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园的艰苦生活(1/8)
这不对劲啊！
韩东杰站在学校食堂的门口，手里捏着校服裤兜里的八十五块钱纸币默默发呆。
亲爹每个月只给自己四百块钱的生活费，本来以为这些钱在学校里只吃饭不做别的就满够用，但这一顿晚饭就是十五块钱啊！
一日三餐就算省着点吃也得三十元，两个礼拜以后自己铁定就得断粮，虽然高考的数学成绩不是很理想，但关系到吃饭问题，韩东杰还是能够算明白的。
四百块钱要吃一个月，也就是平均每天只能花十三块钱，难道亲爹是让自己一天只吃一顿饭？
韩东杰捏了捏肚子上的少许肥肉，就自己这身材，应该不用减肥的吧？
兜里没钱心里慌，他再也不能淡定，韩东杰赶紧在食堂门口找了个ic公用电话，准备和亲爹好好讨论一下经济问题，上学程，看在同班同学的份上，韩东杰很大方的免了两人的水电费，但是却让他们负责平时买菜做饭洗衣服，疏通下水道，修马桶等等，自己负责房租水电费，网费等必需固定费用。
分工完了韩东杰想了想，又有点后悔，好像自己的责任太大了一些，真不合适，于是他就想问二人有没有意见，如果有意见，他就可以把任务分配的更合理一点。
结果两人都是一脸坚决完成任务的表情，韩东杰只好把想说的话又咽到肚子里，嘴上却鼓励说：
“小明，小华，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两人果然很果断的回答道：
“坚决完成任务！”
可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交完了房租水电网费，韩东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一贫如洗的状态，基本上就靠救济活着，还得到处借钱买烟，结果很快就变成了远近闻名的一等烟民。
而另两个人确实是省下钱了，但是省钱却买了一条狗，于是三张嘴变成四张嘴，生活就更加困难了。
韩东杰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当机立断，紧急召开家庭会议，会议的精神主要就是“我死还是狗死，你们看着办”。
话一出口，沙华的双眼立刻变的眼泪汪汪，加上那只狗，四只泪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韩东杰，当时他就心中一软，加上宋明在旁边劝，这位二房东只好另想办法弄钱。
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被生活的压力所迫，韩东杰起早贪黑拉业务，竟然又把生活质量硬生生的提了起来。
“猫哥，你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挂到你的衣柜里去了。”
沙华看到韩东杰回来，立刻就向他请功，笑脸激动的红彤彤的。
累了一天的韩东杰突然觉得，如果家里能有人这样每天洗衣服做饭伺候着，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儿，比陪客户吃饭喝酒有意思多了。
“啊，是吗，真是谢谢你了，辛苦了。”
韩东杰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
“谢谢！”
沙华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小声的说。
“猫哥，今天有人打电话来问业务的报价，另外刚才物业来人查了电表。”
宋明见状也赶紧向韩东杰汇报情况。
“哦，知道了，再有电话打来，让他打我手机，电费我已经交了，他爱查就让他查去吧，不管他。”
说完了看到宋明伸着手站在原地没动，又好气又好笑的朝他手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
“给小姑娘的东西，你也想要啊！得！晚上别辛苦的做饭了，咱们去旁边吃火锅吧！”
听到一会就有火锅吃，两个人立刻兴奋起来，但是看韩东杰有趣的一笑，就一起缩到沙发里去研究那块巧克力了。
韩东杰看着两人半天无语，这两个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同班同学，现在怎么弄得像管家保姆似的，果然是经济基础决定社会地位，这种事情再过一万年也是如此。
欠一年的学费其实也没什么，但欠两年的学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大三刚开学，韩东杰就收到了学校的最后通牒，如果还不交学费的话，学校就要……请！家！长！
要是真的被请了家长，那日子就没法过了，就韩爸的脾气，韩东杰觉得自己最近应该努力提高业绩，把学费补上，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双腿。
可是现实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巴掌，网络科技一日千里的发展速度，谁还记得传奇是什么玩意？！
“一块一！一块二！没了？！”
三个大老爷们头对着头在数钱。
