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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钰儿站在他身旁,对温宴恨得咬牙切齿,温宴也全然不在乎。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赵永权才开口道:“温宴,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所谓何事?”
温宴淡淡一笑,“自然知道。”
“知道便好。”赵永权将杯盏放在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望着下面站着的温宴。
“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孙儿,他现在是尚书令,你是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平民百姓,还是山里来的。你们的身份悬殊太大,你已经配不上他了。”
温宴还是淡淡笑着,“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离开。”
她巴不得赶紧走,都不用他说。
赵永权被她的态度给惊到了,他诧异的望了一眼褚钰儿,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不是说她巴着赖着赵彦辰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对他孙儿无所谓一样?一点爱意都没有。
褚钰儿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外祖,眯着眼笑了笑,“外祖父,你看她,她这什么态度,分明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她在说反话气你呢。”
温宴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这女人还想整些幺蛾子。
她倒也不怕,直接道:“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我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没必要作妖。若是可以,请你现在就赶走那些看守着我的护卫,我立即离开上京,永不回来。”
赵永权心中大喜,想也未想,连忙道:“好,我这就允了你。”
这不就简单多了,还需得费那么大的周章作甚。
那张阑之的计策也是用不上了,眼下将人送走才是最好最简单的方法,这样就可以少许多麻烦。
正当他起身准备出去赶走护卫的时候,门外忽然便走进来一个身着紫色官服,头戴翅帽的人。
那人眉目如寒冰,震怒道:“我看谁敢!”
第73章 迷醉
赵永权走到花厅中间碰见赵彦辰回来, 他顿住脚步,肃着一张脸咳了一声,又绕了回去在厅中圈椅上坐着。
那里是上首席位, 是赵彦辰平时坐的位置。
赵永权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整个赵家权势及辈分最大的人, 理当坐在这里,即使与赵彦辰的关系不好, 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想,赵彦辰再怎么与他置气斗狠,他始终是与他打断骨头连着筋, 血浓于水的亲人。
相信到最后,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赵永权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望着赵彦辰,等着他来先同自己打请安行礼。
可是, 招呼与行礼没等到, 倒是等来了赵彦辰的质问。
“你想做什么?在琼州你只手遮天也就罢了,现在在我的府上还想对我的女人动手, 你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赵彦辰冰冷的瞥了赵永权一眼,将温宴拉到自己身后, 一双眸子沉的骇人。
他现在穿着官服, 整个人显得更加有气势, 将褚钰儿吓得话都不敢说。
赵永权虽然比她好一些,但是这般一指责,他心下就有些虚, 又轻咳几声掩饰了尴尬。
“彦儿,祖父这都是为你好, 莫要好心当驴肝肺。”
“笑话,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赵彦辰望着赵永权那副嘴脸只觉得恶心, “什么叫为我好?你仔细想想,在琼州时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次不都是为了你自己?”
“偏心是你,由着妾室欺负我母亲的是你,为了你的名声将我陷于困顿之地的是你,现在想要搅乱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生的人也是你,你究竟还要怎么样才能明白,你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人好,而是在害人?”
这是赵彦辰埋在心里最深处的话,那次决定彻底摒弃过去与温宴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打算将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再说出口。
他也不想与赵永权再有过多的交集,就像现在这样各自待在各自的地方,安度余生。
没想到,赵永权竟然找来上京,还要趁他不在府里赶走温宴。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祖父,这不是在帮他,是在诛他的心,将他往深渊里拽。
温宴静静的站在赵彦辰的身后,看着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她告诫自己,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就算待会儿争吵的多么激烈,与她也都无一丝瓜葛。
她也不要去帮着谁说话。
她隔着赵彦辰的紫色衣袍看向赵永权,见他这会儿被气的不轻,都开始吹胡子瞪眼了。
温宴暗想,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人将这些话告诉过这个自私的老头吧,真是可悲。
赵永权喉头滚了滚,肚子随着呼吸的加剧开始快速的起伏着,看上去很是滑稽,活像个怀了五六个身孕的人。
他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赵彦辰道:“那又如何,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是你长辈,你还能杀了我不成?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自小就尊师重道,我相信你心里还是有孝心的,只是暂时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
“你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赵彦辰嘲讽道,“有我在,你休想动温宴一根毫毛,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摆布的人了。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么些年赵彦辰被他压制的死死的,现在他不可能还被他压制。
“你......”赵永权诧异道,“彦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这些日子那女人给你吹了枕边风?让你这样对我的?”
