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6/8)

    郑晓华连目光都没给到她,自顾扫了眼其他人,没有人敢说话,“没什么意见的话,明一早就出发。”

    郑芙蹙眉,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要这样做,明明那个女人最是讨厌那儿。

    人群散去,叫住准备起身离开的大哥,他一回头,黒沉的目光撞进郑芙的眼里,她心下一动,忽略自心底而起的恐惧,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大哥,我还有些话……”

    郑晓华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妹,死者为大,妈嘱咐过我,她死后想和爸葬一块。”

    她还想再说什么,郑晓华摆手打断她,“你们一个个心里怎么想的我都清楚,这件事已经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推开门,阳光将郑晓华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的尽头,柳保全捂着头,全裸蜷缩在角落,听到推门的声音更是抖得不像话,带着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郑晓华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虽说他前几年就已经做过近视手术,如今已不再需要这东西,可习惯这种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

    就像郑芙于他,是无法戒掉的毒药。

    “我是不是说过,”他蹲下,将眼镜转而安在柳保全身上,而后又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假发给他重新戴好,“没有我的允许,这些东西可不能丢掉。”

    他眼睛往角落一瞥,被剪碎的裙子和假发七零八落堆在那儿。

    “你穿裙子的样子我很喜欢。”郑晓华抱起蜷缩成一团的柳保全,在沙发处坐下,手指顺着凸起的喉结,到微微鼓胀的胸部,再到腹部下方早已愈合的疤口,继续往下,来到一处温暖潮湿的禁地,微微往里压,“记住,你永远只能是个女人,而这一切,你都应该感谢我。”

    柳保全靠在郑晓华的颈窝,又是恐惧又是依恋地蹭着,他知道,是这个男人把自己救了出来,以不至于自己不被亲生父亲强暴。

    感恩中夹杂着憎恨,他厌恶这个人,恨他并没有给自己选择性别的机会,更恨他永远只把自己当做他不伦感情的替代品。

    “哥哥。”柳保全揽住他的脖子,屁股往下一压,主动将他的手指吞了进去,“哥哥……”

    郑晓华似乎是被愉悦到了,他有点兴奋,另一只手用力揉着柳保全身上唯一算得上圆润的屁股,压着她往自己勃起的性器上压,“嗯,很乖……”

    “还记得小时候吗?”他吃着她的耳朵,伸出舌头往里钻,吐出的热气烫得她浑身颤抖,“你总爱拉着我的手,喊我哥哥,求我抱抱你,就像这样——”

    猝不及防地被进入,柳保全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狂风骤雨般的节奏操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小乖,你总喜欢我这样喊你。”郑晓华咬着她的后脖颈,肉棒凿得愈发用力,那温暖的穴道总能勾起内心那块被他深藏的记忆。

    “哥哥……”柳保全不自觉抱紧他,仿佛他真的是哥哥,只疼她,只爱她,直到她听见——

    “小妹,芙儿,哥哥好想你。”

    那一刻,呼吸都停了,柳保全知道,明明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每次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听到他口中喊的是别人,她总是觉得痛心。

    她恨他,惧他,但也爱他。

    这很痛苦,在这一刻,所有快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麻木。

    这样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她出生就是个怪物,为什么父亲从始至终都不能爱惜她,为什么到了最后她依旧是一个人,一个替代品。

    她不知道,在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中,她被迫送上了高潮,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郑幸没想到柳保全会跟来,按道理作为一个外人,他没理由参与进来。

    “妈妈,这傻子为什么在这儿。”郑幸瞧了眼走在郑晓华身旁的柳保全,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有些滑稽,便忍不住转头附在母亲耳旁问。

    “他爸没了之后,你大伯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郑芙一边走一边揽着儿子宽厚的手掌,在手腕的疤口处轻轻摩挲,微微皱着眉,像在回忆什么,“我还记得,没离开家那会儿,你外婆还因为这事和他大吵了一架,如今要是仔细算来,他参与这事倒也没错,毕竟也算得上他半个外婆。”

    “哦,那他爸什么时候死的,他妈呢?”