韩东杰很努力的趴在地上，因为他记得曾经好像有一毛钱掉到桌子底下了，果然，看着长满灰尘的一毛钱硬币，三个人都凄惨的一笑。
“一块三毛钱能买点什么吃的？好在沙华回家了，要不就四个人吃了。”
宋明凄凉的说，
“就这点钱，三个人吃和四个人吃有什么区别嘛？”
韩东杰瞪着眼睛瞅着他，反驳说。
“鸡蛋，多兑点水，做个鸡蛋汤吧！”
一旁的孙晴提了个建设性很强的意见，这也是韩东杰的同学，五一小长假，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回家过节了，他估计自己抗不到家里给生活费的时候，就想跑过来蹭饭，没想到哥几个全都同病相怜。
而这种破意见大家也马上就拍了板，毫不犹豫，就是鸡蛋汤，谁要是给炒了就跟谁急。
可是谁去买呢，都饿得走不动了，而且任何人都有可能拿到鸡蛋便就地生吃的危险，三个人互相猜忌着，最后决定，一起去，一起回。
虚弱的少年互相搀扶着走到菜市场，卖鸡蛋的大婶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大吃一惊，心说可千万别闹出人命来，硬是给多装了三个，把韩东杰感动的涕泪居下。
毕竟，别人的决定在关系到自己生死存亡的当口，一堆狗屎都是救星。
经过买鸡蛋这一艰巨的旅途，三人连拿炒勺的力气都没有了，又由于鸡蛋多了三个，去他粮的鸡蛋汤吧，放水就煮了，还没等鸡蛋熟透，就被这伙灾民吃的干干净净。
吃过了煮鸡蛋，虽然没有味道，但大家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好在是个整数，没因为分的不平均打起来，在韩东杰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毕竟有人死在自己家里不太吉利。
“我出去市场看看能不能拣点菜叶子。”
有了点精神的韩东杰又有了开玩笑力气，可是谁都没有笑。
“滚犊子吧，你不如拿个破碗去要饭呢。”
“那哪行，上个月的碗还没刷呢，绿毛都长了半尺了，我嫌脏，还不如卖给医院去当青霉素培育皿。”
韩东杰反唇相讥。
“嫌脏？刚才那鸡蛋洗都没洗，你差点就连皮一起吞了，还嫌脏呢。”
“得啦，你两都省省吧。老实躺着，还有两天，沙华就能从家里搬来救济了，已经饿了三天了，还怕再饿两天？你也少动弹少说话，省点体力慢慢熬吧。”
宋明似乎觉得有点吵，就开口劝道。
但是只躺了一天，韩东杰就实在躺不住了，这样躺着还真不好说哪次两眼一黑就过去了。
韩东杰倒是不怎么怕死，但是活活饿死说出去可就有点丢人了，
“我特么宁可出去被车撞死，家里还能得一笔保险金呢，这样死太没意义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另外两人，韩东杰提上运动鞋悄悄的出了门，刚刚吃力的走下楼，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是谁啊？”
“我是吴迪啊！五一回家了今天刚回来，我跟小苗炒了几个菜，咱哥两喝一杯？”
对啊！
韩东杰猛然间觉醒，他们不是住我隔壁吗！
吴迪和王苗两口子也是韩东杰的同学，除了不讲卫生之外，没得挑，人好得很，没事还能互相串个门。
韩东杰暗骂自己大难当头都饿糊涂了，竟然把他们给忘了。
吴迪家虽然说是韩东杰隔壁不假，一墙之隔，却不是一个楼单元，每次都要下了六楼再上五楼。
听到这里，韩东杰仿佛动感超人附体，浑身充满了力量，三步两步就跨上了五楼，嘴里正答应着“等我”，人已经站在了吴迪家门外。
门后他的依然是那堆古老的垃圾和吴迪家那只脏乎乎的小狗，吴迪似乎想打个招呼，但是韩东杰一摆手一闪身，踢掉鞋子就坐到了桌子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开始疯狂的吃。
吴迪和王苗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坐在边上看着他吃，吴迪几次拿着酒杯想跟韩东杰说话，都没插上嘴。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吴迪给韩东杰点上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韩东杰就半躺在椅子上开始和他们聊家常，约莫说了十来分钟，王苗突然插嘴问：
“怎么饿成这样？宋明和沙华回家都还没回来呢？”
韩东杰好像头上咔嚓打了一个晴天霹雳，
“天呐，我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了！”
二话不说，韩东杰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孙晴。
“喂？喂？喂？孙晴？你还活着吗？吴迪回来了，快来吃饭，吴迪家认识不？旁边单元五楼！”
韩东杰刚放下电话，门铃就响了，王苗目瞪口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如此迅速的下六楼上五楼，速度堪比过五关斩六将。
韩东杰眯着眼睛笑了笑，他也不知道刚才自己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看着孙晴和宋明就跟索马里难民一样的吃相，韩东杰就开始拿他两开心。
