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8)

    寒旻旻敷衍地睁开一只美眸。“干什么啦?”她的口气非常差。

    如果让他逮到那个天杀的臭女人,他非宰了她不可。

    他真的很烦耶!

    “笨蛋!这是你的眼泪!”朱丁玺气得几乎咬碎牙龈。

    “呜娘”寒旻旻七手八脚地攀回他的手臂,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旻旻一定会呜照顾好爹爹和妹妹,娘呜你别走”

    “不准睡!”一只愤怒的手臂坚决地摇动寒旻旻的细肩。

    “嗯”寒旻旻自作主张地终结谈话,双眸一闭,便开开心心地再次沉入甜美的梦乡。

    “什么可怕?晴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趁著阎铭阳不在,寒姥姥赶紧敲了她一记响头。“去去去闪到一旁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快去找止血的药来!快一点!”

    “谁身上有带止血的药粉啊?”

    “随你高兴。”对于她的不识货,朱丁玺决定不予置评,免得把自己给气死。

    半夜——

    “别急,铭阳已经派人去找了。”寒绍芸镇静地启唇,由于她是匆忙赶来的,所以无可避免地冒了一身热汗。

    朱丁玺伸出修长的食指,用力地抹了一下她的脸。“那这是什么?”他的手指上沾满晶莹的泪水。

    “怎么可能!?”寒姥姥不敢相信地揉了一下眼睛。

    望着他优雅的举动,寒旻旻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也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好像还有点后遗症,所以向你要一点九心兰什么东东的喝喝。”

    “是九心兰涎香。”朱丁玺冷冷地纠正她。她的小命是九心兰涎香所救,她就不能放尊重一点吗?

    “什么后遗症?”朱丁玺咬牙认栽。算了!九心兰涎香都已经糟蹋在她身上了,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在阎铭阳的一声令下,没被点名的人全部作鸟兽散,连最难缠的寒姥姥也都摸著鼻子,乖乖地走出去。

    “别吵”寒旻旻像赶苍蝇一样挥开他的手,根本舍不得睁开双眼。

    “好像挺严重的。”朱丁玺轻轻拢起了眉,来到床边,只见到寒旻旻面色惨白地平躺在床上,她紧闭著眸,肚子上破了一个洞,鲜血直流,火红的衣衫上已经分不清是鲜血还是雪水了。

    “呜娘”在哭喊中,寒旻旻不小心挥到了他的手臂,接著像是找到依靠般,她的双手飞快地黏上他的手臂,抱著它狠狠地痛哭。“娘啊”“笨蛋!我不是你娘。”朱丁玺脸色难看地抽回手臂。

    “家母所赐。”朱丁玺冷淡地道,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我说过我不是你娘,你听不懂是不是?”朱丁玺气急败坏地再次抽回手臂。他哪一点像她的娘了!?这个笨蛋!

    “怎么会有九心兰涎香的香味!?”唐秉儒人还没走进来,那儒雅的声音便已先传进来了。

    “那还用你说。”寒姥姥的口气冲得很。

    “已经被你一口喝光了。”早知道她这么不知好歹,他就把九心兰涎香全省了下来,让这没良心的女人早日去投胎,省得把自己气死。

    寒旻旻揉著肚子。“拜托!我是吃完消夜才睡的,怎么可能肚子饿啊?”这两天小旻简直温柔得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对她呵护备至,而且还每顿都亲自下厨煮她最爱吃的菜,让她每餐都吃得饱饱,像极了一只快乐的小猪。

    “我晚上睡觉会盗汗,而且肚子一直觉得空荡荡的,感觉怪难受的。”寒旻旻睡眼惺忪地埋怨著。

    朱丁玺冷冷地瞥了寒姥姥一眼,声音透著不悦。“你们先替她止血吧!”再等下去,这女人的血就要流光了。

    “你还好意思说?”朱丁玺的俊脸瞬间转为阴黑色。“你没事哭哭啼啼的,叫我怎么睡啊?”

    朱丁玺闻言,那精瘦颀长的躯干微微一僵,他情不自禁地起身走向床边。

    相传,九心兰涎香是多名大内御医遍访名山、搜尽奇药,费时九年才萃取出来的琼浆玉液,一共只有九瓶而已。

    “噢!”寒旻旻一脸惋惜。

    “明天我再请爹帮我看一下好了。”寒旻旻抱著被子猛打哈欠,一副对九心兰涎香没啥信心的模样。

    “呜娘不要丢下旻旻”床上,寒旻旻突然涌出一堆泪水,并且不停地挥舞四肢。

    “不行!小爆主流了好多血,再不想点办法就来不及了。”寒姥姥心急如焚地皱起了老脸。

    这是哪门子的后遗症啊?朱丁玺不禁瞪了她一眼。

    “三更半夜有什么好聊的?”寒旻旻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小嘴,那美艳的娇颜上带著浓浓的睡意。

    寒旻旻流血了!?

