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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春夜,清凉中带着些细微的暖意,鸟儿虫儿自花丛树丛里跳了出来,啾啾鸣鸣地在窗下檐梢。

    房中静到了极点,只有烛火噼啪声,不时轻响一声。

    男人温热的唇,就这么轻轻贴在了项宜的唇瓣上。

    温热不断从那柔软的接触中传来,项宜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或许是因为他的掌心紧贴在她脊背上,或许是因为他受了伤,又或许是旁的原因,项宜竟未敢动弹分毫。

    可偏偏,他的唇就这样落在了她的唇上,不肯离开了。

    时间一息一息地在烛火噼啪声中滑过。

    不知多久,项宜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下来,禁不住掀起眼帘,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而他不知何时,竟闭起了眼睛,仿佛沉醉在这一时的柔唇相触之中。

    他甚至,在项宜看过去的一瞬,薄唇微动,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项宜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然而闭起眼睛的谭廷,却似尝到了什么诱人的甜美,紧贴着怀中人脊背的手慢慢收拢,揽住她的腰身向怀里拢了过来。

    湿热发酵了一般布满了整个帐子。

    没想到今夜妻子异常地乖顺。

    谭廷不由侧了侧头,越发让自己的唇与那乖顺的甜美紧密贴合,啄向那鲜花瓣似的柔唇。

    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而臂弯收拢着她的身子,完全将她带到了他的怀中。

    距离近到毫无间隙。

    而项宜却在这,这一点项宜还是知道的。

    不过昨日的事情,谭廷也好,徐远明也罢,都还不晓得是何人指使,但着实让谭廷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是专门朝着他来的。

    念及此,他便同项宜道了一句。

    “在背后之人没有抓出来之前,宜珍要万千小心才是,他们兴许是奔着我来的。”

    这话一出,项宜惊了一惊。

    “奔着大爷来了?难道和之前老爷之事有关?”

    她说得是谭廷的父亲谭朝宽之死。

    她这般说了,谭廷默然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他哼笑了一声。

    “我正愁寻不到这些人的踪迹,没想到他们倒是主动现身了,可惜没有得到紧要消息,不过他们亦没能杀得了我,恐怕还会伺机再来。”

    项宜手下紧握了起来。

    谭廷看了一眼妻子的紧张,又赶紧安慰了她。

    “宜珍不用怕,他们对父亲的事也好,我的事也罢,都伪装的甚是隐蔽,若是没有掩人耳目的机会,应该是不会向我下手的。”

    这倒也是,项宜点了头,不由默默谭廷一眼。

    所以他是真的想要子嗣了,谭家宗房至今还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而已。

    念及此,她暗暗叹了口气。

    翌日,大夫过府,给杨蓁双手交替把了把脉,起身便给众人道喜。

    “恭喜恭喜,确实是喜脉了!”

    “真的?!”

    谭建听了简直一蹦三尺高。

    谭廷见他又是这般轻浮之态,想要训斥他,但在这样的喜事里,便忍了下去,哼了一声,连撵他去书院的话,也一时没说了。

    杨蓁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项宜和卢嬷嬷在旁问了大夫些事情,见杨蓁一切如常,都放心起来。

    倒是谭廷趁着大夫没走,低声问了项宜一句。

    “宜珍也让大夫把把脉吧?”

    项宜顿了一下,知道了他的意思。

    但她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妾身前几日刚来过小日子。”

    “这样啊”

    谭廷说了,言语不免有几分失落,但转瞬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道了一句。

    “宜珍莫急,”他说着牵了她的手,贴在她耳畔,“我们也很快会的。”

    他说完,还略微清了一下嗓子。

    项宜淡淡笑笑,默了一默。

    两人一路向回走,走到半路,谭廷想起了一桩事,叫了正吉去取一样东西来,正吉很快打了个来回,东西递到谭廷手上,谭廷又放到了项宜的掌心里。

    “打开看看?”

