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见分外美好(1/8)
育民高中的体育馆内,正在进行着星海市高中女子十米跳台总决赛。
当一个美丽纤细的身影走上高台时,全场顿时掌声雷动。
跳台上身穿紫色泳衣的女子正是名誉全星海市的豪门千金——易府长女易思青。
人尽皆知,星海有三大财阀,易家,林家,尹家。
易思青的哥哥易少泽是易氏的继承人,在星海翻云覆雨、炙手可热,主掌星海市45的财权网,她的女友则是林家长女林尚妍。
尹家唯一继承人名为尹烁曦,是易思青的未婚夫,也是易少泽的准妹夫。
三家强强联姻,几乎将星海市的一切经济命脉垄断。
易思青是育民高中男同学公认的女神,人头攒动中,一个红发少年面容呆滞,眼角裂变,瞳孔放大,嘴呈“o”型。
他偶尔揉揉眼睛,然后,继续直勾勾的看着娉婷走上十米跳台的妩媚女子,面部因过分激动而呈面瘫状。
半天的口干舌燥之后,红发少年举着望远镜,精准的调着望远镜焦距,将镜头对准易思青的胸|部。
当易思青轻盈的走到跳台前端,张开双臂准备完成动作时,红发男孩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料,他手一滑,那重重的望远镜准确无疑的就砸在一个扎着马尾女孩的后脑勺。
“哎呦——咝——”
女孩名叫陈霖霖,本聚精会神的看着比赛,猛地后脑被重物一击,她连忙捂头,回头无奈的望了红发男孩一眼,就转回头。
红发男孩横起眼角,瞬间呈地痞状,嘴上“切”了一声,心烦气躁的打量了番陈霖霖没怎么发育的身体,嘴角一咧,奚落道,“呦,这不是咱育民高中人尽皆知的“穷逼”陈大杂草么,你要是看我不爽你就说啊,别忍着,忍得身体都不发育了,我看着都替你着急!”
陈霖霖假装充耳不闻,心头却锥痛着,听着身后的冷嘲热讽,她只能垂着眼睑,狠狠的咬着已经发白的嘴唇,假装一切与自己无关。
其实他说的对,自己是个穷人,本就不配来这星海市最高学府读书,可当她想起母亲在易府通过日夜辛苦劳作才换来自己这么难得的读书机会时,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腿,目光里蹿起的愤怒火苗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其实,在育民高中的这三年,她忍受得已经够多了。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月自己就要从这所贵族学校毕业了。
她不停的告诫自己,陈霖霖,再当一个月的聋子吧,再熬一个月,等高考一结束,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势力的地方,远离那些眼里只有钱的害虫了。
场上传来裁判员宣布成绩的清脆声音,“易思青最后一跳,五个裁判员统一打分为10分,好,我宣布,本次星海市高校联赛十米跳女子冠军是,易!思!青!”
陈霖霖被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拉回现实,而就在同一时刻,一双修长的手臂,瞬间绕过她的背,亲昵的揽过陈霖霖瘦削的肩膀。
陈霖霖下意识的回头,她只觉得眼前忽然白光一片,整个世界静悄悄,男子扯着嘴角,露出一丝顽劣的笑。
&他是个转校生,从高二下学期的某天开始,就开始纠缠自己,偶尔,当陈霖霖匆匆走在学校的小路上时,会从一些女孩的口中听到对他只言片语的形容。
“林韩轩,20岁,8月18日生辰,不学无术,桃花眼,成绩渣渣……”
“掉级两次,风流满世界,唯独不恋家,世界面前吊炸天,气场强悍无可挡……”
“出身背景不详,不过,从留级两次来看,应该是遗传了暴发户的智商,而且,很有可能是个私生子……”
因为林韩轩从不解释自己的身份,于是,学校的那些很势力的同学也开始孤立他,一些不学无术的少年闲来无事,按照同学的出身等级,果断的把这里的学生分为三个部落。
部落一是除林韩轩和陈霖霖外的一切有钱上等人。
部落二是身份不明疑似爆发逼的林韩轩。
而部落三是潦倒穷酸逼陈霖霖。
在这三个特定的部落里,部落一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部落三。
而自有了部落二以后,部落二也开始以欺负部落三为乐,不同的是,部落二希望部落三仅仅可以被自己所欺负。
于是,部落三在部落一和部落二的明争暗斗中,被欺负得死去活来,暗无天日,敢怒不敢言。
林韩轩看见陈霖霖呆呆的望着自己,搓了搓她的头,咧嘴问道,“陈霖霖,比赛好看吗?”
