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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仪挺过意不去的,毕竟人家也算是因为来找她才险些丧命于妖蛊,就真心诚意地关切道:“你的身体好些了么?元气恢复得如何?怎么不在府里多修养些时日?”

    道理是谁都明白的,但要是真的把什么都全盘托出,她也就别想再单独出来查这些事了,家里绝对不答应她掺和进里头去。

    对面两人本来就留心关注着她,这眼神的变化自然全数落在长须修士眼里,他顿了顿,凌厉的目光霎时投向旁边安静坐着不插话的昆五郎:“不知这位是……”

    长须修士和那女子对视一眼,后者掩唇轻笑:“二小姐不必担忧,家主与英小姐都知道您心里是有主意的,此番离家远游必有您的考量,怎会强求要您回去?”

    他明白过来后就挑挑眉:“鄙人虽不才,御剑术还是拿得出手的,别说甩下几个人,就算小姐想在半天内将夔州来回游上几遍都使得……但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毕竟姑娘家家的离乡在外,身边没带亲随不说,还跟着个陌生男子,家里放心不下也在情理之中,这次躲过去,下回照样得找过来,你不妨好好跟家里说清楚,双方都能松快些不是?”

    这下倒好,直接被瞧个正着。

    仲裁这般行事必有其章法,是青羊山的事态严重到需要两家联手,还是要防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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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仪看见他眼里充满怀疑的意味,心里也无奈,凭她现在的偃术水平自然做不出这么逼真的机关人儡,他大概根本没往这方面想,估计还以为昆五郎是什么活僵尸之类,扮成油嘴滑舌的小白脸拐走仙门小姐什么的。

    说话间,就见那女子略抬抬手,纤指微动,不动声色地掐诀成印,长仪就感觉周围灵气涌动,似乎有道屏障竖起在桌旁,隔绝了他们和外界的联系。

    长仪松了口气,舅舅家和自家的治理行事她是清楚的,联手辖管那地方,当是无虞。

    但昆五郎却微微皱起眉:“两家协理青羊地界,这是仲裁的意思?”

    长须修士还有些恍惚回不过神,忽然听见正事,下意识就正色答道:“已上报仲裁,青羊地界暂由方阮两家接辖,已经派遣弟子驻守,搜查妖蛊邪祟。”

    说来就是耳朵挺尖,能听见昆五郎没有心跳呼吸声,但还是不够尖,没能把动作间那点细微的机括声从别的动静里分辨出来。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她正要解释两句,却不防又被昆五郎截过话茬:“此前青羊山之事,道门可曾派人妥善处置?”

    这一手结界术显然比先前长须修士用来挡住她偃甲马的那几重要高明得多,看着轻飘飘毫不费力,实际上连长仪都不敢保证她的偃甲这次还能不能撞破结界。

    长仪深深叹气,认真看向昆五郎问道:“你的御剑术放到修士里头算是什么水平?带上我的话能不能甩开他们?”

    想到之前见过的那匹能伪装成寻常老马的偃甲马,长须修士张了张嘴,两片唇翕动几下也没说出话来,像是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头:“……阮氏偃术果真名不虚传,阮二小姐亦是惊世之才,鄙人叹服。”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昆五郎听得有些糊涂,茫然地顺着她的眼神示意往旁边一看……哟,有个瞧着挺面善的。

    不过昆五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两眼,就小声提醒道:“那女子是位高阶修士,不过故意隐藏着修为,你小心些应付。”

    第56章 阿娘的毛病

    长仪跟着也反应过来,论起位置远近,自然是驻守夔州的元家离那地方更近些,地貌水文和风土民俗都更为相近,由元家接管起来也更方便。何况方家势力在荆南,与青羊山中间还隔着个荆北,为什么要让两家协理,有阮家还不够么?

    她心中凛然,暗自盘算对策,面上却不显,仍是笑盈盈地瞧着他们,小心应付着。

    只见那长须修士点点头,捻着胡子道:“自然是仲裁的授意。”

    长须修士缓了缓,恭恭谨谨地拱手行礼答道:“有劳阮二小姐挂怀,鄙人已无大碍,还未谢过小姐相救之恩。”

    没等他们回答,小姑娘就瞪着眼警惕道:“先说好,我可不回去!”

    长仪点点头,想了想,径直走过去那桌前,眉眼弯弯笑得乖巧:“两位介不介意拼个桌呀?”

    接辖的事情唯独隔开了临近的元家,不得不让人多心多想……难道是元家犯了什么忌讳,在仲裁那里挂了名?

    长仪的阿娘名讳元英,还未嫁至荆北时,方家上下都称其为英小姐。放到现在,关系较远的早早就改口称阮夫人,只有些亲近的故人还照旧这么喊。此时听见这称呼从女子口中说出来,长仪就知道她待在方家的时日必然不短,说不定还跟阿娘多多少少有过交情,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亲近来。

    长仪有些头疼,昆五郎是阮尊师的手笔,那匹偃甲马也是不知道哪位先辈的作品,都是被她从库房里翻出来捣鼓捣鼓修复来使的,夸阮家偃术没错,夸她就叫她心虚了,毕竟修修补补的活计并不难做,让她现在凭空造出来这种水平的偃甲却还远远不够。

    长仪有心想问问那元家是怎么个安排,但想着他们毕竟不是阮家自己人,到底隔了一层,有些话不好对着就这么说出来,只得把满腹疑问都咽回去,改而问道:“那你们到这来是为了找我?”

    长仪下意识看了看跟着在旁边坐下的昆五郎,发现妖蛊的是他,把妖蛊冻住的是柳封川,最后吃掉蛊虫的是小家伙,她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没好意思受他的礼。

    长须修士的眼睛都瞪大几分,惊疑之色明晃晃摆在脸上,再看同桌的那女子也是讶然,两人对视一眼,完全没想到那些呆板冰冷的机关部件竟然能拼凑成这么生动灵活的偃甲,坐在那里简直就跟真人没有任何区别,要是不说,任谁都看不出来。

    女子有瞬间的怔愣,很快便笑着点头。他们两人中话事的倒像是这女子,长须修士没有表态,瞧见长仪大大方方坐下来也没什么异色,他的伤势似乎还没好全,偏过头去掩口连连咳嗽几声,脸上顿时显出苍白疲态来。

    其实也不算是她救的啦……

    难道仅仅因为报信的是方家?可她当初传信时明明是先报给阮家的,现在两家共同接管辖治,这阵仗未免太大,不知道紧挨边上的元家会怎么想。

    长仪撇撇嘴,偷偷打量起那长须修士的神色,却见他移开了视线正跟同桌的人说着什么。那是位瞧着挺和善挺温婉的女子,面容很年轻,但眼神却显出几分沧桑之色,坐在那里感觉柔柔弱弱温温静静的,恰似姣花照水风扶柳,身上也不见什么灵气波动。

    那就好。

    她忍不住叹气,想着是不是给他们透点底,就听旁边昆五郎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您家小姐的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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