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辈子的邻居(2/8)
柯米娅星域深处的某片星空中，几艘通过了星门，特意从远方星域赶来的漆黑宇宙舰在宇宙中反复的搜寻着。
他的心思和秦水雁差不太多，因为之前同唐云交手时的那一脚踢得太过诡异。
但不巧的是，那名佣兵死的还是久了点，有一部分原始病毒并没有受到佣兵的dna影响产生rna突变，而是保留了下来。
只是唐云一想起那个叫做孟华的健壮海盗汉子，一边无比娘炮的为自己缝衣服，一边娘娘腔的抱怨，就觉得有些反胃。
唐云咬了咬牙，满脸肉疼的从佣兵腰包里掏出一瓶外伤喷剂，紧紧攥在手里。
唐云也不避讳，故意开始脱衣服往隔间挂钩上挂。
“一定有！”
也就是因为澡堂中午没人，秦水雁这才追到了隔门前。狠狠推上那扇木门之后，秦水雁便直奔澡堂后屋的锅炉房而去。基地里为了节省能量，防护罩内的气温仅仅保持在零上10度左右，对于正常人来讲这温度还是挺冷的。何况基地内的用水都是由融化kw388上的冰块得来，更是冷的很。
看了看表，自己纹身结束已经隔了三个小时以上，这才放心的推开浴室隔门。回头无奈的瞧着秦水雁，“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想参观我洗澡没问题，你去跟秦头申请嫁给我，我勉强认了。”
“解散！”
就在这功夫儿，唐云一下子想起了秦水雁的画，终于一下子笑出声来。
听完陈晗昱郑重其事的委托，田医生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唐云逃出天启之后身上便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觉得脏了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毛巾擦擦身。在天启内部时，该死的希尔达就像个鬼魅般，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到孩子们身边，所以第三观察组的男孩们走到哪就要小心防着点。
看着这帮穷鬼物尽其用的态度，唐云甚至开始猜测，他们最后会不会把整个黑船的船体都锯成一块一块的卖废铁。
“就换来这么堆破烂？一把破烂匕首，一件娘炮缝的衣服？我的傻小子啊，那可是天启的内供喷剂！你有没有发现？这种高级货连黑船里都没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唐云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在这个狗屁4营的所有事情都必须经过秦水雁才能办成。
那一段肌骨莹润的小蛮腰
“这些都很容易，你只要想办法连接上星域网，用六瞳面具登陆影魇的内部id。然后像个小学生一样下载视频资料自学就可以，都是我和鱼刺闲着的时候录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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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家伙凶悍的身法，想到那家伙手里挥舞的带尖钢管，还有那把该死的秀气小枪
岑高远死后，田医生出乎意料的接替了他的位子。据实验室内部的八卦消息称，研究院原本是安排田医生的丈夫托尼来坐这个位子的。但某一天，一向温柔贤淑的田医生和托尼大吵了一架，之后托尼便拒绝了这个职位。再之后的申请书中，托尼诚恳的推荐了自己的妻子，田竹娴代替自己。
天启驻柯米娅星集中营内，因为唐云出逃事件引发的风波终于平息。陈晗昱通过种种职场手腕居然真的就把责任给推出去了。虽然连吃了两个处分，但好歹没有被踢出天启，此时还是柯米娅集中营的一把手。
“而且我改主意了，我要学影魇刺杀技，特别是械斗技法或者对付持械敌人的技术。”一想起秦水雁这冤家唐云心里就是一阵郁闷，可越是如此就越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白板的面孔从唐云手心中钻出来，用标志性的低沉嗓音说道。
