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他高估了自己。

    穆泽乔摇了摇头,没有接:“我信你。”

    陆承又教导穆泽乔对待伴侣要温柔。

    他的圈子里似乎只有陆承了。

    陆承的应酬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穆泽乔替醉酒的陆承擦拭身子的时候发现了吻痕。

    陆承追回了穆泽乔,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吸引力以及穆泽乔对他的爱。

    一个月后,他将陆承与他的情人捉奸在床。

    因为他别无办法。

    陆承的温柔在这个时候也失去了作用,就算他说难听的话,穆泽乔的表情依然没什么波澜。

    陆承没答应,一直同他解释,让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用息影十年证明了对陆承的爱,也证明了自己这十年的愚蠢行为。

    但他忘记了,真正爱一个人是不可能原谅出轨的。

    那段时间里,不管他怎么闹,陆承就是拒绝离婚。

    陆承的目的达到了,穆泽乔眼中的坚定让他心口一阵悸动,他俯身环住穆泽乔的腰,顺势将他压进沙发里。

    而陆承则站在牢笼外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一切的变故发生在穆泽乔二十四岁的时候。

    “嘭!”

    房卡是他想办法从前台弄来的,放轻步子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的心尖颤抖了一下。

    亲人,不赞同他与陆承结婚,用断绝父子关系来逼他回去,他没有服软,义无反顾的跟着陆承出国领证。

    透明的汗液顺着腹部的肌理滚落进白色的浴巾里,陆承自信的勾着唇角,眼里的情欲还未彻底褪去。

    完美的伪装被撕开,不管陆承做的再好,穆泽乔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对待他了。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在一片火光中,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十八岁的少年。

    又两年,陆承的耐心渐渐没了,穆泽乔眼中的光芒没有再为他燃起过,他更愿意寻找外面的情人,但他还是不乐意与穆泽乔撕破脸皮。

    陆承没想到穆泽乔能找到这里,他扯过床边的浴巾围在腰上,额头和胸膛上还沾着刚刚激战时的汗水。

    是因为他坚持不懈的追求?还是因为他成熟稳重的魅力?又或者是体贴入微的举动?

    穆泽乔从小就讨厌烟味,但他在那段时间里一发不可收拾的染上了烟瘾。

    他便将浑身上下的刺折去,把最脆弱的自己展现在陆承的面前。

    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而陆承则是那提线人。

    他主动提出来离婚。

    他连起诉离婚的资格也没有。

    穆泽乔只是累了,他懒得与陆承再玩追逐游戏,而且他也没办法离开陆承,毕竟所有的证件都在陆承的手里。

    但他不会再全心全意的信任陆承了,那段时间里陆承似乎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温柔体贴,深情款款,但穆泽乔仿佛失去了激情一样。

    陆承用长达五年的时间给穆泽乔编制了一座精美的牢笼,哄骗着他住进去,亲手将他的羽翼一根根拔下,看他鲜血淋漓的挣扎。

    他以为自己可以漠视这一切。

    轻柔的吻落在穆泽乔的颈间,他不得不仰起头,眯着眼睛:“我……会改的……不过你可能要等等……嗯……我不能一下子做到最好……”

    陆承将他按进沙发,把手机递给他:“密码我们相遇的那一天,你随时可以查。”

    他认为穆泽乔应该深爱着他的,不然怎么愿意委屈自己包容他犯的错呢?

    穆泽乔犹豫了。

    他爱尼古丁的味道,更爱烟顶入肺的那一瞬间。

    他应该相信陆承,既然相信他为什么还要窥探对方的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其他人不能触碰的地方。

    而他的身份证与签证都被陆承扣在手里,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的枕边人是多么的卑鄙与无耻。

    这六年里,陆承装的太好了,在穆泽乔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真相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陆承舔咬着他的喉结,嘴角的弧度向上弯起:“慢慢来。”

    离婚当晚,穆泽乔独自去买醉庆祝,喝的一通烂醉,驾着车飞速的行使在凌晨的街道上。

    穆泽乔可以给他那种感觉。

    “小泽,离了我,你还能去哪里?”

    他应该尊重陆承。

    有穆泽乔的地方就像是一块歇息地,走累了可以停下来在他那里休息。

    全部的人都站在陆承的那一方,好像他就应该原谅陆承一样。

    “信任,是伴侣很重要的一步。有时候我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疲倦,回来还得面对枕边人的质疑与脾气,我怕我会受不了跟你争吵,就像刚刚那样。”

    当天下午,他撕了画室全部的画,在犹豫要不要砸了二楼书房里的钢琴时陆承回来了。

    他三十二了,开始需要一个家的安稳。

    穆泽乔迅速的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倚靠在门沿上,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烟。

    十八岁的穆泽乔桀骜不驯,二十八岁的穆泽乔犹如行尸走肉。

    他比任何一次都平静。

    他就跟个死人一样,只不过身上的温度还是热的。

    穆泽乔说到做到,发脾气的次数越来越少,锐气渐渐的消了下去。

    朋友,陆承不喜欢他的那几个朋友,渐渐的交流少了,到现在能联系上的人也寥寥无几了。

    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陆承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毫不在乎的陌生人。

    偶尔他们之间有争持的时候,他就故意放大矛盾,而陆承似乎很乐意看他失控的模样。

    穆泽乔与陆承正式离婚是在五个月后,中间穆泽乔没有与像以前一样争吵,他正常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抽根烟画一些色彩斑斓的油画,或者独自去郊外找找灵感。

    穆泽乔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陆承了。

    他对穆泽乔依然关怀备至,外面的情人也一个接着一个。

    陆承的兄弟全都过来劝他,说他们都在一起六年了,难免会犯一次错,原谅也不是什么大事。

    车撞在了路边的一颗树上,车盖前窜起灼眼的火焰,沿着泄漏的车油滋滋的烧了起来,破碎的车玻璃扎进他的大腿、胸前、脸上,血液汩汩的从伤口淌出,刺鼻的浓烟钻进了他的鼻腔里,周围的氧气一点点的被火烧的干干净净,密密麻麻的窒息感堵在胸口。

    他的爱赤诚又勇敢。

    然而在亲眼看见陆承压着另一名男人做的时候,全身的血液瞬间倒流,他仿佛站在冰天雪地里,四肢百骸僵硬的无法动弹。

    “离吧。”

    纠葛了将近一年,穆泽乔选择了再相信陆承一次。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计较,半个字也没同陆承说。

    “这不用你担心。”穆泽乔捻着烟,声音淡淡的:“放过我吧,陆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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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的小情人迫不及待跑上门的去宣示主权,穆泽乔丝毫不信对方说的话,直到小情人骄傲的翻出照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浑浑噩噩的他分不清左右,明明是右转弯,但他失手的打下了左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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