这是陈霖霖的成为自己生活中最不想改变的那一部分。
在没有爱上易少泽时,海角天涯这个词对陈霖霖来说不过是个偶尔想起的成语而已。
可是,当她爱上他时,她却发现,这个世界大的可怕,除了能隔着漆黑的夜色和明亮的不沾染一丝灰尘的玻璃窗望一望他的时刻,其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心疾首的煎熬和相思成灰的折磨。
可是,她心底清楚,如此黯然无光的自己,微微的靠近他一些都全然是对他的亵渎。
她十分介意他们之间的天壤之别,所以,她要上大学,通过不懈的努力成就自己的卓尔不群,虏获他主动的关注和欣赏。
穹空墨黑,雨停风歇,月圆星垂,院落里的夜合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将这个寂静的夜装点的别有一番风味。
陈霖霖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走在小径的十字路上,周身散发着青春可爱的气息。
小径的尽头便是易府的西门,那是供易府下人进出的地方,而沿着灰青色的侧门墙壁继续往前走一百米,就能看见易府奢华的正门。
易府的别墅是三层洋楼,蓝顶白墙,是那种极具现代感的装修风格。
别墅的每层除了中间的客厅外,有六个房间。
易家人都住在三层,三层的六个房间从东往西依次是易老爷和易太太的卧室、书房、会客厅,易思青的卧室,书房,而最西面的,才是易少泽的房间。
易少泽的和易思青的窗下,有大一片绿地,绿地上赫然有一个白色的秋千,在一旁绿色花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夺目。
陈霖霖磨磨蹭蹭的躲在秋千后面,探头探脑的抬头向易少泽的窗户望去,窗开着,没有拉窗帘,屋内柔和温暖的橘色灯光倾斜出来,撒下一地金辉。
星辉下,秋千旁,栀子花丛,陈霖霖伸手感受那灯光的气息时,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她十分惊诧。
每天九点的时候,易少泽都要在窗前待上一会儿。
或是抽上一口烟,然后安静的等着烟头的火光渐渐熄灭。
或是端着一杯咖啡,凝望空中飞舞的雪花,任由咖啡变凉。
又或是手里拿着手机,聚精会神的摁了半天,最后,却忽然抓起一旁的报纸,魂不守舍的看着……
而今天,他却不在窗前。
在这三年里,她为了见他,躲躲藏藏,战战兢兢。
她在最不起眼、最隐蔽的地方将一颗芳心暗许。
她多么想在自己满含青春的年华里变成一个与他匹配的耀眼女子,然后,她才有自信,勇敢的走在他的面前,大方自然的告诉他,嗨,你好,我叫陈霖霖,跟你住在一个园子,已经十八年了。
十分钟后,陈霖霖不再等待,她大步流星的往别墅内走去,心里彷徨的想着,不能等了,万一少爷在房间晕倒了呢?
一到大厅,陈霖霖就看见母亲赵兰芝正在跟易太太在沙发上捡着花种,两人有说有笑,显得十分的亲近。
赵兰芝看见陈霖霖突兀的走了进来,竟然连招呼也没打,当下就面露难色,尴尬的笑着对易太太抱歉道,“太太,不好意思,你看,我家霖霖还是这么的不知礼数,突然就跑进来,没吓到你吧。”
易太太名叫许梓瑶,是星海一个富商的女儿,自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家闺秀,她的善良在全星海都是有口皆碑的,那一双经过时间淬炼却依旧好看出神的双眼一触及到陈霖霖的脸蛋时就弯了起来,“霖霖啊,你的眼睛怎么了?”
