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2/8)
他多少年没哄孩子了,今天,竟然做了这么一件幼稚愚蠢的事情,要是在公司有这种弱智的举动,员工肯定都得跑了,一个都不剩。
陈霖霖红着脸,艰难的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撷住他衣袖的边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了。”
“还是别擦了吧!万一,我是被谁授意……”
陈霖霖说完,竟然还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挪了挪。
易少泽往前走了一步,再次用伞替她遮住已然被淋湿的身体,望着她红彤彤的脸颊,皱眉问道,“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脸虽然是冷厉的,可是,话里却带着些许的温度,似是有些关切的意味。
易少泽望着陈霖霖手里那只碗,喉头一动,眼神明显不善,那可是自己每天吃饭专用御碗,她竟然千挑万选的给了她那三颗要死不死的小花?
他阴着脸,“嗯。”
“明明是自己不中用,怪我家草坪做什么!”
易少泽也不多言,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在所有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里,他只喜欢被林尚妍碰,却不料,今天的自己竟然主动关心她,还允许她一点点的靠近自己!
赵兰芝笑嘻嘻的说了些感激的话,就跟着文忠出了侧门送男孩离开,这时候,陈霖霖才敢落泪。
“还看,快回去吧,雨下大了。”
头晕目眩,怎么感觉要晕倒?
陈霖霖收拾完所有,才抬起身子,问,“我能借你的洗手间用用吗?我想洗完手再给你涂药。”
陈霖霖望着自己手中的小花,眼眸闪出一丝疑惑,“大少爷,你在看什么?是不是觉得这只普通的碗在三个小鬼的装饰下有些灵气了?”
话虽如此,可她的眼神却盯着角落里可怜巴巴的天竺葵看,这是她的心血,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就如同她那颗爱如潮水般的心,一经托付,纵然沧海桑田,也难再变。
易少泽眯着眼睛,“别光笑啊,说完了就赶紧回去!我不喜欢站在雨里像个白痴一样。”
惊魂未定的陈霖霖应声抬眼,竟然发现此刻的自己正紧紧搂着易少泽腰袢。
陈霖霖的心此刻就像被闪电从中间一劈两半一样难受,他不是自己能觊觎的,而自己,也从不敢表露半分爱慕他的心。
陈霖霖的心闷闷的疼了一下,小豆芽?弱弱傻傻?在他眼里,到底什么才重要呢?他又怎么会清楚那些天竺葵于自己的重要意义呢?
她转过头打量着镜子中自己半湿的头发以及红透了的脸颊,瞬间再次紧张起来。
她低着头,一脸失望,反复的抠着手指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声音纤细柔和中带着微微的颤抖,瘦小枯槁的身体被这密如丝织的雨帘包裹,更加显得几分无力。
许梓瑶这才笃定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少泽,你爷爷是易家最睿智精明的人,他给你指的尚妍,肯定没有错。我还记得当年他逼着你爸爸娶我,不管爸爸怎么放不下外面那个女人,最后,还是大婚的当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娶我进门,虽然浑浑噩噩、勾心斗角的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妈从来没有后悔,因为,我虽然没有一个疼爱我的老公,但我还有个听话懂事可以依靠的儿子,少泽,如今的你比起我们那一代要幸福得多了,难得你和尚妍情投意合,一定要好好珍惜,你们越是恩爱,你爷爷便会越高兴,也更会倾向于把易家的大权全部都交给你!”
末了,文忠大笑道,“既然孩子们都愿意,那明天,我就让家里备足五万元的礼金,等霖霖毕业,就娶她过门,到时候在乡下一定给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八抬大轿接霖霖入门,你就等着看孩子们幸福吧。”
文忠细细的打量着陈霖霖,望着她清秀的五官,虽有千万感慨,便只说道,“兰芝啊,这门亲事我看还是得再议呀。”
陈霖霖微微一笑,“我很小就帮我妈干活,不然,我妈不让我念书。”
正想着,文青来敲门,陈霖霖一开门就看见她拉着一张长脸,闷闷不乐的吩咐道,“大少爷在三楼书房,让我喊你上去回话。”
易少泽睥睨着她,面容严肃,“说!”
