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01:推倒嘴硬高手师弟(2/2)
如果他现在走开留下他一人,他真的可能会死在这里。
极速下降的失落将祁刃的心情带到了谷底,他抿着唇蹲下身,把那只像尸体一样的手挪开,他本只要直接走出一步就能把袍角从师兄手底下抽开,但他突然感到不忍。
他的师兄,冷得像块冰,就像再也不会醒来了。他被心里的念头吓得打了个颤,又急急去推那个昏迷的人,“醒醒!别睡!”
他一个激灵,慌张地想起来自己应该马上把现场恢复原状,然后一脸嘲讽地迎接师兄的质疑才对,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他刚刚把时间都花在了胡思乱想上。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颈侧传来一声呜喑。
也许师兄刚刚真的抓住了他的袍角呢?虽然理智明知不可能,他还是执意这样做了。
放下那只手的时候,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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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兄趴在他身上安睡,他们裸裎相对。细腻的皮肤贴在他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脖颈,他渐渐渗出了汗。
心浮气躁,心烦意乱,浑身僵硬,与另一个人接触的皮肤都在不停地发烫。
他想到了一个最笨的办法,他做了一个让自己终身庆幸的决定。
丛莘皱眉,“别闹……困……冷……”
他眼神一暗,把丛莘放下来,转身要去找师父要锁链的钥匙,袍角却被微弱的力道扯住,他惊讶回头,心中的期待和喜悦猛然窜升到了最高,然而当他转过身,他看到的只是陷入昏迷的丛莘,冻得发红的右手压住了他的袍角。
——当他醒来,他脑中就是这些念头。
他想了很多,时间过去了很久,不知不觉间,他竟也沉沉睡去,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这么冷的冰窟,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没有一点警惕的。
但随即汹涌而来的其他感官与情绪就淹没了他这点念头。
此时此刻,他只想让他好好的,像以前一样,不管他怎么语言攻击都石沉大海的稳定。
他的身体像火炉,师兄的身体像冰雕,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火炉化开冰雕,他将他的师兄拥在怀里,那身体并不比一只兔子一只小猫更坚不可摧,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师兄也是个血肉铸就的人,是会累会痛会生病的脆弱的人,不是什么山峰,不是什么镜子,也不是什么供在瓮上的魔像木偶。
看到他这副没有生气的样子,祁刃心里骤然慌张起来,他焦灼烧心地摇晃丛莘,企图把他摇醒,“别睡!你还没把话说清楚!你不是恨我吗?现在就这样认输了?起来!”
这句“别闹”让祁刃结实地愣了一下,他的脑中跳出了一些画面,少年时,在师兄的身份还没有爆出来的时候,他曾无数次被师兄这样带着容忍的意味轻斥,如今想来,他们不是没有过和平相安的时候,只是……只是后来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哦,对了,他的师兄还是个炉鼎体质来着。
复杂的酸涩翻上来,回忆像带着朦胧蒸汽的冰棱刺痛他的心。
于是他很快地把这些不自在归结于和他没一点关系的炉鼎体质上去了。
然而毫无回音。
他向来不喜欢重复自己的话,但这一次,他确凿自己要得到答案,“是谁?告诉我!”
他这是什么反应?他又不是玷污了什么黄花大姑娘。他只是和他的师兄睡了一觉——为什么听起来更奇怪了!
他变快的心跳、他胯下的硬度变化、他内心滋生的期待——这些不合时宜、完全无法辩驳的东西告诉他:你完了。
祁刃想起来,这锁链是剑侠山庄的老庄主生前用天外陨铁花费九九八十一天锤炼而成,号称世上唯一无法被砍断的锁链。这本计划用来囚禁魔教高手的锁链,如今却用在了他们松云山的首徒,他的师兄身上。
“叮”火花四溅,他这一剑用上了他十成的内力,然而一剑之下竟没留下一点痕迹!
下一刻,他不假思索地要把丛莘架到自己肩上把他带走,可是锁链阻挡了他,他抽出自己闻名于江湖的长剑薄血,这把斩无数高手败类如无物的名器,一剑砍在了粗硕的锁链上。
但这可是他的师兄啊!他的师兄!从来冷冷淡淡、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拒人于千里之外、从不近人身的师兄!!!
他还在倔强地跟自己解释,但下一秒,耳边喃喃的一声“师弟”将他所有解释打碎。
祁刃无计可施了,不,也许还有……
不只是脸颊,师兄的整个人都在他身上蹭了蹭,或者说,只是动了动。
照理说找到合理的理由他应该心安理得才对,但事实上,他更尴尬不安了。
这举动让他的脑袋一时间一片空白,等他回过神来,他惊悚地发现,他硬了。这很意料之外,但哪个年轻男人被蹭到那种地方不会硬啊!他这么跟自己解释,但他的脸有它自己的意志,它臊得通红!
他握住了师兄的手,为他输入内力取暖,但适得其反,走火入魔的内府里只是多了一道更霸道的内力,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将他的经脉毁损得更残破。
“你们师兄弟……哈,不如去串个口供,也省得在我这里……死前的一点清静都不给我。”丛莘倦怠道,语气也越来越虚弱,需要长长吸气才能慢慢把话说完,他渐渐合上了眼帘,呼吸更为气若游丝。
但他没有料到接下来的发展,他的脖颈被一双手臂环绕,质感细嫩的脸颊在他脖颈蹭了蹭,就像鸡蛋羹那样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