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亲(3/8)

    楚淮玉抬起头,目光凝聚着极力想要看清眼前人,末了忽然嗤嗤地笑:“侯爷既已来了,为何还要深究我是醉是醒呢?”

    方侯爷听至最末一句,不禁眉头一跳,沉声回问:“此言何意?”

    楚淮玉摸索着凑近,身体半贴上去,柔声细气,是方侯爷罕见的语调:“我有些冷,想要”

    末了几个字半清不楚的,堪堪湮没在楚淮玉的呼吸里。

    方令瑄浑身一震。

    “侯爷想要吗?”只听楚淮玉一字一顿地道,“侯爷若要,我便给侯爷。”

    元冬绞着手指,心头忐忑,疾步往他们的住处去。

    这个时辰,宅子里连仆人都几乎瞧不见了,元东只希望没人注意到他,快点回去才好。

    然则天不遂人愿,七拐八弯走了半晌,元冬自忖近乎要迷路的时候,不经意抬眼一瞥,迎面几步外,陆文绪正赫然向他走过来。

    元冬呼吸一滞,下意识便想转身往回走,可二人离得近了,他若如此举动势必惹眼。

    细想一瞬,元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往前。他低垂着头,冀望陆文绪不会认出他。

    及至近前,元东略一停步,弯腰低低叫了声,“少爷。”

    “嗯。”陆文绪淡淡应了声,似乎不曾注意到他。

    正当二人要错身时,陆文绪骤然脚下一促。

    “站住。”陆文绪冷声道。

    元冬心下立时便“咯噔”了一声,暗叫不妙,回过身,无措地低垂着头。

    “元冬?”陆文绪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眼,盯着元冬问道,“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元冬闭了闭眼,嗫嚅道:“我”话一出口,又忙噤了声。

    他在楚淮玉眼前自在惯了,一时忘记现下他们进了陆府,在主人面前得小心谨慎着些。

    元冬头低地更深,吸了口气,半斟酌着小声回话,“少爷恕罪,小的,小的出来小解,不曾想这院子太大,走着走着竟迷了路。”

    陆文绪略忖了忖,方道:“姐夫他”

    元冬闻言,抢言答道:“公子他,他已歇下了!”话音未落,元冬便懊恼不已,直想赏自己个耳光。

    “歇下了?你如何知道,他不是该与姐姐”陆文绪说得耳烫面热,倏然止了声,眉头紧锁。

    他瞧着身形微颤的元冬,即刻便明晓了。“出了何事?”

    陆文绪沉下声,质问的口气,听得元冬不寒而栗,内心挣扎一瞬,只能据实回禀:“公子他,是下人来传,说陆小姐睡下了,所以公子不曾去、去新房里头。”

    “那他现在在何处?”

    “这公子他,他的确是睡下了。”元冬欲哭无泪,两相权衡之下,仍是选了扯谎。

    若说楚淮玉被个陌生男人带走了,这陆少爷必会勃然大怒,说不定还会迁怒于楚淮玉,届时必将闹得不可收拾。

    转念一想,陆文绪应不会好奇心起,偏要随他去看个究竟罢。

    元冬只觉心慌意乱,浑身冷汗淋漓,双腿打颤,静等着陆少爷要如何发话。

    陆文绪默然片刻,终于开口,“我知晓了,你去罢。”

    元冬如获大赦,方才紧绷的身子泄了力气,忙不迭回声,“是,少爷。”随即一转身,逃也似的快步离去了,完全忘掉了不久前,他还同陆文绪言说自己是迷了路。

    陆文绪站在原处,愣了一会儿,方才迈步离去。

    凄迷的风中,似乎有人遗落了一缕几不可闻的叹息。

    两人对峙似的,无声无息贴靠在一起。

    方令瑄漫不经心地扣住楚淮玉的腰背,隔着层层叠叠的吉服轻轻摩挲。

    楚淮玉摸着方令瑄的胳臂,一路攀沿向上,双手勾住他的肩膀,顺势想要坐到方令瑄的腿上。

    方侯爷身形微动,向后避开,鼻间迸出声哼笑。

    “本侯竟不知淮玉何时变得这般主动了。”

    调笑的口吻,夹带着酒后的慵懒醉意,楚淮玉听了,不置一词。

    “侯爷能否,点上蜡烛。”楚淮玉平静地问。

    方侯爷顿了顿,起身将床头的那盏烛火点亮,回首看向楚淮玉,笑问:“不怕被人发现?”

