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3)
苏缀笑了笑,眼中荧光闪烁,好似星河。
“不饮酒?放。。乱说,那日在酒肆里,你不是喝了几杯么?”
“别怕,”温澄清温柔地说,收起剑,“你的父母呢?怎么一个人出来玩?”
年仅十七岁,也不知认了多少字,看着又瘦弱,做不了体力活,若自己不帮他,他将来如何谋生?
这少年处处合她心意。
三年前,他,也就是温澄清,也如现在这样到处浪游,行至石溪县附近,荒野渐渐被人烟侵蚀,路上行人渐多。
温澄清当时十四岁,个子较同龄人来说很高,配着一把细剑。
苏缀捏了捏自己衣裳下的大腿,将许多反驳的话憋在心中,一副不置可否的心态,转过脸去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对了,你既然天天佩剑,懂剑法么?”姜奉月打断他问。
这小子想说什么?姜奉月不悦,别说些傻话消耗老娘的耐心和对你的好感,小子!
“你自己怎么不喝?”她想起来,自从坐在这里后,温澄清拿来的这壶酒,他自己还没喝一口。
她倒了一杯酒,瘦瘦的酒壶已经空了,整个翻过来也倒不出一滴。
“小生父母早亡,”苏缀不慌不忙扯谎,“族中人丁凋零,无家可回,故而四处云游。”
“那。。要不要跟我回去?我可以为你在玄鸟社中找个活干,好歹安身立命。”姜奉月大包大揽。
“那时是强饮,嗓子很辣。。”苏缀坐的笔直。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讲下去。
年纪大约十一二岁,小小的身材,拄着一根细树枝,头发脏乱,小脸上满是泥污,神情疲惫不安。在高大的人群中如同受惊小兽,被人们的小腿蹭来刮去,担惊受怕的样子十分可怜。
温澄清在县城外一处露天小摊上要了一壶酒,坐在路边看着行人慢慢啜饮。行人有老有少,各自神情气质大相径庭,大约饮了一刻钟,他看到土路的尽头,一个女孩蹒跚走来。
“先生看,”苏缀少年声音带着一丝殷勤,“是星照亮月,还是月照亮星?”
虽然不会轻易做到,但这毕竟是救了一个孩子,姜奉月心想,她还以为面前这少年叫温澄清。
温澄清待这小女孩走到他跟前,将佩剑剑鞘伸出拦住她的去路,小女孩一脸害怕的看着他,眼神好像祈求饶恕,看上去应该是挨过不少打,有了讨饶的经验。
“查禁乱党?胡说,哪有此事,”姜奉月说,“玄鸟社不参与政事,只管妖法邪祟。”
“对了,你才十七岁,为了不上私塾?不在家好好呆着,却到处乱逛,如此深夜,在此做甚?爹妈不找你?”她终于发觉到少年的不寻常之处。
“若。。若再见到他,小生可以通风报信。”苏缀寻找着再见的理由。
“还要再见?既然已经得知苏缀行踪,我不日就去将其捕杀,还需要你做什么?”姜奉月直白的说。
姜奉月听言,神情复杂的打量着眼前少年,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手无缚鸡之力,却到处乱逛,这样的世道,迟早暴尸荒野。
“记住了。”苏缀小声道。
苏缀见她双手枕着脖颈,换了个舒服听故事的姿势,眼中光芒焕发,便清了清喉咙,缓缓讲出一个故事。
“看先生那日喝的喜欢,就索性今天也带了一壶。”
“小生不饮酒。”
“这种果酒,如同白水一样,也会辣嗓子?”姜奉月不由得暗加鄙视,不过对方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能饮酒也算正常,“算了,不过你不能饮酒,还带酒干嘛?”
“怎么?你知道玄鸟社的事?”
“怎么?要不要听我安排?”
“小生恰巧也要前去金陵。”
他看到姜奉月目光中多了一味可怜。
姜奉月看着苏缀,把他这一身考究鹤氅与内里轻纱衣裳想当然认为是凭借着父母遗留的财产。
“为什么要走?哥哥就这么可怕?”温澄清轻轻拉住女孩手中的树枝,“饿不饿?身上带钱了吗?来,给你这个。”
好像他只带了一个酒杯?啊呀,我这个长辈居然只顾着自己喝,这种情况下应该两人轮流用这个酒杯喝酒吧?
“那天是渴,才会饥不择食喝这种甜腻的东西,本先生喜欢够劲的烧刀子,记住了?”
“何日还能再见?”苏缀忙问。
苏缀心下思索,糊弄出答案:“为了躲避一女子。”
“酒喝完了,话也聊完了,今日就到这里,”姜奉月用手指敲了敲背后横悬宝刀,发出叮叮两声,安心的准备告辞,“我即刻出发前往江淮,拦截苏缀。”
“小茹没有父母。。”小女孩声音弱弱地回答,想要赶快逃离。
“怎么,你这岁数,还有情事?”姜奉月来了兴致,她十七八岁时除了习武还是习武,很艳羡和好奇别人少年时能有男女欢爱、花前月下之事。
“那里是前线,经常有旅人被北朝游骑杀害,你去做什么?”
她想起琉璃那张如丧考妣的臭脸,一定会坚决反对她干预玄鸟社的人事,但她有的是法子对付琉璃。
姜奉月想着想着有些羞愧,但脸红什么的她从不可能。
花完父母的遗产后,难道流浪街头?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鸟社。。”苏缀轻声自言自语,表情微微变化,有恨也有怕。
“小生略有耳闻,玄鸟社受国师密令,四处行动,查禁乱党,诛杀妖魔。”苏缀缓缓说,吃力地保证语气如常。
“你不是说,苏缀要去江淮?你怎能再见到他,难道你也要去江淮?”
因此,姜奉月看向他的眼神中饱含期待与嘉许,少年被她炽热的目光看的心虚,目光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