    “太久的事了,妈妈也记不太清,不过依稀记得他妈跟人跑的那年,你应该有五岁了。”郑芙笑着说,“小时候他虽年长你几岁,却总爱跟在你屁股后面。”

    “嗯。”关于柳保全的记忆并不多,唯独摘杨梅这事他记得特别清,但也仅此而已了。

    见他一瘸一拐又痴傻疯癫的模样,郑幸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可怜?好像也不是,具体来说,也许是庆幸。

    庆幸母亲没有抛弃他;庆幸他也曾被母亲放在心里,疼过、爱过;更庆幸自己长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什么样都好,郑幸想,只要妈妈还在他身边就怎么样也无所谓了。

    去后山的小道曲折蜿蜒,一路往山顶延伸,路边碎石遍布,是条极难走的路。

    郑友娣扶着树干坐下,对黄友军递过来的水瓶视而不见,眼睛死死盯着由于不小心扭到脚而被儿子背着的郑芙,想起她受伤时大哥心疼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她总能什么都不用做就获得大哥所有的关注。还记得小时候,大哥从镇上读书回来,总会带各种各样的小物件,从来都是他想带什么就带什么,从来不听她和郑东的愿望。

    唯独郑芙,大哥总是对她有求必应,要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没准大哥也会给她摘下来。

    他总是这样,有的时候,郑友娣想,明明都是出自同一个子宫,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就因为他们不是源自同一个父亲吗?

    还记得她十二岁的时候,郑芙十四,郑东还是个六岁屁大的孩子,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明明蛋糕已经备好,蜡烛也插好了,就差许愿了,大哥手机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里头传来郑芙的哭声,她在说:“哥哥,我裤子流了好多血,怎么办?”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在电话这头一边温声安慰她,一边拿起沙发的外套就急急往外走。

    那是郑友娣第一次过生日,她不知道姐姐怎么了,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哭,她只知道自己还没许愿,她的第一个生日愿望。

    在大哥推开门决定动身离开的那一刻,郑友娣望着他突然离去的背影,鼓起勇气大喊道:“哥,我还没许愿,你可以等一会吗?就一会。”

    时至今日,她永远不会忘掉他离开时的那个眼神,冷漠的,疏离的,看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小时候她不懂那个眼神是什么含义,随着年岁增长,落灰的记忆逐渐浮上心头,带来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和郑芙是不一样的。

    那天,望着大哥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她愣了很久,直到郑东扯着她的裤脚,奶声奶气说:“姐姐,火,火要没了。”

    她吹灭了蜡烛,想着以后再也不要过生日了。

    二十五

    路边碎石遍布,生着几簇稀疏的灌木丛,通往后山的路逶迤蜿蜒,不陡却异常难走。

    郑幸往上提了提,母亲的唇便不小心擦过他的颈子,心中一软,他微微侧过头,蹭着母亲沁着汗的鬓角,“妈妈,是不是很疼。”

    拍了拍他的肩,郑芙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山路崎岖,她不想让他这么辛苦,“宝宝,妈妈可以自己走,快放我下来。”

    像是没听到似的,他又往上掂了掂,“不行,妈妈撒谎,我都看见了,脚上肿了好大一块包。”

    “没有那么大,就是不小心扭到了,乖,妈妈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腋下穿过一只手,把她轻飘飘抱了过去。郑幸一回头,却见母亲已经被郑晓华接了过去,他收紧臂弯处母亲搭着的腿,一脸抗拒瞪着自己名义上的大伯。

    “你妈这是担心你,小崽子,这路不平,要是不小心滚了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力气不比你小多少。”郑幸十分强硬,并不想退让。

    “你们两个有问过我的意思吗?”郑芙看了眼郑晓华,又看了看郑幸,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这都多大的事,小幸,放手,你大伯熟悉这里,让他把我带上去就好。”

    郑幸还想多说什么,却见母亲将头靠在郑晓华的胸膛,他垂下眼睑,默默松了手。

    这时柳保全又缠了上来,他顾及不得,被无形之中拖慢了速度,渐渐落人群后方去了。

    他心焦万分,盯着母亲靠在郑晓华身上的柔弱背影,越发焦躁。

    “我最后一次这样抱你,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郑晓华垂眸,见她小巧的鼻尖渗出些晶莹的汗珠,往下是她微启喘气的唇瓣,露出里头柔嫩的舌尖和点点牙尖,总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很久了吧。”郑芙闭眼勾起嘴角,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我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来月事,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自己流了好多血,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我一边哭一边打电话给你,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没了。”郑芙睁开眼睛,里面亮亮的,目光与他触在一起,“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哥了,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你知道么,见到你的时候我哭得更厉害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死了,就见不到哥了。我不想那么快死,我不想和哥分开。”

