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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视线朝这里巡视,楚国师终于调转马头,音色清凌含冰,“你别胡闹,等我回来。”
跪着的男人低头未应,德隆帝扬眉,目光定格在他身上,沉声问道:“楚卿?”
楚鹤轩神色郁郁走到队伍前,对举着香炉的沉水使眼色,小姑娘跟随他来到僻静处,楚国师道:“沉水,待会儿到了围场入营扎寨,你先将这些香粉交给随行宫人,去找一趟霍小公爷,告诉他,沈文舒如今是朝阳宫制香女官,切不可任性妄为。”
楚鹤轩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面对他委屈的目光不为所动,依旧是冷淡的语气:“打开。”
两人对峙僵持半刻,霍黎卿梗着脖子挡在前面,就是不肯放行。正当楚鹤轩准备动手时,前面队伍里急匆匆跑来一个年轻黄门,到身前弯腰顿首道:“国师,圣上有请。”
话还没说完,她看着楚鹤轩不似凡人的清冷眉眼,剩余的话卡在嗓中,在朝阳宫,楚国师是唯一的主子,虽没什么脾气,甚至重话都未说过,可被他眼神扫过,犹如被人看透伪装,直视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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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队伍中央,由十六匹马拉着的龙辇内,车壁用包棉锦缎围住,内里放置紫檀小桌,点心、书籍一应俱全。
男人反应很快,言语间回转妥帖,将德隆帝的旨意中又指出两个需要确认的内容,这才领命而去。
“我什么都没拿!”霍黎卿简直要委屈死了,怎么自己的好兄弟一个两个都用这种眼光看自己,他霍小公爷是个坏人吗?
皇帝对这位年轻国师的反应很满意,这是他为儿子挑选的肱骨之臣,趁着他年轻,放在位高无权的位置上磋磨两年,等消了他的傲气,受人重用,自会对下一任皇帝感恩戴德。
青年颔首,这次并未对他的话有所应答。德隆帝在空阔的车厢内叹气,到底是年轻,没受过什么打击,这身上的傲气,还得磨。
霍黎卿垂着头,小辫子垂下来,不复往日跋扈,眼神躲避楚鹤轩的探寻,满腹牢骚控诉道:“鹤轩,你不信我?”他声调上扬,越发不可置信:“你竟然不信我?!”
较三人中,崔学士是最好糊弄的。男人弯腰捡起跌落的香炉,随即奉还给她,甚至还倒退两步,离出两分适宜距离后,方才温声笑道:“沉水姑娘,是五姑娘出了什么事吗?”
等周围的人彻底瞧不见踪影,沉水这才松了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一回头,惊呼着倒退半步,不知何时,崔学士就站在她身后。
“回圣上,臣定谨遵圣意。”
楚鹤轩站立未动,眼神掠过还在砰砰作响的木箱,薄唇越抿越紧。
十几年的好兄弟,沈文启为了妹妹要打他就算了,楚鹤轩竟然也不跟他站在一条线上!
楚鹤轩跪在中央,听皇帝细数秋猎事物。德隆帝已到知天命的年纪,然太子年幼,兄弱弟强,旁支王爷宗亲对皇位虎视眈眈,他始终不敢放手太子亲政,恐旁人欺他。
“砰——”
楚鹤轩倒退离去,临出门被德隆帝叫住,“永徽难得出宫,等祭祀后,国师不妨带她出去转转。”
楚鹤轩充耳未闻,视线粘在木箱上,霍黎卿先憋不住催促道:“快啊,官家叫你,说不定有大事相商。”
……
她手中的香炉应声而落,沉水叫苦不迭,刚摆脱一个国师,又过来一个学士,她家姑娘果然明智,病的正是时候,若是她来,定要再招惹上霍小公爷,天爷啊!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沉水呆呆望着他,半晌,反应过来这话是要传给霍黎卿的,她一想到此人,脑子里就是满屋乱爬的蛇虫鼠蚁,身形微颤,大着胆子问道:“姑娘未随行出宫,想来霍小公爷也知道……”
他声音压得低沉恐吓道:“再闹腾我就把你丢出去!”
听到沉水唉声叹气去队伍后面找霍小公爷,崔宏瑾轻笑,叫住她:“我正好要去找霍小公爷商讨围猎,不妨替你带个话吧。”
崔学士是个好听众,并不因沉水是女使而看低她,相反,在涉及沈五姑娘的事上,崔宏瑾甚至希望她说得越多越好。
木箱安静了,霍黎卿高兴起来,一甩满头小辫,策马飞扬。
霍黎卿站在前面不肯退让,惹来周围众人侧目,虽没凑到眼前,耳朵却伸的老长,想看国师与小公爷这对儿好兄弟的笑话。
沉水摇头,她随沈文舒一道见过几次崔学士,心知他待人温和,对她家姑娘又多番照顾,当下也不隐瞒,将沈五生病未曾出宫等事一五一十吐露出来。
木箱里的动静消停了,霍黎卿踢了几脚箱子,低声威胁道:“你再叫啊!爷告诉你,这儿可是有狼的!”
此次秋猎,也是皇帝对各路宗亲的试探,他咳了半晌,咽下一口清茶,对跪在殿内听旨的楚鹤轩道:“等到了吉时,由国师领太子祭神吧,朕体力不济,要休息了。”
霍黎卿这心虚的态度,越能证实心中猜测,这讨打的玩意儿真将沈文舒装进箱子里抗出来。小公爷平日胡闹惯了,今日竟然趁乱将宫女掳掠出宫,这是什么罪行?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可就不是霍公爷一顿家法的事,更何况,那宫女还是官宦贵女。
沉水不敢多话,点头应了。太子身边的黄门来请,说要准备祭祀了,楚鹤轩来去匆匆,交代完沉水就跟着宫人离去。
身边黄门不断催促,眼看快到秋猎围场,祭祀开始需要他去主持,楚鹤轩意味不明瞧他一眼,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