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5)

    ……

    你平淡地瞥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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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先生拿掉你手里的烟，从你口袋里搜刮出烟盒，停顿几秒，『这么贵，你可真舍得。』

    你拿掉烟，打字跟他讲，自己不抽烟。

    你缓缓眨了眨眼。

    你不得不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类。

    “米斯达……你怎么这么坏呢……”

    身子被拖出水，身体里的水被迫挤出。

    “——！”

    人都能穿越，为什么就不能把周边变成真的！

    走进便利店，站到透明橱柜前，买一盒，放兜里。

    就纵使你对米斯达多么不理不睬，他都像只被黄金体验变出来的苍蝇，非要围在你身边转。

    时而是纳兰迦，时而是米斯达。纳兰迦仿佛终于想起还有你这么个人，上门来找你。

    现在你理解了。

    才吸一口，你就移开烟，捂嘴干呕。

    又久违地、真实地感受到，这真正回家了的感觉。

    从岩地上直直起身，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身体被水淹了一次，却跟没淹过似的。

    『你知道为什么玛莲娜被那么多男人围着，还要流泪吗？』

    『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玛莲娜了吧。』

    视野之内的东西全部都争先恐后灌进体内，但这一点也不痛，心里不再有感觉。

    大一时他联系过你，但你当时忙着学习忙着睡大觉（主要是睡大觉），没怎么理他。

    『那些男人喜欢的是自己的幻想，把凝视放在她身上，这只是欲望的投射，他们根本不了解玛莲娜的内心到底是如何。』

    米斯达貌似后知后觉。你把沾了奶油的草莓塞进嘴里，嚼了嚼，面无表情地看他。

    你曾抽过一次，那是高中时的混混同桌见你好奇，借给你抽。

    能不能给点有用的金手指？

    那些黑手党又回到你的生活里。

    这和他有关系吗。

    可恶。烦。

    鼻腔灌进来水。

    睁开眼，就见那熟悉的翅膀立领。黑色的短发，莹绿色的眼睛。

    又不能解决你的问题，还不如美食来的有用。

    布加拉提皱起眉，不再有交流，你起手从前向后撩一下自己的头发，与他擦肩而过。

    『我明白了，哲学大师。』邻居先生拍拍你。

    当你叼着烟，走在大街上，迎面撞上不知在街上干什么的布加拉提。他无言看着你，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什么都不用再想，真好。好想酣畅淋漓地大睡一觉，希望这只是大梦一场，不愿被叫醒。

    静置几秒，你又尝试把箭头扎进肉里。

    水与白晶的盐与泡泡，沙子与摄入蓝水的金色光束，闪耀、旋转。

    理智在求救，心灵在呐喊，再不做点什么，它就要死掉了。

    拿下来有什么用。

    『她等待的不是别人给她点烟，而是能有一个人拿下她的烟，告诉她抽烟有害健康，帮助她脱离苦海。』

    尝试失败，可你必须做点什么，不然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主线来临。

    米斯达一愣，随即显得很是尴尬，烧起脸来。

    你特别中二地说，是因为这个世界。

    ……

    明知如此，你还是向邻居先生借火，抽了。

    即使看动画片你也要咬烟，纳兰迦哑口无言。他表现得十分无措，问你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因为自己一直没来找你，惹你生气了？

    你打字：哪只眼睛看见我抽烟了？

    为什么不能让它直接死掉呢？

    你与他的交际仅限于此。

    哈密瓜、麻薯、火龙果、元宵、龙须酥……

    焦虑委屈在心里，烦闷无从宣泄。这该死的老天爷，你亮出优美的国骂，问候穿越以来遇见过的所有煞笔，也没能减轻你心中一丁点的憋屈。

    『没问题，谢谢，再见。』

    只是因为自己没经历过而已，所以才会不理解。

    下单的草莓蛋糕上桌，给米斯达分一块，其余的自己吃。懒懒吐出一口气，手里的叉子捣弄盘子里东倒西歪的小草莓。

    又不能让你开心。

    他问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烟的味道你并不喜欢，不管是闻别人的，还是自己抽。那只会刺激得你使劲咳嗽，对缓解心理没有任何帮助。

    “咳……咳咳咳……呕……”

    就和忍不住吃东西一样，仅仅想咬点什么，嘴巴动一动，显得你好像有一个可以倾吐的出口。

    『有舍……才有得啊……』你虚弱地吐出。

    不抽，但将烟放进嘴里。

    毕业后，听说他去当了兵，他家有钱有关系，就算不好好学习，以后过得也比你轻松。

    不知道。

    刚放嘴里，嘴下就伸过来一只点了火的打火机。米斯达的手护着火苗，他的目光没有刻意看向你，这似乎是他的下意识行为。

    『呃……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拿下烟？』

    你终于明白那些忙碌生活的社畜在空闲时间点一根烟的意义，邻居先生为什么会戒不掉。

    回到家，换掉湿衣服，你想吃点好吃的。

    你垂眼看着，没去处理伤口，转身去翻自己的背包。小指勾出苏小怜送你的虫箭项链，你往上面涂自己的血。

    这晚，你被他拉着去吃饭，没有别人，只有你们两个。喝了好多好多酒，趴到桌上，世界昏昏沉沉。

    你说不是。

    回忆一下剧情，你目前的表现确实与她很像。米斯达灭掉火，没回答，低头把玩起打火机。

    “prego?”

    『别伤害自己了。』

    『抽烟只是缓解烦闷的途径，不代表她就喜欢抽烟。』

    这里没有这些东西。你去厨房切胡萝卜丁，刀刃削去食指的一块肉，一点也不疼。

    简直无言了。

    少年松开口，问你，身体没问题吗？

    什么都不用再想，世界不需要你去感悟。拯救世界？不需要。

    嘴巴被灌入空气，胸口又被挤压。往复几次，你意识到，这是有人在给你做人工呼吸。

    那人还挺好，当时你学业压力大，他不爱学习，但能理解你的焦虑。同桌时常跟你开玩笑，说是想让你放松些。

    米斯达抬眼看你，无言片刻，摇摇头。

    牙齿也可以拿来宣泄。

    自己是在干什么呢……

    面对米斯达，你更没有好说的。有时路边遇到他，他就非要与你走在一起。你累了，就坐下，抽出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