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1/1)

    元皎炎一言不发,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不再看。

    “禀王爷,属下找到了断后的叛变宫女,正要从宫中逃走,被我们抓个正着。”

    给陌影倒茶的眼生宫女,敢拿匕首威胁他,在元皎炎面前,却战战兢兢地抖个不停。

    元皎炎斜眼一瞟,杀意浮现,“皇上呢?”

    “皇上他、他已经死了。”

    “啪——”元皎炎手上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一阵风吹过,他瞬间来到宫女面前,掐住她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宫女知道对上元皎炎的自己必死无疑,恐惧难当。她心里一狠,用力咬合,想要咬破牙齿里的毒药,元皎炎却掐住了她的下巴。

    卸了下巴,元皎炎叫侍卫把她的牙齿拔了,不顾她脸上的血污,凑近问:“再问一遍,皇上呢?”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不敢隐瞒,强压下疼痛,道:“肃王想把他带走,可在路上他清醒过来,杀了扛他的侍卫,也被侍卫反杀。肃王便下令把他的尸首扔入勤政殿,已被烧干了。”

    元皎炎盯着她,如一匹饿狼,眸色浓得看不到一点光。

    人在要死时,是不会说谎的。

    元皎炎手指一掐,捏断了宫女的脖子,把她扔到一边。

    他气压极低,环伺一圈,问贴身侍卫,“宫里的人清点了吗?”

    “回摄政王,清点了,人不多不少。”

    若宫里的人少了,那尸体很可能不是皇帝的,而是他用了金蝉脱壳之计。

    可宫里的人一个不少。

    外头频频传来走动的声音,寝殿里却一片安静。

    “不可能,他不可能死。”沉默许久,元皎炎走到窗边,拿起陌影最常戴的冕旒,食指指腹摩挲着上头的金纹。

    陌影能用眼睛控制人,还能不留任何破绽取代皇帝的身份,绝不是一般人。这样的他,怎么可能这样就死了?

    禁军由蔺如尘暗中把控,玄衣卫则在子夕手上,今夜的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易丛洲虽在西北,可势力深入朝堂与各大世家,这事说不定也有他的份。

    他去平定荥州之乱,不过这么短的功夫,就失了对朝堂的把控。出了事,竟不知谁才是幕后黑手。

    元皎炎让暗卫分别去子夕、蔺如尘那边探,又道:“把消息传到西北,让皇后也知道这件事。看他这两天的反应,马上来报给本王!”

    “是。”属下小心翼翼道:“那宫里呢?”

    “压住皇上的消息,就说他重病卧床,不能见百官,也不能上朝。从荥州马上调兵过来,给本王找!哪怕把天翻过来,也必须将人找到!”

    以元皎炎的城府与性格,勃然大怒的时候极少。

    他盛怒的模样让跟着他的手下大气都不敢出,领着旨意,一刻都不敢逗留。

    人都散尽,元皎炎负手而立,望着深紫的天边。

    冕旒被他死死地捏在手里。

    陌影给易丛洲送了药,却不能在营帐中逗留。

    易丛洲喉咙伤了不能说话,万一底下的将领衝进来发现他就麻烦了。

    想找蔺追云的麻烦,可夜晚狗官身边都有人,在条件艰苦的西北,从都不缺女人。

    他不独处,陌影便没有下手的机会。

    怕自己真的中毒,他连夜找到京城名医,把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给与重金要对方诊脉。

    “确认没中毒吗?”

    名医打着哈欠道:“公子脉搏有力,经络畅达,没有一点虚弱脉象,怎会中毒?”

    陌影不放心,如法炮製地找了几个大夫,诊断的结果全都一样。

    没事?

    陌影不禁狐疑,那元镇北怎么回事,弄得跟真的似的,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全然没想到,也猜不到,魅魔与人不同,是有百毒不侵的本事的。

    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想到今夜发生的动乱,久久无法平静。

    索性爬起来,叫魅影去查,很快得到消息。

    元皎炎已连夜通知百官,皇上重病的日子不再上朝,一切政事由他代办。

    局势如浑浊的河水,见不到底,看不透彻。

    就像易丛洲所说的一般,静观其变吧。三大股票,总有一个率先打破沉静,最终夺位的那天不会远了。

    同一片大地上,玄衣卫跪在子夕跟前。

    他打开一个匣子正在嗅闻,闻言不敢置信地将匣子合上,“失手了?不是让你们守在必经之路上吗?”

    元镇北的阴谋子夕知道,他之所以没阻拦,就是想将计就计,来个黄雀在后。

    等元镇北拿了人,他叫玄衣卫埋伏在暗处,等人一过,便将人劫走。

    只要陌影在他手里,再推一个替身处理政事,其他人不敢妄动。

    “他死了?”子夕额上、手背上青筋暴起,“叫你们好好把人看住,他怎么会死!”

    “肃王的人还没到我们埋伏的地方,就与皇上起了争执,两人都丧命了。”

    “谁放出的消息?”

    “已经和安插在肃王那边的眼线确认过,他们亲眼看到了皇上的尸身,千真万确。”

    “眼见不一定为实。”子夕一字一顿地说着,与其是说给玄衣卫听的,不如说是给自己说的。

    房里没有灯,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借着院外灯笼的亮光,才能看清子夕严肃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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