    楚淮玉摇摇头,一双含情目直直望过来,眸底火光跃动,闪闪烁烁,又蕴着一泓清泉,波光潋滟。

    方令瑄脱靴上榻,猛然一个翻身将楚淮玉压在身下。

    两个人近乎面颊相贴,方令瑄微微偏头,用鼻尖轻蹭楚淮玉的侧脸。

    楚淮玉霎时间心跳如擂,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双手绕到方令瑄的背后,上上下下不住地抚摸。

    冰冷的嘴唇贴上来,楚淮玉双眼迷茫又凌乱,嘴唇半张,两臂在方令瑄的颈后交叠,回应他的亲吻。

    方令瑄一边含住楚淮玉的唇舌啃咬,一边伸手摸下去,解楚淮玉的腰带。

    怎料这衣服的腰带颇为难缠,他揪了半晌也未解下,无奈只得起身,欲待细细研究一二。

    楚淮玉觉出他的意图,自己伸手摸索了好一阵,才终于将那腰带扯开。

    剩下的衣裳便容易得多。待到两人衣衫尽褪,方令瑄扯过条褥子将两人围拢,重新俯下身。

    两人瞬间滚到一处,温热的肌肤相触,使二人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方令瑄轻吻楚淮玉的鬓角,辗转着吻他的额头、眉毛、耳珠,末了又去亲他的双唇,舌尖勾连着吮吸,片刻又长驱直入,直抵喉头,痴缠厮磨,难舍难分。

    一个漫长而湿热的深吻过后,方令瑄抵着楚淮玉的额头,手掌捧着他的侧脸摩挲。

    动作忽地一滞,方令瑄微愣了愣,喘息着问,“怎么哭了?”

    分明是楚淮玉有意勾引在先,怎么遂了他的意,这人竟自顾委屈落泪了。

    楚淮玉既未哽咽,也不曾哭喘,面颊却濡湿,那眼泪似是无声无息自己淌下来的,并不受谁的意识支配。

    方令瑄思忖片刻,眼瞧楚淮玉俨然又成了一副无知无觉的失神模样,任由他施为。

    他探下手,触摸楚淮玉温热的小腹,滑腻的腿根,直到握住他腿间隐秘的火热。

    楚淮玉颤了颤,眼神逐渐凝聚起来。方令瑄动作毫不怜惜,手下用劲儿,揉搓按捻,那热物却久不见硬挺,仍旧软疲无力。

    楚淮玉被搓弄地生疼,禁不住拧眉阖眼,抿紧双唇,一整个的脆弱不堪怜。

    “疼……别再……呃……”

    过了片刻,楚淮玉终是抑制不住,开口求饶。

    方侯爷莫名焦躁,一味不得其法地加以逗弄,心中纳罕,盖因自己腿间那物亦似恹恹未醒一般,毫无动静。

    奇哉怪哉。方侯爷有刹那间的惊惶,疑心自己竟有一日会难展雄风,脑中忽而闪过一念,径自笑出了声。

    喝酒误事,喝酒亦误“事”。尤其今晚,他饮得不算少,即便人没醉,身子倒醉得一塌糊涂。

    楚淮玉挣动着扭身,欲要夹紧双腿,却是徒然无功,一只手抖抖索索摸下去,在离腿间寸许处堪堪停住,犹豫着半退又半进,连指尖都好似发着颤,那模样当真是可怜透了。

    方令瑄眼中,楚淮玉当下便仿佛初次与他亲热时那般,敏感稚嫩,青涩诱人。

    楚淮玉抬起手臂遮住双眼,嘴唇颤抖几下,哑声叫道:“侯爷……”

    方令瑄这会儿已有些兴致索然,捉了楚淮玉覆在脸上的手挪移开来,俯身又亲下去。

    楚淮玉僵了僵,睁开双眼,面色痴醉迷茫,眸光起伏游弋,最终看进方侯爷的眼瞳里。

    方侯爷嘴角微扬,笑了笑,微一抬身,吹熄了蜡烛,揽着楚淮玉的肩躺在他外侧。

    “不闹你了,睡罢。”方令瑄抚着楚淮玉光裸的背脊,间或轻拍一下,颇有些哄睡的意味。

    事后方侯爷对于自己当时的举动亦是惊诧莫名,谁能料想,风流在外的方侯爷,在楚淮玉面前,竟接二连三地做了那柳下惠。

    楚淮玉回抱住方令瑄暖热的身体,热意源源不断递送过来,仿佛将他心底的抑郁与酸涩都融化了,吞噬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又低声唤道:“侯爷。”

    “嗯?”

    久久不言。

    又过了片刻,方侯爷听见胸膛前传来楚淮玉沉缓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清晨。

    楚淮玉醒来时,身侧空空,手心一探,被褥里唯余冷凉。

    他发了会儿怔,撑着身子坐起,低头一瞧,才见自己身上竟穿着亵衣。

    楚淮玉微微一愣,他依稀记得昨夜自己被方令瑄剥了个干净,怎么

    难不成方侯爷竟一反常态,开始对他体贴入微了么?

    楚淮玉揉揉微酸的额角,只觉头疼欲裂,因着醉酒,他的四肢倍感疲累软乏,提不起力气。

    欲待捋一捋脑中纷繁碎杂的记忆,外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楚淮玉闻声抬首,便见元冬推了房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他不自觉地出声唤道:“元冬。”

    那声音嘶哑难闻,楚淮玉喉头一紧,心中惊愕不已。

    早知如此,昨日便不该逞强喝恁多的酒。楚淮玉只一回想,不免懊悔苦笑起来。

    元冬朝床上一瞥,见楚淮玉醒了,面色一喜,忙将托盘至于桌上。“公子,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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