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本清纯男大学生不提供这种服务的。”(1/1)

    昏暗的房间里有股潮湿见不得人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钻进肺里让人觉得浑身都污浊起来。

    卫茑不像齐寓木,即使是在审讯他也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只有漫不经心的神情和齐寓木如出一辙,手机搁在扶手上,不时扫上一眼。

    面前的男人比几天前更加狼狈憔悴,冰冷的镣铐束缚在他的手脚上绕了几圈,把他紧紧禁锢在椅子上,卫茑没开灯,从窗口透出的光只能照射到他坐着的一小块地方,明明身处同一房间,这一点光让他们仿佛身处千差万别的世界。

    “这么多天在屋子里蓬头垢面的,帮赵先生修修指甲。”卫茑颔首示意。

    身材娇小的少女挑挑选选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巨大剪刀,粗黑的浓眉快乐的弯起来,“我最喜欢给别人做指甲了!”

    察觉到危险的男人往椅背里缩,被绑在椅腿上的双脚拼命点地往后退去,少女轻柔的按住他的肩膀,刀刃嵌进他小指关节慢慢用力,皮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随着一声骨节断裂的脆响,一小截带血的手指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躺在角落里裹满灰尘。

    男人痛叫一声,少女拍了拍他的头,“有点出息,一截手指头死不了人。”

    卫茑一手搭在膝盖上,微俯下身看他,“东西呢?”

    男人不断抽气,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卫茑笑了一下,“一一,看来赵先生不是很满意你的服务。”

    被叫做“一一”的少女举起剪刀,“那我只好多做练习了。”

    卫茑对男人的叫骂声充耳未闻,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十分钟前他发给橘猫头像的那条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在上课,困

    :你看我理你吗.

    “我不知道。”连日的折磨和缺水让男人的声音愈发嘶哑,“我不知道货在哪合同和货都在宋戎手里,他失踪很久了我手里的只是一小部分样品”

    卫茑知道宋戎就是头几次和严凌霄会面的人,“你们是一伙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

    男人有气无力地低下头:“我真的不知道他说去谈生意,就再没回来,我找不到他只能把样品处理了”

    “什么叫找不到他。”

    “打电话不通,约定好的暗号也没有回应,我想他是不是被扫到了,我不敢再找了”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走之前说了去哪里,要见谁,组织好语言告诉我。”卫茑转头吩咐手下:“去查查另外几家最近有没有动静,是不是他们把东西截了,”他顿了顿,“或者,是不是我们哪个兄弟想做点大事了。”

    “他是十号下午走的,大概晚上八点多,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跟着出来”

    卫茑点了根烟,“你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是你们带走了宋戎,还想来讹我”

    漏洞百出。但看起来确实不知道多少东西。

    卫茑站起身,单手拎着外套抽了一口烟,“给他包扎下伤口,别让人死了。”

    自从上次醉酒留宿卫茑家中后,余栎一直觉得很尴尬,明明之前嫌弃别人,结果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觉得应该是不会再有交汇了,除了卫茑偶尔会找他尬聊,话题也无外乎是“吃了吗”“喝了吗”“在干嘛”。

    说到底,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余栎陷在真皮椅的靠背里昏昏欲睡,强撑着支起眼皮忍受老师在第一排的喋喋不休。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卫茑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有空吗,请你去我们店里玩。”

    老子一个五好青年怎么能一天到晚去嗨,要做正事的好不好,余栎飞快的回了一句“在上课,困”,想了想有点生硬,又挑了张表情包发过去。

    等了一会卫茑回了过来,“等你下课。”

    余栎深深怀疑自己陷入了一个强制消费的阴谋。

    :今天满课

    :我心里太苦了.

    一隅:什么时候下课。

    余栎捧着手机做出“老人辣眼睛”脸,怎么回事,这个人非要赚他这个穷学生的酒水钱吗。

    :五点三十五

    一隅:那还早着。

    :但是我困到头掉

    :我今天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就睡觉.