“可以。”
望着陈霖霖不好意思的表情,易少泽有几分不解,一贯平静微扬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从容,慵懒的说,“你屁|股下面坐的可是刚翻新的草坪,三万元一平米。”
易少泽狠狠的咬了咬牙,猛然低头,一双冷眸闪出寒光,径直的刺进她的瞳孔,“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你要给我擦药?!你胆子真不小!说!到底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是大小姐,还是别的什么人!我不是你能觊觎的!”
可是,话未说完,她的右腿却忽然一疼,紧接着,陈霖霖“啊呀”一声,应声撞进易少泽刚劲宽广的胸膛。
易少泽连忙宽慰道,“妈,你看你,小葵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怎么又提,别人家的事情我们别管了,你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
“授意也是白费心机!”
被推的陈霖霖在湿滑的草地上一滑,差点再次滑到,双手竟然出于保护自己本能,狠狠的搂住易少泽的腰。
想着要在破坏相亲
翻脸可真快呀!
“你在做什么!”
陈霖霖倒抽一口寒气,腿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刺痛了起来,疼得她的脸都紫了。
易少泽点点头,“可是除了她,我妈看谁都不乐,你也知道,家里现在是特殊时期。”
赵兰芝一回到住处,就指着陈霖霖的脑门子气道,“文叔介绍的小伙子多好,你傻傻的半天不跟人家说一句话,人家还当你脑子有问题,你安得什么心?是不是想咱们家一辈子就这么抬不起头来。”
陈霖霖低着头,极力掩饰羞红的小脸,弱弱的回道,“我栽了些天竺葵,今晚刚发芽,不巧赶上下雨,大多数都被冲走了,就剩下3颗了。”
陈霖霖一字一句的听在文忠的话,面子上虽客气的笑着,可是,当她见到母亲那一脸失望时,她的心着实冷了一把。
陈霖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在他眼前晃晃,“那个你把手伸过来,我替你擦药。”
文忠脸色一变,“那孩子现在还在上学。”
“行!”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伸出自己的手臂,“抓紧我!别再摔了!如果残废了的话,还得我们易家出钱养着!”
陈霖霖在屋子里高兴的收拾着行李和书本,想着是因为大少爷的帮忙才不逃脱了嫁人,不禁高兴的哼着小歌,她收拾完之后,无意中抬头一瞧,竟然发现又是一个深夜的九点。
他也不愿意跟她理论,伸出手臂,“上楼吧,我们得快点走,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跟一个下人在这里说说笑笑。”
忽然,一道闪电将整个世界照得光亮无比,陈霖霖下意识得捂住耳朵,脸色难看极了!
文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面上一个冷笑,在易家半辈子,多少肮脏的事情他没见过,说不定过几天,苏莲就可以跟老爷光明正大的住在外面,而这个女孩,也可能大大方方的进出大少爷的房间了,果然是什么样的爹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易少泽狠狠的握着手机,脑袋里回忆着林尚妍和莫名男子亲密搂在一起的一幕,心底浮起一股凉意,如果千葵若还在,自己肯定不会如此狼狈!
举目四周,这宽敞的浴室内,除了浴室略带磨砂质感的玻璃以及墙壁金线的腰线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我……”
“还敢顶嘴!”赵兰芝抄起水盆就想往陈霖霖身上砸去,却被文忠连忙拦住。
文忠的脸上才露出些许的笑意,对陈霖霖说道,“从今晚起,你就得去前面伺候着,命果然都是天注定,霖霖呐,或许你这一生,就不该注定是平平淡淡的。”
陈霖霖红着脸蹭到易少泽跟前,依旧只拽着他衬衫的袖口,羞涩得像是个陷入初恋的女子。
陈霖霖看着易少泽冷俊的背影,独自一人朝洗手间走去,她关上门的一刹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普通的碗?明明是很价值连城的好吧?眼界狭窄还大放厥词,这人真是愚蠢可笑!
