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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块印记,张阑之眼前忽然浮现起温宴埋在他胸口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想,若是这个臭鸡蛋真的打在了温宴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她那样一个软香娇柔的人儿,如何能受得住。
幸好,他去的及时,为她挡住了灾祸。
张阑之暗暗发誓,往后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会让温宴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而此时,揽月阁内,荔枝也在为这熏人的气味忙碌着,她一边给温宴洗着长发一边絮絮叨叨。
“这个汪家怎么养出这么个没有教养还心狠手辣的女人,险些毁了小姐的名声,真是可恶。”
温宴泡在温水里,看着水面飘着的花瓣,想来想去还是生气,于是跟着道:“真气人!”
“是啊,婢子也很生气,这个女人真的太恶毒了。”荔枝恨得咬牙切齿。
“哎呀,我不是说她,我是说兄长他方才催我回来那事。”温宴摆摆手,“明明是跟我切身相关的事情,怎么能不让我看一眼那婚书呢?”
“......”听到婚书二字,荔枝往发梢上抹茉莉花膏的手陡然一停。
这话她可不敢随便乱接,万一说错话可就麻烦了。
后面没了动静,温宴便觉奇怪,疑惑道:“荔枝,你怎么了?”
荔枝出神又被抓了个现行,她忙解释道,“小姐,婢子没怎了,就是不小心将茉莉花膏涂多了,怕你生气就不敢说话。”
“奥,多了就多了,今日被那臭鸡蛋熏得都快吐了,多涂点让我舒缓舒缓也挺好。”
温宴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果然闻见茉莉花膏的味道从后面飘了过来。
这会儿,身子泡在温水里本就让她很是舒坦,再闻见花香,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罢了,懒得再去想了。”她又从小竹篮里抓了一把花瓣放入水中,闭上眼睛享受着水浴带来的舒适感。
赵彦辰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他一踏进琼华院,就看见廊下站了个人,那人一身雪衣立在一片月夜银霜之中,很有种超凡脱俗之感。
不用想,他便知道是谁。
从锦湖之事发生,他就料定今日夜里温宴会来找他,将婚约之事打破砂锅问到底。
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来便来,他也不会再驱赶她了。
最后这段时间便以兄长的身份与她相处,直到她出嫁好了,倒也不必再那般态度强硬,反正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
“哥,你回来了。”看见他的身影,温宴兴奋的提起裙摆小跑着下了台阶奔向赵彦辰。
月辉随着温宴身影的移动,在她身后打下一片斑驳的暗影。
她的双眸光亮晶晶的,如同徜徉在浩瀚天河的璀璨星子。
赵彦辰负手而立,望着她奔向自己,“怎么还没睡?”
温宴很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笑吟吟道:“哥,我睡不着,我有话想问你。”
“嗯。”赵彦辰点点头,难得的没有避开她的触碰,“去亭子里坐坐,屋里太闷了。”
“好。”
两人此时看起来是十分融洽的,就好似真兄妹一般。
赵彦辰在石凳上坐下,展了展衣袖,淡淡问道:“有什么话想问?”
温宴在他对面坐下身子倾在石桌上,以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哥,你与我说说,我跟张大人的婚约是真的吗?是不是他今日为了救我才随口说的?还有那婚书上都写了些什么?”
赵彦辰料定她会这样问,早就寻好了说辞,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你们的婚事是真的,至于婚书上写了些什么倒不必过分追问,等我闲下来再拿给你看。”
温宴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那,这事儿父亲母亲知道吗?”
“嗯。”赵彦辰点点头,视线飘向远处不敢对着温宴炙热的目光,此刻他有一些心虚。
“那行吧,既然你们都决定了应是都看好了的,我便不再多纠缠了。”温宴歪歪小脑袋,循着兄长的目光看过去,“对了哥,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吧。”
“上次问你花园的事情你没告诉我,现在能说吗?你那花园真的需要收拾了。”温宴咬了咬下唇,“再不收拾,天气冷了下场雪,会连路都走不成的。”
此花园是赵彦辰出琼花院的必经之路,园子不算大,两边堆放了一些花盆,里面的花叶大多都枯死了。
中间的那条石阶路被延伸出来的枯草占了大半,看上去十分逼仄。
眼下天气逐渐变冷,距离下雪怕是不远了。
赵彦辰摩挲着手中的玉珏,视线回落到温宴身上,他想,她倒是有心,这般久了还记得这个。
但那花园之事却是不能告知于她,毕竟同赵永权有关,若是说了必定又是一番刨根问底。
那院子荒废着,皆是因为当年入仕时,赵永权为显摆自己跑来上京装模作样的送了他一些盆景,面上是为贺喜,实际上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待赵永权离开后,他便将这放着盆景的院子空出来,不许人打扫。
留着它,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勿忘初心。
“暂时不动。”赵彦辰声音开始冷起来,“这花园没什么问题,不需要花心思在上面,你只需要再府上好好养养身子待嫁便是,婚期约莫定在年底或年初。”
“那好吧。”温宴努努嘴,“不弄就不弄吧,我也不管了。”
“就是......”
“就是什么?”赵彦辰幽幽的望着她。
“就是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你,哥,我走了你一个人得多孤单啊。”温宴眼巴巴的望着兄长,“要不然等到我十六岁再成婚?”
第33章 下聘
本来她就觉得自家兄长太过清冷, 再加上平日里不爱说话,一个人的时候就格外显得孤寂,委实让人心疼。
她就想着, 多多陪陪他。
“胡闹。”赵彦辰敛了神色, 一下子站了起来,“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留在府里安心待嫁,旁的事情不需你要操心。”
拗不过兄长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温宴只好点头乖乖答应, “知道了哥哥。”
赵彦辰借着月光余光撇着温宴,眸中闪过一丝喜意,想来她还是很听他话的。
这样一来,他们二人的婚事当是能顺利进行了。
眼下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他担心温宴再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便打发她回去。
“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你又赶我走。”温宴显然有些不高兴, “你回来都没问过我今天有没有被吓到,都不关心我。”
她方才一直没提锦湖那事, 就是在等着兄长问问自己, 哪知道她所有的问题都问完了,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催她回去。
真是气人!
赵彦辰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的烦躁,道:“我不是不关心你, 是瞧着你心情很好,想必是没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 并且闹事的人我自会处置的。”
温宴撇了撇嘴, 吸了吸鼻子, “真的吗?那汪家势力好像很大,处置了他们,会不会影响你啊?”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赵彦辰淡淡道,他并不想解释过多的东西。
可是在温宴心里,他越是说的模棱两可,她越是担忧。
“啊?那要是影响你了怎么办?”温宴急了,在她心里兄长的事情总是排在第一。
一旦涉及到他,她就将自己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一心扑在兄长身上。
“你见过我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吗?”赵彦辰揶揄道,“行了,你若是为了哥哥好,便现在就回去歇着,往后听话就行。”
“嗷嗷,这样啊。”照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温宴听出来了。
她站起身,朝兄长行了礼,笑盈盈道:“好,那我便乖乖回去歇着,哥你也早些休息哦。”
“......”
温宴离开后,周管家走了进来,对着家主道:“大人,这垂花门还需要关起来吗?”
赵彦辰侧头望向那敞开着的门,默了片刻,道,“要。”
现在婚事虽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担心温宴突然半夜跑过来找他。
在没有成婚之前,有些事情还是照旧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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