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2/8)
十个！对！一共才十只小猫，用简单的算术算一算，樱之汤平均三天才有一个人上门。
她的外表是长得娇艳可人、风华绝代，一看就是做情妇的料子，可是这世界上美丽动人、身材姣好的女人多的是，他何苦找一个在个性上有严重缺陷的女人来戕害自己的身心呢？
“不可以。”易辙直截了当地拒绝她。他又不是神经有问题，怎么可能自找麻烦让那只瘟猫留在他的地盘上？
想到这里，易辙忍不住低咒一声。
“拜托！你别那么臭屁好不好？”莫晴荷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事有轻重缓急你不知道吗？等你毕业，我们全都饿死了。”离她们毕业还有两年多，她不认为大夥儿熬得下去。
帐面上的亏损看得四姊妹脸都绿了。
莫晴荷若有所思地搔了搔乱发。“大姊，那个邻居帅不帅啊？”
“大姊——”
因为青穗已经知道她撞伤易辙的事了，当她一听到她花了好几百块的计程车费后，就立刻命令她远离那个“祸害”免得“了”更多钱。
易辙意兴阑珊地横睇了她一眼。“帮我买一些泡面回来。”老实说，他并不信任她的味蕾，与其让她去买可怕的食物回来荼毒自己，不如差她去买泡面算了，至少他对泡面的味道比较有信心。
男人？！
若不是他行动不便，加上他不想麻烦朋友，他也用不著这么“委曲求全”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莫秋樱想要一头撞死。
“泡面？！”莫秋樱瞪圆了一双翦水大眼，脸上那恐怖的表情仿佛在控诉他的罪行般。
“拿过来吧！”即使已经饿到不行、口水狂飙了，易辙清理桌子的速度依然优雅缓慢，从容得不得了。
易辙根本不为所动，乾净俐落地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语毕，他立刻挂上话筒。
在连续吃了几顿披萨后，他的嘴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挑剔了，尤其从便当内飘来的香味那么香，相信吃起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莫秋樱在大门前喊了很久，见到一直没有人出来应门，只好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直接走了进去。
当易辙迫不及待地吞下第一口菜时，他的俊脸忽然发白起来。“该死！怎么是甜的？！”
“那可以去买泡面了吗？”易辙那毫无表情的脸庞上，隐隐浮动几根隐忍的青筋。
莫秋樱先是吓白了一张小脸，接著慌张地丢下清理浴池的长刷，从晴荷的手中夺下电话筒。
“请问，这是什么鬼东西？”男人的嗓音轻柔低缓，但是却充斥著危险的气息。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大家都明白她话中真正的讯息。
“我问你手上抱的是什么鬼东西？”易辙眯起一双阴晦的冷眸，神色不善地觑著那只毛茸茸的动物。
“我怎么知道？那只笨猫在客厅里叫了一整晚，吵死人了！”他恨恨地撇了一下薄唇。
莫秋樱泄气地咬了咬下唇，无可奈何地收走桌上的便当，决定带去给公园里的小花和痞子它们吃。
“你不能喝啤酒，医生说过——”
怎么办？青穗曾三令五申地命令她不准再带小动物回家，增加家里的负担，所以痞子是不可能带回去养的，换句话说，她一定要设法将痞子赖给他，免得小家伙流落街头。
“大姊，有个男人打电话找你。”莫晴荷拿著话筒出现在露天浴池旁，她那双骨碌碌的美眸中闪著好奇。
莫秋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不如我回去工作好了。”当初，她全心全意在旅馆业上街刺，毫不犹豫地辞掉本来的工作，如今想起来，她那时似乎太冲动了一点。
“易先生。”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值、值得啊！”莫秋樱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终于晓得什么叫欲哭无泪的滋味了！
易辙以一种缓慢且暧昧的方式，刻意打量她那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就用你的身体来抵住宿费怎么样？”
这一个月来，樱之汤的客人总共才十个人，这还是拜某个疯狂周末全北投的旅馆都客满之赐，才让她们捡到几位不甘愿的客人。
莫晴荷撇了一下小嘴。“就节省一点，走一步、算一步罗！”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却万万不能。
