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篇》11「睡美人」屋醬:屋醬的左手(6/8)

    飞刀贯穿他们戴墨镜的双眼,直达脑门。正确来说,是两名保镖看见飞刀贯穿他们眼瞳直至身死的景像。

    那是冷冰冰的杀气,而不是真的飞刀。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吓到自己撞上墙了。

    「唉呀唉呀……」舒芙蕾感到有些可惜的说道:「我本来还想请两位好心的保镖先生带路的,可是这下看来不用了……」

    「看到碍事的保镖就直接排除了。」舒芙蕾兴奋的用左手抹脸。

    「这样也比较省事。」

    两名保镖这下跌坐到地上了。因为他们看见舒芙蕾兴奋到用来抹脸的左手上握了一把柴刀。

    伸手抹脸的动作是她砍了人之后用来擦血的「坏习惯」。

    原来业界的传说是真的。

    如果在行动的时候遇上麻烦,你该小心的不是同行里被称之为「死神」的傢伙,而是「花园」自己所培育出来的战斗女僕。

    有些女僕在女僕力觉醒的时候会蜕变成战斗女僕。

    好死不死,现在就遇上了两个。

    巧克力和舒芙蕾直接不演了。蒙上眼之后她们还是「看得见」。她们直接带着全身发抖的可丽露走向后台。

    「主人……主人!」

    没想到还是来不及了。乐团奏出第一波高潮,可丽露当场瘫倒在巧克力身上。

    「主人!保罗.维根斯坦先生站在您的左前方,他用仅存的左手指引您。而拉威尔先生站在您的右前方,他用写作乐曲的右手指引您……」

    「钢琴就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您的面前!」

    「请您伸出手……伸出您的左手!为所有的跳蛋宝贝抓住命运!」

    舞台上爆出一阵剧烈的钢琴声,是谁在演奏?

    可丽露说:「您的演奏就算是保罗.维根斯坦先生也无法再现。」

    「您为跳蛋宝贝们的付出,就算是拉威尔先生也不应指责……」

    虽然屋酱在看似失去意识的瞬间本能的伸出左手弹奏了,但是○○伯爵设定在跳蛋「毒药」的第三个啟动条件发动了:屋酱自己的演奏。

    演出的同时,屋酱会用自己的演奏击坠自己。

    「不要把跳蛋宝贝所承受的羞耻和真正的高潮混为一谈了!」屋酱在她的灵魂中怒吼,她的灵魂现在寄宿在她的左手上。

    绳缚让她的精神高潮,跳蛋让她的身体高潮,最后她的演奏让她失控的灵魂挣脱一切。

    她没有像小鳩一样失控,而是将所有的一切贯注在左手上。

    保罗.维根斯坦站在她的左侧指引,而拉威尔站在她的右侧守望。最重要的是铃铃化作屋酱右手上的红丝带,成为屋酱和钢琴之间扯不断的羈绊。

    就算高潮到失神,只要右手一拉,屋酱就知道钢琴在什么位置。

    身体被击坠了,那就捨弃身体。要弹奏的音符在左边,屋酱就拖着破碎的身体爬向钢琴的左边。

    要弹奏的音符在右边,屋酱就拖着破碎的身体爬向钢琴的右边。

    琶音出现了,屋酱拖着破碎的身体一路辗压过去。

    宛如战争一般惨烈,宛如保罗.维根斯坦在战争中失去右手后仍奋力演奏一样。

    屋酱从来就不是什么救人的仙女。她不会成为睡美人童话故事里救人的紫丁香仙子,也不该在「花园」里演奏「鐘」,试图让那些被选为「睡美人」之后身心受创的跳蛋宝贝们像仙度瑞拉一样,一听见午夜十二点的鐘声就变回原本的模样。

    屋酱始终是「花园」的魔女。

    如果演奏台上有炮火,她就用炮火吞噬一切。

    如果演奏台上有冰山,那她就用绝对零度一般的寒气冻结这一切。

    如果演奏台上有毒药,那她就用满溢出来的毒药淹没整个会场。

    今晚,男人在她的股间塞进一颗名为「毒药」的跳蛋,这是他们自找的。

    屋酱化作一朵受伤的罌粟花,从伤口里汨汨的流出毒药。

    战争中,重病伤残的人士用这种毒药里提取出来的成份作麻醉。

    屋酱本来可以用这份毒药让所有人上癮,先让所有人嚐尽失去肢体的幻痛,再让所有人从伤口里摄入鸦片和吗啡,让所有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极虐深渊中。但是拉威尔见证保罗.维根斯坦的努力,为他写作了就算只剩左手也能演奏的曲子,让保罗.维根斯坦在战后能为和平以及战后人性的復甦做出努力。

    战争中,甚至有欢笑。甚至有不可磨灭的友情和温柔。

    屋酱詮释拉威尔所描述的温柔。她最后还是收手了。

    屋酱施展花田魔法,让被毒药和战火吞没的地方盛开出一朵朵的国殤罌粟花。

    虽然以罌粟为名,但国殤罌粟实际上是没有毒性的虞美人花,用来纪念在战争中过世的士兵们。

    「bravo!」听完演奏的○○伯爵率先站起身来鼓掌。他命令塔尔罗斯也跟着他一起鼓掌。

    「不会吧?屋酱弹完了?」男人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屋酱脖子上的项圈始终是黑色。排除被红丝带缠绕的部份,从来就没有一丝转红的跡像。

    男人们看见角落包厢里的○○伯爵站起来鼓掌,这才跟着爆出一阵不敢相信的掌声。

    「主人,您想要邀请屋酱进房答谢吗?」

    就在○○伯爵打算回覆的时候,一名穿着西装的服务人员已经主动走到屋酱身边进行询问。

    「回去了。」○○○社长说。

    他一站起身来,门外的保镖谁也不敢拦他。而另一名穿着西装的服务人员本来打算挽留○○○社长,因为接下来还有玛姬小姐的演出,但是他眼看气氛不对,就此把来到口中的话语全部吞回去。

    屋酱起不了身。她虽然完成演奏,可是她的身体一阵虚脱,差点就倒在钢琴上。

    演奏的时候她的右手死命拉住丝带,偶尔奋力抓住钢琴的一角,现在她的右手完全麻木。

    更糟的是她的左脚。演奏的时候她为了用右脚去踩住踏板,她捨弃了左脚。现在她的左脚完全失去知觉。

    然后是她的身体,好像断成两截一样,中间的地方不见了,完全无法再把自己拼回去。

    「您愿意乘上花篮吗?帷幕已经落下,不会让观眾看见的。我们会让您回到原本的休息室。」

    屋酱一个咬牙点头答应。

    「让我变回去。」

    这是屋酱第一次乘上花篮。可是她能怎么办呢?因为她走不动了啊!屋酱羞愤难当,再也顾不得羞耻。她动用仅剩的左手一抓,就把股间那颗「毒药」抓出来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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