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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长时间没人打扫,味儿太冲了!
再看周身的环境,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屋顶还破了一个洞,天光直接照下来。
野猪!那可是好东西,猪皮能用,猪肉能吃能卖钱,虽然野猪凶猛,可现在这只受了伤,不是跟白捡的一样?
天杀的系统!肯定是对他的意见不满,又把他丢到那种“开局一间屋”的任务里来了!
这还不算最惨的,村里人其实一直在观望,如果原身能够恢复如初,好歹一个举人也能护着他们村子,外面苛捐杂税多不胜数,一会儿要寿礼银,一会儿交花鸟银,再能长的韭菜也得给他时间生长啊,这一圈圈的割,他们已经快顶不住了。
一目十行了解过原身发生的事,蔺洵恨不得仰天长叹一声,悲催,太悲催了!
好家伙,天残地缺的。
这应该就是刚才汉子说的四婶?四婶放下饭菜就走,抛下一句等会儿来收碗。
倒水的动作无比熟练,蔺洵把凉水递给纱账里的人,同时自己勉强用左手挂起纱账,这才看清里面人的真容。
一个典型的农家汉子长相,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被太阳暴晒过的皮肤黑黑红红,脸上的沟壑层层叠叠,抬头纹显示他的九分愁苦,露在青花被面上的手掌有着深深的皲裂和茧子,汉子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半躺在床边,接过蔺洵递的茶杯咕咚咕咚就往下灌,也不知道渴了多久,喝完一杯还要。蔺洵倒了两杯给他。
蔺洵摸了摸右手,唉,时也命也。如果不是他来,这右手肯定废了。不过就算他来,这手最多恢复到能吃饭能拿筷子的程度,要说写字作画?悬的很。
蔺洵也把碗筷放好堆在桌上,低低答一声好,重新躺下不过三秒又蹦起来,推开窗户的一角。
现在问题来了,两个伤员怎么弄到午饭?
蔺洵看了那中年汉子一眼,从年岁上判断应该是爹,两人住在一起恐怕是为了方便照顾,心里有了判断但他并不直接喊出口,只说了一句:“到饭点。”
蔺洵思忖着改善伙食的事,那边的汉子已经呼噜噜的吃完,把碗筷一放,重新躺着,看儿子还在思考什么,只能劝道:“三儿,好好睡着,睡着了身上就不疼了。”像他浑身都疼又没有止疼药,可不是只能睡吗?
蔺洵也不管她,自己把饭菜端到汉子床前,汉子起身把脚搁在踏板上,借着小几开始吃饭,蔺洵才发现这汉子少了一只脚,右边的脚从小腿断了,留下空荡荡的一截裤管。
蔺洵惯性的下床,“对啊,爹渴了?”床边就摆了茶壶,他一掂里面只有凉水,正要出去灌热水,纱账里的人又说:“凉水解渴,给爹倒一杯。”
也就是有人送饭?至少不用操着骨折的右手给自己做饭吃了,蔺洵松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床沿,小心的摸索着受伤的右手,骨头伤的很严重,而且包扎的也一般,人体的神经是很精密的,稍有出错会引起很大误差。
蔺洵自己则学着用左手吃饭,动作虽然慢好歹不会喂到鼻子里去。菜色也极其简单,糙米饭加炖白菜,撒了一点盐,油星都不见。这样吃就是平常人都会营养不良,更何况伤员?
村里人都摇头叹着气说,没福气,这就是天生的没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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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什么,蔺洵起身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纱账里的人,纱账里的人呻,吟一声,“三儿,你醒啦?”
中年汉子恍惚:“都这个时候?他四婶应该快送饭来了。”
他的父亲也就是刚才那汉子,为了交齐孩子的束脩,除了地里的活儿还经常上山打猎,赚点外快。除了兔子獐子什么的,偶尔也能有点其他收获给家里增加点收入。日子虽然过的磕磕绊绊,可齐心协力的奔着好日子去的。
吹进来的风冲淡异味,蔺洵终于有时间接手原本的剧情了。
蔺洵:???
第七十七章 逃荒路上的举人(一)
大喜大悲莫过于此,本该是人生里最高兴的一天,也成了最悲伤的一天.....
原身也会经常抽时间跟他爹一起出门打猎,两个成年人一起更安全嘛。大概是命里注定,有一天父子两深入半山腰,看到一只受伤的野猪,正躺在大树下喘气,命不久矣的样子。
两人最后被同样上山的村民发现,然后抬着人下山,刚刚走到山脚下,就发现报喜讯的官差来了,蔺洵考中举人了......
他起身自己摸伤口,上个世界被人暗害的经历他还记得,所以后来学了一点医术,要说多高深没有,看小病搞个急救还是没问题的。脑袋和身上的伤口不算什么,最重的应该是右手,骨折的情况严重会留下后遗症,以后右手肯定没那么灵便,要知道他是右利手,没了右手等于失去一半利器啊。
两父子隔的老远射箭砸石块,野猪渐渐咽气,正要上去拖着野猪走,冷不丁就从山林里窜出一群野猪......最后的结果就是蔺老爹少了腿,蔺洵伤了手。不过原身并不后悔,如果不是他伸手拦了那么一下,估计蔺老爹当场就能咽气。
原身也是典型的农家子出身,日子贫寒难过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也幸好他自己天赋不错还肯努力,花了很多时间努力科举考试,抄书盘账,什么活儿来钱干什么。
如果能晚一天上山,哪怕是晚几个时辰呢?就不会碰到野猪,等到报喜的一来,他们家就是村里头一等的日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的,偏偏运气这么寸,伤了手断了腿。
大概再等一个半月,原本平静的生活就会彻底失去控制。距离此地大概五百多里地的红花村,突然冒出一个慧明神子来,据说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为了拯救贫苦众生来的,协裹了周边村镇约十万居民,一步步扩大规模,已经占据了附近的县城。
他愿尊称原身为最惨!
探头看天色,似乎临近中午,外面屋顶的炊烟都冒了起来,隐隐还有饭香。
正想着,院子里传来粗重的脚步声,有人踢踢踏踏往这头走,啪一下推开大门,“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