如果这东西能卖出十万八万的，那自己就可以在到达首都星以后开一间店铺。蛋糕店、糖果店、五金店什么的都行。
随后恨恨的补了一句，“对了，尤其是对付拿手枪的！”
刚刚关上小屋的门，唐云就皱起眉头，把声音压低到极限。
耿林手下一顿，一根眉毛微微挑起，嘴上的笑容忽然也变得灿烂起来，同之前的秦水雁是何其相似。
这一次可以说是唐云两年以来头一次踏踏实实的洗个澡，随着蒸汽在整个木制浴室间蒸腾，他一边搓澡，甚至还童心大发的哼起了某个幼稚的小曲。
秦丫头恋爱了！
拖着秦水雁这个尾巴，唐云怏怏的找到耿林，就在耿林已经守约的拿出那根小针头，很快就要开始纹身的时候，秦水雁忽然小声说了句。
p;“我还要一把匕首，军用的！”
秦昊苍嘴里的“征用”二字基本上就是屁话，短短的几天，唐云那艘从天启抢过来的黑船已经被拆的体无完肤。
唐云只觉得手里一轻，居然喷剂就被人给夺了过去！耿林的手法之快，力道之准确让唐云心下一阵发寒。默默叹了口气，果然是女魔头的师傅，单打独斗的话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我要跟大家吃的一样，方便面不能少了我的份！”
唐云自然不能把【铁体】的事情告诉她，为了隐藏背后的光能引擎不由向后靠的更紧。秦水雁四下里瞧不出什么问题，一不做二不休，也不顾唐云的满脸惊恐，伸手便去夺唐云遮羞的铁盆。
215块也算很有钱吗？就说唐云在天启与世隔绝的耗了一年零九个月，那常识里的东西他也还是知道的，有哪个联邦人不认识联邦币？
经过几天的时间，唐云迅速适应了低温环境，心甘情愿的住在了那间小仓库里。此事慢慢传开后几乎成了整个基地内的一大趣闻。
“大家都知道，kw388的雨季不远了。”
就在搜索到那具佣兵残尸的当天，宋明浩带着十几个靠得住的下属，登上了返回另外一个天启研究院分部的黑船。
耿林之所以会这么看中这瓶喷剂，原因只有一个。
“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
随着食指的微微颤抖，斯博的声音轻轻传进耳朵里，“估计是一趟远途旅行，你也多准备准备吧。”
一帮看起来吊儿郎当，穿着带补丁军服的海盗汉子们以极夸张的速度集合、列队。那股子精锐军人特有的气质轰然散开，真是挡都挡不住。
“实在是万幸！居然真的还能分离出拥有活性的病毒样本！”陈晗昱轻轻抚摸着烧成炭块的佣兵尸体，配合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恐怖变态。
沈飞院长的命令很简单，从尸体上剥离出原始病毒和rna已经变异后的病毒，立即封存转运至蛮荒星k5，一刻不许停留！
一抹红晕在她小麦色的脸颊上一闪而逝，仿佛在为自己打气一般低头喃喃道，“你小子一定有问题！”
看秦水雁还赖着不走，唐云弯着薄薄的嘴唇接口道，“好啊！听说百约那边就有几颗自东向西转的行星”
“你想得美！”
“你在天启里受了多少次重伤？断断续续的两瓶就搞定了，你觉得这玩意儿十万八万的你买的到吗？”
所谓冤家，必定是极特殊的一对组合。
南郭信那张脸慢慢从唐云手掌里浮出来，看了看破衣服，又扫了眼那把崭新的军用匕首。
“你那金属防具是怎么回事？赶紧给姑奶奶我老实交代！不然”为了威慑住唐云，秦水雁故意一阵嘿嘿冷笑，用嘴在军刺的刀口上吹了口气。
于是眼下一幕就变成了秦水雁在众目睽睽之下非礼唐云，就在秦水雁红了脸跑回自己营房之前，这个消息已经被娘娘腔的孟华和大嘴巴的雷子传遍了整个基地。
唐云一早便发现雷子、耿林这些海盗的身上都有纹身，费劲的问了一圈才知道都是出自耿林之手。于是搭着笑脸，希望他能在自己左臂上纹一个有立体感的彩色人脸。
“你们千万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根据沈院长的安排，那些已经同佣兵尸体内尚存的活性细胞结合，产生rna变异的病毒样本要和‘原始病毒’严格分开！”
这也是秦水雁知道二人之间实力相差不多，不然她哪里会心甘情愿帮他画纹身样稿？早就下手抢钱了。
