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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未把话说完,一支冷箭从背后射出来,直接将春桃射了个对穿,若不是裴衍洲躲闪得快,那只箭能直接伤到他。

    裴衍洲略微皱了皱眉头,捂住鼻口, 半蹲下身子, 还不等春桃面露喜色, 他手中已经换上只比匕首长些的障刀,与先前不同的是,那障刀却是出了鞘,森冷的刀面在幽幽月色之下泛着嗜血的光芒。

    其实前世他火里来刀里去,被下迷药的次数不知凡几,只是他从未这般失智过,许是这一次沈月溪离他实在是太近了,明明没有吸入多少迷药,然而在回房见到那卧在床榻上的小娘子时,他心底的渴求连同这吸入的迷药便如同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裴衍洲道:“你去信便是,至于崔大防与不防,是他的事。”他只是念着前世崔瑛在他手下算得上得力战将,提醒她父亲一句。

    不必裴衍洲大叫,听到声响的府中卫士迅速赶来,将那射箭之人从草丛里一把拉出来,便见到刘毅寿手中尚拿着弓箭,右肩上插着的是裴衍洲投掷出去的障刀。裴衍洲走上前去,直接将那把障刀从刘毅寿的肩膀里抽了出来,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男子的模样极其凶残,看她的目光更是没有一点男子对女子的欲,春桃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刀会破开她的喉咙,她干涩着喉咙,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刘、刘毅寿,他叫我……”

    裴衍洲那双幽深的狼眼盯着他看了几息,在他觉得自己呼吸不下去的时候,才开口道:“她确实冒犯到我了。”

    裴衍洲在箭射出的刹那,眸光寒冽,身子往旁边一侧,将手中障刀扔了出去,夜色的草丛里传出一声惨叫,不偏不倚地砍中那射箭之人。

    “不、不、不是刘郎叫我、叫我来的……”春桃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刘毅寿的妾室春桃年方二八, 正是如春日桃花一般,媚色天然,在刘毅寿的众多妾室之中最是得宠。这会儿, 她眼中含泪, 媚眼如丝地瞧着裴衍洲,是任何一个普通男子见了都会怜惜的姿态。

    刘毅寿闷哼了一声,却是忍着肩膀的疼痛,面上并未流露出惊恐之色,犹如每一个被戴了绿帽的男子,愤慨地说道:“这该死的贱人!她竟然背着我私底下勾引……冒犯了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沈月溪无力地挣扎着,她困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深夜回来的男子却莫名发起疯来,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呼吸,她控制不住便恶狠狠地咬了回去,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她才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努力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裴衍洲舔着唇上的血,像猛兽盯着猎物一般地盯着她。

    裴衍洲眸光森冷地看向她。

    裴衍洲淡漠地将长刀收回, 全然没有为她停留的意思, 春桃见男子继续朝前走,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与她预想的完全两样,狠狠咬了牙, 冲上前去一把倒在裴衍洲的脚边, 像藤蔓一般缠绕到他的腿上, 垂泪哭泣道:“还请主公救救妾。”

    “主公?”刘毅寿强装镇定地喊道。

    “将刘毅寿带下去,看押起来。”裴衍洲头也不回,疾步匆匆地往沈月溪的房间而去。

    裴衍洲手中染血的刀慢慢举起,正对着他那张平庸的脸,刀尖就停在刘毅寿的鼻尖上。直到他面上终于流出一丝惊慌时,裴衍洲却又将刀收了回去。

    裴衍洲伏下身去,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沈月溪的耳畔,在这闷热的夏天里像一团燃起的火。沈月溪眼眸都未睁开,只觉得热得难受,伸手推了推裴衍洲,娇娇地说道:“热死人了……”

    他借着月光,近似贪婪地看着沈月溪毫不防备的睡颜,若是这个时候沈月溪睁开眼睛,必然会发现他的不对劲,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在冷色的月光下隐隐泛着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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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不及翻身,就被她上方的男子半抱起来,男子不得章法地啃咬着她,从她的耳后到她的脸庞,再到她那张微启的红唇,滚烫的手更是不安分,探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听到河东崔氏,左无问颇有些不自然,过了一会儿才道:“主公,崔大崔二两兄弟感情素来深厚,您这般与崔大说,只怕会过早与崔大结怨。”

    “你……”大体裴衍洲太过反常,她还未做好准备,被裴衍洲这般看着,她的眼眸中不自觉地便流露出惧色,那是裴衍洲不愿意看到的。

    这可是在沙场上连斩三员大将的凶悍之徒, 只一个眼神便看得春桃瑟瑟发抖,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她慌忙低下头去,只觉得在这仲夏里亦夜凉如水。

    裴衍洲的刀并没有移开,又往上逼近了一分,硬声说道:“我不喜欢将话说第二遍。”

    裴衍洲狠狠吸了两口气,从床上起来,前面从春桃身上闻到香味时,他便察觉到不对劲,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廊下灯火通明,散了发髻的女子与沈月溪年纪相仿,虽容貌上不如沈月溪精致,却自有一股勾人的风流相,见裴衍洲目不转睛地从她面前经过,大着胆便伸手将他拉住,梨花带雨地说道:“主公救我。”

    第三十六章

    她才刚碰到裴衍洲的一个衣角, 那无情的郎君却是连碰都不碰她,直接拿起腰间未出鞘的长刀将她的手拍开,冷冷地看向她。

    “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沈月溪怯生生地问道,她已经习惯了男子的冷硬与沉稳,这样的裴衍洲太过于陌生。

    裴衍洲将障刀抵在颜如玉的女子颈上,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目光含冰地问道:“刘毅寿让你来做什么?”

    他猛地伸出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剧烈地喘/息着,像呼呼的北风却夹杂着烈日的灼烧。

    等到将所有的事务处理好,已是深夜,裴衍洲朝着沈月溪的房间走去,只是他还未走几步,便听到女子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她扬起脖子,袒开的齐胸襦裙将女子最美的肩颈暴露在男子俯视的目光下,身上散发着一股似有如无的香味, 窜到他的鼻息里。

    夜色已深,沈月溪白日里在城墙上站了近两个时辰,回屋以后便累得不行,这会儿已经沉沉睡去,裴衍洲急躁地闯进来,近似粗鲁地撕扯掉自己的衣物,便朝她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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