赵兰芝颌首,语气恭敬的回道,“回太太,她说是今天体育课不小心摔的。”
易太太是个心思明净的人,望着陈霖霖朴素的着装,再看她脸上躲闪的表情,就知道另有隐情,也自然并没有追问,只是对着赵兰芝称赞说,“兰芝啊,我还记得当年你大雨天背着她来投靠我们家时,霖霖还是个小娃娃,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霖霖都这么大了,也越来越标志了,你就要享福了。”
赵兰芝幸福的笑着,恭敬的回道,“太太当年收留之恩我们全家都没齿难忘,但是,论起福气,在星海谁都不能跟您比啊!”
许梓瑶脸上浮起一层苦楚,“别人不知道我的难处,你难道也不明白么。”
许梓瑶一边说着,目光缓缓的移到楼上,“苏莲在上面打扫,都这么久了,还不下来。”
赵兰芝的脸色突然就不好看起来,“太太……”
易太太的脸阴郁了那么一瞬间,勉强维持着大家闺秀的笑容,对赵兰芝说道,“对了,厨房每天都会每天都会新进些鱼肉水果,霖霖也要高考了,这些天你多拿点,就当是给霖霖补补身体。”
赵兰芝只得连忙称谢,代陈霖霖谢过。
许梓瑶客气的点头,目光却不住的往楼上看着,眼底总有几分阴郁之色。
陈霖霖本来是找易少泽的,杵在这里半天,一直脱不开身,听说自己的好姐妹苏莲在楼上打扫,便计上心头,说道,“太太,我正好找苏莲有事,我能上去吗?”
赵兰芝连忙厉声阻止,“这是易府,都是主子们住的地方,你一个野丫头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
许梓瑶的眼睛却忽然露出一道释然的光,她闲情逸致的靠在沙发后面,一边温婉的端量着陈霖霖,一边思忖道,“呀,别说,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我忘记吃药了,霖霖啊,一会儿你顺路去一下我的房间,我的药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你帮我拿下来。”
“好的。”
这还是陈霖霖生平雨夜,情动
已是深夜十一点多,空气变得异常的闷热,狭小的房间里,陈霖霖辗转反侧睡不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发出明亮的光泽,那是她眼眶中的眼泪折射出来的光。
忽然,风声四起,电闪雷鸣,玻璃上传来滴滴答答的雨点声,由缓入繁,想起刚破土而出的天竺葵小萌芽,陈霖霖连忙披着衣服,拎着伞就往前院跑。
雨越下越大,陈霖霖跑到花圃的时候,肆虐的雨水已经将花圃冲刷的不成样子,而只有角落里的三颗天竺葵勉强保持安好。
她的眼里顿时充满了失落和颓败,来不及想太多,赶紧用伞顶在三颗小天竺葵头顶,然后,自己就不假思索的冲进冰凉的雨水里,在暗夜细密的雨幕之下,极目搜寻可以遮雨的物体。
可是,易家的院落一向整洁干净。
她忽然想起一楼的储物间有不用的塑料布和木板之类,于是,就朝着储物间飞奔而去,可是,却在回来时,一不小心连人带木板摔倒在烂泥里,浑身污秽……
漆黑的卧室里,易少泽漠然的站在窗口良久。
他很少纵容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消极情绪之下,可是,今天一整天,他工作却都不在状态,跟客户洽谈合同的时候,也是情绪无法集中而提前结束。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红酒和一枚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尚妍与异国男子在巴黎铁塔前面亲昵相拥的照片。
他失落的站在窗前,卧室里酒气弥漫,除了手机屏幕上的刺眼的光亮之外,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黑色。
明亮刺眼的闪电劈开厚重的乌云,映出易少泽脸上的冷傲凌厉,他用带着血迹的手举着干净华贵的高脚杯吞下所有,看着外面肆虐的骤雨,似是鼓足勇气般的再次拨打了林尚妍的电话。
只可惜,电话那头已然是关机状态。
顷刻之间,他心底的愤怒犹如爆发的火山,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地上,内心深处的焦虑和烦躁就像这雨一般,无休无止。
林尚妍,或许,你真的不配我对你这么好!
