处的距离。他所想的是,反正无论怎么骂怎么赶,自动凑上来的保镖都不会离开。那么保持现状就很好,没有必要给对方甜头,更不必用恋爱关系绑住对方。

    他不曾料到的是,沉默的保镖会突然爆发,强势地把他捉进了窝。

    两个人反复地湿吻,舌头交缠,互换口水。满面绯红的美人四肢乏力,软绵绵地瘫倒在浴缸中,含混地低叫,“嗯……咕呜……不要亲……不能再亲了……”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请求,顽固地吃他的舌尖,索取他香甜的涎液。

    一夜过去,两人的情侣身份就敲定了。

    越是不想遇见的人,越会在无意间撞入视野。

    在阴雨绵绵的天气,秋夜音用帽子盖住头发,一路小跑到便利店买伞。最近的便利店离经纪公司只有不到50米的距离,快跑几步大约十几秒就能抵达目的地了。

    在店门口,他看到了坐在豪华商务车内的陈知云,猝不及防之下愣了两秒,眼睛也睁大了。

    陈先生还是那副老样子,乍一看神态温和,周身散发的气质却很凌厉,浑然一副表里不一的商场精英模样,从车窗望过来时,面色波澜不惊。

    他们对上了视线,面面相觑。

    回过神来,秋夜音转头就跑,却跑不过人高马大的壮年男性。陈知云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追过来,就像老鹰捉兔子那样三下五除二地把他逮进怀抱。

    他们回到温暖的汽车内部,空调吹出的热风烘干了身上弥漫的水汽。漆黑的窗玻璃上升,隔开外界的目光。在狭小的空间内,空气逐渐变得焦灼逼人。

    “不许亲我。”秋夜音嗅到不妙的气息,匆忙警告道。话音未落,他就被抱起来亲,小屁股被大手托得很高,双脚都离开地面了,绷成直线的脚尖摇摇欲坠的。

    害怕从空中掉下来,不得已他将双腿盘在男人的腰间,寻求倚仗似地,柔软的手臂也缠过去。男人没有客气,一只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背,一只手揉着他的屁股,死命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摁,手掌把圆滚滚的屁股肉揉得变了形状。

    在达成一句完整的交流之前,两个人就紧密拥抱,吻得难舍难分。一时间耳边尽是咕滋咕滋的水声。娇小的美人被高大的男人用力扣住,因亲吻时间过长而憋得满面通红。

    “哈啊……哈啊……”

    美貌而柔弱的明星喘着气,在男人强壮有力的臂弯内轻轻发抖。衣服掀到了肩头,他微鼓的胸部暴露出来,被滚烫的掌心使劲揉搓,奶头在手指间高高嘟起,颜色也变为香艳的樱红。

    享誉影视界的秋大明星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罪了。所有人都捧着他宠着他。普通人把他视为不可亵渎的美神,只敢仰望不敢靠近。感情日渐稳定的男朋友也不再强吻,而是会在亲热前征求他的同意。

    突然被不惯着自己的家伙搓圆揉扁,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变回了怯生生羞答答的小可怜。

    “宝宝,好久不见。你好狠心,一直躲着我。”久别重逢,陈知云一边粗鲁地揉宝贝老婆的奶肉,一边温柔地呼唤他。

    床笫间常用的暧昧称呼令秋夜音猛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浑身发酸发软。他禁不住有点情动,哼哼着主动把湿红的嘴唇递上去,又和男人亲了一次。

    在分手之前,他们总是这样黏在一起接吻,一天要接好多次。分手之后有段日子没碰面了,男人好像馋得不行,动作略显野蛮,吸吮得又快又凶,像是要把人囫囵吞进肚子。

    凶蛮的吻正好满足了发情的美人,令他舒服得呜呜叫。他忘掉了原本是要下楼买伞,也忘掉了两人早已分手的事实,陶醉地眯着眼睛,十分投入地迎合着热吻。

    换着花样地亲了半个小时,任性的大明星爽够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我才不是你的宝宝。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他摆出高贵冷艳的谱,一口咬定从没见过面前的男人。

