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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五郎觉得这比喻还挺传神:“所以跟傀儡相比,偃甲的优势就是有个‘管事’能替你统筹安排,不需要亲自控制每处机关?”
昆五郎看她说得这么认真,原本想应和两句捧捧场,可惜实在是隔行如隔山,外行的连热闹都看不明白,只好老实道:“很厉害,但是没听懂。”
有人把擅长攻击魂魄的鬼婴藏在那里,又布下掠魂法阵,还派出来历不明修为不俗的半妖来强夺这副偃甲之躯,环环相扣,皆是冲他而来,要不是小姑娘误打误撞解了局,恐怕还真能让幕后之人得逞。
“那就慢慢想么,横竖也不急,慢慢琢磨,总能找到办法的,”昆五郎这个外行也提不出什么主意,只能安慰两句,“趁着现在咱们住在唐家,关于他们家傀儡,有哪里不明白的还可以找人探讨,多方便。”
“不是互补,而是要结合起来。”长仪摇摇头,谈起这些来就神采奕奕的,眼睛里都似乎闪着光,“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阿爹都没能研究出来的大型偃甲?”
可最终的结果恐怕连布局者都没想到,小姑娘误打误撞的举动,不仅破了静水亭的局,还让他的魂魄愈发稳固,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中招。
昆五郎深深吸了一口气,始终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随意靠在椅背上,像是累极了似的,不停地揉着眉心,疲惫之色愈发明显。
……
“也不能说是优势啦,应该说各有优劣……有个管事的放在那里,听起来是挺省心,但也得给管事支付额外的工钱吧?越聪明的,开价也越高,所以偃甲对晶源的消耗也特别厉害。而且啊,你把事情全都交到管事的手里,他虽然是想尽力满足你的要求,可到底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有时领悟得不够透彻,过程和结果有些不尽人意,这也难免。傀儡操纵起来虽然麻烦,却能保证每处机关的每次动作,都是完全按照你的心意来的。”
昆五郎略作回想:“就是能让人钻进它体内直接操纵的,普通武者也能使用的那什么……机甲?听起来跟傀儡的运转方式差不多啊。”
这样说就很明白了,他点头赞同:“确实各有优劣。看你这么兴奋,是想到怎么让他俩互补了?”
“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最首要的就是傀儡的操纵太过复杂,所有小关节小部件都要用灵力引线控制,对操纵者要求特别高!而且就还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控制的,不能让武者或者修士发挥出他们在武学招式上的优势,跟阿爹提出的机甲完全不相符。”
“没事。”
长仪说到兴起时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渐渐低落下去:“不过那次的情况纯属意外,能不能重现在其他偃甲身上还不好说。而且按常规方法制作的偃甲恐怕达不到要求,最好是像唐家傀儡那样,每处机关都要有对应的操纵结点,只不过不是用灵力联结,而是通过神魂控制……具体如何,还得细细考量,实现起来也绝不简单。”
变成什么样呢?
与长仪无关,与阮家无关,从头到尾都只冲他而来。
少了小姑娘的说话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静得有些沉闷。
所以跟在后面的“局”也必然要随之改变。
小姑娘刚刚提到静水亭发生的那事。
第142章 离开与迷路
静水亭……
珠子,心跳,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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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也说过,偃甲的问题就在于那‘管事’的安排未必能合主人的心意,既然如此,不妨直接让操纵者担任这位‘管事’的职务,用神魂与偃甲的中枢建立联系,将所有机关都化作自己臂膀足肢——就好像在静水亭的那时候,我的神魂无意间进入你的躯体内,一举一动,都跟平时自己的动作没两样,却是用偃甲的身躯做出来的,不就相当于操纵者的身手招式、应变经验与强悍的铁铸之躯的结合?”
长仪噎了噎,索性坐到他旁边慢慢解释:“打个比方,如果你想在某家酒楼里办筵席,你可以直接找那家的管事,说说大致的要求和期望,管事呢,就凭借他的经验智略,帮你把各项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你自己操心太多,这就是偃甲;当然,你也可以把管事撤掉,自己给底下的小伙计具体安排,什么采买酒菜啦,布置筵堂啦,裁定食单舞戏啦,各种零散的事务都由你亲自经手,拼凑起来也能达到你的要求,这就是傀儡。”
长仪点头,她来蜀中原本就是为了见识讨教这方面的事,尤其在研究过那具傀儡之后,就愈发对唐家的机关术感兴趣,要不是唐大姑娘出了事,家主权位之争闹得暗流汹涌,她还真挺想见见那位据说傀儡术天赋拔群的三公子唐枫。只可惜人家现在还漂在暗流正中心,怕是没心思探讨这些。
昆五郎打断她的话,云淡风轻地笑笑:“只是想起些无关紧要的事……不用担心我,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长仪疑惑地看他两眼,觉得他今天整个人都怪怪的,却也想不出能有什么问题,只当他是心情不好,毕竟谁都有烦心的时候嘛,可以理解。既然他没有要找人倾诉的意思,长仪也就不再打扰他,自觉退到房里继续鼓捣机关,把外厅留给他独处。
久未有过的体验,久未触及的记忆……从昏迷中醒来后,似乎有许多变化都在悄然进行,这背后又将藏着什么样的局与计?
“没有特别的发现,但我已经把傀儡的机关原理和特点都摸透了!”小姑娘翘着嘴角还挺得意,说起来就停不住,“虽然都脱胎于机关术,但是傀儡跟偃甲完全不同。偃甲活动靠的是中枢核心的力量,偃师也通过中枢与偃甲建立联系;傀儡则像是把中枢打碎打散,分别安装到各个机关部位上,每处地方都能通过灵力建立联系,说是像提线木偶,但其实非常灵活。”
昆五郎站起身,朝里间的方向看了两眼,然后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外。
小姑娘像只雀儿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昆五郎虽然听得半懂不懂,却也不嫌烦,反而觉得能有人这么陪着他说话也挺好的,时不时就应上两句:“……那你打算怎么结合它俩?”
昆五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不出意外地再次感受到那种轻轻的搏动。
此前在青羊山遇见的那妖道,手段可比这些差远了,很有可能只是来探路的,试探他如今的神魂状况——恐怕从那时起,针对于他的阴谋诡局就已经设下。奉节城里遇见的一系列事端,搞不好都是设计诱他们入“局”的一环,或者说,从最初那片的黑铜鳞被送到小姑娘面前开始,后续种种皆为局中计。
她还想说什么,转头却见昆五郎脸上显出几分疲态,顿时改口关切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机关出了问题?还是中枢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