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在花轿(1/8)
明亮宽敞的房间里,入眼的都是些医学器械,瓶瓶罐罐……
一身穿白色实验服的年轻女子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刚从天山得来的草药,这是她好不容易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才寻来的,从书上记载的来看此药对麻痹神经功能有奇效,将超越所有的现代麻药,越是紧要关头她越是稳得住激动的心情,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窜入口鼻瞬而一阵无力袭来失去知觉,陷入深度昏迷……
似乎过了万年那般的遥远,她终于幽幽地睁开眼睛,只觉得仿佛置身于摇篮之中,又似在波澜起伏的小船之中,手脚无力,呼吸微弱,清润黑亮眼眸打量着眼前。
入目的皆是一片鲜红,细白的小手交握在腿上,桃红色的长裙绣着百子百福花样拖在脚下,大红色的衣袖上绣着鸳鸯石榴图案,绣法高绝,是她在现代从未见过的,倒更像是古代的嫁衣,心里这么一想身体突然一凉,迷蒙的眸子渐渐有了一丝焦距,眼中刹那射出精光,这是哪里?她又怎么会穿成这样?难道是古装戏,应该不可能有人敢跟她玩这种恶作剧!
就在她想动又动不了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年轻又十分美丽的脸庞,她神情悲伤,哀戚戚又带着些期许的神情地看着自己,慢慢上前拉着自己向外走去,低低的声音柔软幽怨,不过一瞬又是另外一番天地!
天寒地冻,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初雪扬扬洒洒地飘落了一个晌午,重峦叠嶂,锦绣千堆的翌阳城此时仿佛份外静谧,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整个大地,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雪中的景色更是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体,入眼的皆是白茫茫的景象,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真是一派瑞雪兆丰年的喜人景象。
气派偌大的侯府里,门前是两座白玉狮子坐镇,内里的园子是典型的京城园林风格亭台楼阁,林立有致,雕梁画栋,长廊假山,精妙优美,青石板上的积雪早被清理干净,以方便主人们行走,雪后的侯府景色怡人,十分静谧!
位于偏院的几间灰白砖头的院子里,零落的几颗参天松树叶上挂着晶莹的还未消散的雪花,四周静静,天地几乎融为了一个颜色,不远处的几只木盆里泡着各色上等繁花丝绵的长裙和斗蓬,一个年纪十五六左右略显瘦小的女子蹲在木盆前,骨节清晰可见瘦弱的双手正小心翼翼地洗搓着。
她身穿略显简单单薄的素白色长锦衣,小脸被冻得发紫,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她就像在波澜壮阔的大海里被风浪肆意拍打地飘浮着的帆船,那么瘦弱,那么脆弱,更像个晶莹的雪人儿,仿佛一碰就会碎!
“大小姐…你快起来!剩下的就让奴婢来洗吧,你快回去暖暖,再这么下去你会生病的!”从院外急匆匆走进来一位老嬷嬷,一脸忧色拉着女子赶紧起身。
“嬷嬷,我…没事,这些衣物都是…上等的蜀锦,洗坏了你们又得受罚,而且向来都是我洗,若是换了人…母亲会不高兴的,你快去膳房帮忙吧!”年轻女子强撑着上扬的唇角,弱小的身子长时间蹲着突然站起来猛地晃了晃。
“大小姐别担心奴婢了,这么多要洗到什么时候去,还是让奴婢帮着点吧!”老嬷嬷极为痛惜地道。
“那嬷嬷就帮我把…房里晒干的衣物拿到妹妹的院子吧,昨日妹妹还说等着穿呢!”女子头也不抬地道。
老嬷嬷一脸凝重,说不过只能点头应是,而心里却是又难受又心疼,这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乖巧懂事,从小就洗衣做饭,与丫鬟们同吃相伴,绣花针线活比府里的绣娘还要好,可从小就有口吃的毛病,总惹得侯爷不满,更是下令不让她到前院去。
在这偌大的府里连个得宠的丫鬟都不如,明明都是侯爷和夫人的女儿,为何二小姐就能养尊处优、过分娇贵,被视为掌上明珠般地疼爱?而大小姐却只能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洗着二小姐的衣物!
