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杀(1/1)
雄性气息扑鼻而来,郎峻辰正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耿星河后退了一步,心想还有什么可打量的?这么多年什么没看过,还是说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都快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吗。
想到这里,耿星河自嘲地摇摇头。
郎峻辰紧接着前进一步,耿星河后退一步,直到耿星河退无可退,他双手撑在桌上,小声问道:“要吃饭吗?我去给你热”
说完,郎峻辰越靠越近,耿星河推着男人,想要离开这炙热的火炉。
郎峻辰一把抓住他,声音低沉:“我吃你。”
男人鼻息喷洒在脸上,即使已经三十六岁的他,在已经长期没有进行过床上运动,也跟着浑身燥热起来。
“峻辰,晚上再做吧,我先去给你热饭。”耿星河退避道。
郎峻辰有点不耐烦,他摸着耿星河的屁股,掐了掐,声音沙哑:“好了,我们好久都没有做爱了。”
“是啊,好久了。”耿星河抓着男人的手臂,怔了一下。
没爱,又怎么做。
郎峻辰剑眉一紧,手的力道一重,沉声:“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耿星河喉咙滚了滚,声音颤抖着:“先吃饭吧,我现在真的不想做。”
郎峻辰再次被拒绝,勉强堆积起来的耐心被耿星河避如蛇蝎的模样给彻底消磨干净,他眉毛一皱,不耐烦道:“装什么欲情故纵,脱衣服,老子要干你!”
耿星河面对男人命令的语气,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声音带着哀求:“现在不行,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郎峻辰粗暴地抡在床上,然后被男人翻了个身,下半身一凉,裤子已经被脱了下来,意识到严重性的耿星河挣扎着逃离。
男人动作霸道强硬,如同一只发情的老虎,嗷的一声见洞就进,滑稽而狂野。
“不,不!峻辰,现在不行,我先去一趟浴室”耿星河哀求道。
郎峻辰压着不住挣扎的耿星河,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低沉的嗓音提高了几分贝:“闭嘴,老子现在就要干你。”
说完,郎峻辰将气味浓郁的袜子和内裤塞进耿星河的嘴里,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领带结结实实地捆住。
不顾耿星河带着哭腔的求饶和挣扎,按着男人的脑袋,将那有着一头柔软头发的脑袋摁在枕头上,随后毫无扩张,从耿星河身后强硬,而霸道地直接捅了进去。
噗——
进去的那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耿星河的挣扎的哭嚎像是被切断片一般,戛然而止。
郎峻辰动了几下,随后语气带着厌恶和恶心,骂道:“靠,没洗怎么不说!真晦气!”
背对着男人的耿星河听到这一句觉得世界都已经崩溃了,一把名为郎峻辰的匕首,对准了他脆弱的心脏,狠狠地扎了进去,皮开肉绽,鲜血喷涌而出,那是难以启齿的痛楚,毫不含糊的力道,让他有些恍惚。
郎峻辰说完,顿了一会,压着耿星河的腰,拖着他的屁股,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呜呜呜——”耿星河疼得发出几声呜咽,随后被身后毫无怜惜的痛处给生生堵了回去。
背对着男人的耿星河无声地流着泪水,浑身疼地几近痉挛,脑袋随着男人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撞着床头,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晕眩感充斥着大脑。
他记得,以前郎峻辰做狠了,会用手挡在床头,不让他的脑袋受到一点伤害,而此时此刻,耿星河胸口发闷,嗓子眼里的呕吐感越来越强烈。
耿星河双眼发黑,耳鸣严重,他艰难地想着,无数的光影和幻觉在眼前来来去去,耿星河有些抓不住。
他甚至不知道,也不明白是什么时候,是什么让原本相亲相爱的两个人会变成这样的。
他记得郎峻辰不是这样的,虽说沉默寡言,脾气不是很好,可是男人的关心和热情,自己却是占了独一份的,郎峻辰对他无微不至,虽然言语不说什么,可是那份浓烈的爱意却无法阻挡。
两人做爱的时候节奏总是轻缓的,偶尔粗暴,在床上添点情趣,但是郎峻辰根本舍不得自己疼痛。
窗外黯淡的阳光从窗口缓缓攀爬进室内,照在两人身上,脑袋上有股热流,应该是磕破了。
耿星河看着眼前的猩红,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睛被血糊住了,他的世界顿时变得一片血红,楼下的小花园里似乎有孩童的嬉戏打闹,隔壁大爷家的小鸟正欢快地唱着歌。
世界一片祥和,没有人知道在一个温馨的房间里正发生着令人作呕的事情,泪水和鲜血流进嘴里,喉间发出怪异的声音。
——
耿星河与郎峻辰在高中时相遇,随后在一起,期间分分合合,小打小闹,有过几次分手,就有几分情爱更甚,他们一起经历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十年之约,他们一路顺风顺水。
甚至一年更比一年恩爱,世道不容同性的爱恋,可是身边的朋友都是打心底里祝福他们,甚至十分看好他们能够就这样携手走进坟墓。
两个穷学生在大学毕业后和父母摊牌,最后闹得不可开交,郎峻辰的父母勉强接受,可是却不怎么看好耿星河,后来他才知道,郎峻辰的父母是嫌自己俗了。
