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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我们又见面了！』

    『喂，米斯达，没见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吗？』福葛压低音量说。

    不愿自己清醒，于是让自己忙碌。只须繁忙，就不用再去想什么愁、什么怨。

    『有吗？那她为什么不拒绝我，还看我啊？』

    『今天晚上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啊，还要自己走回去，的确要多吃一点，不然刚到家就又饿……你加点一份海鲜烩饭。

    你：……

    你向老板与看板娘挥别，取下围裙，打开手电筒，从后门绕去正门。

    真心无语了。

    再加上你提供给他的奶茶配方，老板的事业心与日俱增，眼见营业额噌噌噌上涨，幻想自己去世以前能将店铺开遍全意大利。

    工作应接不暇，回到家，瘫沙发，墙壁光秃秃，四周空荡荡。

    你：……

    你点头。

    你正想着晚上回去做什么吃，正门旁边的米斯达就向你打招呼，这群人居然没走。

    『走吧？一起去吃晚饭。』

    良宵好景，月明星稀，有邻居先生做伴，你却只想安然睡一场无梦的觉。

    布加拉提还在惊讶，但这次没说什么。

    亚洲人的地位比不上残疾人，你不知自己该抱有怎样的心情。

    布加拉提说他请客，不吃白不吃。你觉得有道理，自己还可以少做一顿饭。于是你给邻居先生发消息，告诉他不回去吃。

    不，也有可能梅洛尼会被队友救走，里苏特能够隐身，指不定他当时就在现场。

    你向米斯达竖起手机，他们都有点懵。

    『就是什么空虚什么寂寞……拥抱什么的。』

    米斯达为什么非要向你这个哑巴搭话？

    『都怪你。』与邻居先生共进晚餐之夜，你却兀地这么说。

    辗转反侧。难受着入眠，难受着醒。一切明明与以往没多大区别，八方却是空荡荡。

    你发散着思维，从他们去米兰是做什么，到是不是全员都在米兰、当时的爆炸与暗杀组有无关系……转了好大一兜，也没想清楚。

    由于奶茶暴利，面包房老板早已将店面升级为奶茶店与面包房融一体——即顾客可以在茶饮区域用餐。

    一般只要说你是残疾人，那些生气的顾客都会选择原谅。

    目的地不是你以前工作的餐厅，有点像动画里暗杀组霍尔马吉欧做任务所在的那家。不过就算是同一家，时间线也已经推进到暗杀组被雪藏，不会在这里撞见。

    说不清，道不明，你不晓得究竟是哪里让你不舒服。

    『都是因为你之前说……』你皱紧眉，『什么什么空虚……什么的，我才会变成这样。』

    牛排什么的晚上不好消化，又不想夜间运动，吃完就想睡。

    因为乔鲁诺是幸运s，所以命运就推动你去帮助他？

    滚进小被窝，本是自己温暖安心之地，如今却觉得不甚舒适。

    布加拉提问你想吃什么，他把菜单推来，你大致扫两眼，意大利菜名很好认，指尖在朴实无华的“xx菇烩饭”上点一点，布加拉提惊讶。

    两杯草莓奶昔（米斯达与福葛），一杯原味珍珠奶茶（纳兰迦），一杯百香果茶（布加拉提）。许久未见纳兰迦，此次见面，纳兰迦一直盯着你瞧。

    米斯达一路在你耳边嘚啵嘚啵嘚啵，你一路无言，心想这个米斯达怎么如此话多。

    假使梅洛尼提前死亡，乔鲁诺就不会在与娃娃脸的对战中解锁奶妈技能。

    面包房老板是位好老板，收你之前，他只开一名员工的工资，压力小，所以天亮着就关门。如今多了一个你，原来的收入不足以给你发工资。

    『怎么突然怪起我来了？』

    纳兰迦还在背后盯你，他的目光几乎化作实质，要穿透你的脊梁。

    念在旧日情分，你不再敷衍他，低头打字，『烩饭比意面与肉类好消化，两份烩饭能吃完，也不会走回家时饥肠辘辘。』

    『老板万岁！』见钱眼开的贫穷看板娘欢呼雀跃。

    游戏打不动，饭不想自己做。

    “嗨嗨！”

    忙忙碌碌，与看板娘一同做完茶饮端给客人，时而记岔，看板娘还要替你道歉，免得招惹祸端。

    『现在没人啦，你不用装哑巴了吧。』

    你撇开眉眼，『没什么。』

    『你在说什么？』邻居先生听不懂汉语。

    纳兰迦还在盯你，但你没闲心关注他。你不清楚以前那些奶茶店的员工累不累，反正你快累死了。没心思去注意坐在休息区一直没走的黑手党，工作至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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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你呻吟惆怅，“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与被洗脑了一般，对生活的感知——那份惬意、轻松，那些你一直以来适应的东西，一去而不复回。

    『吃这么点就够了？』

    说起来，那次在米兰遇见的紫发眼罩男……那装扮，不就是梅洛尼？当时他在米兰做任务？

    “嗯？”邻居先生望天，苦思冥想的模样，『我说什么了？』

    『这是你男朋友？』米斯达凑过来。

    这家伙怎么这么坚持啊？

    『今天累是累了点，但是加钱！』

    邻居先生很懵。

    是啊，你也是。

    唉，都怪福葛，让你长出脑子了。硬是要求你翻译讲解古诗词，那些早已忘却的，又让你记起。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那个使人愁啊，使人愁……”

    你：……

    『两份烩饭，你很喜欢吃烩饭吗？』米斯达又向你搭话。他可真是锲而不舍。

    被乔鲁诺救下，又成为乔鲁诺的经验包、被乔鲁诺杀死。自己那时的驻足，其实是在完成乔鲁诺与梅洛尼之间的命运节点？

    邻居先生一派茫然，『我根本不记得我们聊过什么。』

    他说这是他壮年时期的梦想。

    店门推开，是熟悉的黑手党一行。米斯达率先向你招手，你正记录着客单做奶茶，百忙之间对他微笑一下。

    你平日除了制作面包，也需要在人流量高峰期时为一个人忙不过来的看板娘分忧。

    你将他们的点单端上桌，米斯达就兴冲冲邀约。你在自己嘴巴上比一个开合的动作，提醒他自己不能说话，米斯达夸张地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