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暗黑番外：灼灼其华27（完结，又名《蝶恋花》）(2/3)
我既是说与他听，也是说与我自己听。榆殿下与章家小姐互生爱慕，我总要从这场幻梦中醒来。
不远处便是宴会的所在了。想来皇后她们已经说好了体己话，预备开宴了，我还得在晚宴前赶回去——不过刚才耽搁得太久，怕已有人在寻我了。
那是女儿节的时候，榆殿下带我出宫，我们一起喝了粉圆乳茶。
明明还在数九寒冬。
谁要看一个小傻子变的花里胡哨的小戏法啊。
却又偏偏叫人有了春暖花开的错觉。
“喝粉圆乳茶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双颊撑得鼓鼓的，那种惊奇的可爱模样，真叫人怀念……”
晚霞烂漫，梨花的花瓣轻舞，氤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他的师父……是左谦吗？
“我答应了师父们，要把小师妹带回去……只是我没想到，小师妹会是你。”
“准确地说，是为了寻你的。”
其实他生了一副好相貌。
我错愕地抬起头。
我猛地停了下来。
“闭上眼睛，小蝶。”
这还是在御花园里。
他好像害羞般地挠了挠头——虽然我不觉得他这样油嘴滑舌的人会害羞。
真的是，太好了。
简直没脸没皮了。
为了避嫌，我们刻意留了距离、却又不至于听不见对方说的话。
他这样轻佻地叫出我的名字，让我忍无可忍起来。我再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走。
“唉呀呀，要是师父不答应我娶你可怎么办……”
他自顾自地嘟囔起来，像个小傻子一样，见我看他，又傻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
“对不住，之前我以为你只是小师妹……所以在杂耍班子里，只准备了给小师妹的礼物。”
他挠了挠鼻子。
“小蝶。”
他说完，又亮晶晶地看着我，像是等待我夸奖他一般。
从这一刻起，我终于决定要过自己的日子了。
“当然与我有干系啊……”
我听见了我的声音。
“师父们回来后说，他们一直以为夭折的小师妹其实还活着，我费了些功夫，才知道是安宁县主，只是没有你的画像，不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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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一棵枯树下。仿佛又回到了初遇时，他也许望了我很久，我却一直未曾回头。
原来我还被这样惦记过。
“你的师父是……”
“你……”
“扑哧——”
然而他已是个傻的，我还听话照做了。
我回过头。
“所以这可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啊，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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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我刚才看到的那点子狡黠是错觉。
“其实……我也对你不住，那个时候，我……走神了。”
“那便好了。”
唉？
“虽然看起来胆怯的像是只小沙鼠，可偏偏又有让人惊讶的勇气……”
霞光渐暗，他的脸却红了起来。
小沙鼠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词。他紧跟在我身后，聒噪得像陛下送给元贵妃的那只鹦鹉。
我有些讶异，抬起头看向他。
“唔……痛、痛痛……”
“对、对不住……只是觉得你更可爱了，小蝶。”
他既要编故事，我便陪着他编下去好了。反正我也看了许多话本子，那些浪荡男人的话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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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要问清楚我未来的小娘子，有没有心上人呀。”
“因为接下来的这个，是只给小蝶的。”
少年就这样开怀大笑了起来。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我想大约是我拆穿了他，让他恼羞成怒、怒极反笑？
他捂住了左胸口，明明比我高出了一个头有余，却偏偏作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
大约他是指他在台上变的那些戏法，那些的确很有趣，只可惜那时我囿于榆殿下和章家小姐之间，并未细看。
我莫名地有些心虚，眼神也飘向了别处。
我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暮色已呈淡紫色，甚是温柔。
难道，那个时候——
“劝你一句，莫有什么歪心思，我这县主是当不得的，待榆殿下成了婚，我便要出宫，过我自己的日子了。”
“大师父是苏钰，小师父是左谦，你应该听说过罢？前些日子苏锦为了抓他们，不是把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总觉得我父亲和苏钰的这个学生是个傻的，辛苦准备的戏法，别人未曾细看，他还能这样高兴。
我想他大约以为我是什么正经县主，用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方式，趁我伤心的时候赶着来攀附我——只可惜我并不乐意做这个要向陛下摇尾乞怜的县主，待我的女红从元贵妃那里出师后，我就可以挣一口饭吃、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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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嘘”了一声，他一口一个陛下的名讳，便是被我父亲和苏钰教出来的也不至于这样胆大。
“你接下来该不会说，进宫来就是为了见我罢？”
我以为会看到他失望的神情，就像我曾经想要攀附陛下、却未攀附上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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