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节 怎么个穷法(3/5)
主卧除他以外都是进去陪的,也都出去陪,所以时间很灵活。像今天,有两个一直没回来过,对面上铺的也是快中午才回,一直在睡觉。
乐乐进去洗澡,出来时对面上铺的正露个脑袋瞧他。是昨晚杨会身边那个小男孩。
“二炮。”
小男孩讨人嫌,根本不认识的人他也是要撩扯一下。
乐乐也没不高兴,擦着头发问他:“那你叫啥?”
“我在这叫云翔,原来在老家叫国平。”他攀下床来,到处看,想找瓶水,“哎,你有矿泉水嘛,给我喝一口,我忘买水了。”
乐乐去客厅给云翔接了一杯饮水机的水进来。
云翔接过来看了看,给放桌上了,没喝。
“国平,这名字挺好的。”
“是啊,起个这么大的名,现在还不是给人操屁股。”
乐乐脸红,抿嘴没吱声。
现在有九百七十元了,加油啊,你可以的。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套上裤子t恤出门上班去了。
虽然这两个月那二爷一直没来,不过雪茄生意倒是好起来了。
总有公主在他进门之后悄声跟屋里买单的贵宾提一句:“这个就是乐乐,二爷让他给烧雪茄那个。”
贵宾打量一下,十有八九都点头让他点一根二百八的。
他也喜欢点二百八的,因为提成有二十。
哪个公主提了,他出门就给公主买瓶水,算是谢谢公主的。
但不是每个房的公主都会提,上班前在更衣室门口指纹机旁边,乐乐就想问问那天屋里的公主洋洋这是怎么回事。
洋洋看起来很有眼力见,而且是固定服务二爷包房的,说是如果进了别的屋,二爷要来,经理和助理也会把她叫出来去二爷那屋,原来的包房换人替她。
据说有一次二爷订了房说来,把人拉出来候着,最后却没来,也照样把小费、房费低消都结了。
洋洋听他问这傻话就乐:“人家老板也得认识二爷才会买他的账啊!二爷就是手眼通天,也不是这钱上的人头像,哪能谁都认识他呀!”
乐乐还是犯傻:“为什么认识二爷,就要买我的雪茄呢?”
洋洋倒是反问他:“乐儿你今年多大了?”
乐乐说:“刚十六,上礼拜生日。”
洋洋掐了烟,拧开他递过来的冰可乐喝了一口,眯缝着眼瞧了他一会,踩上高跟鞋往前厅去了。
没回他的话。
乐乐追上去还黏着问,洋洋说:“等人来了你自个儿问吧。”
后来又有两三个礼拜,二爷果然来了。
他又是最后到的,今晚坐的是三个9,一屋子满满当当,姑娘小伙儿一大堆。
他进门就嚷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啦。领导!”
屋里主客肉乎乎小胖手指他,“认不认罚!认不认罚!”
王应来两手捧住那小胖手,赶紧握手,“认!必须认!”
今晚得喝点,上海来的人。
洋洋给他挂西装,轻声问他药吃了吗,他点点头,扯松点领带,往上海小胖子那边坐过去。
小胖子左拥右抱一男一女,刚好是云翔坐在靠在王应来这边,云翔冲他欠身打招呼。
“二爷。”
小胖子一边吃着女孩喂的葡萄,一边乐呵呵地说:“这是老熟人呐?割爱了二爷。”
云翔赶紧小胖子往上贴,笑眯眯摇头。
不敢多说话。
上回自己先接话,当着大家的面杨总摸似的拍了下他的脸。晚上出去以后,下手可挺重的。杨总原话“二爷没叫就离远点,想上赶着也别死我跟前儿,我晕血”。
洋洋倒了半杯洋酒放过来,这种得喝酒的局都是提前招呼好的,上的是存酒。
王应来只能喝真酒,一喝假酒就头疼。
王应来端起杯子冲着小胖子:“哎呦,飞哥——割什么爱啊,这坤爵汇几百号人,都是我的爱,我爱得过来嘛我!您别三天不见就岔我!”
