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乞人憎(2/3)
“不过甲基安非他命成瘾性比粉强太多，价格也更高，况且，「猪肉」在大陆市场的占有率也不如四仔，其实澳洲的需求量更大———”
说着，中年男人盯着牛头威，和蔼神色中带着一丝严肃：
不等他回答，牛头威吩咐人拿来铁勺和蜡烛准备烧冰向他炫耀研制成果。而在打火机点燃蜡烛烛芯那瞬间，雷耀扬冷嗤一声，朝对方不屑道：
就像马孔多的雨，从未真正停止过。
此时此刻，坐在奇夫左侧的雷耀扬瞳眸颤动，心脏频率震荡到近乎失常。
一番意味深长夹带威胁的话音落下，雷耀扬终于抬起眼与他对视。
神情严肃行过军礼之后，下属凑近奇夫耳边低声禀明情况，并把手中卫星电话交予对方。接过听了几分钟后，只见中年男人先是疑惑，随即脸色越来越难看。
与此同时他也特别留意到，在牛头威刚卷至肩膀的袖管下，手臂上那些繁复的刺青中，有个纹样诡异的纳瓦霍图腾。
“你的lsd在红港卖到飞起，我的这批货也不差。”
听过他的话，两人目光都汇聚在一处，不约而同开始思索奔雷虎这不使用麻黄原料的新奇门路。奇夫舒眉一笑，展露出一副对他极为满意的表情：
“原来堂堂东英奔雷虎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几年不见，怎么越来越怕事？”
上帝的玩笑似乎开得太过。
少顷，在几个士兵持枪抵腰押送下，身高相差无几的一男一女出现在帐篷入口处。
其中一位头目的虎口处，就刺有同样的刺青。
透明密封袋中，装有冰糖一样的晶莹颗粒，在昏黄的灯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我看你是揩草嗨到神智不清脑筋脱线———”
只见女人身上伤痕累累，已经分不清是被冷汗还是热汗浸湿脸庞，几缕深棕发丝黏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就像一九九五年，在海美湾灯塔里与自己那场逼迫性会面。
雨季的泰兰德，实在是乞人憎。
几个钟头前才与他们在机场挥手告别的阿嫂，怎么会会出现在这里？
他在脑中仔细搜寻这图腾的来源，乍然想起去年曹四同哥伦比亚黑帮接触前，骆驼曾私下，给自己和乌鸦看过关于当地科邦集团的密档和帮会成员照片———
这种逐渐占据主流市场的二级毒品，最可怕之处，是能让吸食者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上瘾。提神、致幻、以及强烈的性快感杂糅其中，深入骨髓而不自知，会令人逐渐产生难以戒断的心理依赖性…是能够让人堕落到无底深渊的最强兴奋剂。
雷耀扬冷眼打量对方，并没有出声理睬他这番戏谑的激将法。
曹四本欲与之联合对抗大陆弹压势力，但期间诸多原因阻碍，终究未成。
太戏剧性的相遇，令雷耀扬倍感无措。他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前去解救她的想法，并不知暴起的青筋已经悄然在额边滚动。
蓦然间，远处乍然响起一声惊雷，雨点撒豆般连续不断地砸向军帐，砸向雷耀扬忐忑到极点的那颗心。
“耀扬哥有冇兴趣试试看？我保证，绝对劲过你那堆中学生才玩的糖纸。”
须臾，奇夫才开口，向听筒那头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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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叁角毒窟同样孕育罪恶，科邦则是整个地区最臭名昭着的犯罪集团。他们不仅掌控拉美最主要的古柯碱生意，且毒资大都用于军火贸易，强悍程度甚至可以与政府相抗衡。
而奇夫瞳眸里，是绝不容许自己反驳的坚定和霸蛮。看来，今晚这毒王把自己辖制在这里，如果不与他继续合作的话，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他思酌这细枝末节的瞬间，见奇夫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牛头威态度嚣张，又继续舌灿莲花道：
“耀扬哥，大陆收返香港…难道把你的虎胆都收去泡酒饮喇？”
这不是普通的即视现象，绝对是他在某处见过的图案…
还未得知齐诗允平安与否的雷耀扬心情依旧焦灼，因为方才议事前，加仔告诉他坏脑没能在机场等到那趟航班降落的消息时，他就已经想要不顾一切离开这鬼地方。
“麻黄？将军想搞「冰」？”
军帐外大雨滂沱，内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逼人寒意。
这个时间，她本应该落地香港回到家中。
“之前东莞一个化工厂实验性地生产过这种伪麻黄碱，小范围在几个高官手里流通过…但是因为后来上面勒令严打，两个药剂师暂时跑路到国外。”
风尘仆仆的两人无一例外的被蒙住双眼，双手反绑，完全一副临死前的囚犯待遇。
“如果要做冰，我觉得倒不如用伪麻黄碱合成物，效力和原始麻黄碱没区别，甚至更劲。好处是，可以从工业制取物中提取，成本要比原始麻黄低，风险也更小。”
“避开大使馆的人，给我搞清楚那帮烂屎的底细，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说着，他拿起桌面上那一小袋在手中打量，把视线重心转向奇夫：
坐在奇夫右边的牛头威打断雷耀扬话语，嘴角刀疤随着他嗤之以鼻的笑容，扭曲得像一条血淋淋的水蛭，实在是令人作呕的粗鄙样貌。
就在几人默然的空档，一名传令兵匆匆走进来。
“ray，你知我最欣赏你做事玲珑八面，阿威才回来，好多地方还需要你教他———”
无所谓，反正今晚他会彻底推翻这称霸东南亚多年的毒王。
中年男人话音落下，牛头威面无表情，双拳却暗自握紧。他看似乖顺地朝奇夫笑了笑，实则在心里打定的计划想要实施的欲望更加强烈。
可眼前人，不是齐诗允，还会是谁！？
说着，对方将上衣口袋拉开，从中将一个小小密封袋取出，轻轻搁置在桌面上。
言毕，雷耀扬轻轻一扔，将手中小袋又抛回牛头威面前。
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军队据点……
本以为好不容易摆脱那群人蛇的枪口，却又被「解救」他们的勐泰军绑上车。此刻，她茫然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只有湿闷的热带空气将她包裹，鼻腔中，还有股挥之不去的铁锈味。
“如果将军你有意要做，我倒是有办法可以找到他们。”
她穿着「press」字样的避弹背心，浅色衣裤沾染数不清的泥渍，还残留着不知是谁的血迹，这模样，让他眼前蓦地浮现起在观塘废弃工地那夜，她差一点就被洛文下死手的情景……
齐诗允虽紧挨着陈家乐，鸡皮疙瘩蔓延，恐惧感还是不受控地泛滥。
叩断电话，他又吩咐身后士兵几句，眼神示意牛头威收起桌上那袋冰，似乎是要面见什么外人一样。
“这一袋，纯度接近77的象牙棒。”
“牛头威，你几时见我碰过这些？”
“阿威，昨天我同你讲的那单，稳妥点，ray会带你做。”
想到这，雷耀扬不禁揣测，难道牛头威这衰仔跑路哥伦比亚这几年，已经倒戈向另一方势力？但奇夫一向敏感多疑，不可能不会发现……
身后的加仔和power同样惊讶到说不出话，都难以置信地反复打量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