    一隅:回去睡一觉,七点我去你家接你。

    一隅:我有事,稍后再聊。

    :诶

    :我

    :好吧,谢谢大佬

    真是我行我素不讲道理,余栎按灭手机屏幕,继续支着头听老师讲课,总算讲完解除控屏,刚打开自己的作业画了两笔就下课了。

    他慢吞吞的收拾东西,跟宿舍的狗儿子们打完招呼离开教室,路上还晃晃悠悠去买了两个热乎乎的鲜肉包,捧在手里啃着回了家。

    困意这种东西总是在课堂上来势汹汹,只要不干正事你连它的尾巴都抓不着,刚刚还说困的余栎窝在沙发里聚精会神打游戏,拎着狼牙棒把屏幕里的猪人追得满地图跑,什么时候天色暗了都没注意,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

    “叮咚——”

    “马上来!”余栎吼了一嗓子,把被野狗追着咬的小人暂停,跳下沙发跑去开门,过道里的灯光泄进屋里,他才发觉屋子里黑得不见五指。

    卫茑站在门外很自然的问他,“刚睡醒?”

    “不是,”余栎打开灯开关,“在打游戏。”

    “打完了?”

    “没有,单机。”余栎把游戏保存退出,弯下腰提鞋,他穿了件柔软宽松的白,腰侧的衣服被夹在腿和腹部之间卷上去,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腰板,余栎浑然不觉,换完鞋去洗手才想起问卫茑:“喝茶吗?”

    “说说看你有什么好茶叶招待我。”

    “白开水,蒲公英茶,菊花茶,随你选。”余栎挑挑眉。

    “你的菊花茶还是等下次吧,带你去尝尝好的。”

    余栎抓起沙发背上搭着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不喝算了,大佬我们走。”

    卫茑的车就停在楼下,不过上了车余栎发现走的方向好像不太对,他趴在驾驶座靠背上问卫茑:“不是去你们店里吗?”

    卫茑看了一眼后视镜,“是啊,不过我可不止一个店。”

    天哪,万恶的资产阶级,余栎眼巴巴的看着他,“你有几个店啊?我们要去哪一个?”

    “三四个吧,带你去就知道了,坐好,等下刹车你就哭了。”

    余栎一脸呆滞的看着“天上人间”四个大字闪着七彩的灯光,然后维持这个表情看向卫茑,“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这个装修都是那种大肚腩秃顶大金链的中年土老板开给同样大肚腩秃顶的中年群体摸小姑娘小手用的,想不到你卫叔叔,你实话说你今年多大了?”

    卫茑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二十八,叫哥,这是别人转给我的,改名字容易客源流失,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他伸手勒住余栎肩膀,“现在先进去。”

    余栎十分不情愿的被拖进了店里,所幸进去之后并没有看到什么大肚腩秃顶的大叔,倒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卡座里的齐寓木左手一个御姐,右手一个萝莉,腿上坐了个美少年,身边还有一群环肥燕瘦。

    啧啧,荤腥不忌。

    “我觉得你这个朋友周边有一种叫做‘大爷快来玩呀~’的结界,我无法靠近了,我要走了,再见”余栎嘟哝着挪动脚步,奈何被卫茑搂得紧紧的,落座后也没松开手,整个人几乎依偎在他怀里,余栎看一眼差不多姿势靠在齐寓木怀里的姑娘们,抬头小声问卫茑:“你是不是看你朋友这么多伴不服气,带我来充面子呀?我跟你讲,本清纯男大学生不提供这种服务的。”

    卫茑也小声跟他咬耳朵,“是啊,表现好了给你买手办。”

    卧操,他怎么知道的,余栎惊了,这个人一定是住在他家时觊觎了他摆在客厅里的老婆。

    齐寓木把手里的酒递给卫茑,懒洋洋的靠在左边御姐的肩上,“你们卫哥今天晚上伴有点少啊,都有点眼色。”

    显然,这是胜利者的炫耀。

    余栎想起耿浥那个狗比跟他女朋友的追求者打架,结果对方叫了帮手,耿浥把他也叫过去,结果最后敌我双方一起进了医院这件事,顿时释然。朋友有时候确实是需要互相支持的。

    余栎觉得自己很有装被包养的清纯男大学生的资本,不应当跟那些妖艳贱货走一条路线,于是从卫茑手里接走酒杯,软软的依在他身上摆出眼睛亮晶晶的看他,“卫哥,我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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