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7/8)

    已是傍晚,天空还余一点紫色斜晖点缀,在黯淡的夜光中,郑友娣见郑芙嘴角挂着笑,眼里却淌着泪,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又哭又笑,郑友娣想,她估计是疯了。

    “人找到没。”郑晓华盯着神志不清的郑芙,声音有些低,听不出情绪。

    “三天,整整三天了,能喊上的人全叫上了,在后山谷地那边全搜了个遍,就是没见着影。”说起这个郑友娣就来气,这么大个人,要是真死了,总不至于连个影都找不到。

    “现在猜测,人估计是已经顺着那条湍急的河水到其他地方去了。”郑友娣说着顿了顿,欲言又止,偷瞄他一眼,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这才道:“搜索范围太大了,哥,要不咱报警吧,就咱们这几个人手根本不够。”

    “不必。”

    “可是……你看郑芙她……”

    “我会照顾好她,只要时间一长,她总会忘记的。”郑晓华把目光移到郑友娣脸上,说出的话不容置疑,“不要做多余的事,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知道了。”郑友娣把头低下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小声问他,“哥,那疯小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话刚说完,郑友娣就后悔了,氛围似乎在她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就降到了冰点,她感觉周围的空气在不断挤压,胸口收缩,手心直冒汗,她咽了咽口水,呼吸困难。

    他生气了。

    “哥,那个……我……我先进去了,东西还没收拾……哈哈……”郑友娣撒腿就跑,再待下去,受罪的可就是她了。

    “他在医院,估计得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脚步一顿,想起上次柳保全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模样,打了个寒噤,不得加快脚步,随后补了句,“知道了。”

    “喂,狗东西,你跑哪去了?”郑友娣躺在床上,把毯子拉过胸口,盯着天上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将手机贴在耳边。

    “怎么了?才一会不见,姐姐就开始想我了吗?”

    那头的郑东正寻了个无人角落,点了根烟,斜倚在树干上,说话还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

    “你一天不犯贱就皮痒了是吧。”郑友娣翻了个身,却意外吵醒躺在一旁的黄军民,惹得身边人一阵嘟囔。

    燃起的火星子发出微弱的光,在郑东眼里燃烧着,他深吸一口,吐出,升起的烟雾里他仿佛看见郑友娣躺着床上和他打电话时的娇俏模样。

    “可是姐姐,”郑东在草地上坐下,和她望着同同一片夜空,丝毫不在意她身边还有个随时会醒的丈夫,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类似忧伤的表情,低低道:“我想你了,很想的那种。”

    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脏砰砰跳着,呼吸有些急促,哆哆嗦嗦骂他:“你……你是不是又犯病了,胡说些什么呢!你……”

    “那姐姐就当我生病了吧。”郑东轻轻吐出烟雾,伸出手仿佛在描摹她脸红的模样。

    “哼,你也知道!说起来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郑友娣将熟透的脸埋在手心,声音闷闷的,想赶紧转移话题。

    “六叔那边说是已经有线索了,快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就能有消息。”郑东揉着眼睛,夜以继日地寻找工作让他有些疲惫。

    “这样啊……”郑友娣声音突然就低了,想起睡前看的天气预报,说是最近几天都会下暴雨。如果是这样,会不会很危险?

    “姐姐想我快点回去吗?”郑东又开始不正经了,痞痞的调子听得郑友娣又是一阵脸热。

    “你找打?我只是担心这老天不开眼,到时候没把你淋成落汤鸡。”

    “呵呵,姐姐你好可爱。”郑东将手机贴在唇边亲了又亲,忍不住微笑,好想快点见到她。

    她正想怼回去,却听见一阵急遽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闹哄哄的声响,随后电话突然就断了。

    “喂——”郑友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她瑟缩着身体,心中越发恐慌。

    屋外雷声阵阵,不一会倾盆大雨而至,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户上,郑芙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窗子,只见厚重的雨幕外空无一物,只剩哗哗雨声在耳边回荡。

    接着她仿佛听见了一声叫喊,凄厉的,如同人将死时能发出的最后呼唤,郑友娣想,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父亲被卷入泥石乱流时的那声尖锐恐惧的呼喊,以及他脸上惊恐扭曲的表情。

    好像也是个下雨天,潮湿,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带着八岁的弟弟去山上找他——那个自以为是,我行我素的男人;那个在母亲多次警告之后依然选择上山的男人。

    那天的雨也是这般急,厚重的雨点打在身上、脸上,重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但她还是看见了,父亲在把他们推离乱流时,几乎瞬间就被吞没。