“我说晴哥啊，那个东西叫做鸡腿，骨头是不能吃的，哎哎，你扔什么扔，看给你烧得。”
“你放屁！你特么真不够意思，光想着自己吃饱了不饿是吧。”
孙晴怒火未消，嘴里含糊不清的骂道。
“你看你们俩那熊样，就知道吃，吃相还不好看，跟特么饿死鬼投胎似的。”
韩东杰继续损着他两。
“得啦吧，猫哥，你刚才的吃相，跟他两没区别，吓得我两说都不敢说话。”
王苗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站在桌旁准备收拾桌子。
“就是，等我们两吃饱了非把你那猫尾巴拽下来，我靠，还吃独食，翅膀硬了你！”
孙晴仍然怒气冲冲的，一点都不像饿了三天的人。
“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话说回来，我要是想饿死你们，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晴推到了一边。
“我靠，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宋明嘴里嚼着东西很费劲的挤出这样一句话，大家都乐了。
“老婆啊，今晚的盘子我看就不用刷了吧，舔的这亮，比你刷的干净多了！”
吴迪瞅着盘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说。
“被他们舔过了呀……”
王苗皱着眉头，
“还是扔了吧。”
“嗯！”
人都是群居动物，大学生也都爱热闹。
每逢周末晚上，同学们就都聚到韩东杰那出租房里，买菜打酒，一玩就玩到后半夜，喝醉了，就索性住下来，早上直接去上课，反正离学校也不算远。
经常来往的有单身男女，也有成双入对的，班里一共就八个男生，只有两个有撒狗粮的资本，可要说其他六人没有魅力，那也不是，班里女生实在是太熟了，熟到不好意思下手，只好暧昧着。
过了十月金秋，天气也凉了下来，酒到半酣，许多女生感觉身上有点冷，韩东杰就去衣柜拿自己的衣服借她们披着，作为东道主，哪能让宾客有半点闪失。
看到韩东杰柜子里的衣服挂的整整齐齐，班长赵海一声怪叫：
“哇噻，真够整齐的，比我家里的衣服还整齐，是不是屋里还藏着小媳妇啊！”
大家哄堂大笑，沙华借着酒劲大喊：
“都是我洗的，这两个懒鬼的衣服都是我给洗哦！”
听到这里，女生白岑阴阳怪气的说：
“哎呦，我说怎么都不爱回寝室住呢，感情这还有专职保姆呢！”
韩东杰立即反驳说道：
“这话说得，要么以前我也整整齐齐的，以前都是我自己洗衣服呢。”
沙华闻言大怒道：
“自己能洗你不洗。”
韩东杰嘻嘻的笑着说：
“咱们可是有分工的哟，要不你去赚钱，我来洗衣服。”
大家嘻嘻哈哈一直玩到下半夜，月亮西斜，酒终人欲散，大部分同学也不打算回寝室，反正回去也进不了门，干脆就准备就地休眠了。
看着一地醉歪歪的男男女女，韩东杰心想这样可真不成体统，就让男生去自己的房间睡，女生都去沙华的房间睡。
可惜韩东杰的房间比较小，睡五六个大男孩还就真有点挤，于是男生王乐就说：
“我家也不远，我打车回家睡吧。”
韩东杰稍微挽留了一下就默许，人多了自己还真就伺候不了。
王乐同学长是班里的班草，微微一笑就可以让大部分女生心生好感，当然班里的女生也都明白，这货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刚走了几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沙华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喊道：
“王乐你不要走，再陪我喝酒，别走！”
乱哄哄的屋子立刻鸦雀无声，王乐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色，可是变色的不仅只有他的脸，还有宋明的。
韩东杰当时便酒醒了一半，这又是什么情况？
班里的关系有那么乱嘛，这到底是王乐给自己戴了绿帽，还是自己给宋明戴了绿帽，或者两人联手给宋明戴了绿帽？
这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啊！
结果闹到最后谁也没走成，在天亮前剩下的几小时里，大家都很快的恢复了清醒，发生了这么刺激的事情，还真是影响睡觉的心情。
女生们很郁闷的互相聊着天，王乐和宋明呆呆的对面坐着，对酒后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低头抽着烟，只有沙华睡得很好很安静。
在那以后，韩东杰继续把精力投在工作上，打死也不搞什么聚会了聚会了，聚会这东西，不利于培养自己健康的三观。
但是忙工作就顾不上用心学习，期末考试过后，韩东杰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连挂三科，这特么马上就要大四了，难道自己要阵亡在胜利前夕？
只能再次拨打求助电话了，次日，赵梦竹和白岑就主动上门来帮韩东杰写作业，当时就把他感动的涕泪居下。
买了好多好吃的，说了好多感谢的话，从赞美到奉承，无所不说，哄得两个漂亮女生喜笑颜开。
但是吃着吃着韩东杰就发现天黑了，说着说着就发现几个人闹得滚到一起去了。
