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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都安置好了,让民衙给她们办理良籍、另寻正经营生,有要寻亲嫁人的也不干涉,还有些银钱之类的补偿。参与花楼生意的修士,因为没有相关先例,该如何处置还在商议。至于元赋,仲裁院的意思是他自首有功,可以从轻发落,不过元家会怎么对他……可就不好说了。”

    “这倒没有,元家人到现在都还以为怨灵就是花魁死后变作的。”唐榆想了想,“不过听虞词说,你们已经除掉了那鬼婴,还遇见那个黑衣人,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搞鬼呢?还有柳少夫人的丫鬟说的那个红衣郎中,我已经告知仲裁院,让他们留心寻找这两人了。”

    长仪满肚子疑问,却还是先去瞧了瞧昆五郎的状况。正如虞词所说,他魂魄完好,偃甲机关也没有丝毫问题,偏偏就是醒不过来。按理说她之前就已经将他唤醒了,怎么现在又倒下了呢?

    她和虞词正商量着,恰好遇见唐榆这时候从外头回来,长仪立即就迎上去打听情况,他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跟我来……带你看点东西,咱们边走边说。”

    唐榆转头看了她两眼,忽然挑起嘴角,笑得挺得意:“当然是因为你榆哥本事大,门路广啊!”

    “也好,让仲裁院来找总比靠我们瞎找要靠谱。”长仪下意识接了句,突然就反应过来,“仲裁院?你能联系上他们的人?……不对,你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细节,还有元赋的自首书……”

    说完没等她做出反应,就从怀里摸出样东西,飞快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接着又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迅速收好,继续摇他那折扇。

    “他信里说,通过这桩生意赚来的灵宝银钱,大部分都交给了上头嫡系,好像跟元家的权位之争有关,他也不是很清楚。顺便提了两句花楼底下还有密室的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奉节仙衙做过的缺德事……总之说得不少,被他拉下水的更不少。仲裁院正好缺个理由派人彻查奉节,元家主估计也挺乐意趁此机会光明正大地拔除异己,彼此这么一商量,就决定借着元赋的自首书做由头,联手派人接管奉节,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她最终也只有轻轻一声叹:“花楼里其他姑娘都救出来了么?元家那些人,还有元赋,都是怎么处置的?”

    “不是接到她的情报才开始协商的,而是从摘仙阁封楼的那晚上,仲裁院就收到了消息,于是联系本家调集人手放在城门外,随时准备着收网,等暗探找到元家转移物证的地方所在,立即就进城抓了现行。”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再懦弱的人,被欺辱到这份上,也忍不下这口气来。元赋那时候就记恨上他们了,只是碍于这事他也牵扯在内,隐忍着没有闹大,想着慢慢寻找时机替妻儿报仇。”唐榆叹气,不知该作何评价好,“不久后,城里就出现了四处害命的鬼婴,闹得人心惶惶,花楼里的知情人看到死者的惨状,顿时就想起那位玉娘,以为是她的冤魂成了作祟的怨灵,怕最后查出他们自己来,便没敢声张,只动用自家仙衙查着,谁知完全控制不住事态。”

    长仪确实想不到,顿时瞪大眼,满脸惊愕:“他为什么……?”

    走出客栈外,迎面就见到几个穿着同样淡青道袍的修士匆匆路过,衣衫背面都绣着三座错头峰的纹样,应该是元家的人。

    “那天摘仙阁封楼,就是因为傍晚时忽然发现十几位姑娘都死在鬼婴手里,事情来得猝不及防,而且花楼里的修士竟然毫无察觉,那些人觉得鬼婴的力量已经不在他们能应付的范畴之内,所以他们怕了,就想着要歇业,要转移罪证,远走避难……元赋一方面是怕事态控制不住,到时他必然被推出去顶罪;一方面却是梦见了那位玉娘,再想到死于鬼婴的那么多姑娘都只是无辜的受害者……说是良心发现也好,说是重燃旧恨、趁机报仇也罢,反正他当夜就传信给仲裁院,把花楼的事交代得干干净净。”

    唐榆顿了顿,忍不住皱起眉,露出几分嫌恶之色:“那姑娘可不像是你们听说的,月份过大喝药打胎结果一尸两命死的,而是……你知道为什么城里死于鬼婴作祟的人,都是开膛破肚、腹腔掏空的惨状吗?因为那位玉娘,就是这样的死法。元赋的两个兄弟,生生剖开了他心上人的肚皮,把他的孩子挖出来,装进盒子里送到他的桌上,告诉他这就是想要反水的下场。”

    长仪挺惊讶:“这么快?那时候我们才遇见仲裁暗探没多久,她就算立即上报消息,仲裁院也没这么快就能和元家商量出结果吧?”

    问唐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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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仲裁院的腰牌。

    唐榆摇摇头:“说来倒叫人意外,谁也想不到揭露事情的会是他——元赋,名义上的花楼主人,他用仲裁令传信给京都,自首。”

    长仪点点头,算是捋明白了事情原委。至于把由头递上来的元赋,还真不好评价:说他敢于自揭罪行吧,他当初可没敢阻止花楼的建立,之前事态尚可控制时也没见他及时披露此事;说他懦弱无为吧,他又能在最后关头站出来,为自己的妻儿报仇,而且几乎把整个仙衙都拉下水,估计连他爹都不会放过他,这都不仅仅是自首了,差不多算是自戕了。

    “竟然是他?!”

    “是本家调集过来的人手。”唐榆看了两眼就给她解释,“昨天……具体点说,大约是你们出发去城北后不久,仲裁院跟他们本家就达成了一致,联手派人接管奉节城,调查当地仙衙失职之事。”

    叫人感慨的是,鬼婴怨念针对的是用情不忠不纯之人,偏偏元赋对那位花魁却是真情实意的,若是没有他那两个兄弟作梗,说不定还真能成就佳话。

    “很意外吧?我刚知道时也挺吃惊。”唐榆唰地打开折扇摇啊摇,“据说是还惦记着当初那位花魁,叫……玉娘还是什么的。信里写花楼的生意是他两个堂兄弟借着他的名头做的,估计想拿他当顶罪的吧,他生性懦弱,被俩兄弟欺到头上也没敢反抗,就卷进了这事里,然后不知怎么就跟楼里的玉娘生了情愫,拿没拿她当炉鼎不知道,反正最后是有了孩子,他也是真心实意想把人救出泥潭好好养着,谁知心上人却被他那两兄弟给害死了。”

    长仪骇得说不出话,喉间涌上阵阵恶心感。

    “那时候就收到消息了?是暗探查到的?”

    长仪跟着他刚走到楼下,原本伏在客栈大堂里的两只偃甲虎顿时凑了过来,那只木甲鸟也叽叽呱呱叫着落在她肩头。她轻轻抚摸着它们身上的裂纹,心疼得很,示意它们先回到乾坤佩里休息,待她得闲了再给它们修复。

    难道也是心神消耗过甚,需要慢慢恢复?

    长仪当场怔住,不敢置信这位蜀中小霸王竟然也是仲裁院的暗探!难怪他忽然从蜀中跑过来调查此事,只怕不是唐家主的吩咐,而是领了仲裁之命。

    长仪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之前不是打听到,那位玉娘怀孕时就做过有关鬼婴的噩梦么?说明怨灵并不是从她而起,或者说在她身亡前就有人在暗中聚引怨念……真正的幕后者,有查到线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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