易辙直接打断她接下来可能的长篇大论。“那就买几瓶饮料回来好了，钱拿去。”他从黑色皮夹抽出几张千元大钞塞到她的手心。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莫秋樱叹了一口气，那清艳细致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为了奶奶，她们说什么也要撑下去。
易辙狐疑地又试吃了几样菜，发现它们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吃。“别告诉我，你真的把这些菜给吃下去！”他无法相信这年代竟然有人吃得比猪还差。
“我跷掉了。”莫晴荷大而化之地耸了耸香肩，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大姊，那男人是谁啊？”
奇怪！和他隔著一条电话线说话，她好像比较不怕他耶！
“喂，你不要乱来哦！”每逢周二、周五是她清理露天浴池的时间。
“不行啦！你不能抛弃可爱的痞子，我拜托你再考虑看看，千万别作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决定！”她心急如焚地哀哀叫。
从达成“协议”的那天起，莫秋樱就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连续几天她郡不敢去探望痞子，生怕一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莫秋樱下意识地缩了缩香肩，赶紧老老实实地说出来。“刚、刚才我把便当拿去公园给流浪猫吃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猫咪都突然不见了，只剩痞子孤孤单单一只，我担心它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就把它抱回来了。”
哇！好像很有趣耶！
“唉！”三姊妹同时唉声叹气了起来，唯一还在状况外的漏网之鱼是莫谷兰——她正在静静品尝她的三合一咖啡。
呜呜麦搁讲啊！她已经很后悔了。
天啊！奸好惨！
“你不愿意就算了。”易辙见目标达成了，立刻见好就收。“当我没说过好了。”他可不想被迫接收这两个麻烦精。
如今，他只希望她挑泡面的能力不要太烂。
天杀的！别告诉她们，她们白等了五个小时。
“嗯！”莫秋樱惭愧得差点拾不起头来，只能可怜兮兮地招认。“对不起啦！”
在老三那个小气鬼的严格把关下，她二姊的咖啡已经从研磨降至廉价的三合一了，真不晓得二姊怎么还能够喝得那么乐，而且还煞有其事地泡在咖啡壶中，一脸陶醉。
“大姊，别喂了，人家都挂掉电话了。”莫晴荷在她后头忍不住扮了一个超级大鬼脸。
“呃这事有一点小按杂——”
莫秋樱眯著苦恼的美眸，试图以客观的角度来形容“邻居”的长相。“应该还不错吧！他长得有点像非洲草原上的大猫。”
“好嘛！你不想养就算了。”莫秋樱迅速妥协在他那森冷的目光下。“那我可不可以把痞子借放在你家几天？”也许摆久了，他会对痞子日久生情，将来他搞不好还会收养它呢！
经过一番大力的整修和清理，樱之汤的外观虽然没有达到焕然一新的地步，但至少也脱离了鬼屋的行列。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莫秋樱惊讶地转过身来。“你不是赶著要去上课吗？”
“咦！痞子怎么会叫个不停？它是不是生病了？”莫秋樱倒是比较关心这一点。
“呃算是我们的邻居吧！”莫秋樱的俏容突地红澄澄地灼烧起来。
“你不觉得痞子长得跟你很像吗？”莫秋樱一听到他问及重点，立即眉开眼笑地指出他们的相似之处。“你看，你们的毛都是黑色的，眼睛也亮亮的，很有精神的样子，而且你们看起来都很优雅迷人，不开口的时候冷冷的，一旦出声又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拜托啦！痞子很乖、很听话，我保证你一点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莫秋樱美艳的娇颜上闪过一抹着急的神色。“不然把痞子放在院子也可以，我会来照顾它的。”
“怎么办？”莫秋樱沮丧地把额头贴在光滑的桌面上，长吁短叹起来。“唉！我们快要破产了。”
“什么最佳时机啊？”莫秋樱在旁听得一头雾水。青穗讲得好玄哦！
“当然不行！泡面里全是防腐剂，会吃死人的，而且更可恶的是，泡面现在竟然还在用无法分解的保丽龙和塑胶包装，这简直是在残害我们后代子孙嘛！为了抵制那些没天良的不肖厂商，我们千万不能吃泡面！”性情一向温柔甜美的莫秋樱爆发出罕见的怒气，可见她对泡面的痛恨。
“你确定？可是痞子长得真的跟你很像耶！”莫秋樱锲而不舍地想要说服他留下孤苦无依的小猫。
易辙差点口吐白沫。“你还要我吃完这些馊食？！”
或许是因为从小家境不好的关系，在青穗的耳提面命下，她们每个人都养成随手回收的习惯，以便到超商换取微薄的零钱，久而久之，她对环保的认识愈来愈深，也就愈来愈坚持了。
“不要埋怨了，快点吃吧！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莫秋樱只差没拍拍他的头，安抚这个闹别扭的“大孩子”