正在开心打闹的时候，宋明和沙华就一前一后开门进屋，韩东杰敏锐的从他俩的脸色判断，好像两人今天玩得并不愉快。
沙华看到房里三只狗男女竟然滚成一团，就一言不发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然后把门关的死死的，韩东杰喊了两人几声，发现没有回答，就不再理会了。
从那以后，赵梦竹和白岑就经常去韩东杰那里写作业，又过了几天，赵梦竹干脆就搬过去与他一起住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平静而快乐的时光，趁着赵梦竹上街购物，白岑写作业的时候随便说了几句，就把话题转到正道上来。
“猫仔，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赵梦竹？”
“我喜欢她就和喜欢你一样一样的。”
韩东杰很轻佻的回答说。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有多少男人？”
“我当然知道。”
听到这句话韩东杰总算有了点认真。
“那你还把她跟我相提并论？”
白岑竖着眉毛不高兴的说。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韩东杰很奇怪的问。
“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和她在一起。”
“那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难道和你在一起？”
韩东杰眯起眼睛挑逗她。
“当然不会！”
“说的那么坚决，为什么？”
“因为你太好了，好到让人失去了兴趣。”
白岑看着韩东杰认真的说。
韩东杰也看着白岑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很失望的问：
“那你准备和谁在一起。”
“王乐。”
“嘶……那个混蛋啊……也行……”
嘴里说着，却突然转身把白岑扑倒在地。
在那天之后，白岑就不再去韩东杰家里写作业了，而韩东杰也没有再去找她，校园里经常可以看到白岑跟王乐手牵手走路的情景。
其实韩东杰心里清楚，白岑是个明白人，经过三年多的相处，她已经把自己看的明明白白，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自己太好了，对每个相处的女生都尽心尽力，但却让人又觉得索然无味。
因为这种看似尽心的举动背后，是冰冷的淡漠，即使干柴烈火炉中烧的时候，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韩东杰听说自己这种人有个专属的称号：渣男。
跟赵梦竹相处了一段时间，韩东杰发现她的蓝颜知己凑在一起比班里的男生还要多。
他也知道这样所谓的感情绝对不会有结果，但是韩东杰还抱有一点侥幸，赵梦竹过生日那天，韩东杰问她：
“一辈子和一束玫瑰，你选哪个？”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
两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全都心知肚明，但是谁也没有说破，所以就这样，韩东杰与赵梦竹这就算是宣告分手了。
而现实也用实际行动详细的为韩东杰解释了什么叫祸不单行，就在同一天，韩东杰终于收到了学校的降级通知书，也就是说，毕业证暂时先扣在学校了。
很正常，挂科挂到他这个份上，已经是创造了院系的挂科史。
韩东杰跟赵梦竹分开没几天，白岑坐到了韩东杰出租屋的办公桌上，拍了拍桌面，韩东杰就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过来，帮我脱下鞋，新鞋有点紧。”
“你脚臭不臭啊？”
“混蛋！你见过臭脚美女吗！”
韩东杰笑嘻嘻的蹲下来，把她的新靴子扒了下来，又贱兮兮的把白岑的脚捧到手上捏了捏，又白又软，手感不错。
“嗯，美女的脚果然都是香的。”
白岑看着韩东杰小心的捧着自己的双脚，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把我给甩了！”
韩东杰最见不得的就是美女哭鼻子，他赶紧站起来，把白岑搂在怀里细声安慰，说实在的，大学男女分分合合的，真心没什么好奇怪的。
说是成年人，却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责任，充其量都是些大孩子，任性一点犯些小错误，这都是可以原谅的。
在韩东杰家里住了一晚，白岑就走了，接下来好几天，韩东杰都没有见过她，甚至毕业那天都没见她回来。
结果国际经济系一班的毕业照，就成了一张残缺的毕业照，八个男生，除了韩东杰，还有因为打架休学一年的周鑫，所以男生只有六人留在了毕业照上。
打架本来是要被开除的，但周鑫的老爸带着律师很彪悍的杀到了系里，狠狠的为院系主任书记科普了一下法律，这才保住了周鑫的学籍。
不过后来班里的男生们，包括周鑫在内，一致认为，并不是律师法律科普的好，而是周鑫老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精神疾病鉴定证书，扔在了系主任的桌子上。
