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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一个月之内，母巢还曾经在蓝星出现过。

    燕行归没被安排值班, 可她也没睡。她正坐在五倍时间家教的教室里, 努力却痛苦地继续学习关于星舰的知识。

    作者有话说：

    燕行归摇头：“不去了，我就在这边种菜就行。”

    这是在星际战争年代极为罕见的死亡方式, 简直如同冷兵器战争时代的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一样, 极为悲壮，也极为……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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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宙航叹了口气，无奈的样子和还在蓝星基地面对不学无术的燕行归时一模一样。

    因为她之前了解了库特尔高地的历史后，又被冉星河当时遇到的事情狠狠捅了刀子，想想蓝星上这些所谓的遗址都是她战友死过的地方，所以决定还是不要到处跑着找刺激了。

    讲台上的封宙航身上已经挂了很多彩，可他的脸上依然带着和真正的封宙航一样的古井无波, 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叹息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的家教老师是封宙航。可是哪怕面对着封哥最美好时期的肉.体, 累了一天的燕行归依然控制不住开始犯困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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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继续讲课吧，我一定好好学习。”燕行归重新抖擞精神坐直了身子。

    燕行归凝视着封宙航身上出现的伤口, 每一道都还是她记忆里刻骨铭心的样子。

    “行归,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封宙航只是重复道，“不只是我, 还有你的时间。”

    在阿尔杰的知识储备中，只有一种存在有这种力量，那就是母巢，它就像是虫族的星舰，从最神秘的地方出现，能随时倾吐、也能随时回收大量的虫族。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行归。”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嘶拉——

    没有虫族存在的迹象。有的地方有一些虫族活动过的痕迹，可那也都是几个月前留下的了。这应该是个好消息的，可阿尔杰的推测却让知情人越发不安，仿佛头顶悬着一柄看不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坠落下来。

    燕行归他们自从进入了蓝星封闭区内就已经断了网, 她现在也没办法查到外面的最新信息了。

    随着封宙航身上再次裂开一道血口子，燕行归终于再次被吓得清醒过来。她痛苦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这段时间我真的很累，就不能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吗？”

    那一年，她刚刚送走了徐嘉荣，就又迎来了封宙航的离去，自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了战场上能和她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似乎也没有必须保持绝对冷静的必要了。

    同样是战死，和路德维希的玉石俱焚比起来，他是留下了尸体的。可这不代表他死得很安详。封宙航当时正在驻守一处重要基地，正巧遇到了母巢大规模倾泻虫族。他带领基地的士兵们苦战, 一直到机甲都损坏了, 直接抄起武器真人肉.搏。战到最后几乎浑身浴血, 重伤力竭而死。

    这天晚上轮到燕行归值班的时候，已经能脱掉防护服享受着夜晚的小风了。

    “为什么啊？你之前不是还对探索蓝星很有兴趣吗？”墨申很是奇怪。

    “燕老大，你明天要加入我们侦察队吗？”墨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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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经验丰富的军团长，也有过野外和小股虫族遭遇的情况，因此也看出了地面上虫族留下的痕迹。这一路他就是追踪着这些痕迹过来的，可是到了这里他却发现，所有的痕迹好像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封宙航尸体上的致命伤就有十三处，其他的零碎伤口更是数不胜数。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身仍然以刀支撑着挡在基地门前, 僵硬地屹立不倒。

    先遣队在蓝星停留到第三天的时候，临时基地已经初具规模，侦察兵们也已经把整个北半球搜寻完毕。

    扎营、侦查、开荒、建造工事……他们在这一天干了太多工作，哪怕有带来的先进机械帮助，先遣队的队员们也累得不轻。一个个睡得鼾声大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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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逸昀倒是不管这些，她忙着安排人修筑基地的同时，也尽可能详尽地收集了蓝星当前的数据，并且开始以基地为中心，开展了一系列喷洒降辐射药剂、活化地幔、人工降雨等工作。

    燕行归在参加完封宙航的葬礼后一个人回到了宿舍，她罕见地买了一箱酒，一个人抱着箱子对瓶吹。她以前从未沾过酒精，酒量极差，喝多了就开始吐，吐清醒了继续喝。一直到胃疼得抽搐起来，她才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瘫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是那边的历史又要发生什么变化了吗？”

    就好像明明上一秒还有大批的虫族在迁徙，下一秒它们就全部消失了。爬行的、飞行的、地底的……就像有神秘力量出现，没有任何交锋，直接一波全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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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 除了一部分人被安排了值班之外，先遣队的士兵们绝大部分都已经陷入了沉眠中。

    她至今记得封宙航牺牲时的样子。

    第198章

    封宙航获得了隆重的葬礼，可再隆重的仪式也换不回那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