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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葛读完了《聊斋》,同时还研究起中国历史与中国哲学,文字的研究也跟着历史进度走,你真心实意佩服这位以学习为乐的超级学霸,看这些书你只想睡觉。
乔鲁诺还在上学,只有放学之后才会过来,和你一起写作业。
你还没与这个普通版乔鲁诺对过话,因为你不工作的时候要么沉迷英语要么沉迷发呆睡觉,基本上都是这两个小男孩坐一边聊天。
唯一的交集,大抵是看到乔鲁诺每次来都要点布丁或者巧克力味的甜点,你就顺手给他做了一杯巧克力布丁。
品尝过一口,乔鲁诺小盆友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咬着勺子表示这是他出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布丁。
此后,乔鲁诺一和你见面,他的眼睛就时不时眼巴巴挂在你身上,那直勾勾灼热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在嘴馋。
你没功夫理他,福葛老师布置的作业足以让你焦头烂额,而福葛老师也辅导起乔鲁诺的功课,乔鲁诺也挨了福葛好几顿骂。
可若是福葛不在,这倒霉差事就轮落到你头上。
草莓老师知道你上过大学,就让你帮着给乔鲁诺补习——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难道他不知道普通在校大学生都是只会一天干三顿饭的大学牲吗?
你皱着脸接过乔鲁诺的作业本,这家伙居然喜欢在本本边上画小花……你也喜欢。
你还在作业本上画过连环画,结果被任课老师逮到,放学直接告家长,最终你的初代作品就被涂改液涂掉了。
唉,一代漫画家新星就此陨落,可惜,可叹啊。
『哪道题?』你问他。
乔鲁诺指着中间空出来的一道,你定睛一瞧,啊~这不是因式分解吗,?easy~
等等,因式分解是啥来着?
你满脑子空白,除了提公因式,你一个都想不起来。
等小草莓回来,看到的就是你和捧着脸的乔鲁诺坐在一起对着习题发呆。
『……你以前都学了啥?』
福葛老师的表情一言难尽。
『中国的高考不是很难吗?你怎么连因式分解都不会。』
你表示如果在高中时期问你这道题,抬笔就能洋洋洒洒给出三种解法,但是上了大学,自己只会睡觉摸鱼和干饭。
『你这个——暴殄天物的懒货!!!』
福葛脾气一下子就窜上去了,狰狞着脸锤下桌子,放在本本上的笔都被他拳头的威力震掉到地上。
草莓老师又开始数落你,好好的天赋不培养,居然自甘堕落,从一个高材生变成一个大龄痴呆!
他还哔哔了一大堆超级难听的话,连一旁装作乖巧模样的乔鲁诺都惊呆了。
『再怎么讲,这说得也太过分了,小姐既然从前学过,那再复习一遍就会了吧……对吧,小姐?』
乔鲁诺开口为你解围,你却被吓得立刻止住被福葛骂出来的泪,头顶缓缓亮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不,你一点也不想听福葛用英语讲数学。
草莓老师还真来劲了,拿着习题就给你们重头讲解因式分解,乔鲁诺听得认真,时不时做笔记,你是直接倒头就睡。
这什么双重催眠,你只能听懂中文讲的数学。
有谁在你耳边叹了口气,最终谁也没有叫你起来。
叫醒你的是腹下的隐隐作痛。
胳膊下意识压紧肚子,你汗水淋漓地从刀割的感触中被拖离无梦的安眠,全身都难忍得发抖。
福葛紧张地问你怎么了,乔鲁诺说闻到了血的味道,问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你想解释自己可能是生理期,但你一个单词都拼不出来,除了疼,什么也感觉不到。
意识像是被拖进血肉的泥潭,到处扑腾,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踏上的平稳干净的岸边。
你滚下桌子、滚到了地上,福葛捞起你,晃着你问你是哪里痛。
乔鲁诺说快点送你去医院啊,福葛才慌慌张张抱你起来,而你挣扎得厉害,他根本就抱不稳。
『请交给我!』
乔鲁诺接过你,你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固定你的身体,让你动弹不得。
但若是不动就更痛,你啊啊啊地叫唤,福葛让你再坚持一下,他借了车,很快就能到医院了。
体力消失得很快,你叫不出来了。
不知道痛了有多久,可能没多久,因为还没到医院。
一阵的剧痛过去,汐潮缓退,摇摆着停在温吞的海平线,你能感觉到身下有血在流,血在崩,而你不知道下一阵的剧痛会在什么时候来。
有人把你脸上黏成一团的头发分开,你睁开眼,是福葛,你正缩着躺在福葛的大腿上。
开车的是乔鲁诺,福葛问你现在是不是好点,你无言,又疼又累,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
乔鲁诺说你一定是哪里出血了,福葛也说你面色苍白,你勾着福葛的手,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
『腹腔出血?』
草莓福葛努力猜测着。
你:……
不是说西方的性教育很早吗,这都想不出来?
『不用去医院,去药店帮我买止痛药,跟店员说止痛经的。』
你喘着气,英语单词一节一节吐出来。
本来你声音就不大,现在有气无力的,几乎只剩气声。
福葛低头挨到你的嘴边,听了好半天,才恍然大悟。
他跟乔鲁诺说了一句,乔鲁诺减速,大概是在找药店。
你很快就昏睡过去。
期间你疼醒好多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而这两个小男孩除了给你喂止痛药,就完全的不知所措。
不知什么时候你已经躺回被窝,最疼的时候在床上打滚,福葛说这止痛药根本没有效!乔鲁诺问你有没有需要的,你只强忍着表示希望他们别再出声加重你的疼痛了。
屋内瞬间静了。
待布加拉提回来,两位小男孩让出了位,布加拉提坐在床边,掀开被子按揉你的小腹。
你与他聊过这件事,所以他知道怎么做,只是力度把控不好,调整了几次才让你得到缓解。
福葛和乔鲁诺都在一旁认真观察,你目光涣散地呆望着房顶的吊灯,就好像是某个医院病房里的医学生在开实习研讨会,而你是那个倒霉的汇集医学生目光的实验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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