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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句话，我是代表新星盟的两百亿人民向您道谢的。如果不是您，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取得胜利。”殷天阔充满感慨地说道。
“您的样貌虽然无人知晓，可您的功绩将永世长存。”他诚恳地说道。
回去的车是燕行归开的，也算是她完成了这次特殊的“代驾”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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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军团长好。”燕行归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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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刚才的谈话，燕行归和殷天阔之间的气氛轻松了很多。因为林无咎不在，也能说点更轻松的话题了。
“我的荣幸，燕军团长。”
*
他欠了欠身，努力让自己坐得更直了点，朝燕行归庄重地点了下头。
殷天阔又笑了起来，这次带了点满足，像是个被长辈夸奖认可的孩子一样。
燕行归和殷天阔没有聊太久，主要还是殷天阔的时间不够了。
燕行归一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继续开车。
“我刚刚离开耀星的时候，还以为大家把我忘了。”燕行归边开车边感慨道，“我看到外面的我的形象，还有星网大比武上面军部放出的形象，都和我本人差别太大了。我以为是在新星盟刚建立那段动乱里丢失了一部分资料。”
“殷天阔，新星盟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能量学家、历史学家, 于新星历3584年凌晨3时于观海星家中过世。享年297岁。
“在百年虫族战争史中，发生了很多次用常理无法解释的问题。比如好几次大型战役中，指挥官像是料事如神一般的提前布置，比如毫无预兆的科技大爆发和武器更新换代。新星盟成立后，我曾经问过第五军团长姜和韵，她只告诉我，我们还有一名流落在外的战友，是她为人类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当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现在我知道了，那些都是因为您。”
这对于一个已经肢体僵硬的老人来说并不容易，可他也实在没办法站起来向她行礼了。
燕行归愣愣看了很久, 才放下了终端，转头看向窗外。
她正对着窗外发呆，忽然终端再次响了起来。这是个她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燕行归点击接通, 半空中出现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她昨晚才见过的影像。
“那段时候，因为有些复杂的原因，我们确实犯了一些错误，但是资料都还在。”殷天阔说，“只是关于您的的影像都做了掩饰，相关资料也都模糊处理。不是因为他们忘了您，而是怕资料流出后，在您真的来到这里之前，有人会冒充您的身份做些什么。”
“您的样貌虽然无人知晓，可您的功绩将永世长存”改自莫斯科无名烈士墓碑刻——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世长存。
那是林无咎。他的眼眶有些微红, 正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燕行归。
“你是最后一个和他见面的非军部人士, 殷先生和你单独聊了很久。你知道他是怎么去世的吗？”
“不用客气。”燕行归终于说道，“你们做得也很棒，在你们面前，我没资格受这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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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对此表示非常难过。”燕行归露出哀伤的表情。
第117章
“他是伟大的斗士，也是平凡的建设者和守护者。他见证过满目沧桑的故土星球, 也见证过繁花盛开的广阔宇宙。他将和亿万先辈一起，化作太空中熠熠星光, 永远为人类缅怀铭记。”
官方主页面上面全部变成了黑白色，首页用大幅标题写着“殷海遥之子殷天阔于今日凌晨去世”。
“殷先生今天凌晨去世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林无咎单刀直入。
燕行归虎躯一震。
过了一会儿，她想换个话题，可是喊了殷天阔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昨天送殷天阔回去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 仅仅是几个小时之后, 他就在自己的家中与世长辞了。
前世燕行归不知道送走了身边的多少战友。如今又送走一个，还是个长跑了近三百年的战友，燕行归一时觉得心情有些五味杂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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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身体，是应该全天住在重症监护室、或者身边跟上八个家庭医生的。只不过老爷子这次实在任性，几乎是绑架着和他有几分香火情的林无咎就跑了出来。在外面浪了这么久，林无咎也有点顶不住了，三催四请一定要让殷先生马上回去。
轮椅上连接的仪器还在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声响，表示他的生命体征仍然维持得很好。可他已经安静地睡了过去，好像是背负了上百年的担子终于放下了一样。
燕行归和故人相聚的时间非常短暂。把殷天阔送回去, 睡了一觉之后，她就在终端上再次刷到了殷天阔的消息。
“确实应该这样。”燕行归点头赞同。
“能给我说说你这些年的事情吗？我在星网上看到了很多，可还是想听听你的故事。”
“殷天阔一生从军数十年, 从事科研工作五十余载, 后解甲从文，一生主笔、主编含《虫族战争史》《新星盟简史》《子夜黎明》在内的历史著作二十余部。功勋等身，著作等身。
作者有话说：
他睡着了。
“只是这件事情委屈了您。”殷天阔的声音低了下来，“姜和韵军团长曾经非常反对公开的这个形象，但是她的意见被驳回了。这一点我和她的看法一致——所有为人类付出过的人，他们的形象都不该被扭曲。无论是丑化还是美化。他们应该以最真实的状态得到后人的尊重。所以……是我们对不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