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合集:无法敲蛋的宝贝戳!敲过了不要点(3/3)
是柳相早已知道皇帝要对自己出手,把孩子托付给王将军,还是王将军重情重义,施以援手,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但全家被杀害的18口人,还有逃不出去的下人牲畜,都被一把火彻底烧了个干净。
最后活下来的人,柳家的唯一血脉柳安慕,一夜之间成了孤儿。明明知道父亲是谁,却不能认祖归宗。
王将军把他送到了金山寺,他也知道王府是留不住的,突然多出来一个和柳家幼子一般大的孩子,难免惹人猜忌。
能有一个安身的地方,他已经很感激王将军了。
一场大火,满朝文武无一人替柳相发声。
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王将军雪中送炭的温度。
“小囡这段时间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烧,恐怕是那天晚上她偷偷跟过去,受惊吓了。昨晚还念你的名字可现在,你们的婚约不能继续”一介武将的眼中难掩悲痛和怜惜,“孩子你”
柳安慕小心翼翼地恪守礼数,眼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光亮,稚嫩的声音恭谨地回道:“谢谢王伯伯。既然到了寺庙,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柳安慕了。”
王将军叹了口气,心里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柳相之祸,便是太见不得污秽,不知这世上的伦理纲常,都是薄薄地附在欲望之上的。
在道德和欲望的重合线上如履薄冰地行走,才是这些世家几世屹立不倒的生存之道。
“她未必寻不得你。倘若见到了她,只作僧人,休提前事,以后怎样,老夫不再插手了。”王将军最后说道,他必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也卷入这场纷争。
柳安慕也不能。
因此,每当那人随家里的长辈来此烧香祈福,他都想尽办法避开。庙里的住持待他极好,想来是与王将军有过交情。寺庙的生活虽不算有趣,但也不枯燥,他谨记王将军对他说的,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去报仇,更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只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他千躲万躲,还是被溜进寺庙里乱逛的王清盈撞到了。
那人长高了许多,眉眼也长开了,外面的长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穿着山青色短袖衣衫一下子和他撞了个满怀。
“你,你这和尚长得好生熟悉。”王清盈歪歪头看着他,抓着刚撞到的和尚不撒手。
柳安慕低下头,道:“请施主放开贫僧,贫僧与施主并不曾见过面,又何谈相识。”
柳安慕语气一顿,又说:“且小施主是从哪里进来的?”
王清盈脸一红,赶紧松开,摆摆手道:“和尚你不要乱猜,我只是迷路了。”然后忽地凑近,紧张地说:“你可千万别告状——”
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王清盈愣愣地看着他耳后的痣,她知道这个和尚像谁了,虽然剃了头发,又过了好几年,但是这个人,她怎么会忘记呢?
王清盈抬眼看着和尚,他却躲避着王清盈的目光。
“柳安慕?”王清盈声音忽然拔高,甚至有些变调。
和尚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目光:“施主是在叫贫僧吗?贫僧法号尘安,自小就住在寺里,不知施主所言何人?”
“你就是柳安慕!”王清盈看了一会儿,红了眼眶。
柳安慕神色慌张,似是不明白眼前的状况,急忙推开她:“施主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你”
王清盈抓着他,生怕他逃了,她焦急地问:“你不记得我了?我是——”
“施主,贫僧已经说过了。”和尚突然直视她的眼睛,“我不认识你。”
趁她吓了一跳的功夫,柳安慕逃也似的跑了。
他哼哼唧唧地在王清盈怀里射出来,那人心里喜欢,搂在怀里给他擦干净,笑他:“今日怎么这么乖巧。”
柳安慕回过神来,纵然不看她,也知道她必是眼睛里带着爱意和玩味。这一年一度的私会,倘若比作牛郎织女,未免有些可笑;他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没人知道他是谁,甚至都没有一个可以待在她身边的身份。
那人从后面抱着他,轻咬着他的耳垂,囫囵地说:“我要走了。”
柳安慕闭上眼睛,身后的温度骤然消失,紧接着被子就严严实实地盖了过来。身后一阵窸窸窣窣,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柳安慕一动不动,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这窃来的爱和温存,到底还能持续多久。
梦外孑孓,梦里荒唐。
权当这是一场梦吧。
⑧尘安番外2情深缘浅
纵使他找了无数的理由,木着脸强装出冷漠,却根本拿那人毫无办法。她来寺庙的次数多了起来,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在他的禅房里盘踞着,赶也赶不走,又不舍得骂她,尘安皱着眉看着王清盈,她学他盘腿坐着,一双眼睛在房间里四处打量。
终是叹了口气,拿出不曾用过的茶碗洗了给她倒水,“这里腌臜,不是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能来的地方。”
“和尚你能来得,本小姐如何不能?”王清盈接过茶杯,捉住他的手不撒开,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你且和我说说如何腌臜的?”
尘安红了脸,手却忘了抽出来。
王清盈趁机一用力,让他跌在自己身上。尘安一时不备,结结实实地装了过去,毕竟是一个男子,这一下撞得王清盈身子一晃,手里的茶水便洒在了两人身上。
王清盈看着怀里的人似是受了惊吓,眸子顺着看向尘安锁骨上的水渍,竟鬼事神差地伸手摸了上去。
“王小姐——您做甚麽!”
她的手,摸到了比一般男子大一圈的挺立的乳头。
这一触,两个人都僵住了。
尘安羞愤欲死,不知道她心里要如何想他。这几天乳尖胀痛已着实让他烦恼,却没成想被她摸了去!
他胡乱地抬眼窥测她的神情,却发现她也在愣愣地看着自己。
王清盈只觉得他那一眼,两分娇媚,三分哀求,五分清冷。
顿时,她的手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一样——用力一捏。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好像自然而然应该发生的一样,不管他清醒之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讨厌她,哪怕再也不让她来,她都不再考虑了。亦梦亦醒间,她有点体会到周幽王烽火博笑的心境了:能让这样一个人儿因她露出各种或娇或嗔的姿态神情,覆国算什么事儿啊。
尘安想着想着,只觉得这些年来,她对他实在是太好了些,明明有那么多细节透露出她认出了自己,却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她把自己当成少年柳安慕的替身。她讲过她有一个故人,青梅竹马,后来离开了,但她一直记得他,还说她答应了会保护他。当时不想听她提起从前的事,便没有理会,现在想来,不过儿时戏语,她却一直记在了心里。
原来,嫁与帝王家,不只是她说的查明姐姐死因先帝积劳成疾而死,究竟是真是假,他竟有些不确定了。
他只知道一点:他亲手把心爱的姑娘弄丢了。
先是施主,后来是太后,他怎么就那么恪守礼数,称呼一变再变,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尘安张了张嘴,他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口了。
他坐在偌大空旷的牢房里,一小扇高高的窗户口投进来一束光。尘安心想,她一定是伤心极了,或许会和小皇帝在一起,从此衣食无忧,也不必受他身份拖累。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出和今天一样的决定,他不能让王清盈受到一点危险。可他只有一件事后悔,就是——
从前有那么多机会,怎么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喜欢二字呢。
尘安伸出手,放在阳光晒进来的那一方空地。这样,就和她待在同一片阳光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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