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2)

    “怨妇怎么了，怨妇也是有脾气的！”

    “上面是指——大理寺？”

    靳若：“五石散不?是士族子弟们最?喜欢的佐酒料吗，听说还能治病呢，有什么问题？”

    花一棠眯眼：“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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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玄铁所制，价值万金。”花一棠眯眼，“这是什么？”

    “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花一棠扇风吹得鬓角发丝乱飞，“他就是故意气我走！”

    花一棠呼呼啦啦狂摇折扇，长长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冯氏大罪，冯愉义难逃株连，但若要冯松开口?，我要保冯愉义一命。所以，冯愉义该死，又不?能死。”

    月大夫笑得明艳动人，“我自?当尽力。”

    凌芝颜皱眉，压低声音，“还请二?位借一步说话。”

    月大夫飞快处理完毕冯愉义的伤口?，为了保险起见，还准备检查全身，扒开上衣，先是怔了一下，再飞速查验他的后背、手掌、手缝、脚掌，转头又检查了一圈白?顺，脸色微沉。

    一言以蔽之，慢性毒||品。

    月大夫：“他二?人前胸后背处皆有大片黑斑沉积，说明曾生过脓疹，手掌、脚掌皮质硬化且有蜕皮，冯愉义手指根部也有许多点状黑死皮，以前生过烂疮。”

    月大夫噗一下笑出?了声。

    凌芝颜先请二?人落座，踌躇半晌，才开口?道，“凌某想让冯松来见见冯愉义。”

    “情况比我预想的更?糟，五石散会摧毁身体之本，再加上内虚外伤，简直是雪上加霜，这医药费——”月大夫瞄了眼花一棠。

    连靳若都露出?了“我信了你?的邪”的吐槽表情。

    小院里只有一张石桌，四个冰凉的石凳，明风和明庶留在院外守门，还把?靳若也拽了去，整个院子里就只剩林随安、花一棠和凌芝颜三人。

    “比中毒好不?了多少，”月大夫摇头，“此二?人以前服用过大量的五石散，幸而这两三年未再用，否则，也活不?到今日?。”

    “他肯定又查到了什么，担心花氏身份敏感，让我及早抽身！”

    林随安挠了挠脑门，凌芝颜垂眼，拱手施礼。

    “谁跟他是朋友！我不?认识他！”

    花一棠咬紧牙帮，“你?觉得我救冯愉义是为了什么？”

    靳若两个腮帮子塞得像只仓鼠，“多大点事儿，娘了吧唧的，像个深闺怨妇。”

    林随安：“哦？”

    月大夫：“五石散乃是四百年前道流名士为求长生而制，多以丹砂、雄|黄、白?矾、曾青、磁石入药，药|性|极|烈，服之，心|燥需泻|火，体力转强，少用，神明开朗，但若长时用之，渐会魂不?守宅，血不?华色，容若槁木，谓之鬼幽。”

    林随安心中暗暗摇头，提着千净走出?园子，叫上靳若，不?紧不?慢跟上了花一棠。

    “鬼才想救他们，”花一棠硬邦邦道，“此案还有许多疑团尚未解开，他们现在是此案唯二?的活口?，我还有话要问，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死了。待案子结了，他们要死要活，关?我屁事！”

    花一棠：“冯松不?肯说出?暗塾背后的人？”

    林随安无奈：这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不?忍心。

    哦豁！

    “此牌乃圣人亲赐，其余的我不?能说。”凌芝颜道。

    嗷嗷叫完，瘸着一只脚嗖嗖冲了出?去。

    靳若：“中毒了？”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气什么？”

    花一棠：“怎么了？！”

    原来花一棠也未曾见过，林随安平衡了。

    凌芝颜：“其实他背后之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上面的意思?是，冯氏文门牵涉极广，若一时不?慎，定会造成?朝野动荡，必须有铁证。”

    花一棠点头。

    林随安想着，不?禁有些好笑，“他是故意的，你?听不?出?来？”

    “啖狗屎！”花一棠跳起身，狠狠踢了一下石凳，疼得呲牙裂嘴，单脚跳着指着凌芝颜大叫，“凌芝颜，你?给我等?着！林随安，咱们走！”

    花一棠掏出?一包金叶子扔到了月大夫手里。

    “他有话就不?能直说吗？！非要用这种拐弯抹角气死人的法?子吗？朋友之间就不?能坦诚以待吗？！”

    凌芝颜沉默片刻：“斩草除根。”

    这人生气的时候好像一只河豚。

    凌芝颜掏出?了那块黑色铁牌，推到了二?人眼前。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凌芝颜推门走了进来，“花四郎，林娘子，听说你?们寻到了冯愉义和白?顺——”他看?到了床上的二?人，顿了顿，“还活着吗？”

    花一棠气得不?清，连飞起的衣袂都呈现出?火冒三丈的造型，一路气呼呼出?了府衙，木夏未卜先知般备好马车候在门外，三人上了车，靳若见到车内点心大喜，吃得满嘴掉渣，林随安抱着千净坐在花一棠对面，观赏某纨绔气呼呼的包子脸。

    唉。

    “原来你?当凌芝颜是朋友啊。”

    铁牌猛一看?去很不?起眼，上面没有任何字和图案，躺在阳光之下，表面泛起星辰般的细碎芒光。

    林随安听明白?了，凌芝颜意思?是，他要以冯愉义的性命交换冯松的口?供，怕花一棠不?同意，所以拿出?铁牌，暗示花一棠不?要因为私仇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