文忠是个聪明人,不仅早就知道苏莲跟老爷的关系,这些日子,更是对大少爷和陈霖霖的亲密举动有所留神,因此,对着身侧的陈霖霖笑盈盈的提点道,“霖霖啊,这次,可是大少爷金口一开钦点你服侍太太,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能怠慢啊。”
易少泽喉头一疼,刚才她紧紧搂住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恐惧令他心疼,当那一双小手牢牢的抓着自己腰际时,他的心竟然有一种想去拥抱她保护她的感觉。
他分不清楚,他现在口口声声责怪的人,究竟是眼前不听话的陈霖霖,还是远在天边的林尚妍。
陈霖霖没说话,把天竺葵放在角落里,就开始手脚飞快的收拾着。
易少泽不屑的望着她,“我还不喜欢在这里擦什么药,去我房间,现在就走。”
陈霖霖呆若木鸡的站在他身前,看着雨水从自己湿透的衣服缓缓渲染到他洁白的衬衫上,低头小声回道,“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少爷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站好!”
讽刺!陈霖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口被牵在市井街头的牲口,现在,正在接受买家和卖家的讨价还价。
“大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破坏草坪的……是草坪太滑,我才不小心摔倒……”
“是。”
“草坪太滑了!”
陈霖霖吐了口气,明明很伤心,却还硬扯出一丝微笑,机械般的重复说道,“大少爷说的对,它们是没什么重要的。”
赵兰芝一听慌了神,连忙拖着陈霖霖来到文忠面前,极力的推荐这说,“文叔啊,你可是看着我们霖霖长大的,她可是个单单纯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她什么家务都会做,过门之后,也肯定不会跟公婆丈夫顶嘴,冲着这几点,五万元不多的。”
易少泽不禁一个趔趄,险些被她带倒。
易少泽,你这是疯了么!
面对如此窘境,易少泽竟然能语气从容,气定神闲的说,“喔,不好意思,今天貌似有点乱。”他说完,就穿过乱七八糟的房间,走到窗前,驻足凝望,留给她一个揣度他心思的背影。
他快步靠近她,将她拽到伞下,“我伞下难道有鬼么!让你过来就那么费劲!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心里整天都在想什么!莫名其妙!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迈开步子给我走!”
这几日陈霖霖一直沉浸在跟大少爷那一晚的美好记忆中,突然被相亲的事情一刺激,仿佛掉进万丈深渊,她记得书上说,爱情自由,真爱无价,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变成身不由己。
“嗯,这就是苏莲的房间,她今晚不回来,你先自己收拾着吧,有事情,就喊我。”
一个出身卑微,浑身烂泥,却天真无邪,一个出身金贵,气质高雅,却谨慎敏感,这本就是存在于两个世界中不该相遇的人,却在雨中相会,而且,画面和谐得不可描绘。
文忠不解的问,“你这是干什么,长得水灵灵的丫头别被你打坏了,赔得可是你。”
陈霖霖浑身僵硬,“走不了,脚痛。”
“好的,妈,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为了易氏,为了咱们家,也会好好照顾林家,好好照顾尚妍的。”
陈霖霖明明是泡在雨里,可是,却因为看见他紧张激动的直冒汗,“我……”
易少泽眉心一颤,内心也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他指指她的手和膝盖,“你不也受伤了么,被雨淋了,不也会留疤?”
今天的她或许是因为匆忙,只披了一件蓝布粗衣,那衣服已经掉了颜色微微泛白,长长的袖口被挽起了几道,湿漉漉的头发在雨水的冲刷下自然垂下,一绺绺的贴在肩头白洁无瑕的皮肤上,一双小脸惨白无色,只有那长而卷的睫毛不时的一动一动的卷翘着,遮住一对时而清澈时而迷蒙的双眼,而那瘦瘦的还沾着泥巴的小手正握住一个洁白的药瓶,伸到自己的眼底,恭候自己的回答。
陈霖霖懊恼的看着草坪,三万元一平米!她要是捧上一小抔,这四年的大学学费都足够了。这奢侈的易家!