“对不起！我阿嬷的眼睛不好，常常把盐跟糖看错。”面对他的指控，莫秋樱只好捺著性子解释。还说不挑嘴！啧！骗人！
“噢！”莫谷兰垮下笑脸，有些小失望。
“那就好。”莫秋樱这才放心地上前，把便当递给他。
“嗄？！”秋樱这回呆得更严重，怀疑自己可能已经出现幻听了，不然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很龌龊的提议。
顿时，樱之汤传出阵阵的哀嚎和磨牙声
“是、是吗？”莫秋樱吐了吐俏舌，绞尽脑汁地帮痞子脱罪。“我想八成是因为痞子刚到一个新环境，才会变得这么坏，等到它适应就好了，你呃再多忍耐几天好不好？”
其实那道菠菜算是便当里少数好吃的菜之一，他应该怀著感恩的心吃完才对。
“这关我什么事？”这女人罗哩叭嗉了一大堆，他还是听不出重点在哪里。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一只猫，我问你，你带一只猫回来做什么？”凶狠的凌厉目光迁怒地直直射向那只猫。
莫秋樱微微蹙著细眉。“可是——”
“喂！莫青穗，你不要什么事都针对我行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晴荷气嘟嘟地抬高小巧的下巴，反击回去。“再说，我也是为了大家著想啊！不然，你说该怎么办？”
“咦！我吗？”莫谷兰那迷人的唇角扬起一朵喜悦的笑靥。“好啊！最近画插图有点手酸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当然不对！这根本不是人吃的菜。”心情恶劣到极点的易辙这时也顾不得口德了。
“怎、怎么了？”莫秋樱有些心虚。
“啊！痞子一定是觉得寂寞，你把它放进房间里就没事了，小猫通常喜欢和主人睡在一起。”莫秋樱好心地指点他一条明路。
“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莫青穗蹙起弯弯的柳眉，那张宛如明珠美玉般的容颜含著一丝精明的神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努力地攒钱，然后等待最佳的时机。”
他明知道这女人的脑结构怪怪的，他怎么还会呆到用这招来“考验”她的羞耻心呢？他根本不该用一般的逻辑来对付她！
“我为什么要让你把那只蠢猫借放在我家？”易辙那特有的慵懒语气中含著一丝冷意。“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我不接电话——”不行！这种说法太践，一定会惹恼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还是换个婉转一点的藉口好了。“呃就说我很忙，请他改天再打来。”最好是永远不要打来。
让大姊管理樱之汤已经够糟了，如果再改由二姊当家的话，那就不是一场大灾难所能形容的。
“它是甜的！”易辙不悦地重说一遍，开始怀疑这女人的来意了。她送便当来该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可恶！他刚才干下什么蠢事了？
易辙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把目光调回电脑萤幕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快去快回吧！”
“二姊，不用了，你自己喝就好了。”为了应付她那古怪的二姊，莫晴荷早就磨练出圣人般的耐心了。“喂！莫青穗，什么叫最佳时机啊？你快点把话讲清楚。”
这个笨蛋说话老是不经大脑，她也不想想看钱都已经投资下去了，她们能说收就收吗？
“不行！二姊的插图绝对不可以停下来，那是家里主要的收入。”莫青穗庆幸自己及时找到藉口阻止了一场灾难。
“你到底想说什么？”易辙不耐地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天杀的！就算这只猫长得跟阿扁总统很像，也不关他的事！
可惜外观的改变并没有为她们带来预期中的泡汤人数。
她和青穗目前都是大学生，虽然有在外头打工赚钱，但是那只够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之用，根本帮不上家里的忙。
他不是没有能力处理掉那只猫，而是懒得去追逐那只活蹦乱跳的破坏狂，更不想降低格调脏了自己的手。
易辙一脸厌恶地闪过那只猫。“快把它抱走，我讨厌猫！”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动作这么快过。
易辙慢条斯理地拾起不豫的俊脸。“有事吗？”他有没有出声还不都一样，反正她照样闯了进来。
莫秋樱愈想愈替他觉得心酸，索性加快脚步，往易辙住的地方冲去，还好他的别墅离樱之汤很近，大概只有两、三百公尺左右，不然等她跑到了，八成也断气了。
