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离家出走agai(1/8)
郑长东与沈亭的荒唐生活止于郑业出生的当天。
这位郑家未来的继承人,如他的父亲一般优秀的alpha,在幼时可丝毫没有长大后那般良好的品质。孩子闹腾,沈亭又忙着练琴,郑长东不喜让保姆一直带,干脆亲自上阵。有一段时间郑长东担心郑业夜晚哭闹吵到沈亭,甚至跟他分房睡。
这可乐坏了沈亭,每天二楼的琴房门一关,就此与世隔绝。
人闲着就容易闲出事,沈亭想起自己之前被郑长东百般磋磨无可奈何,不禁气得牙痒,干脆趁郑长东上班,拿毛毯把小郑业一裹,带着郑家保姆直接上祖宅告状去了。
“我与郑先生既是联姻,本也不该管那么多,只是为了郑家的名声,还是劳烦您请郑先生多注意些。”沈亭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郑家祖宅,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郑长东搂着某新晋小明星出现在酒店门口。
李明琅披着件羊绒披肩坐在对面,只觉丢死了人。
自家儿子在外面鬼混,结果被儿媳拍到了照片还捅到了婆婆这里,当真是……
李明琅毕竟在肮脏的贵族圈子混迹多年,四两拨千斤道:“这些话,你该对他说,这自古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他妻子,他总该听你的。”
沈亭耳根红了红,“我们…又没什么感情基础,如果不是有了郑业,当初也不会结婚。李姨,我知道郑先生不喜欢我,我也不希求郑家什么,只希望李姨看在我逝去的母亲的份上,能多劝劝郑先生。他这样……我真的,承受不住。”
李明琅被沈亭这声李姨叫得瞬间红了眼眶,多少前尘往事浮现在眼前,饶是她身经百战,也架不住沈亭打感情牌,当即道:“长东有哪儿不好的,你告诉我,我让他改。以后他要是再对不住你,这个郑家,他也不必进了。”
沈亭犹豫着摇摇头,不经意间卫衣袖子滑落,露出了半截手腕,上面青青紫紫,惨不忍睹。
李明琅勃然色变,“他打你了?!!”
沈亭脸色发白,难堪地瞥过了头。
李明琅急忙走到沈亭跟前,就要察看沈亭的伤势,“还有哪儿伤着,啊?告诉李姨。”
沈亭低声道;“姨,别问了……”
李明琅定了定心神,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得沈亭道:“这些倒还都是小事,只是郑先生他……不允许我出门。平常上课都得有人跟着,好不容易有个欧洲的项目,郑先生却不让我去。”
李明琅关心则乱,此刻听了沈亭这番话,反倒冷静了下来,咂摸出了些味道,于是顺着沈亭道:“事业为重,你想去尽管去,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沈亭眼前一亮,下意识就要起身,道:“真的?!那谢谢李姨!”
李明琅忍俊不禁,想了想忍不住劝道:“你们毕竟是夫妻,我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长东脾气不好,可对你,他是真心实意的。”
沈亭禁不住嘟囔,“哪儿来的真心实意,还不是您和二伯非逼着他……”
简直是乱点鸳鸯谱,他默默腹诽道。
李明琅叹了口气,道:“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不想想,长东好歹握着郑氏的控制权,他不点头,谁还能真逼得了他?”
沈亭不想想这些,一想这些,他就忍不住屁股痛,连带着脑子也痛。
李明琅继续道:“南淮江边那块地,郑家已经半卖半送地给了沈家。沈家的茶园生意,郑家也已经开始派人插手了。沈亭,无论这桩婚事你愿不愿意,郑沈两家,已经开始捆绑在一起了。”
就像当初,季家和沈家一样。
沈亭只觉一颗心坠到了深海里,四面八方皆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从那个荒唐的夜晚开始,他的人生就像一列脱了轨的火车,再也找不回原路,再也没有别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的开端,原本就是个错误。
他闭了闭眼,决然起身,“朋友来接,李姨,我先走了。”
李明琅皱眉,“这么急?”