洋洋把音乐声音调小了些,灯光也调了迎宾模式,屋里一下锃光瓦亮的,冷不丁照见角落里几个人赶紧从裙子底下往外抽手。
王应来起身冲屋子里亮杯。大家看了都赶紧找酒,陪着的姑娘小伙紧忙帮添酒,自己也都满上,目测着只比王应来手里那杯多,不敢比他少。大家起着哄一起敬小胖飞。
小胖飞是土地局的,最近倒是没什么交集,去年跟他过了一回事,闹得不是太愉快,好在最后圆满解决了。
小胖飞好色,让他睡美了,也就过去了,不打紧。
倒是这口提气的洋酒下去,王应来有点上头。
护肝片、解酒药是提前吃了,但一口饭都没吃。上午控股公司开例会,结束了就往规划局去,开完会就到了晚饭点,又从西边一路开到这,道上一直堵车。
洋洋瞅他脸上发苦,赶紧扬声说:“飞哥、二爷,整个面不,原来牛肉面那厨子又回来了。”
王应来连连点头。
吃了面,又吃了点水果,这才算是真缓过来了。
下午规划局那会,真是又臭又长,他也不顶什么用,就是过去充个人头表重视而已。东四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样的会也不知道还得开多少。
洋洋跪坐在侧面茶几跟前,对着小胖飞和王应来,她一向只管王应来和主客,别人都是不忙的时候捎带手。
王应来并拢四指,拇指做了个按打火机的动作,说:“让陈儿来。”
洋洋心领神会,点点头就出去了。
没一会,陈助理拿着两盒两百八的雪茄跟洋洋前后脚进来。
人没坐定,声先飘起来,唱歌的音响都盖不住,“我的飞哥哟,半年都不上京,我都想你啦!”
右边女孩自觉站起来让开位置,趴在小胖飞耳朵边黏乎乎地说:“哥我去下洗手间。”走的时候拍了下门口那边公主的肩膀,俩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出去了。
小胖飞只顾着捏鼓云翔,就着陈助理的手抽了两口雪茄。陈助理出去的时候把剩下的一盒半就放在桌面上,等走的时候洋洋会帮着放到小胖飞包里去。
半夜里散的时候,小胖飞是带着云翔走的,右边那女孩出去了也没再回来。
只要写了台卡,钱都是照算的,能翻个台,今晚就有两份小费拿。
关系不错的公主也都愿意帮着打打掩护,互相请个份饭喝个水之类的,大家都不容易。
屋里清净些后,洋洋把乐乐喊进来了。
还是一副小猫崽样,今天穿着牛仔裤,不是那条会起静电的,贴着臀线的破裤子了。
他也不像别人那样穿裙子、衬衫、套装或者廉价网购的礼服,他就穿一件白t恤,洗得领口都有点松的那种。
特别符合人设,一瞅就是穷苦透顶的倒霉相。
进来的时候手里什么都没拿,脚步虚浮,一步三晃。
洋洋把人掼到沙发上,跟王应来交待说:“酒量不行,让人灌了点啤酒,迷瞪了。我给倒个蜂蜜水,一会估计就好了。”
王应来点点头,算是应了。
小孩儿估计是没什么酒量,喝点酒就上头。
一张小脸还没王应来手大,迷蒙涨红着,眉间、脸蛋、耳朵尖全都血红。凑近了看,脸颊上毛茸茸的,像毛桃儿。
他倒是挨紧王应来,从沙发背上溜下来,半倚着,脑袋顶在王应来的肩膀和沙发靠背间,两个小手环抱着王应来的胳膊肘在胸前。
手心灼热,隔着衬衫,王应来都感受到了热烫的温度。
王应来低声喊他“乐乐”,他拿脸蹭王应来挽起的衬衫袖子,一下一下好像在嗅,嘴里支支吾吾“嗯哼”着。
蜂蜜水拿过来,小猫崽也不醒,迷迷瞪瞪坐起来,捧着杯子咕咚咕咚都喝了。
王应来看他这样子,干脆拿起门后边最长的一件风衣外套,把人一裹,捧着就出去了。
走过前台的时候,陈助理殷勤地跑过来扶电梯,王应来丢下一句“让你看人,就这么看的?”单也没签就走了。
屋里没了风衣的那哥们,也没说什么,继续唱歌。走的时候搂着个女孩一起下去的。
建外随便开个房,就把人捧上去了。一小团儿,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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