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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冰箱里取出些现成的食材,开始制作配酒的菜品。
    这架势,摆明了是不可能三两下结束。
    等司予尘回房间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清爽的居家服出来。
    喻岁安已经将菜品在茶几上摆好。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的氛围灯。
    喻岁安捧着两个洗干净的红酒杯,急急来到茶几前,就这么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往杯中倒酒。
    瓶塞被人拔出,发出清脆的声响。
    司予尘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这么被人扯了一下。
    吊顶很高,月光从环面的落地窗外洒进来。
    落在面前那个女孩子白色的衣裙上。
    智能音箱里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像这月光一样缓缓流淌。
    听到身后有动静。
    她放下酒瓶,转过身来。
    脸上的光线被遮挡,但她的眼睛还是亮亮的,比窗外高悬的月亮还要漂亮。
    “愣着干嘛。”
    她笑着。
    干净又勾人。
    这一幕莫名地熟悉,揪得司予尘心脏又开始发疼。
    她却浑然不觉。
    “快过来坐啊。”
    想什么呢。
    司予尘定了定神,朝她走过去。
    选了个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伸手去拿酒杯。
    刚刚握住,就被喻岁安拦住了。
    葱白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有点痒。
    “怎么?”他问。
    “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外应酬,能不能别这么端着。”她把茶几推远了些,拍拍自己身旁的地毯,“坐这。”
    司予尘皱起了眉。
    虽然会有专人清扫,但地毯毕竟是被人穿着拖鞋踩来踩去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换的衣裳。
    叹了口气,坐到喻岁安边上。
    她这会儿兴致不错,司予尘觉得自己没必要非做那个情绪破坏者。
    “这就对了嘛。”
    她收回手,举起自己的酒杯,和茶几上司予尘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声音很轻,没有搅乱夜色:“干杯。”
    两人呷了一口。
    入口完全不觉得苦涩,反而回味愈发香甜。
    “不愧是两百多万的酒,不知道我这不到两百块的小菜配不配得上了。”
    她万分惊喜,又藏着另一份小小的期待,将茶几上的菜品往司予尘的方向推了一点。
    “喻主厨的今日隐藏菜单,尝尝看?”
    司予尘依言尝了一口,问她:“这是你做的?”
    “不然呢?”喻岁安有点没好气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我喊田螺姑娘来做的?”
    “不是这个意思,是没想到这么点时间你还有功夫摆盘,味道也不错。”司予尘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这酒换的,值了。”
    “你倒是会夸人。”
    喻岁安又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将酒喝下,才望着他说:“今天你帮我解围,谢谢。”
    五百万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起。
    这一餐,是她想表达的一点微薄的谢意。
    “举手之劳。”
    司予尘也低头与她对视。
    二人,一个沐浴在月光之下,一个藏匿在阴影之中。
    天差地别,却又在这一刻,意外和谐。
    “其实,你今天的举动,让我想起一个人。”喻岁安忽然开口。
    “谁?”
    她摇头:“我也不认识,就记得是个个子高高的男生。”
    好端端地喝着酒,怎么开始聊起别的男人了。
    还说他和别人像?
    司予尘有点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问:“然后呢?”
    “挺多年前的事儿了,你今天见到我妹妹喻森莉了吧?说起来也和她有关。”喻岁安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你要是不嫌烦,可以当个故事听。”
    司予尘没做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其实我俩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是南城人。”
    喻岁安目光飘远,像在回忆一件很遥远的往事,远到自己主动解开伤口,都能够保持波澜不惊了。
    “我出生在一个离这儿很远的小镇上,我的生母是一个既懦弱又坚强的女人。”
    “她运气不好,嫁给了一个烂人。”杯中的红酒微漾,她才意识到自己依旧可以清楚地记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那男人平时也和每一个普通家庭的丈夫、父亲无异。”
    “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触怒到他,稍有不慎,他就会像一头着魔的野兽,疯狂地对我妈大打出手。”
    “开始是扯头发,甩巴掌,到后来变成掐脖子,甚至当街拖拽,四十多度的夏天,我妈还穿着长袖长裤,就是为了遮住身上的伤口。”
    “为什么不离婚?”司予尘双眉拧的更紧了些。
    “小镇上的人观念是很守旧的,这种守旧一定程度上造就了我妈的懦弱。”喻岁安摇了摇头,“她大概觉得,离了婚自己会过得更惨。”
    “再后来,他愈发失去控制了。”喻岁安自顾自继续往下说,“那天是他的施暴最恐怖的一次,只是因为我妈和包子铺的老板多说了几句话,他便以为我妈出轨。”
    “回家之后,他从厨房里拿了水果刀,面对他的妻女,下手时没有任何犹豫。”
    “我妈大概是到那个时候才真正醒悟过来。”她的嗓音平静如水,“所以我才说,她也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她主动挡下了每一刀。”
    司予尘没再吭声,他伸手覆上喻岁安垂在地毯上的手。
    指尖颤动,却被喻岁安躲开了。
    她很浅地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反正这么多年,她也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的。
    “那年我四岁,从我妈的血泊里逃出去,跑了。”
    第十七章
    没有接受司予尘无声的安慰。
    是因为喻岁安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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