但斯博没有说出来，因为就算唐云真的睡着了，他的心律、体温、血氧含量之类都完全在自己的掌握之内，一旦发生危险，斯博有无数种办法将唐云唤醒，这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个事。
秦昊苍默默看着这一切，缓缓走向队列。
随着唐云左手食指肌肉和骨骼间的一阵轻颤，略有走调的声音轻轻的传进来。“就是靠骨骼传送震动，把声音传递到你耳朵里的办法，由于声音是通过指骨和颅骨传输，所以不会被偷听。”
金属盆落地的声音！不过不是唐云用来挡着“要害”的那一个，而是耿林的盆。
左胳膊腋下夹着一套新衣服，虽然还是从黑船里翻出来的天启佣兵服，但已经被重新改过，不但大小合身，天启那些标志性的浅绿色标记也都被仔细的除了。
从始至终，宋明浩只说了一句话。
“这是要闹哪出？”唐云抠着耳朵，小声的自言自语。
在如此低温之下一旦真睡着了，血液循环速度下降，体温加速流失有很大可能导致躯体缺氧，引发危险。
既然跳不过秦水雁，经过一阵抓耳挠腮的思考后，唐云决定试试能不能收买她。
真正的大事是怎么改善唐云的伙食，唐云是斯博的“御用培养皿”，要是唐云营养不良。自己也要跟着遭罪，这才糟糕。
冤家！绝对的冤家！穷鬼！一帮极致的穷鬼！
“啊！”
纵横沙场十几年的耿林见过多少大场面，但此时居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倒是孟华这娘娘腔炸了锅，“哎呀，我的大公主，你咋这么唉呀妈呀，你咋就这么哎呀我都没脸看了我滴妈呀”
他不像秦水雁是钢管砸在唐云【铁体】上，而是真真正正用自己肉腿踢上去的，所以感触更深。都是格斗高手，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似乎那一脚不似踢在某种防具上，反而像直接踢在一条铁腿上。所以听说唐云洗澡，便也偷偷摸摸的过来瞧瞧。
“你瞒得住我爹，却别想瞒住我！”
咣当当！
“这次算赚了吧？”唐云小心关上自己小仓库的门，把脸偏向左侧兴奋的说道。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耿林却同样搭起笑脸告诉他，自己只会纹身，不会画稿，整个基地里会画上两笔的就只有秦丫头一个人。
“滚犊子！看上你？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斯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我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每天就在这混吃等死的。”唐云叹了口气，“吃的还都是蛋白块这种垃圾。”
“我有办法让你露脸了！”
随着这边一闹腾，雷子也鬼头鬼脑的不知从哪钻了出来。雷子本来就长得虎背熊腰的，这会儿不但鬼头鬼脑，还瘸着一条腿，说不出的别扭。
天启的内供外伤喷剂也叫外伤喷剂吗？对于战场来说，那玩意儿就是半条命！
唐云在基地里则变成了毫无存在感的游民，今天一早起床，在宇宙舰升降坪附近悠闲自得的跑了几圈，活动过身体后，便溜溜达达返回自己小屋，关上房门，把像影子一般跟着自己的秦水雁也关在了门外。
话唠的南郭信一直在唐云耳边唠叨着，一边分散唐云的注意力，一边也尽量让他不要睡着。虽然天启宇宙舰上的睡袋保温能力一流，但零下60度也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我们有两个事情必须得计划计划。一来我只有随时能够了解外部情况，并且和你实时沟通才能帮得上你。二是你的引擎充能问题，必须尽早解决。”
放在热水管闸门手柄上的手慢慢落下来，秦水雁改主意了！
“别以为你骗得了别人就骗得了我！”秦水雁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瞪起眼睛在唐云身上来回扫视。忽然发现唐云有要夺门而逃的意思，一脚蹬在门框上拦住他去路，又从军靴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军刺，这回明显是有备而来，这把锋利之极的军刺可比那根带尖钢管要有威慑力。