    然后他就被惩罚性地摸遍了娇嫩的身子,像只熟透的虾米一样蜷成一团,皮肤表面也泛起红潮。

    陈知云非常熟悉他的敏感点,轻挑慢捻把他摸得爱液横流。手指拂过凸起的乳蒂、怕痒的腋窝,顺着腰侧慢慢往下滑,五指张开按摩着滑腻的肚皮,指尖抠挖肚脐。

    情欲涌动的美人想要了,扭动腰肢,暗示性地顶起膝盖,用大腿内侧蹭了蹭男人鼓囊囊的裤裆。对方却仿佛没有领悟他的意思,仍然纹风不动地坐在原地,耐心而细致地抚摸他。

    快感堆积却又不足以达到阙值,秋夜音瘙痒难忍,病急乱投医地张着小嘴积极索吻,由于太过急切,黏腻的唾液丝顺着嘴角淌下也来不及擦去。

    陈知云亲他、摸他、挑动他的欲望,粗糙的指腹反复地摩擦他的性感带。在漫长的刺激中,得不到满足的美人终于哭了起来,娇滴滴地环住男人的脖子,“插进来呀……”

    “还跑不跑了?”男人问他。

    这下美人委屈巴巴地闭紧嘴巴,不敢出声了。

    他们做了很多很多次。车门锁死,被捕获的娇美明星想跑也跑不了,每次刚伸手抓住门把手就被拽回来亲。他犹如濒死的天鹅,仰着修长的脖颈呻吟。男人故意欺负他,抽插两下就拔出来歇几秒,吊着他的胃口,使他无法高潮。

    等被放出来时,秋夜音已经湿漉漉黏哒哒的了。他裹紧外套抽噎着,一步也走不动了,只好拿出手机拨打男朋友的电话,要人来接。

    陈知云在他身后提醒道,“我会给你发短信的。记得回我。”

    “哼。我没见过你。”

    嘴硬的小美人又被拎回车里揉了两把。他本就糟糕透顶,经受过追加的热烈爱抚后,变得满身是汗,头发也湿成一缕缕的,犹如刚从水潭捞出来的落水猫咪。

    男人亲他的嘴,他既反抗不了,也无力附和,只能四肢大张地横躺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任由男人对他肆意妄为。

    在一番折腾后,秋夜音坐着陈知云的车回到了自己家。他做贼心虚,怕被两个男朋友瞧见,隔着远远的距离,还没有到家门口就急急忙忙地要求下车。

    他们这副样子简直像是在偷情。但论起先来后到的话,其实他们才是先谈恋爱的那一对。

    这段隐秘的关系不足为外人道也。

    作为风光无限的大明星,秋夜音曾经有过一段见不得光的被包养经历。包养他的那位金主正是陈知云,是豪门陈家的家主,非常有钱且有权。

    那段经历算不上黑暗。陈知云待小情人很好,给他钱,给他资源,保护他。

    如果不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秋夜音不介意嫁给这个男人,也不反感乖乖待在家里当受尽宠爱的金丝雀。

    特殊原因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于自身。说起来可能有点好笑,遭遇过背叛的秋小少爷既渴望爱又厌恶爱,时常会自顾自地陷入不冷静的状态。

    他质疑且鄙夷陈知云的感情,恶意揣测对方只是想养只漂亮玩物,甚至还借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在情绪激动时扇了对方一巴掌。

    那之后他就不想再看见陈知云,既担心被追责,又怀着莫名的心虚与尴尬。

    在他的极力避免下,他们两个也的确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直至在便利店门前重逢的这一日,刚一见面就是干柴烈火。

    被抓住过一次之后,躲避的战术就失效了。在各种各样毫不相干的场合,秋夜音频繁地遭遇陈知云。每每碰面,难免都会有场刺激的情事发生。

    出席同一场活动、到同一位主人家中做客、乃至出门买东西都能碰到。频率高到了令人无法不在意、也无法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巧合的地步。

    “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了?”

    第n次巧遇陈知云,秋夜音忍无可忍,开口质问对方。泄露过一次的行踪就再也藏不住了。或许从再会的那一天起,他近年来的种种私事就被调查了个一清二楚,接下来的行程也全都暴露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陈知云坦然地点头承认了,连瞒也不打算瞒一瞒,“你是我老婆,我有权知道你每天去哪里了。”

    他愿意在搞完老婆之后把人放走,也是因为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找到老婆再搞一场。

    秋夜音皱了皱鼻子,嫌恶地哼了一声,“又说这种怪话。我们只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吧,是纯粹的金钱交易。你怎么能窥探我的私生活呢?”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但他的不屑只持续了半分钟就消失不见,转变为难以言说的害羞。

    ——陈知云毫不客气地揭了他的老底,令他一下子红透了脸,“只准你窥探我,不准我窥探你?”

