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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几年前的小疑惑,你没话说了。阿帕基也没话,他还有工作,便转身就走。
你把羽毛举起来,白色的丝线在刺眼的太阳光下染得只剩下光,金色的光,燃烧了一样,但它没化为灰烬。
膏体在你的唇瓣上滑动,他迷梦一般的目光垂落在你的唇上,手里仔细帮你涂抹,他的手只松松扣在你的下巴处,呼吸之间,偶然的触碰让皮肤感觉到痒。
阿帕基抽了下眼皮,他的神情从无语到疑惑到悟了又回归无语,嘴角也抽搐几下想说什么,最后告诉你,眼睛是天生的,衣服是时尚。
『你发色也是天生的?』
『讲。』
果然是动漫的世界。
“阿帕基。”
空的里面又装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咣当咣当,走几步,它仿佛就会流出来。
一切都变了味。
偶有意大利人和游客与你搭话,搭讪你都忽略,问路你也一问三不知。
你就是想自己一个人思考一下。
你抬眼,阿帕基正拾起刚刚那只飞鸟掉落的羽毛,你打开掌心,他把羽毛给你。
“……”
潮汐卷来的海风也带起你的发梢,太阳在云层中变换着光线,太阳落了起,起了落。月亮落了起,起了落。
“嗯。”
你摇摇头,脑子里的水晃荡晃荡,『我想一个人呆着。』
你坐到广场中央的喷泉边,一些鸽子围在你的身边飞,它们不怕人,但你手里没有吃的,所以不会来打扰你。
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留下来的又好像只有你自己。
『你的眼睛颜色是天生的吗?』你坐直了身子,从一开始就想问了,『还是戴了美瞳?美瞳在哪买的?』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你继续。
还有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穿开胸衣啊?
那群黑手党驾驶飞车冲进你的人生,把你平凡的人生搞得一团糟。你说他们坏,他们还承认,自己就是坏。
就这么兜兜转转,漫无目的。到了最后,你来到那不勒斯城市的边缘,立在这座环海城市的臂弯里,眺望这片每天清晨拉开窗帘就会接触到的海。
默契得仿佛他还在。
赶也赶不走,擦也擦不掉。
你托起腮帮子,心想一开始的自己是什么样。
“本来就空无一物,做什么要染上尘埃。”
穿越到意大利,听到的第一种声音就是这片海的海浪,第二天醒来,入眼的就是这一望无际的海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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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心灵真正清净的人,不会被外界的繁杂所干扰。归根结底,自己不是一个六根清净的人。
一个白色长发的人站到你的侧前,白鸽羽翼扑扇,从你们二人的中间滑翔而去。
『你的口红也好看,紫色的,很特别。』你望着他渐变色的眼睛说。
不想吃药。可是不吃药,脑子里又开始七想八想,工作与上课都静不下心。
『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布加拉提说。
涂好了,他放下手,把口红还你。
有时夜晚就在街上睡,布加拉提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直到他找到你,把你拎回家。
心中无风也无雨,风在外边刮,雨在外边下,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调动你的心神。
手里去摸,又什么也摸不着。
一天二十四小时这般轮转,一晃眼,二十多年就这么过去了。
背后的喷泉从雕柱边缘唰唰唰地流下,盖过你脑内波荡的水声,鸽子咕咕叫也将你叫醒回现实,缓慢眨了眨眼,自己的意识还在自己的身体里。
阿帕基的面部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又用那种诡异的眼神打量你。
阿帕基拧眉,他完全不明白你做这些事的意义。你就这么看着他,他接过去,抬起你的脸,给你涂。
有人丢下了零食袋,海鸥飞下来叨起里边撒到沙上的薯片,几只海猫拍着翅膀落到你的手边,它们啄啄自己爱惜的绒毛,又再一次起飞。
布加拉提让你带着手机,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你嗯。
你望了他的背影好一会,扭回头来,接着发呆。
刚来到这里,也还像现在这样,随便找点什么地方,一坐就能坐一晌。
你坐在海岸上高耸的礁石边。
布加拉提皱眉看了你好一会,勉强同意。
你忆起以前读到过的偈子。
中午买张披萨果腹,下午又坐回喷泉旁,一直坐到黄昏。
海水从你的脚下攀上这块暗红色的岩石,碎花拍击,再柔软的水也抵不过坚硬的礁石,挣扎几下,落回水中。
你抬头看了看天,又低下头,一呆就是好久。
闲时遥看旭日之闪耀,凭栏静听,闻风嗅雨。逗逗鸽子、吹吹泡泡,遇见一只街边的小猫咪,就和它一起睡大觉。
远离布加拉提的家,你不认识路,专门走向和布加拉提家与餐厅都没关系的路,远观这些陌生的地方,才把那些黑手党从自己的脑子里剔除。
『喂,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呢。』
你坐在这里,从白天一直到黑夜。渔夫收了网,身边的游客来来去去,沙滩洞里的螃蟹找到自己蜗居的壳,举着贝壳横着走。
『好看吗?』你问他。
意大利人散漫的很多,应该是工作的时间,这里也还有许多无聊的人。要么放假,要么无业,也有混混在街上,无聊地坐在街边。
每日出门你都探不同方向的路,没有地图导航,那不勒斯就是间路痴地狱。路标地名你没一个记住,巷子与建筑也都长得差不多。
头颅像颗保龄球,环面都是孔,很重,里面又是空的。
说是思考一下,自己还是在发呆。
你没回应他的话,拿出他送你的口红,打开瓶盖,伸给他,『帮我涂上吧。』
省去了一些麻烦,这样他们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到处找你,不再让你被福葛骂一顿。
阿帕基点头,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