“不好！”易辙隐忍多日的怒气像火山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抓走那只叫个不停的蠢猫，我就把它丢到臭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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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头整整馏达了两个小时，买回来的竟然是一只天杀的蠢猫。那他的泡面呢？！
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那他也就认了。
“还有，顺便带几罐啤酒回来。”希望她不要又口沫横飞地跟他训一段酒精的害处。
易辙冷眼一瞪。
“这是猫砂还有猫饲料。”女人笑吟吟地解说，试图以乐观的笑容掩饰心中的不安。
莫秋樱被这问题给难倒了。“我、我也不晓得。”反正她就是莫名地感到一股心虚。
他nbsp;他们之间除了“仇恨”外，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家吗”
“嗯！有什么不对吗？”莫秋樱好脾气地笑笑。
本来她是应该听青穗的话才对，可是她有点担心易辙的脚伤，万一他在家里跌倒，找不到人帮忙怎么办？那不是很可怜吗？
双胞胎闻言，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
像她们四姊妹是因为吃惯了奶奶煮的菜，肠胃早就麻痹了，所以无所谓，可是一般外人恐怕很难适应吧？
“随你。”易辙比她还想。
“嘘！拜托你小声一点好不好？万一被阿嬷听到了，阿嬷会难过死的！”莫青穗抿起了粉嫩的唇瓣。
她原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事正在发生，搞了半天，原来是她大姊又在拐骗无辜人士收留公园里的流浪猫了。啧！真是令人失望。
“你的肚子饿了吧？我带便当来给你吃。”莫秋樱漾开一抹讨好的笑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铁盒便当。
莫秋樱向前走没几步，突然一脸汗颜地停下脚步。“呃我阿嬷的手艺不太好，请你多多包涵。”她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被他埋怨。
“为了一只笨猫，值得吗？”这女人究竟有没有大脑啊？易辙不由得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神色。
“不行吗？”这女人没事这么大惊小敝做什么？他想吃的只是泡面，又不是“香肉”
该死！他从来没见过像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她不但骑脚踏车会撞到人，而且连跑腿买个泡面都会出差错。老天！她是嫌毁了他的假期还不够，现在打算饿死他吗？
为了让樱之汤重新营业，她们把毕生的积蓄全花在更换老旧的管线上，好让最新鲜的温泉水注入浴池中，如果生意再没有起色，她们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最佳时机就是等我毕业。”她的学业太忙了，压根儿挤不出时间来管理樱之汤，所以她们最好把钱存好，等她毕业再说。
她提著便当，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内四处寻找易辙的身影，最后，她才在一间看起来像书房的地方找到他。
“噢！”莫晴荷对著话筒叽哩咕噜地转述她的话，不久，她的耳朵离开白色的话筒，再次望向她的大姊，不过这回她的俏脸上多了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大姊，那个男人说你要是不接电话，他就把那只蠢猫宰来吃。”
“一只猫啊！”莫秋樱将小猫举到自己的面前，狐疑地审查它。奇怪！痞子的“长相”有这么难懂吗？
不晓得是有人去通风报信，害公园里的猫咪被抓走，还是这些流浪猫决定集体迁徙，故意忘记通知痞子这只老是“凸槌”的调皮小猫，总之，痞子被遗留下来了。
双胞胎对望一眼后，同时警觉地眯起清灵的水眸。“大姊，我们的便当是不是出事了？
“我不是那只猫的主人。”易辙咬牙切齿地瞪了痞子一眼，那只傻呼呼的呆猫现在正快乐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玩耍。“莫秋樱，你还不赶快过来把猫带走！”他快受不了那只愚蠢的猫了！
幸好她本来就不期待他会吃下便当，她带便当出来主要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省一点钱，如果失败了，她还可以带去给公园的流浪猫吃。
