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应该捆住他,铐在床头,剥开他的衣服(1/1)

    【第十九章】

    我等了南陆整整一个晚上。

    我常常在等待着他。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也是这样。

    上辈子怎么样,每个追星女孩都懂得的,没什么稀奇。

    而这辈子,从领他进家门开始,我就一直在等。

    等他能不再疏离地喊我“小姐”,开始弯着眼睛叫我“小乔”;

    等他能不再一味地假装顺从,开始愿意与我亲昵地顽笑;

    等他能愿意接受我的告白,开始主动和我牵手拥抱;

    等他能从忙碌的通告里抽出一点闲暇时间,回家来看一看我

    我高中时期很顽皮,除了仗着重活一世有恃无恐之外,现在想来,我那时候分明还是有着孩子心性,想着闹腾一点让他多牵挂一点,从繁杂的工作中多分出些注意力给我。

    后来他走了,我却不敢再找他,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

    但是我的心底,还是像以前盼着他回来看我一样,等着他回头,回头来找我。

    这样的想法,时不时会从内心最深处冒上来,我就一边觉得犯贱一边用力把它塞回箱子里去。

    其实我心知肚明,即使如此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我心底最真实的欲求、最真切的渴望。

    所以现在我还在等。

    在等他回家。

    微弱的光亮照到我的脸上。我模模糊糊地偏头躲避,把头往手臂里藏、努力转身、抓着旁边软绵绵的靠枕抵挡,却怎么也躲不掉。懵懵懂懂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抬头一看墙上的吊钟:八点半,已经是早上了。

    揉了揉垫在脑袋下的手臂,全身酸痛的肌肉在向我叫嚣着昨晚那糟糕透顶的睡眠质量,我习惯性去摸手机,居然摸了空,不知道昨天被扔到哪儿。

    我只好睁着惺忪的睡眼,滚下沙发四处寻找。沙发下也只有一只翻倒的拖鞋,拖鞋上的兔子耳朵可怜巴巴地耷拉在地上,另外一只呢?估计被倒下睡觉的我踢到不知哪个旮旯儿里去了。

    唉。

    我苦笑着想,明明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呀。

    这么来看,南陆昨天一晚上没有回来。

    他和王总,在某高级酒店套间里孤男寡男地处了一晚上

    我不敢细想下去,捡着从水果盘里扒拉出的手机——鬼知道我昨晚睡前做了什么,扯了张纸擦干净上面沾着的橙汁,摁亮了屏幕。

    靠!没电自动关机了。

    连你也不听话么?

    心头猛然蹿起一股无名的怒气,像火焰一般沿着血管烧灼而上,盘旋冲到头顶。

    左看右看周围没有工具,我咬牙切齿地使劲把离我最近的手机重重一掷,它倒飞出去,“啪!”地撞上内嵌在墙体里的液晶电视,又反弹到地上。还不解气,我把它捡起来,摔了第二遍。这回手机砸到了玻璃窗,发出巨大的响声,整个玻璃窗刹那间哗哗震动,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我的怒气值依然没有降低,抬手把茶几上的果盘掀了,玻璃制品稀里哗啦地摔在实木地板上,碎了一地的渣渣,晶莹剔透的橙瓣摔烂了,洒下一地的汁液,霎时间,一股浓郁的橙子香气弥漫开来。

    无来由的怒火席卷了我的全身,骨子里的暴虐在体内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发泄的闸口。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出了以往和我玩乐的那些漂亮的男人,和他们身上我亲手制造出的血痕,想着他们低低的呻吟和啜泣,想着想着,我几乎想立刻拉来一个随便什么谁都好,狠狠地抽上一顿来好好发泄一下。

    不行,不可以!

    我努力闭眼压抑着脑海当中那不可言说的混乱欲望,胡乱又焦躁地想要抬腿离开。

    “嘶!——”

    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

    疼痛让人明智,疼痛令人清醒。

    我终于清醒了一点,低头发现赤着的脚里扎了两三粒玻璃碎,其中有一处扎得深了,正在往外冒血。

    怔怔地望着脚底的伤,我蓦地觉得疲惫,眼眶竟然有了些湿意。

    我强打着精神一边找出药箱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心里生出无限的委屈。

    我这是图什么呀?

    我等了他一夜,担心、害怕、难过又能怎么样呢?他又不知道。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也就是自己把自己感动哭了而已。

    然而越是这么胡乱想着,越觉得难过委屈。

    我恨恨地想着,南陆,你就快生日了是吧?你让我伤心了,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所以我郑重宣布——你今年的生日礼物没有了!

    冷静下来之后,我一瘸一拐地把无辜的手机拾起,这款手机号称蓝宝石屏幕坚固耐用,然而此刻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我抱着一线希望接上电源,才发觉它已经彻底无法开机了。

    于是我再次挥手把它甩了出去,颓然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爱咋咋地吧。

    王总还能吃了他不成?

    呵,要吃早就吃了,还能等到现在?搞不好,都已经吃成了习惯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酸涩得要命,脑内一个蹦出细细的声音对我大喊“不要再想下去啦!”。

    我偏不。

    我自虐一样地胡思乱想。

    王总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他离开我之后吗?还是离开我之前?

    在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他们是不是见过很多次?可能不止见过很多次,也一起睡过很多次。

    他们相差了快二十岁,一个人过中年,一个青春年少,上起床来会怎么样?哦,按王坤伦给人的印象来看他可能是个温柔的床伴,不过也可能不温柔,说不定他一贯温文尔雅的儒商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狂热暴力的心,是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对南陆特殊的体质无比猎奇,恰好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恶劣地想,王坤伦与前妻离异多年,有传言说他是个阳痿的性冷淡,所以导致了这段本来就感情淡漠的商业联姻名存实亡,孩子判给前妻后,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再婚,一直有说法说他是个同性恋,还是个性冷淡的同性恋王坤伦这是终于找到了乐趣吗?

    海巫婆用魔药交换了小美人鱼年轻动听的歌喉,塞壬女妖诱惑着经验丰富的水手触礁,面目狰狞的女鬼披上美艳的画皮,神王宙斯化身天鹅与丽达引颈缠绵,如同火石点燃枯木,我的心里浸满稠黏的毒液,一寸寸腐蚀年轻貌美的皮囊,从内里流出深埋的恶毒。

    我就不应该答应南陆,让他夜晚独自赴会。

    他是这样的迷人,也是这样的不安定。

    我应该捆住他,绑着他,用银白的手铐铐在床头,剥开他的衣服,让他待在我的身边,其他的哪里也不许去。

    他的好看,他的体贴,他的温柔,他的顺从,他的反抗,他唇瓣的温度,都只要我一个人晓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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