接过唐云递过来的215块钱，秦水雁极小心的将其收好，脸上夸张的灿烂笑容瞬间消失，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随后依旧同以前一样，防贼一样继续跟在唐云身后，寸步不离。
他无意中扫到了瓶盖上刻着的浅绿色“t”字标识，随后他想到了那艘黑船。耿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兵油子，一辈子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见多识广。
唐云揉了揉冻的有些发红发硬的鼻头，忽然觉得非常后悔。
浴室的门被一脚踢开，秦水雁满脸通红，她居然真的还没有放弃。
斯博看着有些懊丧的唐云一时无语，他知道眼前的傻小子就算看起来挺后悔，后悔的也一定不是什么靠谱的正事。
秦水雁被她老爹秦昊苍训斥了一顿之后也觉得自己做的似乎是有那么一丁丁点的过分，对待唐云的态度于是乎好了那么一丁丁丁点。但好奇心却更重，把唐云看的更紧。
“没！”
不仅仅是洗劫资源，拆卸类似于桌椅床铺、电热器之类的生活设施用来救济这个沉沦在冰原中的小基地。就连发动机、机载电脑、高聚能导热合金管种种，只要是比他们自己那艘被称作铁盔号的军用舰先进的东西就统统拆下来，用来升级他们自己的那艘船。
“这招在之前也算常用，你试试把食指伸到耳朵里。”
耿林刚刚走进浴室帐篷，他左腿的军裤上染了一大块青色墨迹。之前给唐云纹身，忙完手里活，收拾染料的时候不小心碰洒了一瓶，于是招呼了他的勤务兵孟华过来清洗。正巧撞见这么一幕。
说完这句话秦昊苍便停了嘴，听着队列里传出嘁嘁喳喳的小声议论，他仔细的立起防寒衣领，把背后的老旧军服也往高处披了披。待议论声渐渐平复，秦昊苍这才清了清嗓子。
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定了！”
为了万无一失，斯博又让唐云放了一把火，将这具尸体烧成了炭块。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居然依旧有那么一部分病毒存活了下来，当然，数量已经少到不能再少。
柯米娅政府对于星门的封锁政策明显没有影响到天启组织的正常运行。追寻着逃生舱散布的微弱信号，终于有一艘幸运的宇宙舰大海捞针一般的寻到了那艘已经在宇宙中漂浮很多天的逃生舱。
“现在开始校正战术时间，我给所有人36个小时，结束宇宙舰升级和检测，物资转移，内务整理等全部工作，36小时后出发。”
“可我们的资金严重不足，所以我接受了柯米娅星政府的委托。”
因为秦昊苍的原因，铁盔海盗团一直坚持着不打劫联邦船只的铁律，这就直接导致了铁盔团的“海盗生意”不好做，这一个月内居然来了两笔买卖，怎能不激动？
纹身的时候身上染了点墨，唐云拿起新衣服便犯了“强迫症”的毛病，打算干净利索一回。
“你你要干什么？”
午饭过后，就在一帮海盗汉子们睡觉的睡觉，打牌的打牌之时，唐云抱着新衣服来到浴室。
一脚踢开锅炉房的铁门，发出当啷啷的金属碰撞声，秦水雁慢慢停下脚。唐云来到基地第一天那场争斗的景象在脑中反复回现。
田医生盯着实验台上焦糊成一块的尸体，默默搓了搓因清洁过度而变得异常粗糙的手掌，在她低眉顺眼的表情之下，却轻轻拉了拉丈夫托尼的手。
不等唐云说完，耿林已经对他摆了摆手，“我不管，没钱就没有纹身，公平交易！”
精锐的气质和海盗般贪婪的眼神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违和感受。
但这几天的气氛却有那么点不一样，这帮家伙折腾宇宙舰的速度忽然快了很多，并且开始把基地内屯着的物资往铁盔号宇宙舰里转移。
在途经d5星门的时候，他们又转乘了一架小型短途飞船，离开母舰后转而驶向柯米娅星域的首府星，kw27。
“嗒嗒嘀嘀”
当唐云把几张印着蓝绿色花纹的联邦币举在秦水雁面前时，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一直仇视自己，以折磨自己为乐趣的女魔头居然瞬间就180度转变态度，原本冷冰冰的面孔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不过回头想想这帮海盗汉子见到速食方便面的情形，唐云终于明白了点。215块最少也能买上43碗面，配上几乎和垃圾一样廉价的压缩蛋白块，简直够请半个海盗团吃顿大餐了。