“欧洲那个乐团要求明天报道,李姨,郑业就拜托您照顾两天了。”
李明琅目送着沈亭和那位据称是“拉小提琴”的alpha朋友坐着出租车离开,忧心忡忡。
“给少爷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务必回家一趟。”
米兰,埃马努埃莱商场。
“你说说你!出远门除了证件什么也不带,把你丢了可怎么办?!”顾江源一边在空旷的长廊上走着,一边不忘数落沈亭道。
沈亭倒无所谓,听了这话忍不住嘟囔道:“到这里再买不就好了……”
说完,两人正好拐进一家专卖店,沈亭随手试了两件衣服,然后打包,刷卡。
顾江源定睛一看,无数个零差点闪瞎他的24k钛合金狗眼。
他咽了咽唾沫,再一次为沈亭的奢侈感到无比的心痛与肉痛,突然发现从他们进来起除了店员就没看见过几个人,不禁疑惑道:“话说……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啊,我记得这不是个旅游胜地吗?”
旁边的店员用英文解释说这位先生已经包场了。
顾江源:“?!”
沈亭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平常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顾江源抽抽嘴角,面目僵硬,差点破口大骂一句万恶的资本主义。
a市,郑家祖宅。
“你给我跪着!”
郑长东脚步一顿,接着面不改色地走到沙发旁大刀阔斧的坐下,临了还不忘把小郑业要过来抱上。
李明琅被他这一副老子有理的态度气了个半死,接着发挥她大学时学中文的功底,不带重字不提祖宗地骂了自家儿子整整两小时。
最后,李明琅总结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们俩既然结婚了,你就好好对人家,别成天把你那见不得人的癖好往家里带!”
郑长东心说我一没家暴二没出轨,也就闲着无聊玩玩小游戏,怎么就没好好对沈亭了。
见李明琅一副不罢休的样子,郑长东只好心不在焉地应和,心里只想着回家抱沈亭,顺便问问他怎么想的来跟他妈编排这些。
妈的因为郑业这个磨人精,他都快有一个月没碰沈亭了。要不今晚就把郑业丢祖宅,他跟沈亭好好玩一玩。
李明琅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沈亭去欧洲实习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郑长东:“?!”
李明琅皱眉,“怎么?你还真想限制人人身自由啊?我告诉你犯法的!”
郑长东一张脸黑如锅底,捏紧了手里的杯子道:“他跟谁一起出去的?”
李明琅思索了一下,“记不清了…好像是姓顾?”
“啪”地一声,郑长东手里的杯子直接被捏碎,吓得怀里的郑业直接哇哇哭了出来。
“喂?!我告诉你沈亭可太有钱了,你都想象不到!你说我到底要不要给沈亭表白啊啊啊啊啊啊!”顾江源一手提着七八个购物袋,一手拿着手机给舍友打电话。
舍友正钻在被窝里看片,闻言面无表情道:“别说了,全学院都知道你们俩是一对,就他妈你俩不知道。去吧顾江源,我支持你,跨越阶级的障碍,拥抱玫瑰丛里的小王子,拥抱春天里的爱情。”
“可是……喂?喂?”
舍友掐断了电话,想起顾江源的狗粮言论,满脸悲愤地继续撸管。
郑长东难得陪老头子吃顿晚饭,如今抱着儿子,三世同堂,一家子其乐融融。
饭毕,郑家老爷子郑瑜戴上老花镜拿起报纸,老神在在地说:“正好,趁着沈亭不在,明天你们去做个亲子鉴定。”
空气霎那间凝固,李明琅蹙紧了眉,几个管家仆人屏紧了呼吸不敢出声,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却是郑长东先笑了,“怎么?怀疑郑业不是我亲生的?真不放心当初就别让我娶啊!现在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这时候来疑这疑那了?!”
“我就先把话撂这儿,亲子鉴定甭想,郑家的族谱,郑业倒是该上了。”
沈亭在乐团里法的吻接连不断地落到郑长东的脸上、唇上,甚至是下巴、鼻梁上。郑长东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以及面颊上未干的、冰凉的泪。
好像一只被丢弃在岸上的鱼,竭力地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郑长东微微向后撤了撤,打断了这人乱七八糟的讨好。
沈亭眼泪掉的更凶,红绸布被彻底打湿,双手无意识地想去抓郑长东,却又被束具困住,挣得手腕上一片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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