    “到底是谁吵谁啊?”寒旻旻只记得是他先摇醒自己,对自己先前作恶梦的事压根儿没有任何印象。

    “谁哭了!?”寒旻旻不假思索地否认。“我才没有哭呢!”她打从十岁起就没再掉过眼泪了,唯一例外是她母亲去世的那一晚。

    倏地——

    “好可怕的药哦!”寒晴晴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臂,她的鸡皮疙瘩全冒出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成了一片,就是没有人去找止血药。

    “对!就是九心兰涎香,你还有没有啊?”寒旻旻不自觉地摸著如今完整无缺的肚皮,没有经过正常的疗程,她的伤口就直接痊愈,害她老觉得肚子怪怪的,好像有个洞没有补平似的。

    “说得也是。”朱丁玺轻哼。

    朱丁玺抿著唇,黑眸内燃烧著一簇冰冷的火焰。“全给我闭嘴!”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脂小瓶,轻轻拔开塞口,登时,满室充满了浓烈但不呛人的药香,令人闻后精神为之一振。

    “你问这个做什么?”朱丁玺被她这么一闹,原有的睡意全消,只好悻悻然地起床,点燃桌上的烛火。

    寒晴晴只好瘪起了小嘴,满腹委屈地走到一边去。呜早知道她就紧紧跟著她家相公,姥姥就不敢欺负她了

    这家伙是不是白天睡太饱啦?

    朱丁玺满脸不平衡地瞪著她安详的睡容。可恶!这女人将他吵得没有睡意后,竟然还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呼呼大睡!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

    “怎么止?”

    “走了!走了!”

    “呜不要走”寒旻旻彷佛没有听见他的低咆,依然浸在冗长的恶梦中,无法自拔。

    “爹爹和二姊怎么还没有来?”寒晴晴一边哭哭啼啼地掉泪,一边绕著圆形的冰桌打转。

    “好了,所有人全出去,别挤在这里。”阎铭阳蹙著眉站在门口。“岳父和小旻留下来就行了。”

    听说只要服下一滴九心兰涎香,就能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何况寒旻旻是喝下了一整瓶,难怪她的伤一下子就好了。

    “真是太神奇了!”卢武衫赞叹道。他奶奶的!澳明儿他一定去买个三、四瓶回来放著,以防万一,他活了那么大把的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药呢!

    “该死!”他拉长著臭脸,低声命令寒旻旻。“不准哭了!”然后他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睡他的觉。

    “你怎么会有九心兰涎香?”纵使卢武衫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微微动容起来。

    “天杀的!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啊?”朱丁玺不耐烦地捶了一下枕头,蓦地坐起身来。

    “九心兰涎香!?”在场有一半的人是惊呼出来,至于另一半则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听说过九心兰涎香的名字。

    天杀的!她还嫌他不够累吗?现在竟然要他当起奶娘来!

    这女人简直欠人教训!

    “噢!”寒旻旻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红通通的美眸。“对了,你那个九心兰什么东东的还有没有?”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原以为这女人好强跋扈,没有女人家那些做作的毛病,他才对她稍稍刮目相看,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哭。啧!

    朱丁玺眯起黑眸,开始怀疑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九心兰涎香有多珍贵,不然在她的口中它怎么变得这么一文不值。

    在别人的眼中,他一直是个冷静斯文的人,但是自从和她扯上关系后,他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还坏,丧失了以往最令他自豪的自制力。

    奇怪!她什么时候半夜有盗汗的毛病了?难道是前天被刺了那一剑所留下的后遗症吗?

    “是。”

    “那”

    “谁叫你把我吵醒。”朱丁玺的下颚咬得喀喀作响。

    朱丁玺终于受不了她那恐怖的哭嚎,一脸僵硬地摇醒她。“女人!你给我醒一醒”

    “旻旻在外头被一个浑球刺伤,现在奄奄一息。”卢武衫克制地粗著嗓门,忍住咆哮的冲动。“要不是小旻动作快,恐怕旻旻早就去见阎罗王了。”

    “起来,我们聊聊。”朱丁玺的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

    朱丁玺立即被这阵鬼哭神号给惊醒。

    “我看你是肚子饿了吧!”

    真是诡异!她怎么会生龙活虎地冲出去,然后要死不活地被抬回来呢?

    “嗯”在朱丁玺恼怒的摇晃下,寒旻旻缓缓睁开一双兔子眼,没啥好气地埋怨道:“你半夜不睡觉,吵醒我做什么啊?”

    仿佛奇迹似的,寒旻旻的血渐渐止住了,她肚子上的那一个大洞也慢慢地收口,像是在伤口盖上一层透明崭新的薄膜一样,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任谁也不会相信她前一刻还血流不止、性命垂危呢!

    “呜旻旻好怕”

    这群人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这是什么灵药啊?”卢武衫识货地耸了耸鼻头,忍不住多闻几下。“味道好香哦!”朱丁玺没有回答,他仰喉将玉瓶中的汁液含在嘴中,然后低头缓缓哺入寒旻旻的嘴内,直到确定她全吞咽下去了,他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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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看,宫主的伤口已经止血了耶!”小旻惊喜地指著寒旻旻的腹部,引起大家的注意。

    寒旻旻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我的汗吗?”

    “我不准你睡!寒旻旻,你快给我醒来。”朱丁玺知道自己很没有风度,但他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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