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芝麻馅的水晶糕〔囚禁／鞭打／故人相见／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彩蛋超长尘安番外〕(2/2)
王清盈走过来，只看了宋钰一眼，待看到牢房里的人，神色便突然慌乱了起来，她奔过去，犹豫着开口：“尘安？”
他却不知自己要高兴还是难过。十年的陪伴，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僧人。
她凑在尘安的耳边，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耳后的痣，王清盈轻声说道：“先帝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皇帝，我杀不了。但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张川之低下头说：“太后娘娘请随我来，陛下在等您了。”
尘安面色如常，微微地侧身避开，说：“娘娘休自责，尘安并不曾怨谁。”
安碧有些担心地想拦着她，王清盈叫她宽心，反正都这样了，她倒真不怕什么。
王清盈走进去，想伸手碰他的肩膀，伸到半路又把手收了回去。她站在尘安的身后，尽量让语气显得很平常：“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拒绝的话，她早已听过，但没有一次给她这样强烈的冲击。
沿途逐渐认清，王清盈神色凝重，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王清盈耸耸肩，指指砂锅里的粥，张川之就拿碗去盛。
“他要把哀家关起来？”
故事顺着他的设想开始了。
宋钰站在里面看着她进来的方向，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叫王清盈过来，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他是规则的建立者，可他像参与者一样在乎这个结果。
她等着那人的回答，良久，却只听到一声喟叹。
“母后若想让他活命，就交出玉玺吧。”
“母后不用再掩饰什么了，朕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王清盈笑了一声，突然抱住尘安，用了她从来不舍得用的力度亲吻他，仿佛诀别一般。
张川之原话照搬给宋钰，宋钰怔了怔，敛了神色，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前线怎么样了？”
王清盈半靠着他，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陛下先把这个谜团放一边罢，现在要紧的是，王将军既已平安归来，等塞北平复，回朝便指日可待了。”
“有故人相见。”张川之沉默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望娘娘好生珍重。”
从此以后，没有人能拆散我们。”
王清盈低头含了粥咽下去，眯着眼睛冲他笑：“我信你。”
宋钰站在外面冷眼看着，没有任何反应。
王清盈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思索片刻，他令张川之：“让母后见见那个人吧。”
“娘娘还是遂了陛下的心愿罢。”张川之又说，“娘娘知道陛下心里是有您的。”
“倘若王将军回来，囚禁母后的事，便瞒不住了”宋钰压低了嗓音，接着张川之的话说道。
“尘安有负施主。”
王清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惊讶地看着尘安，那人身子一顿，躲开她的目光。
王清盈深吸了一口气：“你让我进去，我要和他说话。”
宋钰嗤笑一声，拿出锁边锁牢门边说道：“朕没有法师这般境界。”
张川之道：“王将军已经回军营了。”
宋钰看到王清盈的神色，便知道猜中了她的死穴。
怀里的人还是一样淡漠的眉眼，曾经只肖他这样淡淡地瞥上一眼，就让自己沉迷其中，无法抽离。
王清盈便知他不能多说，心里有了几分计量，跟着引路的太监走进去，曲曲绕绕，没让一个人碰见。
两个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僵持着，气氛安静得可怕，宋钰犹疑地出声问道：“你可曾喜欢过她？”
张川之在地牢门口停住脚步，微微侧身：“臣不便陪娘娘入内了，陛下在里面等您。”
宋钰不置可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牢门，没有挂锁。
“尘安。”王清盈悲伤地看着他，眼睛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和我走，我就带你离开。
里面的人只给了她一个盘腿而坐的背影，但王清盈对梦里刻画过千百次的人再熟悉不过了。
“娘娘知难而进，川之不解。”
张川之神色一顿，对上她的眼睛：“我不会害你的。”
“母后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宋钰心里一刺，面上却毫不退缩地直视她的目光，“他一个和尚，枕下放着我朝附属国进献的玉如意？”
“我答应了六岁的柳安慕，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他。”王清盈笑，“虽然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我也没有食言哦。”
“是我连累你了。”王清盈说着去抓他的手。
“一起去将士呢？”
“十之去八。”
门外的太监看向宋钰，宋钰摇摇头，太监便任她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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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宋钰也是提前做好了安排。
张川之端着碗坐下来，舀了一勺递到王清盈嘴边，王清盈眼睛里带着波纹看张川之，轻声低语：“川之哥哥”
王清盈笑着笑着，不知怎么就落下泪来，她松开怀里呆怔的人，转身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她回头冷冷地看着宋钰，神情中充满了戒备：“你要干什么？”
“断情欲方离愁苦。”尘安双手合十，“望陛下早日离苦得乐。”
王清盈宠溺地笑道：“虽然你不稀罕，不过答应了你，我还是要做的。”
宋钰蹙眉：“塞北到底发生了什么？”
“倘若王家有难，哀家一人苟活，倒不如直接让陛下一次性得个清净。”
只是不知道，宋钰又耍的什么花招。
她感受着那顺从、却没有任何回应的吻，松开了口。
就好像从前她想吃苹果树上的果子，苹果树说不行，但是她吃了，苹果树也没办法；后来她快饿死了，苹果树仍然说不行，她就明白了，苹果树是真的不想让她吃自己的苹果。
张川之第二天再去的时候，王清盈有些讶异。
尘安转过身站起来，却和她拉开了距离，声音有些沙哑：“只是关了几天，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