还记得二小姐每次犯错都会推到大小姐身上,可是一旦有了想要的绣花样或是身子不舒服要人伺候又对大小姐笑脸相对,这整个侯府,这个大小姐形同摆设,可有可无!
今日侯爷领着夫人二小姐和小少爷全都进了宫,说是今年的咱们的男主登场,终于从暗处走出来的娃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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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有所不知,本王这些年一直劳记未来的王妃是侯府大小姐,如今要舍她,难免心中觉得愧疚,今日前来就是想弥补一二,想她性子柔弱独自一人在这澜王妃难免孤寂,若是回到本王身边也好让她们姐妹两人日日陪伴,而且…皇甫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她,新娘之夜抛下她不知所踪,这似乎……”皇甫珩缓缓道。
“本王不想知道你愧疚还是多于同情,若你执意要从我澜王府带走人,那不还得听听丫头的意思!”老王爷笑咪咪地将最后的决定扔给水云槿。
水云槿扬头看了一眼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凝在一起的老王爷,不由得嘴角微抽,这老头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把握自己会顺着他的意思?
还是说他早己看出自己的心思!
“云槿虽是弱女子,可也听说过一女不嫁二夫、从一而终的道理!我既己嫁进澜王府,那生是澜王府的人,死是澜王府的鬼!断不能再与外人离开,还请爷爷、母妃相信云槿!”
“好,爷爷相信你!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孙媳妇,赁他是谁再敢说一个不字,我老头子的这根拐杖可饶不了他!”老王爷严肃地扫了一圈众人。
众人皆是应承,只是皇甫珩阴沉着脸不吭声,他死死地盯着水云槿的那张脸,这个他从来不屑又完全陌生的未婚妻实在让他生气,以往的每次从水欣茹的嘴里听到她如何笨?如何蠢?如何紧张到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的时候,那时自己只是一笑置之。
可今儿她突然性情大变,出口的话句句像刀子一样刺向自己,难道她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还是这一切都是她早和澜王府勾搭在一起?可他明白绝不是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说她欺骗了自己,胸口像一团烈火紧紧灼着他此刻沸腾的心绪,拳头紧握,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骗了!
想他皇甫珩在这翌阳城中要什么得不到,竟然被一个丫头嫌弃了,这是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的!可是对着老王爷他心里明白就算到了父皇那里,他也不可能如愿,雾霭沉沉的眸子转向妙香妙春两个丫鬟身上。
“来人,去水榭请二公子过来,再去看看世子和世子妃怎么还没到,不要耽误这了吉时敬茶!”这时就听老王爷吩咐道。
下人赶紧应声,只是澜王妃有些欲言又止,“父王,玹儿他……”
“只管去请就是。”老王爷喝了口茶淡淡道。
一时间下人们往不同的方向小跑着,前厅一时清静了下来,空气里有着莫名的压抑的味道。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见最先来到院子里的是一抹亮黄色绣着牡丹暗纹长裙的妩媚女子,高高的发髻玉钗松松簪起,侧边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皮肤光滑粉透,过分的红唇显得嘴唇娇艳欲滴,绯红的珠链戴在腕上,白的如雪,红的如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眼角妩媚含情,一双细眸惹人垂涎,风情尽生。
细看她慢悠悠的步姿似逛园子般悠闲,可就在她临进大厅细眸突地放亮,扭着身子朝里面小跑着,将身后的个丫鬟王顿时落了一大截。
“王sp;“王爷,你怎么来了?你……昨晚不是你的洞房……”细眸充盈着晶莹的水滴,娇柔的声音含着一丝委屈和幽怨。
皇甫珩瞧了她一眼立刻收回目光,“世子妃该向老王爷和姨母请安才是!”
那女子更是委屈了几分,可也不敢乱了规矩,不舍地移开脚步向着主位道:“凝香给爷爷母妃请安!”
老王爷低头饮茶似没听见,澜王妃却是皱着眉头,“起吧,翊儿呢?怎么也不等等他!”