浑身上下的俗味,充满了小康家庭里的那种小心翼翼,锱铢必较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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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耿星河则为了郎峻辰与父母断绝关系,那个时候耿星河认为,自己这样奋不顾身的模样就是爱情了。
两人排除万难,终于在一起了。
不过,那段日子很难过,两人一夜之间失去了经济支援,他们抱着在大城市站稳脚跟的信念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期间有过失意,绝望,希望,喜悦,最后生活终于安定了。
两人一起买了个中户型的房子,亲自装修,挑选家具,最后郎峻辰在入住新房的那天晚上送给了耿星河一个礼物,那礼物是用信封装着的。
耿星河期待地打开,里面装着第二天一早飞往荷兰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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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星河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郎峻辰正在削苹果,头也不回地说:“结婚。”
于是两人坐上了去往荷兰的飞机,领了结婚证,拍了照片,过上了他们一直想要的,幸福美满的生活。
二十年的时间眨眼而过,时光如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时间下活得逍遥自在,期间郎峻辰的父母没少给他谈相亲对象,都被男人严厉地拒绝了。
耿星河当时还挺感动的,现在一想,不是郎峻辰因为自己拒绝,而是他本就是一个同性恋,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呢?,
两人的爱情持续了很久,直到第十八年,也就是如今的两年前。
郎峻辰好像开始忙了起来,最开始是连续两天没有回家,回家后让他担忧的媳妇生气暴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随后又是一次一个星期的国外出差,郎峻辰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胆,甚至理所应当地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为适当的性生活,生理上他只是舒缓一下生理需求,精神上他依旧爱着这个陪伴自己十八年的耿星河。
到后来,他接触的事件越来越多,遇到的年轻男孩也越来越好,一个比一个更和他的口味,每一个都要比家里面那个做爱只会哼几句,毫无滋味的男人要好过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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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郎峻辰依旧爱着耿星河。
就好比五星级酒店里的马桶,漂亮又华丽,十分舒服,可是怎么坐他都不如家里的马桶坐着舒坦,坐着安心。
直到
他遇见了一个让他再次动心的人。
他将手中戴了十九年的戒指取了下来,装作一个单身汉接近那个男孩。
之前的偷吃他从未取下过戒指,因为他的心里依旧只有耿星河一人,他认为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家,任由自己在外面如何鬼混,每次回到那个小窝,总会有挤好牙膏的牙刷,总是盛满热水的盆子,总是堆满各种食材和零食的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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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三十八岁的郎峻辰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整个人开始变得有活力,不像之前的古板,衣服开始变得新颖了,床上的花样也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已经坠入了另一个“爱河”,甚至,可以为那个男孩放弃那个温暖的家,以及家里等待着他回去的爱人。
耿星河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好像是一次偶然遇见郎峻辰的铁哥们儿——成锋,那个高中大学的时候总是以欺负他为乐的男人。
成锋带着耿星河一起“捉奸”,而耿星河看见真想后不仅没有上前质问,而是落荒而逃。
耿星河本就是个懦弱的人,从一颗精子和卵子结合诞生出他的时候,这份懦弱就已经铭刻在他血肉里,灵魂里,伴随着她的一生。
他爱的卑微,如同尘土一般,将自己在放在爱情里最低的地方,任何事情都是郎峻辰主导,以至于现在,面对男人的霸道,自己甚至不敢说出一个不字,无处求饶,也无处可逃。
窗边的太阳落山,乌云盖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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