    是个巴掌大小的红木小匣子,项宜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双镶金白梅簪,金玉相配,毫不俗气,反而显出白梅的高贵来,甚是惊艳。

    “给我的?”

    “那是自然。”谭廷笑起来。

    项宜拿着簪子,不由多看了男人一眼,那位大爷笑着任她打量。

    “多谢大爷。”

    “宜珍只要喜欢便好。”

    一阵风吹来些微的凉意,项宜看着白梅簪子,半晌没有说话。

    当日下晌,她借口给杨蓁买些吃的玩的,上了街去。

    谭廷本要跟着,被她以养伤的理由拦了回去。

    她先替杨蓁买了几样玩意,就去了一趟药铺。

    大夫是个须眉皆白的老郎中,见了项宜便问。

    “这位夫人有何不适?”

    项宜没有什么不适,只是伸出手腕来。

    “劳烦您帮我看一看孕事。”

    老郎中在京中多年,虽不及太医院中的太医,但来回把了把项宜两手的脉,皱起了眉来。

    “夫人这是有宫寒之症啊,与孕事上恐有难处了”

    老郎中如此说了,项宜眸色如常,只缓缓闭了闭眼睛。

    她嫁到谭家的第二年,偶感风寒,大夫前来问诊时,才晓得了此事。

    她不知这病症从何而来,大夫便问她,可否受过大寒。

    项宜一下想了起来。

    那是她父亲被定为贪官污吏,流放途中死去的当年。

    他们闭门守孝,还有人前来欺凌他们姐弟,寓哥儿气不过,瞒着她与那些人打了一场,却被人报复,绑起来扔到了结了冰的河面上。

    项宜听说的时候吓坏了。

    那天夜很深,妹妹项宁不能出门,她只能自己提着灯笼去找弟弟。

    在冰面上发现弟弟的时候,寓哥儿几乎冻僵了。

    她急的不行,拉着冻昏过去的寓哥儿离开,不想冰面忽然破裂,她急忙之中,一把将寓哥儿推到了岸边,自己却落进了冰水里。

    数九寒天,冰水将人四肢都几乎浸透。

    她在冰水里近半个时辰,才得以脱身

    彼时,谭家的大夫便道,“夫人这是落下寒症了,与孕事上要艰难了。”

    这事旁人并不晓得,而那大夫也道,“这病症并非不能痊愈,只不过须得些年月才行,待夫人年长些,兴许能好起来。”

    那时候,那位大爷常年在京并不回家,再后来,他们相互冷着已成了常事,而弟弟项寓科举顺利,项宜便觉得,自己有这寒症也不错。

    如果她一直没有孩子,待到离开的时候,总会好过许多。

    当下,项宜问了京中的老郎中。

    “您能否瞧出来,我这病症比之从前,是转好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老郎中诊了又诊,一时无法给出定论。

    “老夫给夫人几颗药丸,夫人早晚服用了,三日后再来看诊,约莫就能看出来了。”

    项宜缓缓点了点头。

    谢过老郎中,给了诊金,她回了谭家。

    不想她刚到家,家中便喜气洋洋比上晌杨蓁怀孕,还要喜庆三分。

    “这是怎么了?”

    正吉跑过来告诉她。

    “夫人,双喜临门!大爷的任命下来了,是通政司右通政,正四品!”

    项宜吃了一惊。

    通政司,皇帝近臣的衙门。

    之前谭廷与族人商议,此番能补到五六品的官位,就算可以了,没想到任命下来,竟然是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

    看来是这次安抚考生立了大功,宫中表彰的意思。

    项宜不由地快步回了正院,刚进院子,就看到了满面红光站在台阶上的大爷。

    “恭喜大爷。”

    项宜上前给他行了一礼。

    他连忙扶了她,握了她的手在掌心里,亦笑了起来。

    “夫人同喜。”

    接下来几日,整个谭家春满庭院,春花都盛开得缤纷夺目起来。

    四日后一早,便是林府春日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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