雨势更大了,细密的雨点频繁的拍打着玻璃,易少泽转眼望向外面那个糟糕的世界,微微的松开一直紧锁的眉头,可是,他的瞳孔忽然一缩,咦?雨里,怎么有个人!
暴风疾雨中,闪电与雷声交错之下,一个小身影穿梭在雨里,手中拿着一些雨布和木板,匆忙的跑着。她的身体那么瘦小,却抱着一个很长很重的模板,风吹雨打中,飘摇不定。
易少泽眉头一蹙,他是认识她的。
他眼底流露出几分不耐烦,心道,深更半夜不睡觉,胡搞些什么?现在的孩子啊……
可是,未等探个究竟,却猛然间见到陈霖霖脚下一滑,整个人横向摔倒在草坪上,连着那些木板都欺负她,重重的砸在她身上。
易少泽垂着眼皮,眉头之间全是无奈,喃喃道,“赵阿姨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笨蛋!”
陈霖霖被摔得浑身都浑身都疼,整个人晕晕的,在地上愣是缓了半天才醒过神来,可是,右腿却像是抽筋了一般,一动就疼,根本站不起来。
仰面望着天空无休无止的雨,眼看着雨水就要将小花芽无情的冲走,陈霖霖急得在原地直抹眼泪。
“咳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穿透雨帘从身后传来,陈霖霖吓的双目睁大,明明雷声轰然不绝于耳,明明是闪电刺眼难以睁开,可是,陈霖霖在转过头看向那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耳朵里清净至极,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
易少泽英姿挺拔的站在她身后不足十米远的地方,他撑着一柄黑色的大伞,傲然矗立在天地之间,他目光不冷不淡的正望向她,闪电将整个黑夜装点的似是白昼一般,任凭多么壮观的雨网,都遮不住他俊逸的身型。
他犹如神祗一般,在忽明忽暗之间,踩着雨滴向四处渲染开来的涟漪,不疾不徐的向自己缓缓而来,浑身仿佛带着一丝独有的神奇魅力,安逸优雅,似是不可触及的神话人物。
易少泽走到她身旁,伞微微往前一擎,替她挡雨,一副严肃教育的口气问,“赏雨?”
陈霖霖明明是泡在雨里,可是,却因为看见他紧张激动的直冒汗,“我……”
望着陈霖霖不好意思的表情,易少泽有几分不解,一贯平静微扬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从容,慵懒的说,“你屁|股下面坐的可是刚翻新的草坪,三万元一平米。”
陈霖霖仿佛被电击一般,一听说三万元一平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跑出来的力气,一下就从地上跃起,直挺挺的单腿站在易少泽眼前,竟然把易少泽吓了一跳。
“大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破坏草坪的……是草坪太滑,我才不小心摔倒……”
陈霖霖懊恼的看着草坪,三万元一平米!她要是捧上一小抔,这四年的大学学费都足够了。这奢侈的易家!
可是,话未说完,她的右腿却忽然一疼,紧接着,陈霖霖“啊呀”一声,应声撞进易少泽刚劲宽广的胸膛。
易少泽下意识的把她往前一推,“站好了!”
被推的陈霖霖在湿滑的草地上一滑,差点再次滑到,双手竟然出于保护自己本能,狠狠的搂住易少泽的腰。
易少泽不禁一个趔趄,险些被她带倒。
“你在做什么!”
“草坪太滑了!”
“明明是自己不中用,怪我家草坪做什么!”
惊魂未定的陈霖霖应声抬眼,竟然发现此刻的自己正紧紧搂着易少泽腰袢。
一双略带惊悚的眼神再缓缓往上移,越过易少泽被自己污染的白色衬衫,在那被解开两颗纽扣的衣衫下面,一片铜色的皮肤正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在雨中大放异彩。
头晕目眩,怎么感觉要晕倒?