他犹如神祗一般,在忽明忽暗之间,踩着雨滴向四处渲染开来的涟漪,不疾不徐的向自己缓缓而来,浑身仿佛带着一丝独有的神奇魅力,安逸优雅,似是不可触及的神话人物。
易少泽虽说不想被别人看见,却走得缓慢,身后,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一步,脸上都热一度,而他也不知,就在这个本来自己震怒的夜晚,脸上的暴戾不知何时被微笑所替代。
许梓瑶点点头,“霖霖那孩子眼睛明亮,瞅着就跟这府里的其他丫头不一样,而且,脸上还带着几分小葵的样子,我哪能不喜欢。当初,林家要不是太宠着那个独苗,怎么会把小姑娘给丢了呢,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跟小葵玩,趁我们不注意就亲人家呢,当时,林太太还好事得给求了一卦,说你跟小葵的八字果然般配得很,哎,真是可惜了,若小葵在世,根本轮不到尚妍啦。”
“我知道了,妈,你别操心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赵兰芝五万元的美梦虽然打了水漂,也不敢露出不快的脸色,却也只得点头苦笑,“文叔,我听你的,你知道我就是个洗衣的,平时除了太太召唤,也去不得前面,霖霖还拜托你帮我多照顾着。”
陈霖霖看着有点惊诧,她从未想过,只是简单的白,就可以将整间浴室装点的这般高雅,仿佛还带着奢华至极的调调。
想着自己的终身幸福,陈霖霖极力的挣扎反抗道,“我跟他才刚见,怎么能说结婚就结婚,你口口声声说他好,不过就是因为他家能拿出五万块钱替你还债!我有手有脚有知识肯出力干活,怎么还就不如五万块钱了!你能不能也目光长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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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匆忙打开水龙头,当冰凉的水花触及到自己皮肤上时,她才微微的有几分清醒。
易少泽收回自己的心绪不宁,继续打量着陈霖霖。
一双略带惊悚的眼神再缓缓往上移,越过易少泽被自己污染的白色衬衫,在那被解开两颗纽扣的衣衫下面,一片铜色的皮肤正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在雨中大放异彩。
洗干净手后,陈霖霖简单擦干了衣服和头发,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三只小花,对着一直在门外静候的易少泽说,“大少爷,可以擦药了。”
陈霖霖也不理会,在自顾自的抬步上楼。
许梓瑶摇头,“我们易家和林家早晚是一家,所以,林家的事,我们必须放在心上。”
陈霖霖仿佛被电击一般,一听说三万元一平米,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也不知道身体里哪里跑出来的力气,一下就从地上跃起,直挺挺的单腿站在易少泽眼前,竟然把易少泽吓了一跳。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底有些腥红,或是因为酒醉所致,或是因为心底难受。
陈霖霖笑着回道,“谢谢文叔提醒,我会本本分分的做事的。”
陈霖霖冲着他淡淡一笑,“谢谢大少爷!您真是个善良的人!好人有好报。”
在易府,易满堂除了吃喝玩乐根本不管家里的事,因此,大事小情都唯大少爷马首是瞻,文忠一听,赶忙呵笑着说,“能被太太选中的人真是有福啦,我这就去后院通知赵姨这天大的好消息。”
陈霖霖进了大厅,就去厨房拿了一只毛巾递给易少泽,然后,自己又去厨房寻了半天,才在高处看见一只通体白色且没有任何奢华装饰的普通小白碗,小心翼翼的将天竺葵放在里面,好好的盖上沙土,还吹了口仙气。
陈霖霖听着易少泽命令一般的语气,抬头,声音里带着委屈问,问,“敢问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终于,又进了上次那间屋子。
“给我擦药!”
这几日,易少泽的灯光总是灭的很早,今晚,也不知道睡下了没有。
当易少泽把灯光打开的时候,明亮的卧室里,目光触及之处,狼藉一片。
想着妈妈刚才还慨叹小葵的厄运,易少泽的心也觉得有几分不是滋味,于是,躲了陈霖霖,到正门口抽了一支烟,几日来的好心情忽然又浮上一层阴霾。
如果是办公室的下属看见易总裁是这副样子,肯定吓哭,可是,眼前的陈霖霖却忽然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易少泽出了大厅的门,心情就开始不好。
她明明冷得要死,身体微微的瑟缩着,却扬着头,眯缝着眼睛,以自己最温暖得笑容相待。
陈霖霖一脸潮红的走进花架,她前倾着身子,循着小豆芽的方向伸出白皙的手臂,而旁边,一直冷漠的易少泽脸上竟也一点点溢出些温柔的笑意。
洁癖?处|女座?