斯博当日采取的壁虎断尾战术中，给那个已死的佣兵注入了一部分本体上的原始病毒。死人身上的细胞并不是在死亡的瞬间就即刻全部失去活性，这些有活性的细胞会令斯博的原始病毒产生rna变异，并失去传染性，这些都在斯博的意料之中。
这回换作耿林180度转换态度了。
被唐云烧成漆黑一团的佣兵尸体也被小心的运输至天启，重新返回柯米娅星地下集中营。
“干什么？”
这种临时的集合号通常代表着出现了可以打劫的目标，海盗团又来了买卖！
唐云摇摇头，心道这个不算。
唐云是个相当听劝认理，善于学习的家伙，于是这个原则很快也成了唐云的原则。
唐云终于松口气，他已经不打算继续享受沐浴乐趣了，但一身的香皂泡沫跑又跑不了。唐云索性把淋浴喷头一下子拧到最大，赶紧往下冲。
“都够你这穷丫头办一桌喜宴了吧？”唐云在心里恶毒的想着，但他自然不敢说出来。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这才补充道，“都给秦水雁了，我已经没”
天启驻柯米娅星集中营内，没人知道陈晗昱是怎么把责任给推卸干净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宋明浩被踢出天启了。
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一张略显狰狞的“夜叉脸”便出现在唐云的左上臂。
“特效外伤药！除了纹身，我还要求去机修组的权力，我要学机械修理！”
唐云把手指从耳朵里拿出来，略微活动活动手指，实在觉得有趣，甚至嘴角都挂上了那种少年特有的天真笑意。
秦昊苍略微低头顿了顿，在这几秒钟的沉默中，虽然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但浓浓的哈气却从他嘴里缓慢而悠长的冒出来。很明显，他很不轻松的吐了口气。
“无论宇宙有多大，有人的地方就终归是一个模样。”
陈晗昱松了松领子上那条毫无品味的条纹领带，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辛苦各位了，大家加把劲，尤其是田医生。我知道你现在刚刚代替了岑教授的位置，压力很大。但这个任务是院长直接安排下来的首要任务，拜托你了！”
并且严禁尝试对原始病毒进行增殖！根据寄生体原始病毒一旦遇见拥有活性的细胞，便根据对方dna进行适应性rna变异的特性，增殖培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花痴！绝对是花痴！
然后自己就像小老板一样慢慢经营，没准日子能过的不错
“耿叔，这小子很有钱！土豪的很！”
咔嚓！
“在kw388上，‘旱季’的时候，也许还可以通过躲在营房使用取暖设备，或者间歇性关闭能量罩的方式节省能源。”
所以秦水雁打算直接把唐云的热水断了！
当唐云离开耿林住着的集体营房时，耿林一把拉住了准备跟出去的秦水雁，把那瓶外伤喷剂丢给她道，“耿叔送你的，万一我在你结婚前挂了，这就算耿叔给你出的嫁妆。”
“这次不是‘狩猎’任务，而是一次战前动员！”
这是个不大常见的纹身纹样，但样式基本符合军营风格，看的出来，秦水雁也没少干过这类事情。
唐云一只手拿着那个破铁盆，另一只手胡乱往下冲着身上的泡沫。“都是年轻人，我就不信你还有脸爬上来！”唐云如此安慰着自己，但他却不敢确定这魔女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夸张事情。
唐云恶狠狠的盯着秦水雁，作为一个凡事唯唯诺诺，说话总会顾及别人感受，甚至连个“不”字都很少说的家伙，这种裸的仇恨眼神真的不算常见。
耿林完全无视秦水雁的话，劈手夺下唐云手里的外伤喷剂，并迅速把它别在后腰带上。那表情似乎不仅仅是怕唐云反悔，也怕被别的海盗汉子看见似的。