天地阴阳必须要平衡，缺少了男生的毕业照，女生们也都感到兴趣缺缺，结果照相那天一下子少了很多人。
赵梦竹也走了，坐着宝马双门小跑扬起了校园路上的一路尘土，惊艳了一批对生活充满憧憬的学弟学妹。
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唯一不变的，是校园门外那永远都修不好的马路。
韩东杰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边，亲情和友情都将失去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自己这几年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或许这个班里没有他，结果可能会截然不同。
毕竟大学毕业标志着新生活的开始，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而不是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在外面没有目的的游荡了一会，韩东杰再次回到了既是公司，又是宿舍的出租屋里，沙华和宋明都已经回来了，一个在屋里收拾行李，一个坐在沙发上抽烟。
韩东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坐到了宋明的旁边，宋明看了他一眼，递过一支香烟给他点上。
“哪天的车？”
“今天，晚上。”
韩东杰很惊讶，这么着急回家，连一晚上都不多待？
抬头望了望屋里正在收拾行李的沙华，韩东杰露出了坏笑，伸手拍着宋明的肩膀说：
“你俩是着急回是着急回家登记的吧？”
“她马上就走了。”
“嗯？”
宋明的烟灰掉到了地板上，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韩东杰欠揍的脸，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你，当，我，不，知，道？”
韩东杰的笑容当即僵在脸上，他悄悄的伸手，从背后的纸抽中抽出两张面巾纸握在手里，一旦一会自己鼻子流血，不会流的满地都是，不好收拾。
“你……”
“别把别人都当做傻子。”
宋明看到韩东杰手里的面巾纸，别过头去，半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幽幽的说：
“需要用t的话，自己去买啊，用我的算什么，挺贵的。”
韩东杰现在只想反正给自己两个大嘴巴，朋友妻不可欺，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贪小便宜吃大亏，这事儿自己怎么就不记得呢！
何况两人不是朋友，而是同学，好比亲人。
“小明，咱们和亲人一样……”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粗暴的打断，宋明眯着眼睛瞅着韩东杰问：
“所以，好吃不过饺子？”
韩东杰语塞，赶紧说道：
“我比你大。”
宋明想了想也问道：
“所以，好吃不过馄饨？”
“嗯？”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居然同时笑了出来，但笑的都有点苦涩，这一篇虽然看似揭过，但大家都明白，两人从此恩断义绝。
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韩东杰抬头看去，只见沙华拖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他赶紧站起来，但发现宋明坐着没动，就又尴尬的坐了回去。
沙华望着宋明的背影，脚步停了停，又看着坐在旁边的韩东杰，冷笑着说：
“怎么？连说再见的魄力都没有？”
宋明头也不回，厌恶的说：
“恶心！”
“恶心？你三分钟热情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韩东杰坐你旁边你不嫌他恶心？”
韩东杰坐立不安，心里很惶恐，你两吵架管我啥事儿，他赶紧又站起来劝说：
“别吵吵啊，都相处好几年了，别伤了感情。”
沙华当即怒骂道：
“怕伤感情你别伤我啊！半夜走错门的时候你怎么不怕伤感情！”
韩东杰心虚的看了宋明一眼，面对这样的两人，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不要趁着还有点时间，咱们玩个三人为我送行！”
宋明嗷的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朝沙华大吼一声：
“滚！”
沙华看着两人鄙夷一笑：
“孬种！”
呯的一声，防盗门被摔的关上了。
等了几分钟，宋明也拖着箱子往外走，韩东杰赶紧挽留道：
“要不吃过晚饭再走吧。”
“我特么跟你在一个地方喘气都嫌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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