    郑晓华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往上走,笑着说道:“我知道,还记得,你鼻涕哭得到处都是,好丑。”

    郑芙佯装恼怒,拧着大哥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兄妹俩之间的隔阂随着这一声打趣消融了不少,细流慢涌而出的回忆将他们带回了从前,仿佛她还是那个爱打闹,爱粘人的小女孩。

    “那天我哭了一路,哥就抱了我一路,我一直都记得。”郑芙想起当初自己那副糗样,也不禁笑了起来,“回到家之后,我想以后一定不要和哥再分开,毕竟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郑晓华望着她,仔仔细细咀嚼郑芙口中的每一个字,几千个日日夜夜积压的情感在心底无限放大,膨胀,带来阵阵目眩,他不禁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带。

    这是他的宝贝,从他意识到这份不伦情感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叫他如何放下?

    “我一直都这样认为。”郑芙顿了顿,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他,“可你为什么要骗我,由着那时的我不识字,骗我郑辛的辛是——幸福的幸。”

    “哥,为什么?”

    “因为厌恶。”郑晓华没有看她,直直盯着前方,“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生,小妹,你知道吗?”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以如今的眼光审视十几年前的自己,是任谁都会觉得荒唐的程度。

    明明只有十六岁,却有一股脑把强奸犯的孩子生下来的勇气。不考虑后果,不考虑现实,只是凭着一腔因激素刺激而产生的母爱,毅然决然把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

    这样做很苦,郑芙早就尝过了。可是,从郑幸降生至今,他总是陪在她身边,这个从她子宫诞生的孩子连着她的血肉,或许从脐带被剪断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爱她了。

    “哥,很高兴你能说出来。”郑芙越过大哥的肩膀,见郑幸被柳保全缠得脱不开身,眼睛却不停往她这边看,那模样像极了只被主人丢下的狗狗,满心满眼都是她。

    “我知道或许在你看来,当初的我很蠢,不止你,我自己也是。”郑芙笑着,眼里有郑幸同柳保全打闹的身影,“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并不能选择降生或者死亡,他只是来了,在我肚子里,而我选择把他生下来,仅此而已。他从来都不是错的那个。”

    郑晓华抿唇不语,手臂收紧又放松,长叹一口气,垂眸看她,“你知道,我总是说不过你的,只是如今换了种方式罢了。”

    “哥,放我下来吧,也快到了。”郑芙歪着头,语气里带上了熟悉的调子,温温柔柔却又像在撒娇似的。

    双脚一落地,就被郑幸抱了个满怀,郑芙咯咯笑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啦,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

    郑晓华立在他们身后,见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的互动,只觉得这后山的风似乎比以往还更冷,他拳头紧握,随后又松开,目光看向柳保全,示意她跟上来。

    “姐,你说这几个人咋这么奇怪呢?”郑东还是穿着他那洗得褪色的黑色翻领外套,嘴里叼着根草,含糊不清道。

    “你问我,问t问谁去?”郑友娣给了他一个白眼,嘴角往下压,满脸嫌弃,“我说你能不能别每次回来都穿这破外套,难看死了。”

    郑东上前把黄军民挤到一边去,后者瞪了他一眼,但也只能恨恨往一边退。

    “姐,我的十八岁成人礼物,你送我的。当初我穿在身上的时候,你不是还夸我穿着老帅了吗?”郑东身量高大,黏在郑友娣身侧,矮下身子,把头倚靠在她的肩上。

    “我可真后悔,要是知道你天天穿,我指定给你些别的。”郑友娣头往一旁歪,腾出一只手,推着他靠过来的毛茸茸大头。

    “不过说起来,嫂子怎么没来?”郑东倏地站直,低头问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早上没看见肖雯雯的事。

    “说你蠢,你还真蠢啊,咱这边的习俗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友娣伸手把想他嘴里叼着的草拔下来,一晃一晃的草尖看得她心烦,“她虽然和大哥领了结婚证,但你也知道,她终究还是个外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呆瓜,那姓柳的小子为什么能跟?因为他现在入了大哥的户口,大哥的养子,也算是咱半个弟弟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侄子。虽然辈分有点乱,但也差不多了。”