    她捂着弟弟的眼睛,亲眼看着父亲是怎么被一步步杀死的,很快,是的很快,几乎是一秒的事,那个小时候在郑友娣心里一直觉得战无不胜的父亲,就这么被轻易地杀死了。

    她和弟弟浑身脏兮兮回到家后,被母亲用竹鞭狠狠收拾了一顿。她把年幼的弟弟护在怀里,眼里淌着泪,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没有擅自带弟弟去寻父亲,也许他不会死。

    他会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母亲的卧室前推开大门,然后来到她和弟弟的房间,在他们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随后他会迎着朝阳和他们一起共进早餐,并习惯性砸吧嘴,对着母亲做的早饭评价一句:“还不错。”

    可是没有如果,没有也许,父亲死了,她亲眼看见了,就在那个下雨天。

    雷声依旧,雨还在下,客厅点了盏灯,忽明忽暗,郑友娣裹了条毯子坐着,任由寒意爬上脊背,浑身发冷。

    她在害怕,父亲死时那张可怖扭曲的脸仿佛近在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张脸变成郑东,她难受得屈身吐了起来。

    耳边雨声哗哗,她似乎听到谁在哭,哭着说:姐姐,我害怕。

    她想起来了,小时候每次下雨天郑东都会悄悄钻进她的被窝,枕在她胸前,带着哭音喊她姐姐。

    他抱得紧,有时热得全身都是汗也不愿意松手。郑友娣拗不过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哄他入睡。

    在那些雷雨交加的日子,梦魇不再,偶尔她也能沉入梦乡,蓝天白云,绿草如茵,以及站在日光下朝她扬起笑脸的郑东。

    郑友娣想,或许不是她在陪着郑东,而是郑东在陪着她。

    轰隆——

    郑友娣哭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挂断的电话总令她想到最坏的事情,她现在想见到他,很想。

    匆匆套了件雨衣在身上,她推开门,雨水扑面而来,她往后退了一步,望着眼前的重重雨幕,随后冲了出去。

    “哥,人找到了,在于家村。说是被一户老人家从河里捞上来了。”

    “嗯,你现在在哪里?”郑晓华问。

    “赶回来的路上,哥你也知道,我认床。”郑东笑嘻嘻地说着,只是此刻他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山体滑坡来得太快,他差点就陷里头去了。

    众人一路往山体两边跑,即使逃离了危险,安全起见还是继续往前行进,误打误撞来到了位于谷地下方的于家村,一番询问,得知了郑幸的下落。

    所幸离家不是远,打点一番后只有他选择返程,路上顺便给大哥打了个电话。

    大哥没再说什么,让他注意点安全便挂了。

    套在雨衣里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冷,他划到姐姐的通讯录,想着电话挂掉之前她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现在应该睡了吧,毕竟姐姐这么懒,不过下雨天,她能睡着吗?会不会害怕呢?

    耳边是雨点打在塑胶雨衣的噼啪雨声,他一手提着手电筒,照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他突然觉得有些累。

    军绿色花纹雨鞋踩在泥坑,溅起一大片水花,他低着头,无聊数着自己究竟走了几步,突然一双和他同款的雨鞋映入眼帘,抬眼往上看,手电筒从手中掉落,他心跳漏了一拍——

    是姐姐。

    她哭得厉害,五官皱到一块,眼睛有些肿,眼泪糊了满脸,一抽一抽地啜泣着,似乎是哭了许久。

    他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哭成花猫的姐姐突然出现,他又惊又喜,看到她哭,心里又难受得紧。他隔着雨衣将人拥进怀里,像小时候姐姐哄他那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亲着她的耳朵,温声安慰她,叫她不要害怕。

    “我……唔……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不敢……不敢打电话……我怕打不通……打不通就……怎么办……我……好怕……”郑友娣在真正见到郑东的那一刻,紧绷的弦终于断了,眼泪决堤,一时间不能自已。

    听到姐姐说的这些,郑东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低下头,鼻尖相触,额头相抵,他焦急地在她脸上轻轻蹭着,嘴里不停道歉:“姐姐,对不起,我……我以为你听见了……”

    “呜……咳……”郑友娣一边哭一边咳,似乎要把心脏咳出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姐姐,不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他不停地亲着她的眼泪,眼角,脸颊,鼻子,又到下巴,“姐姐……不哭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还是在哭,不停地,缩在他怀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直到——

    郑东亲着她的嘴角,一下又一下,流连不断,潮湿的吻落在上面烫得郑友娣浑身发颤,她想后退,却被他锁在怀里。

    拇指从微喘的唇缝探入,摸到湿滑颤抖的舌尖,他勾着轻轻往下压,低头屈身靠近,唇在距离姐姐不过毫厘的地方停下,他喘着气,吐出的热气送进她被迫张开的嘴里,“姐姐,你再哭,我就亲你了。”

