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几年下来,自觉人生无望的姜谢,性情大变,才有了后来之事。可每个罪犯都有自己的情由,无论如何,他不该那样对我,姜奉月咬了咬牙。
也梦到过全世界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哥哥,成千上万的丑哥哥到处找她,她藏在一个小柜子里,突然哥哥的一张脸出现,抓住她,把她送到一大堆哥哥那里。
她梦到过哥哥逼自己穿难看的衣服在大街上走,周围的人全都哈哈哈的嘲笑她。
手上、身上的伤口疼的要死,点点血珠洒在被子上、地板上,她用指关节扣了两下太玄刃,听着刀身返回的清吟,心情平静了几分。
“没事,”她回过神,“怕你死了。”
“我看苏缀的剑法不精,只靠那把怪琴,”他说,姜奉月很不同意的看着他,“若是交起手来,不出十回合,我便能将他制服。”
“哦?”
过了一会,韩微也从二楼客房下来,拉起一条长凳坐在她身旁。?
姜奉月被他说的脸色复杂,一把抓住韩微瘦骨嶙峋的手腕。
这道白光在窗台停了一下,然后跳入漆黑夜色之中,居然就这么逃脱了。
姜奉月点了点头。
昨夜两人简单包扎了伤口,收拾血迹后,韩微便回房呼呼大睡,姜奉月则辗转反侧,胡思乱想,想童年时,哥哥姜谢也曾经好好对她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先帝还在位时。
“胡说,苏缀速度那么快,若看你拿出雀羽扇,他一定化作一道白光跑掉,怎么可能让你得手?”
“我当时是做了一个梦,心神不宁,才会乱了刀法,”她找借口,然后话题一转,“对了,今天要去江州城里查苏缀的来路。”
姜奉月死死盯住他的眼睛,见他摆出宁死不屈的架势,自己手上再用力,恐怕连他的腕骨都要捏碎,于是缓缓卸力,但仍不松手。
“啊。。。你松手,松手!”韩微另一只手附上,双手用力竟掰不动她一只手,“我说的都是事实。”
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姜奉月,你太软弱了,这种人你为何也要想念他?即使是亲哥哥,也要一刀两断,学会洒脱才是。
韩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若不是看你在房里,我扇起雀羽扇,把整个房间包入一团火海之中,他插翅也难飞。”
“他记得拿琴,为何不记得抽剑?”姜奉月呲牙咧嘴的问。
“一直想着昨晚的事,睡不好。”韩微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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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刚才的梦里,自己却因为思念哥哥而哭的声嘶力竭呢。。
“什么?小美女?你该叫我姐姐才是。”姜奉月听他甜言蜜语,心里十分受用。
她一大早就在大堂里要了一壶清酒,一叠豆饼,她像男人一样把腿蹬在椅子上,坐姿十分不雅的大口大口吃饼喝酒。
?
韩微拿起豆饼,斯斯文文的撕了一小块,说:“昨夜的事,我已想出眉目。”
“疼死了!”韩微掰开她的手指,冲手腕呼呼吹气。
“少扯,别坐这里,去对面,”她道,两人坐的太近,吃饭时施展不开,“明明呼噜震天响,还说睡不好。”
姜奉月这时感到手指剧痛,回过神来,她还抓着蒙面人的细剑剑身,锐利的锋刃闪着寒光,血液从指缝中滴下,她赶快松开了手,细剑落在地上。
“干。。干嘛?”韩微问。
“你下手真是没轻没重,小时候温文舒雅的小美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韩微抱怨道。
国师掌权以后,世家大族的儿子都要送入他府上,美其名曰代为教养,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些孩子是做了人质。姜生虽然是国师派系中的一员,却天性多疑,恰巧国师府上管理不善,一些孩子因病、因玩闹而丢掉性命。
“疼不疼?”韩微凑上来,脸贴在手指上细细观察,伤口不深。
都是让她夜里惊醒,汗流浃背,哭泣惨叫的梦。
“哦?那你昨晚为何让他跑了?”姜奉月讥讽。
姜生就更加坚定自己心中猜想,不敢将唯一的儿子姜谢送去,国师多次催促,姜生只好推脱儿子重病,不能离家,姜谢为此整日要待在房中装病,白天寸步不能走出房间,晚上则可以在家中花园游玩。
“你的意思是,苏缀剑法不精,却能轻易胜我,”她手下发力,韩微疼的面目扭曲,“还有,若不是我在旁碍事,你就能活捉苏缀?”
韩微抓着空荡荡的蓑衣,姜奉月抓着一个破斗笠。
“你居然这么早就醒了。”她嘴里塞满豆饼,咕哝道。
她没有看韩微的神情,而是想起刚才的梦,一直以来恨之入骨的哥哥,为何突然出现在她梦中?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哥哥的梦了,小时候经常梦到走夜路时哥哥从路边跳出来,面色恐怖,长相丑陋,抓住她,让她害怕的要死,然后折磨、羞辱。
“不知道。”韩微猜到七八分原因,却不愿说。蒙面人看姜奉月的目光像是看故人,能杀她却没有杀,不舍得抽剑划断她手指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少在那里强词夺理。。啊。。松开!”韩微艰难道,“我可是铁骨铮铮之人,别以为捏几下手腕。。。”
“你听我说,苏缀连杀五鹤以后,还不打算收手,得知我们这两个‘鹤’来到江州,便又想来行凶,故而有昨夜之事。”
她冰凉的手指摸了上去,白皙光滑的皮肤手感很好,像是小孩一样,她不敢摸伤口,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弄疼韩微。
哥哥每天抱着她在水池边看金鱼,母亲孟采若在一旁照看着兄妹两人,在哥哥怀中的小女孩姜奉月,连话都不会说,只知道伸手乱摸,嘴巴乱咬,有时候抓着哥哥的手指塞进嘴里啃,他也不恼,笑着揉妹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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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姜奉月看到了韩微肚皮上的一道血痕,这是刚才钻墙洞时划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