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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像聊天室，你试图从页面中寻找时间日期，离你太远，右下角的标识不清晰。

    你醒，对方没反应。没镜子，你也不知道外人是如何看你。

    那具巨大的黑影又一次从记忆的深洼处袭来，你可能永远也无法忘记他。

    屋内的空气包含里苏特身上甜甜的味道，还有被子上被太阳晒焦的螨虫尸体，以及窗户外刚下过雨后，树木脚底下那圈泥土的腥味。

    你与他赤红的眼眸对视，他看着你，不转头。视网膜上的颗粒感太严重，你无法辨察他的表情。

    自己不就成那个……那个。

    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时他那副瘦弱到营养不良的模样，衣服下露出的手腕都能看清骨头。假使有这样一个人总在你眼周晃，你会忍不住往他胃里多塞点东西。

    你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刚在干什么的加丘放下他手里的东西，打开窗户，将手放向屋外。

    每次醒来，身边就换一个人。你什么也没想，过多的想象与猜测只会带来不安与恶心。不想要那些情绪，你想抛弃它们。

    电脑的屏幕蓝光衬着他面色苍白，窗帘半拉，只透进一点阳光，没得暖意来调和。

    他开口说了什么，你听不懂，只能透过他坠成瀑布的紫色发丝与他对视，梅洛尼闭上他有些裂纹的嘴唇，将你抱起。

    你：……

    半是沉醉，半是醒。现实与迷幻的虚境分裂，又像跳舞般旋转、混沌地融合。你被梅洛尼杠在肩上，眼前延伸出一道长长的、被幻象曲解、歪歪扭扭的廊道。

    不是觉得委屈，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想要排泄自己被憋在意识里的情绪。

    意识断片，似乎只过了一秒钟、一眨眼的事。你躺在梅洛尼的床上，他坐在你旁边，背靠枕头，在笔记本上敲打着。

    他为什么要摸你。那个壮汉为什么要强奸你，眼前这人又为什么要玩弄你。里苏特为什么要与你发生那种事，米斯达为什么想要做呢，布加拉提又为什么想要触碰你的胸。

    之前有过科技水平提前，这一次也是吗？你不知道国外什么时候有网络聊天室，之前用里苏特的电脑，没见有类似的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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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摸清规律，谁在家，谁便陪你。与之前好似没什么区别，他们干他们的事，与你没有交集。偶尔，还是有点变化。

    之前以为自己可以转动，结果并不。只是视野的变化让你有能转动的错觉，实际上完全固定。

    霍尔马吉欧退了出去。

    凉吗？你想问。

    心里沉默，身旁的霍尔马吉欧放下猫，侧过来，开始抚摸你的身体。

    下雨了。

    有人会趴在你的胸口，听你心跳，但你没有心跳；有人会用手试探你的鼻吸，但你没有呼吸。

    实际上根本没什么螨虫尸体，里苏特闻起来甜也只是因为他的费洛蒙合你口味。

    你正随意地发散想法，梅洛尼的手指按上你无法转动的眼珠。

    为什么要这样。

    他在想什么，他有感到痛吗？他会感谢自己被救吗？他有意识到自己被救吗？他为什么看你，你又为什么要救他呢？

    身子在床上弹了两下，随即陷进被子。两人说着些什么，里苏特的手划过你的锁骨，带来一道扩散痒意的划痕，似天上划过的一驾纸飞机。很想挠，动不了，只能忍。

    你发着呆，想，也许无聊才是生活的常态吧。

    这具身体似乎仅有一层简单的类似玻璃的物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如果那一次你无视了他，也许他会被别人救，之后被乔鲁诺杀死；也许他就那样死了，布加拉提他们少了一名敌人。

    理科生眼中的世界会不会很无聊？

    什么也不敢想。

    你不知当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身体无法缓解你的恐惧，没办法喘气，没办法发抖。感受到私处被他的手指入侵，你很想流泪。

    墙上头的镜中冒出一颗人头，变魔法似的。伊鲁索深棕色的发辫垂落在镜子框外，活像两对兔子的长耳朵。

    没有痛感。

    你的身体对梅洛尼似乎有点重，却也称不上费力。

    一对爪子在你身上下其手，被触摸的感知印在壳子上，你还只能接受。他或许不知道你醒了，他们也许认为你在沉睡。敏感的部位被他随意地剐蹭，让你回忆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

    人的嘴唇都有这样的裂纹吗？是皮肤的纹路？你以前没注意过。

    潮湿，炎闷，除了喳喳鸟叫、轻风扰乱树叶的秩序、捆绑窗帘的坠子敲打窗台，便是耳畔回响那两人说着你听不懂的语言。

    你希望自己忘掉，那段可怕的经历，那个恶心又恐怖的粗野怪兽。自己永远都无力反抗，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梦中。自己没办法变成游戏里毁天灭地的魔法师，用阿瓦达索命报复那些伤害你的人。

    你讨厌雨。雨水形成的丝线令你想起另一个人，细细的线在天空底下闪着另一种刺目的光。

    他没再做任何事，不说话，也面无表情。你不知道他为何这样，不知道他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念头。

    这次你真睡了，睡醒，身边换了个人。

    梅洛尼和别人聊得起劲，键盘啪啪的，表情也逐渐变态。你上次见如此之变态的表情还是在黄油里……好吧喜欢玩黄油的梅洛尼能是什么正经人。

    梅洛尼一步一步抱你上楼，他没进他的房间，而是进了里苏特那间。他把你丢床上，也许对他而言真的重。

    太碍眼了，与进门不换鞋上完厕所不洗手一样唤起你的强迫心理。

    现实根本不如文学描绘得那般浪漫，鼻间嗅入的气息是分子，被子上的“太阳味”也只是紫外线将被子里的某些物质分解、形成新的化合物罢了。

    目光凝望墙壁悬挂的时钟，它一圈一圈地旋转。

    你也不知道为啥里苏特会给你买ntr黄油，他懂这个吗？也可能是店家推荐。

    你喜欢雨。喜欢它在湿热天冰冰凉凉之感，喜欢水在坑坑洼洼的地面留下一叶一小叶的镜子，世界在镜面反转，地下另有一片天空。

    你只知自己没办眨眼，也没法转动眼球。

    又想睡觉了。

    瞎想一堆，渐渐听到了电脑风扇排热的嗡嗡响。

    恐惧。

    像瓷器一样的嘴唇。

    对外界的感知时而强烈，时而模糊。有时听见房间里旁人的心跳声，有时像是跌入一团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