易少泽下意识的把她往前一推,“站好了!”
易nbsp;易少泽的眼光忽然晦暗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腔涌动,“就这个条件?”
她微微吐出一口藏匿在胸口的闷气,继续卑躬屈膝的回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大少爷府里什么没有,也肯定不会瞧得上这药,连累大少爷生气是我的不对,大少爷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易少泽在院中漫无目的得走着,忽然看见管家文忠正和赵兰芝在前头说话,文忠身侧站着一个少年,而陈霖霖也跟在赵兰芝身后低头不语,不时得,抠着自己的手指。
从小到大,父母性格不合,在一起同桌吃饭的机会都很少,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为了报复母亲,沾花惹草,这次的女人竟然还是府中的下人!母亲跟外面大洋彼岸的女人智斗了半辈子,就算外面那个女人一命呜呼,但她的儿子如果接管易氏,那么,她肯定会受不了的!而这个家,也就算是破碎了。
“好了没有?”他低沉的声音竟然就在门外,且从容的十分悦耳。
易少泽无奈瞪了她一眼,“那你抓紧我胳膊,我数一二三,一起迈左脚,记住是左脚!”
“可以吗?”
易少泽催促着,他不懂她在执拗什么,更不忍心她浑身是伤的还泡在冷雨里。
文忠点点头,凑近赵兰芝身边道,“太太最近里外都烦,觉得你家霖霖聪明讨喜,想往后留在身边陪着,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呀,要是霖霖能得到太太的喜欢和肯定,那以后在易家,可是了不得的。”
文青与陈霖霖错着肩膀,眼中的余光中都带着敌意,文青先开口道,“作为过来人,我可提醒你,大少爷跟老爷可不同,未必都吃那一套!大少爷吩咐完了你就趁早离开,别杵在那里碍眼。”
白色的地砖,白色的长浴巾,白色的挂扣,白色的储白色的储物台,白色的杯子和牙刷,白色的男士用品,连门的把手,都是白色的!
她失望的望着他,慢慢放下手臂,“没人授意。”
“咝——”
他嘴角一挑,易少泽,你在想什么,你爱的女人,应该是林尚妍。
赵兰芝虽气,见是文忠,连忙陪笑说,“孩子大了就是不如小时听话,我这教育两句就不爱听了。”
“可我还是想先去把小花救出来,你看,它们跟我们人的命其实是一样重要的。”
易少泽挑眉,不屑的瞪着眼角落里的小豆芽,轻笑一声,“这也是花?我还以为是小豆芽呢,看着弱弱傻傻的,估计也活不多久了,冲走就冲走了吧,总比被雷劈死吓死好,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吧,人的精力有限,所以,要放在重要的事情上。”
他从窗户的倒影中去望她认真的样子,无聊的搭话道,“看不出来,你做事情很有效率。”
陈霖霖缓过神来,看见易少泽另一只受伤的手完全在雨里淋着,顿时紧张的把伞推回去,“大少爷,别让受伤的手被雨淋了,会留疤的。”
易少泽忽然胳膊一收,将她的手狠狠的夹紧,“这样才稳固些!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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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霖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当视线不老实的触及到易少泽傲然冷峻的下巴和冷漠无奈的目光时,顿时撒开手,连连后退,“大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从前,她以为跟他在一起是头等开心的大事,不料,才这么一会儿,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一颗膨胀的心随时都可以爆炸,头晕目眩,六神无主,完全是一副不受自己意识掌控的节奏。
正转头,恰见文忠乐颠颠的回来,易少泽拦住文忠,吩咐道,“文叔,我妈看上妈看上了赵姨的女儿,今晚起,就让她来这边伺候着,要是觉得不错,就留在府里长期做事吧。”
易少泽走到她身旁,伞微微往前一擎,替她挡雨,一副严肃教育的口气问,“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