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2)

    凌芝颜立即停步，问道?，“有多少人?进过房间?？”

    “……”

    林随安：“好奇。”

    方刻眉头皱成一个?疙瘩，颇为不善瞪了林随安两眼，似乎想怼两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跟着明庶进了隔壁的地字号房。

    林随安忙跟了出去，方刻皱眉瞥了林随安一眼，“你跟着我作?甚？”

    万林怔怔指向隔壁的地字号房，明庶自?告奋勇，“我带路。”

    “我被冤枉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睡懒觉？”

    “万参军，这位是方仵作?。”

    凌芝颜：“为何要凌某付你们钱？嫌犯是花四?郎，凌某是帮花四?郎洗脱嫌疑，应该是四?郎付凌某钱才对吧？”

    花一棠：“来都来了，钱都收了，总要进去瞅瞅吧。”

    小剧场——关?于查案的费用问?题

    正北墙上是两扇窗户，西侧这一扇关?着，床前摆着一面?衣架，架上搭着两件常服，靠墙是一张床，挂着灰绿色的账幔，床侧有脚踏，床尾靠着一面?衣柜，衣柜的门开着，里面?的衣物翻得乱七八糟，还有几件被扔到?了地上，东侧的窗户是开着的，窗扇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床前是一方书?案，书?案上零散摊着几卷轴书?，全部沾了血，书?案东侧靠墙的位置是一面?书?架，几十卷轴书?散落满地，轴书?绑绳都?解开了，正对书?案的是一方坐席，两尺高的正方形茶案，一个?茶壶和四个?茶碗，一个?圆形的小陶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茶具，茶案下摆着两张坐垫，应该是客舍的标配。

    “……”

    花一棠用扇柄挠了挠额角，没说话。

    门扇开启，血腥气扑面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莲花屏风，屏风上斜斜划过?一道?血印，看起来像有人?用手沾满血涂上去的，绕过?屏风，便能看到房间全景——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画完了大概，他开始下笔描绘细节，将客房内所有家具、物件栩栩如生复刻在了纸上。

    方刻有些不耐烦了，“尸体呢？！”

    花一棠寥寥几笔在床铺上置画出一个?人?形，从画作?比例来说，人?很小，但猛一看去，居然颇有几分神似单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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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花某好端端一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无端端被扣上了杀人?嫌犯的帽子，这难道?不是你们大理寺破案不力，才导致的谣言吗？”

    天字房前守着四?名衙吏，见到万林齐齐施礼，明庶和明风似乎与这四?人?颇为相熟，还上前打了招呼。

    只希望这一次花一棠的主角光环不要波及太广。

    林随安绽出诚挚的笑脸：“凌司直，要加钱呦。”

    凌芝颜掐了掐额头，“直说吧，你们到底想如何？”

    “尸体现在在何处？”方刻上前问道?。

    除此之外，有两处血迹最?多，一处是西窗前的书案，案角积了一大滩血，拖拽的血痕就是从此处开始, 还有一处是东侧靠墙的床铺，血将床单都?浸透了。

    万林：“只有仵作?和两个?抬尸的衙吏, 还有我进去探查了一番，都?穿了脚套，凌老弟你以前说的话我都?记着呢, 屋里的物件、东西全都?没碰。”

    凌芝颜：“尸体在何处发现的？”

    “你还说不是你破案不力！”

    方刻也不问京兆府仵作?的验尸结果如何，径直上前，放下大木箱，戴上自?备的白手套和蒙面?巾，从头到?脚开始验尸。

    万林无奈摇头，“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瓜娃子，莫要吓破了胆呦。”

    “……”

    花一棠啪甩开扇子，得意瞅了林随安一眼。

    “如今来到东都，这儿可你的地盘，你是不是要尽地主之谊罩着我？”

    万林目瞪口呆看着花一棠的画作?，怔了怔，才答道?，“在床上，发现尸体的时候，是趴着死的。”

    地面?的血痕形态很是诡异, 就仿佛有人用巨大的毛笔蘸了血, 在屋中拖拽作?画，笔画凌乱无规律，根本看不出画得是什么。

    “……案发才不到两个时辰，破案不力谈不上吧……”

    “……”

    林随安自?认也算见?多识广, 且不说在现代世界熟读各大品类侦探小说，来到?这个?世界也算经历了三起大案，自?诩面?对何种凶案现场也能泰然处之。

    众人?沿着回廊一路向前，先是路过?一片园圃，圃中绿柳依依，树冠如盖，还有几处石桌石凳，算是客舍一处景致，园圃四?周乃是错落有致的客房，分成好几个院子，分别挂着整齐的门牌，诸如“一叶居”、“三叶居”、“五叶居”等等，绕过?花圃，眼前出现了一座独栋的院子，门口挂着“霜叶居”的门牌，院中只有两间客房，西?侧为地字房，东侧为天字房，单远明的房间便是天字房。

    花一棠：“破案是不是你大理寺司直的职责？”

    万林正专心致志研究花一棠的化?作?，突然耳边冒出一道?阴冷的声音，猛地回头，方刻血红的衣衫，青白的脸毫无预兆冒了出来，惊得他唰一下拔刀出鞘，幸亏林随安眼疾手快，压住他的手又?把刀送回了刀鞘。

    “拿纸笔来。”花一棠提声，明风急忙唤人?送来文房四宝, 花一棠盘膝席地而坐，铺好纸，手持毛笔, 目光如扫描仪一般将屋内情形一一掠过，下笔描绘成纸上的平面?图, 速度极快，标记极准，那些恐怖的血痕在他笔下，甚至还多出了几分白描的意境。

    “凌老弟，这便是凶案现场，”万林回头看了眼林随安等人?，“屋里的情形有些血腥，他们也要一起吗？”

    整个房间的地面布满了乱七八糟的血痕，触目惊心。

    “扬都的时候我有没有罩着你？”

    “……”

    万林的表情更惊悚了，看着林随安的表情好似看到?来自?地狱的鬼怪。

    “但?愿如此。”林随安道?。

    但此时, 见?到?眼前这般景象，心里也不由有些发憷。

    单远明的尸体就摆在房间?中央的草席上，沾满血的鞋袜、衣衫堆在旁边，京兆府的仵作?刚刚验完，正在收拾工具，见?到?贸然闯入的明庶等人?，不由大惊，正要喝问，守门的衙吏忙上前在仵作?耳边嘀咕了几句，仵作?表情变得有些怪异，颇为诧异看了方刻两眼，但还是退到?了一边。

    “我是不是被冤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