    郑友娣还是在无意识地哭泣,脑袋晕乎乎的,泪眼朦胧的视线里,仿佛郑东也在流泪,她想抱他,像小时候那样。

    她仰起头,似乎哭得越凶了,“唔……唔……”

    郑东衔着她脸上的泪,吻了上去,含住她颤抖的舌尖,一遍又一遍温柔地舔舐,从舌尖到舌根,到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拉出的银丝还挂在姐姐艳红的唇上,很美。

    “还哭吗?”郑东一下又一下啄着她,在一阵惊呼声中,拖住她圆润的屁股,将她小小的身体抱起,缠在腰上,仰头看她,“姐姐,我还想亲。”

    郑友娣仰起头露出被雨水浸湿的纤细脖颈,一副任由郑东采撷的模样。

    “姐姐,你好烫。”

    郑东将人压在废弃茅屋的矮门上,低头,再次将沾着两人唾液的唇急不可耐吻了上去,冰凉修长的手撩起她的衣服下摆,沿着小腹往上摸,在肚脐眼周围打着圈圈,烫得眼前人一阵惊颤。

    “唔……不要这样……”

    郑友娣整个人被抱起,被夹在矮门与郑东之间,双腿被迫缠在郑东的腰上,身下是他硬挺的凶器,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顶弄着她。

    好痒。

    眼角还是红红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半落不落,嘴唇微张,里头猩红的舌尖颤颤,半伸不伸落在娇艳的唇上,那是由自己的亲生弟弟种下的颜色。

    “姐姐,为什么你的嘴巴这么甜。”郑东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害羞得想要低头的姐姐仰起看他,“上次姐姐亲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郑友娣呼吸急促,脸红得不像话,她捂着脸,不敢看他,“你……快放我下来……你……”

    郑东被她害羞可爱的模样软化了,亲着她捂着脸的手背,慢慢的啄,一路往上,温柔地吻着她,“姐姐,看看我,好不好,从小到大,你总是看不见我。我想看你,好想。”

    手稍稍放松,从微微张开的指缝里,郑友娣一不留神便被他炙热得不像话的眸子吸住了。

    他在哭,眼睛有些红,露出分不清悲喜的神情。

    “姐姐,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在看着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呢?”

    潮湿的吻落在眼上,一下一下,温柔地不像话,她睁开眼就见郑东靠了过来,抵着额头,声音有些哑,“姐姐,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喜欢你,怎么办,我是不是病了,是不是个坏孩子,我喜欢姐姐,我没有办法不喜欢,我是不是没救了……”

    小时候郑东很爱哭,一哭就往她怀里钻,一边道歉一边求姐姐抱他。

    如今那株小豆芽长成参天大树,却还是像小时候那般企图钻进她怀里寻求安慰。

    像是命运使然,时至今日郑友娣仍没有办法拒绝他。看到郑东哭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始终是姐姐,而他,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大脑袋,又捂住他柔软的耳朵,往下一压,红着脸轻轻靠了上去,两唇相触,又一触即离,她扬起笑脸,“谁说没救的?”

    郑东瞪大双眼,一愣一愣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唇,想要确认方才的触感是否真实。

    “姐姐……我是不是……”

    “不是在做梦。”

    “姐姐……”

    膝盖挤进双腿之间,大腿顶住她,将她两只手举起压在门上便急不可耐吻了上去。他把姐姐的舌尖叼在嘴里,不停往里钻,唾液顺着嘴角流下,一点点落在她的胸口。

    “唔……我……呼吸……你……”

    郑友娣大口喘着气,脱力般软倒在他怀里,两人唇上还挂着银丝。

    郑东鼻息粗重,见姐姐双眼染上欲色,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只觉得口干舌燥,下体硬得发痛,他双握着姐姐的腰往怀里带,压着怀中人的颈窝,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便忍不住伸出舌头细细地舔吮。

    “姐姐……姐姐……”郑东一边舔,一边挺动腰腹不停顶着她,惹得郑友娣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吟。

    “呜……怕……好大……”

    “姐姐,不怕……我不会那样的……放松好不好……”郑东动得凶,肉棒隔着衣物直直往姐姐的穴里钻,那样子似乎是想将衣物顶破,钻进那令他贪恋多年的泥泞软烂的蜜穴里,他好想和姐姐彻底结为一体。

    血浓于水,他们只差最后一步便可成为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你说对吗?姐姐。

    郑友娣被他欺负惨了,抽抽噎噎挂在他身上,不仅上面在流水,下面也是,她知道自己的内裤已经湿了,没准裤子也是。

    她能感觉到郑东顶在那处的形状,圆圆的,压在那个,一下又一下,她好痒,心里空落落一片,她觉得自己好失败,不是个合格的好姐姐,竟幻想弟弟能冲破防线,把她填满,将她狠狠钉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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