莫秋樱一呆，那茫然的表情像是听到外星人在说话一样。“你想要什么好处？”肋“猫”为快乐之本，还需要什么好处啊？
电话线的另一端沉默了半晌。“我后悔了，行吗？”
这女人既罗嗦又唠叨，像个老妈子一样，而且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她不懂得保护自己也就算了，同情心还泛滥得不像话，总有一天，这女人一定会被人拐去卖的。
“嗯！”莫秋樱有些意犹末尽。
“不吃就算了。那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莫秋樱那柔软的唇角垮了下来，觉得这个挑嘴男好浪费哦！
“没关系，我不挑嘴。”看在她大老远送便当来的份上，易辙的脸色好看了些。
“喂——喂”莫秋樱对著听筒死命地一直喊“喂”
“不好吧！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莫秋樱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了，他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为什么说是偷偷摸摸的呢？
“要不要再来一点咖啡？”莫谷兰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咖啡壶，先是替自己的杯子注满，接著要帮她们添加。
易辙咬了咬牙。该死！这不是重点，好吗？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啊？
“我看看。”莫秋樱探过头去看他吃的是哪一样菜。“噢！对！那道菠菜是甜的，不过我阿嬷炒得很嫩，你可以多吃一点，还蛮好吃的。”
“我看乾脆把樱之汤收起来算了。”莫晴荷烦恼地搔著一头俏丽的短发，恨死那种使不上力的感觉了。
“等一下！”莫秋樱怕他反悔，冲动地脱口而出。“我又没说不愿意——”啊！她刚才说了什么？
“不用这么多钱。”莫秋樱连忙退回几张钞票，只留下一张。“你真的要吃泡面吗？我知道有一家卤肉饭很好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她祭出美食来游说他。
完了！看这家伙的面相这么冷漠无情，他八成是不会留下痞子了。
“易先生，你一定要收养痞子，如果错过它，你就再也找不到和你这么像的猫了。”莫秋樱热切地将痞子直往易辙的怀里送，像推销员一样积极。
其实，在这客厅里感到悔恨的人不只她一个，易辙也懊丧得不得了。没错！
怎么又是一个艰深的问题啊？
一听到这两个可怕的关键字，莫秋樱开始觉得毛骨悚然，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不接为妙。
易辙怏怏然地瞪了她一眼，怨怪的意味非常明显。“我以为你是在谦虚。”哪晓得她说的是事实啊？
他那发臭的表情让莫秋樱本能地为自己的奶奶辩解。“我早就说过我阿嬷的手艺很差，是你自己说没关系的。”男子汉大丈夫，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奇怪！如果只是个邻居，那大姊的脸干嘛红得跟猴子一样啊？”莫晴荷睁著一双大眼，仔细端详她脸上那古里古怪的红晕。
“你说完了吗？”易辙冷淡地挑起英挺的剑眉。为了几碗泡面，他的耳根子都快被她念到长茧了，这牺牲可真大啊！
“说！”一阵闷雷响起。
“莫秋樱，我命令你立刻把那只瘟猫带走，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易辙那失去自制的嗓音沿著电话线路，一路焚烧过来。
“怎么了？！”易辙气急败坏地咆哮，完全丧失了以前那份优雅自信的风采。“你那只乖巧有礼的笨猫毁了我的鞋子、我的沙发、我的地毯，甚至吃光我的盆栽，你竟然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隔天中午，莫秋樱禁不住良心的谴责，带著一盒奶奶亲手做的便当，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大姊，你该不会是想把樱之汤交给二姊管吧？”莫晴荷惊骇地瞠圆了一双水汪汪的清眸。
一片乌云缓缓飘到莫秋樱的头顶上空，轰隆隆地劈下几道残忍的闪电。
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嘴巴甜一点总没错。
“咦？你在家啊！怎么不出声啊？”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坐在电脑前，莫秋樱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女人从哪里借来的胆子啊？她凭什么以为他会“乖乖就范”？难道她忘记他们不但不熟，而且前天她还没长眼睛地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