“母妃,儿子来了!”未见其人却闻其声,温和好听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无力低哑,有种别样的磁性。
水云槿转头向外看去,这个自称儿子的人应该就是澜王府的世子,院门拐角处慢慢走出一抹蓝色布衣的清瘦男子,并未束冠,他眉清目秀,可那皮肤苍白得无一丝血色,非常的瘦,蓝色布衣像是罩在他身上一样,浑身透着潺弱衰败,像是常年卧病在床,白净的脸上一双纯净的眸子却是让人为之一动,配上一身蓝衣穿在他身上更是别有一番味道,清新俊逸,整个人显得温文而雅、谦和有礼。
他被一个孔武有力的做侍卫打扮的男子搀扶着来到大厅,“爷爷,孙儿来晚了,原来珩王也在啊!”
“世子的脸色不是很好,是否病情又加重了?”皇甫珩问道。
“许是昨晚吹了风所致,不打紧,这些年都是如此!”皇甫翊平淡地笑了笑。
“身子不舒服就赶紧坐下吧,一会让府医瞧瞧。”老王爷凝着眉头道,随即朝着水云槿扬了扬手道:“云槿,这是你大哥。”
水云槿点头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云槿见过大哥。”
“你就是二弟的妻子,好,二弟有福气了!”皇甫翊干净温柔地笑着直点头。
“云槿?本世子妃怎么不记得侯府二小姐长成这个模样,你是谁?难不成是从哪里混进来想趁机占点便宜,想糊弄爷爷和母妃还行,想逃过本世子妃的眼睛……”亮黄色长裙的女子正是澜王府世子妃苏凝香。
“够了!有本王在还轮不到你站出来指手画脚!”老王爷扬声训斥道,语气有几分不耐。
苏凝香身子一哆嗦,在这个府里她可以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唯独怕老王爷那张随时板起的严肃面孔,还有另一个更让她头痛的主,她正挠心挠肺地生气不满着,忽然一道如清泉般甘冽好听的声音传来,更是让她心头一缩。
“这一大早就听您老人家生气!是哪个不长眼的想挨拐杖了?”人随声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水云槿心中一动不由得朝外看去,她想着能有如此悦耳纯粹的声音那他的人该有多么风华雅致,这么一看,水润的眸子忽然一滞,这世间真有一眼就让人感到惊艳的男子!简直可以用眉眼如画来形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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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终于把男主从暗处拽出来了…嘻嘻
某人欢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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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盛传皇甫珩英俊儒雅,就连有着病态的皇甫翊也是俊美清新,却都不及她此刻有着捶足顿足之感,一身白衣如雪似云包裹着颀长的身姿,眉眼清华,俊逸卓然,墨玉般的眸子深邃如老井,嘴角上扬笑意淡然温润,他就那么缓缓走来似闲庭信步,清华绝世,看着他就如在欣赏一幅巧夺天工精心绘制而成的水墨画!
不止水云槿看得出神,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怔怔地看着他,只是那里面溢出来的情绪不一,有谁能想到他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公子皇甫玹!
只是众人也都明白澜王府的未来都系在他一人身上,老王爷年迈,澜王爷早逝,王妃性子柔和不喜管事,世子又从小卧病在床,世子妃就更别提了,整天的穿衣打扮啥事不干还闹腾得很,可这位二公子……哎,只是老王爷从小就疼他,这往后的澜王府是盛是衰可就难说喽!
“臭小子!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让我老头子也坐着等你!”老王爷扬眉怒瞪着皇甫玹,只是那怒意不达眼底,多半是刚刚的怒气还没消。
“反正您整日里也是闲着,在哪坐都一样!”皇甫玹挑眉无所谓地道,径直朝着老王爷走去。
刚到跟前,腿上就挨了一拐杖,他也只是笑了笑不语。
“玹儿,你昨晚睡在哪里?怎么下人都找不到你?”澜王妃问道。
“昨晚酒喝得太多在屋顶上睡着了,他们自是找不着。”皇甫玹招手让丫鬟放了把椅子在老王爷身边坐下。
“你这孩子!昨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能把云槿一个人留在新房里呢!”澜王妃凝着眉无奈地道。
“新房是母妃亲手布置,温暖舒适,难道要她陪儿子一起睡屋顶不成!”皇甫玹扬眉,一副他很在理的模样。
澜王妃瞪了他一眼,“昨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
“我连她什么模样都没看到就跟她洞房,儿子可做不来!”皇甫玹随意悠闲地坐着,如玉的脸上尽是嫌弃。
澜王妃当即无语,脸上又气又想笑,这话也就她儿子说得出来了!