    “不,他不是我的弟弟。”郑东眉头一皱,举起嘴里叼着的那根草,眼里有明显的不满,“更不是你的。”

    “我管他是不是,你快把那草给丢了。”郑友娣见他这样,气不打一出来,挣扎着跳起来要抢,她今天就非要把那草扔了不可。

    路上碎石多,蹦起来的时候不容易着力,眼见姐姐差点要摔倒,郑东赶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嘿嘿笑着,“姐,这草很甜的,你尝尝。”

    郑友娣突然被束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脸突地就红了,虽说她两是姐弟,可郑东却也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只知道扯她裤脚,喊她姐姐的小豆芽了。

    他是一个男人。

    她恼极了,推挤着他结实的胸膛,刚想破口大骂,嘴里下一秒便被塞进了一个东西,郑东还用手捏着她的唇瓣,往下一压,合上了。

    意料之外的甜,郑友娣愣了一会,甜味顺着舌尖味蕾一路蔓延,唇上的触感像是羽毛,挠着她莫名的痒。

    宽厚的肩,粗粝的手掌,温暖的胸膛,郑友娣似乎被嘴里的甜味晕住了,脑子昏昏沉沉的,眼里是郑东在日光下扬起的俊脸,五官分明,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姐姐,我没骗你吧。”郑东还是将她束在怀里,低头凑上前,抵住她的额头,说话时的热气熨帖在唇上,这个距离令她身体发颤,她哆哆嗦嗦地企图推开他。

    “狗东西,你……”

    黄军民看着两人又在打闹,只是摇摇头,没猜错的话,这次估计又是以她气急败坏作为收场。

    看看,果然是这样。

    黄军民赶忙跟了上去,却见郑东却愣在原地,手指触着唇瓣,一副傻了吧唧的模样。

    刚刚那是什么?好甜,姐姐,你给我吃了什么?

    郑友娣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她擦着唇,想要把方才两人碰过的地方擦得干干净净,老天,那一定是在做梦。

    嘴唇火辣辣地疼,她一边擦一边哭,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老婆?你怎么了?”黄军民一边追,一边喊她,引得大家侧目,郑芙眼尖,见她还在抹眼泪。

    大部分亲戚关系隔得远的在后面,郑晓华和风水师傅一伙走在前面,郑芙和郑幸则落后一头,郑友娣在中间,身旁跟着黄军民,郑东耷拉着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还是一副恍惚的模样。

    每伙人都隔着些距离,山路蜿蜒,走几步便有一个弯。

    所以,郑友娣想,刚刚除了他们,应该没有人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对吗?

    一行人浩浩汤汤往前行进,越过一座山头后,是条下坡路,路的尽头是条狭长的谷地,一道栈桥连接着两处。

    山风呼啸而过,吹得栈桥左右摇摆晃动。这座桥据说有近百年历史,年年有专门人员进行维修。

    栈桥两旁没有用于保持平衡的锁链,山风一吹,便越发可怖。

    “妈妈,我们就这样直接走过去吗?”郑幸收紧握着母亲的手,担忧道。

    “没事的,桥不长,只要我们走慢一点。”

    这栈桥说来并不陌生,父亲死的时候,是大哥拉着他的手过去的。那时她害怕,根本不敢上前,哭着喊着要回家。

    大哥没有生气,只是温声安慰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轻车熟路又就稳稳当当就走了过去。

    从前一直以为无限长的栈桥其实也就几步之遥。

    “姐,你说,修这桥的人指不定是有点毛病。”郑东的声音冷不丁从耳后传来,郑友娣抖了一下,便想着往一旁躲。

    “姐,你说是不是?”郑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个劲地往前凑,直到惹得眼前人红了耳尖才停下,隔着些距离,痴痴望着她。

    “嗯,对,我早就想想说了。”

    见郑友娣一个劲往黄军民怀里躲,他冷不丁把人拉到自己另一边,语气里有些许懊恼,“姐,你躲我做什么,不就是亲……”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脚踹地上去了,他一抬头就见姐姐通红着脸,一只手背挡着唇,一只手举起作势要打他,“你胡说什么!狗东西看我不收拾你。”

    “消停点。”郑晓华沉默了一路,突然发话,郑友娣悻悻收了手,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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