    “你在说什么呀?”下意识地矢口否认,装傻的秋大明星却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往事。那时他无依无靠,为了钓个金主当钱袋子,做了不少不知羞耻的事。搜集金主的情报制造接触的契机也是其中的一环。

    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肉体关系是他先挑起的。勾引、爬床、伸手要钱,这都是他做过的丑事。想到这里,他睫毛迅速眨动,蓝盈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离的水色。

    现在轮到陈金主占据主导权了。只见他从容地走过去,把旧日的小情人抱进怀里,亲昵而不失严厉地批评他,“成名了就把我甩掉了。过河拆桥的坏老婆。忘了我们早就领过结婚证了吗?”

    没错,他们确实到民政局登记结婚过了。那阵子秋夜音犯了糊涂,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组建一个小家过上安稳的生活。

    “叫声老公听听。”陈知云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蛋,爱怜地把他鬓角的碎发拨开。

    正当秋夜音感到极度被动并且手足无措之际,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呼喝,“你们在干什么?”

    是齐度升。齐度升发现他们的私情了。

    齐度升是秋家的秘书。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担任着这一职务。

    他聪明、自负,同时也很忠诚。

    能令他背叛秋家的,也只有那位离家出走的秋小少爷了。

    齐度升追随着投入娱乐圈的小主人,变成了他的经纪人,并且,也陪他出演了那部爆火的大尺度谍战电影《笼中夜莺》。

    扮演着监察者的一员,这位痴情的经纪人在戏内戏外都围绕着小主人打转。

    但他的主人却像对待蠢狗一样,在不需要时就把他一脚踢开。

    “想和我谈恋爱,你是还没睡醒吗?”在面对经纪人的表白时,秋夜音高傲地抬起下巴,残忍道,“齐秘书,你不过是下属。”

    那时齐度升摆出了怎样的表情呢?他自己是看不到的,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一定是一副滑稽的丑态。

    他很聪明,正因为他聪明到了某种程度,所以他将心上人的糟糕性格看得明明白白。

    秋小少爷是自私且恶毒的,以别人的痛苦为乐,就像是致力于刺伤外界的刺猬。

    有时,齐度升既爱他又恨他,尤其是在只能默默地旁观他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的时候。

    水性杨花的小少爷在同一时期和两位不同的男性交往,一位是知名导演郑揭阳,一位是拥有双重身份、黑白通吃的保镖冯择。

    是的,齐度升偶尔也会怀恨在心。他恨小主人满不在乎地鄙视自己的人格,更恨他不爱自己,却随随便便就和别人搞到一起。

    这份恨意不断地膨胀,在这一天终于接近爆炸了。

    有了两个男朋友还不够,美貌浪荡的小少爷正在和第三个人勾勾搭搭。

    “你们在干什么?”

    齐度升咬着牙冲上前去,把小主人护在身后。保卫主人的意识早已刻进了他的本能。哪怕汹涌澎湃的妒火令他恨不得立刻把主人爆肏一顿,他也依然站在了对方的面前,致力于为其抵挡一切伤害。

    他是守护神,是保护伞,是主人的看门狗,也是心意惨遭践踏的卑微的追求者。

    冲着情敌,他露出愤怒的神色;在转头望向主人时,他又仿佛要哭泣了。

    “啊。”秋小少爷似乎是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呆呆地叫了一声。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齐度升难以压抑熊熊燃烧的嫉妒,即使尽量放柔了声音,也仍然咄咄逼人得如同是在质问。

    “有话好好说。你先别哭。”秋夜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招招手示意陈知云先行离开。

    “记得回我的短信。”在临走之前,陈知云强调道。

    “哦。”秋夜音随口敷衍完他,就又将视线转回双目含泪咬牙切齿的下属,“你干吗这副样子呀?我和他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呢?”

    齐度升握紧了拳头,死死咬住牙关不说话。他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比如将主人拖进小巷子里就地强奸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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