陈霖霖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当视线不老实的触及到易少泽傲然冷峻的下巴和冷漠无奈的目光时,顿时撒开手,连连后退,“大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易少泽往前走了一步,再次用伞替她遮住已然被淋湿的身体,望着她红彤彤的脸颊,皱眉问道,“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脸虽然是冷厉的,可是,话里却带着些许的温度,似是有些关切的意味。
陈霖霖低着头,极力掩饰羞红的小脸,弱弱的回道,“我栽了些天竺葵,今晚刚发芽,不巧赶上下雨,大多数都被冲走了,就剩下3颗了。”
她低着头,一脸失望,反复的抠着手指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声音纤细柔和中带着微微的颤抖,瘦小枯槁的身体被这密如丝织的雨帘包裹,更加显得几分无力。
易少泽挑眉,不屑的瞪着眼角落里的小豆芽,轻笑一声,“这也是花?我还以为是小豆芽呢,看着弱弱傻傻的,估计也活不多久了,冲走就冲走了吧,总比被雷劈死吓死好,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吧,人的精力有限,所以,要放在重要的事情上。”
陈霖霖的心闷闷的疼了一下,小豆芽?弱弱傻傻?在他眼里,到底什么才重要呢?他又怎么会清楚那些天竺葵于自己的重要意义呢?
陈霖霖吐了口气,明明很伤心,却还硬扯出一丝微笑,机械般的重复说道,“大少爷说的对,它们是没什么重要的。”
话虽如此,可她的眼神却盯着角落里可怜巴巴的天竺葵看,这是她的心血,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就如同她那颗爱如潮水般的心,一经托付,纵然沧海桑田,也难再变。
“还看,快回去吧,雨下大了。”
易少泽催促着,他不懂她在执拗什么,更不忍心她浑身是伤的还泡在冷雨里。
陈霖霖缓过神来,看见易少泽另一只受伤的手完全在雨里淋着,顿时紧张的把伞推回去,“大少爷,别让受伤的手被雨淋了,会留疤的。”
陈霖霖说完,竟然还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挪了挪。
“咝——”
陈霖霖倒抽一口寒气,腿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刺痛了起来,疼得她的脸都紫了。
易少泽眉心一颤,内心也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他指指她的手和膝盖,“你不也受伤了么,被雨淋了,不也会留疤?”
“我……”
忽然,一道闪电将整个世界照得光亮无比,陈霖霖下意识得捂住耳朵,脸色难看极了!
他快步靠近她,将她拽到伞下,“我伞下难道有鬼么!让你过来就那么费劲!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心里整天都在想什么!莫名其妙!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迈开步子给我走!”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底有些腥红,或是因为酒醉所致,或是因为心底难受。
他分不清楚,他现在口口声声责怪的人,究竟是眼前不听话的陈霖霖,还是远在天边的林尚妍。
陈霖霖呆若木鸡的站在他身前,看着雨水从自己湿透的衣服缓缓渲染到他洁白的衬衫上,低头小声回道,“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少爷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易少泽睥睨着她,面容严肃,“说!”
如果是办公室的下属看见易总裁是这副样子,肯定吓哭,可是,眼前的陈霖霖却忽然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易少泽眯着眼睛,“别光笑啊,说完了就赶紧回去!我不喜欢站在雨里像个白痴一样。”
陈霖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在他眼前晃晃,“那个你把手伸过来,我替你擦药。”
她明明冷得要死,身体微微的瑟缩着,却扬着头,眯缝着眼睛,以自己最温暖得笑容相待。
易nbsp;易少泽的眼光忽然晦暗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腔涌动,“就这个条件?”
“是。”
易少泽喉头一疼,刚才她紧紧搂住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恐惧令他心疼,当那一双小手牢牢的抓着自己腰际时,他的心竟然有一种想去拥抱她保护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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