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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越暗暗腹诽,顾家大公子,才是最大的贼人呢!
没想到他的身世竟然是这样的。
等辛越醒来时,已是午后了,她从沉睡中幽幽醒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躺到了床上,鼻腔间尽是男人身上的伽南香味。
听着故事,辛越时而点点头,时而摇摇脑袋,看得辛夫人心头一软,立时把这娇娇猴儿搂进怀里,像小时那般晃着她说:“阿越,娘亲跟你说,日后若遇到这人,你便避着些,就是避不过,也当恭敬有礼。此子非池中物啊,娘亲怕你这小爆竹,一个不慎,就把自个给炸了。”
“你将我关在云城,那间屋子,我,你关了我两日,那时我总想,你会来的,我们相识六年,你总会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我等了你好久……”
辛越从丝丝缕缕的回忆中回过神,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想着,三年前可不就把自个给炸了嘛。如今想来,也不过叹一句孽缘罢了。
“那之后,这三年,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或许缘分深厚,但终究不过一场孽缘,开始得糊里糊涂,结束得惨不忍睹,我已经可以放下你了,三年,我都不想见你一面,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见你。可你为什么又要在水下护我呢?”
辛越阖上眼,她以为说起此事,会掉几滴清泪,谁知心里空落落的,那些事仿佛很远,又像是发生在昨日。
辛夫人却眯着眼睛,娓娓说了起来:“顾家与咱们辛家一直是交好的,我刚成亲时,随你父亲去拜访顾老太君,曾远远见过顾大公子的生母,真真是个神韵娟秀,清辉皎洁的人儿,让人看一眼就难忘……”
她停了好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冷淡的眼里漫上沉痛,他刚想起身,又听得她叹了一声。
“真的太久了……你怎么能这般心狠,在上方山痛斥我叛国,一剑贯穿我的胸口。你若当真要我的命,也该对准一些,让我干干脆脆地走,白让我疼了那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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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顾衍不是顾夫人亲生的?”辛越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惊讶得张大嘴巴。
辛越又是一头埋进娘亲怀里,振振有词道:“娘亲,正是因为出了乱子,我才不放心您一人在此。再说了,辛伯有派人跟我来的,只是我骑得太快……他们没跟上……”
将头歪在床前小几上,闷声自说自话,“从前我以为同你缘分深厚,你待我好,好得没边,好得我那些年属实有几夜辗转难眠,实在不明白你图个什么,后来辛扬说你图的我,你也说你图谋我好久了。”
“你自小便不喜欢跟着我赴宴,如何能知道时下谈得最多的人是谁!”辛夫人白了女儿一眼,“说这顾家大公子啊,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而床上的男人竟不见了!
窗外天光大亮,辛越走到床榻边,想起前尘往事,扎得人心闷闷疼。
突然辛夫人话锋一转,言辞间犀利了起来:“你说世间之事竟都是造化弄人!想那顾家虽是世袭的王侯之家,子孙却没几个出息的,只领着些虚职撑着门户罢了,同那些真正的王室宗亲怎么比!这一家子啊,如今竟靠这瞧不起眼的庶长子,又活起来了!近年来战事频发,你父亲每每说到,都要叹一声时也命也,这顾大公子自打上了战场,便跟那长了几年的青竹似的,自打新帝登基,他爬得一年比一年高,这不,今才几岁啊,不到二十呢,就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儿了,谁见了不称一声小将军,大公子!”
顿了顿,辛夫人继续说着:“传闻说侯爷对顾大公子的生母极是爱重,她去了之后三日不曾吃喝,悲痛欲绝,连带着连那将将出生的孩子也不管了,这孩子苦啊,没了娘就是没了爹,到顾侯夫人生了嫡子之后这孩子身份越发尴尬起来,在顾家更不得待见了。”
顾衍支起身,瞳仁幽幽,满目血丝。
辛越听了,心中大为赞同,赶紧点头应了。
她至今不明白,听众人说起,这顾衍明明家世显赫,深受重用,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为何还会……暗地诛杀朝庭官兵呢?
“罢了罢了,下回再遇到事,不可如此鲁莽了,今日幸亏是遇上了顾家大公子,若是碰到了贼人,要为娘怎么办!”辛夫人接过丫环递来的热巾子,细细地擦拭女儿脸上的尘土。
等人走后,急急拉着辛越入了厢房,先细细察看了一番,见只是衣裳有些许勾破,小脸沾了些尘土之外,并没有受伤,心下才松下来,但仍是点着辛越的脑门埋怨道:“你这孩子!怎能一人骑着马就来了,我都听寺里师父说了,城内起了乱子,烧了好几个地方,这般动乱你也敢乱跑!”
突然被打断,辛夫人瞪了女儿一眼,辛越缩缩脖子不再插话了,她才叹了一声,摇摇头接着说:“不是。他的生母据说是江浙一带的富户,因着侯爷下江浙督修运河时偶然一见,惊为天人,才将她纳成了侧妃。许是上天都妒忌她生得貌美温柔,进了侯府没几年,生下个儿子后就撒手去了。唉……”
辛夫人听在耳里更觉心中妥帖不已,果然是个妥帖的少年。
声音越来越低,困意在低落的情绪催化下来得极快,不一会儿辛越的呼吸就绵长起来了。
一只脚还没跨出门槛,便听到了男人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去哪儿?”
越想越奇怪,那顾大公子凉凉的眼神仿若还萦绕在她身周,她心下一紧,更不敢将这种腌臜秘辛吐露给自家娘亲,便抬了头问道:“娘亲,为何我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人?”
她大惊失色,一个挺身翻坐了起来,连鞋也来不及穿,一阵风似的要冲出门去。
如今想来,娘亲简直可以支个摊子给人算命了。
“其实那会,我还有些窃喜,姑奶奶生得这般好看,落到谁家都是他的福气。可是我们的福气太短了,我,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一夜之间你就跟换了个人一般。”
“啊?”辛越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