从刚刚水云槿就一直注视着皇甫玹,想着他就是昨晚连盖头都没掀就走掉的“好人”,今日一见先是被他清雅的声音和鬼斧神工般雕刻的玉颜惊艳了一把,再是听他说话随意中透着高傲,再看他现在的坐无坐相,几分慵懒几分自在,说他纨绔又不像那么回事!
可是在他身上又找不到丝毫严谨和那份属于皇室子弟的自恃轻狂,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狂妄,那是从骨子深处里发出来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矛盾呢!
“去,见见你媳妇去,好好给我看清楚,记清楚喽!”老王爷又是一拐杖下去,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这下皇甫玹眼明手快地接住了拐杖,“爷爷,你这棍子看来是不想要了吧!”
&nbbsp;“臭小子!”老王爷气得胡子直颤怒骂了句。
皇甫玹笑着不吭声,墨玉的眸子扫向水云槿。
“她可不是父皇赐婚给你的侯府二小姐,而是侯府大小姐水云槿!”这时皇甫珩面无表情地扬了声。
“珩王亲自光临,这一大早整个王府里都在议论,想不知道都很难!不过…管她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都只是陌生人罢了,既然都一样那就无所谓谁是谁了!不过我倒是奇怪珩王爷怎么对我的行踪怎么掌握得如此清楚,连我昨晚没圆房都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还是咱们澜王府进贼了?”皇甫玹扬眉淡淡瞥了一眼皇甫珩。
水云槿暗暗翻了个白眼,“是谁都无所谓,都只是陌生人”,他倒是坦然面对,虽然明白他说的对,可心里还是不满他骄傲无所谓的态度。
皇甫珩暗沉的眸子同样直射皇甫玹,那里面深究审视质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某种情绪骤然丛生,似无形的黑洞张开大口吞蚀一切,稍顷他无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出,“本王既然前来自然不会信口胡言,自是了解情况才有所作为,昨晚醉雅楼传出澜王府二公子洞房之夜舍妻独自买醉,此刻外面怕是传遍了吧!”
“新奇了!难不成爷昨晚还梦游了不成,醉雅楼连爷都能认错,看来那块招牌是真没必要留着了!”皇甫玹声音一沉。
早就听不下去的澜王妃此刻己是胆颤心惊,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亲外甥明枪暗箭的你来我往,她的心突突直跳,她自是不希望两人发生冲突引起生怨,想起小时候两人打得头破血流,过后谁都跟没事人一样的只字不提,现如今又是互不相让,她怎能不忧心,可是老王爷淡定地饮着茶水像没看到没听到一样,她有心劝和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水云槿蹙眉细细观察着两人,总感觉他们之间暗潮汹涌一触即发,有着莫名的敌意,此时纵然两人隔了三尺之距,依然能看到狂风暴雨、厮杀过后的血腥笼罩,按理说这两人并没有利益冲突的地方,还是至亲,为何在他们身上弥漫着厚厚的硝烟!对于自己一个无辜局外人被牵连在这诡异的漩涡里,她只能静观其变,只是这一早上让她觉得最不可思议又高深莫测的就是那位老王爷和皇甫玹!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前突然一暗,一股清雅甘冽的杜若香伴着男子温热温凉的气息骤然贴近,她心头一紧,顿时抬头看去,就见皇甫玹那张如诗如画的玉颜近在眼前,水色的薄唇溢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墨玉般的眸子深如老井似要将自己吸进去,刹那间她竟忘了开口,大脑瞬间空白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不怪她定力不好,而是眼前的这只绝对是个妖孽!
整个大厅噤若寒蝉,此刻万籁俱寂,还在怔愣的水云槿忽听到一声清泉般甘冽的笑声,如魔音一般窜入耳中,她眉心一凝,紧接着就听到他好听的声音传出,“你就是水云槿,与我拜堂成亲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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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槿扬眉看他,一时摸不准他想要说什么。
“你那妹妹可比你幸运多了,人家做了王府正妃你就只能做个夫人,天壤之别啊!”皇甫玹笑得意味深长,那笑几分得意几分挑衅,还有一丝让人看不清摸不到的情绪一闪而过,看得水云槿又是一怔,她想着这是被嘲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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