秦水雁是这帮叔叔们看着长大的，那一股子生猛性子也是这帮兵痞们教出来，或者说是惯出来的。这些人包括踢过唐云一脚的雷子都不知道秦水雁的真实目的，但也不可能认为她是真的想要非礼唐云，所以他们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你疯了吧你？”秦水雁都已经有了叫医护兵的冲动。这么个连说明书都没有，通体没一个字的白色小瓶，居然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起的作用，老实巴交的唐云对秦水雁这个女魔头反倒能说出些扯皮打诨的话，互相挖苦斗嘴，不落下风。
“但雨季里，整个星球就是一个巨大的桑拿房，为了让我们不至于像傻子一样被水蒸气憋死，我们必须保持能量罩持续运行四个月，而且需要空气过滤系统24小时不间断工作。这需要大量的能源。”
秦水雁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用带尖钢管前前后后一共打中唐云三下，其中的两下都发出巨大的金属碰撞声，而之后从唐云衣服的破损之处却完全没有看到某种类似于金属防具的东西。
前面是“要害”，后面是光能引擎！
“我还要一套合身的衣服！”
“这是实验室专用的！你在里面用多了不觉得，这东西你知道在外面值多少钱？”
“冤家！真是冤家！”
“我建议你做点准备，这气氛可不正常，秦昊苍这老小子似乎打算带着这帮海盗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
kw388的实际时间15：00，在唐云来到基地的第12天，基地内第一次响起了集合号。
基地的浴室就是由一排没有顶棚的木板间，同一个大帐篷组成。这会儿秦水雁踩着堆起来的几个破桶，正扒着木板墙往下窥视。
“三思而后行，先谋而后动”，斯博的建议颇具古风。
这点钱是唐云在天启佣兵腰包里翻出来的，看过秦水雁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铁盔海盗团实在是太穷了，唐云心里估摸最多二三十块就足够解决问题，自己实在是太不精明了。
看着唐云愁眉不展的样子，斯博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问到。“你听说过骨传导么？”
“只有我的本体才能释放出原始寄生病毒，原始病毒一旦接触活着的宿主细胞，其本身的rna就会根据对方的dna产生变异，以适应当前的宿主，这时候就已经成了这人的‘个性定制’病毒，自身完全失去传染性”
秦水雁根据唐云的要求，以极快的速度和热情的态度，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在唐云左上臂画了一张鬼脸，看那架势就像生怕唐云会改主意一样。
这样斯博就可以偶尔把脸浮在纹身上，小心一点的话还是能掩人耳目的。唐云想到斯博的两只小眼睛在纹身假脸上叽里咕噜转来转去的模样，心里都忍不住的发笑。
“我的傻小子啊！那是你最后一瓶喷剂你知不知道？”斯博的声音尖锐，语气有些歇斯底里。
唐云慌忙用铁盆挡住“要害”，紧紧靠住木板墙，千算万算没算到秦水雁居然这般生猛。二人对视了十来秒，秦水雁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心下紧张羞臊，一个不留神居然噼里啪啦的跌了下去。
随后唐云的要求便毫无悬念的被秦水雁拒绝了。
为了隐藏光能引擎和某处毛发尚未生长完全的秘密，他早就算准了时间，挑了中午这个很少有人洗澡的功夫。
“真是特么的绝了！”
“因为柯米娅星域已经宣布脱离联邦，宣布了独立，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身份是佣兵。”
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在行动或者是事情发生之前将一切都推演清楚，做好备战准备，是白板生前的原则之一，这也保证了他可以始终作为“捕食者”出现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