褚钰儿见外祖开始发难于温宴,她也跟着起哄起来,“就是,表哥,温宴这女人居心剖叵测,她.......”
“你闭嘴!”赵彦辰斥道。
褚钰儿吓得立马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赵彦辰将温宴的手攥的更紧,他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道:“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单纯干净,没你们那么多的心机。”
“我警告你们,不要动她,若是温宴出了什么问题,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眼见着自己的孙儿都放出了狠话,赵永权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默默的忍了怒意,站了起来。
走到厅中,看了赵彦辰一眼,眯了眯眼,又看向温宴,而后甩袖踏出门去。
到门口的时候,他背对着赵彦辰道:“给我准备住的地方。”
褚钰儿怕这表哥与嫂嫂找她秋后算账,立即瑟缩着身子跑出去追赶外祖了。
待到花厅中只剩下赵彦辰与温宴二人,赵彦辰才松了口气。
他摸着温宴的头,温声道:“吓到了吧?有我在,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你还是保护保护你自己吧。”温宴冷冰冰道。
说完,她便挥开他的手离开,赵彦辰跟着她一同回到了琼华院。
西客房内,赵永权坐在桌前狠狠的发了一顿脾气,险些将凳子给踢烂。
“当真是翅膀硬了,今日都敢教训我,我可是他的祖父,他那是什么态度?”
“就是啊,外祖父,表哥现在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窍,现在都敢与你作对了,我们就该早些将那女人弄走,如果实在弄不走,就......”褚钰儿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她现在是最讨厌温宴的那个人,看着表哥那般护着她,她就恨的牙痒痒,醋吃到飞起。
“你也别乱来,当心你表哥不念旧情。”赵永权敲了敲褚钰儿的脑袋,“看来,若想赶走温宴,就只能用姓张那小子的方法了。”
“什么方法?”褚钰儿忙问道。
“让你表哥认清现实的办法。”赵永权道。
既然他现在一厢情愿的要留那温宴在身边,还幻想着与她双宿双飞,那自然是用最根本的方法打醒他,让他知道那女人根本就不在意他。
“那不还是治标不治本。”褚钰儿嘟囔着。
她的心比赵永权还狠,眼下她只想让温宴去死,这样才能永永远远的杜绝祸患,让她的表哥只属于她一个人。
赵永权又如何看不出来他这外孙女的心思,他敛了神色,对褚钰儿敲打了一番。
“做人不要太狠,可以使些小动作小心机,哪怕是让她变成乞丐都行,但就是不要动那杀人的念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温家于我有恩,如今就只剩下这一个孤女,能放且放,她又没怎么害你,没必要置人于死地。”
“奥。”褚钰儿不情不愿的应道,“钰儿知道了。”
虽然口中答应不动温宴,但是褚钰儿心里还是起了杀机,她现在一心只想铲除这个绊脚石。
“外祖~你这次带了多少护卫过来啊?”
“三十。”赵永权淡淡道,“几乎是都带来了,这前往上京的路并不太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危险了,带着他们好防身。”
这三十人是赵永权自己养的死侍,现在都安排在客栈里歇着,就连赵彦辰都不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
“确实,外祖说的对,是要带着人才安全些。”褚钰儿伸手帮着赵永权捏着肩膀,笑盈盈的问道,“那他们现在看见腰牌还能使唤的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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