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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是目光落在白瓷盘下面压着的那封信上,心下有了猜测。
她挪开盘子,将那封信取了出来。
一旁的松枝惊讶地倒吸了一口气,“小姐,这是……”
只见小姐不慌不忙地拆开信,随后眸子里露出一丝微微的诧异,随即眸光暗沉了下来。
松枝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小姐,觉得她与平日里有些许的不同,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松枝,你过来,我有两件事交代你去做。”
松枝走上前,认真地听着小姐的嘱咐。
随即,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同候府里的李妈妈如出一辙。
“小姐,你放心,我会把话带到的。”松枝退出了屋子,找了一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随后出了府。
出府时意外撞见了一个人。
“齐小王爷……”她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猛地捏紧了手指,只听见自己心口处砰砰直跳。
“你家小姐可在府上?”秦照从马车上下来,随意打量了一眼松枝,他的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回小王爷,小姐在府上。”松枝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走上前,行了礼。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捧着的长木盒子上,松枝解释道:“这是婶夫人送来的衣裙,小姐说尺寸有些不合身,让奴婢拿去珍衣局找师傅修剪一番。”
“嗯。”秦照的视线自那木盒子处收回,他并未在意,因为现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幸好齐小王爷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松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随后眸子里隐隐有些担忧,小姐她……
*
“小姐,齐小王爷来了。”
卫棠看着镜中的自己,披头散发,脸色有些发白,她拿起妆匣里的一盒缠枝纹的口脂,用小拇指拭了一点擦在了嘴唇上。
唇色最显气色,这一抹殷红掩去了她心头止不住往上冒的冷意。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着来人问道:“你今日怎么大摇大摆地在宫外游荡,不怕被人知晓吗?”
“索性明日我便启程回陈国了,你们皇帝便允准我出宫一天。”秦照自然地捞起一缕秀发,放到鼻尖轻轻闻了闻。
卫棠眉头微皱,但最后还是掩去了。
“包袱都收拾妥当了吗?”秦照忽得发问。
卫棠看向了身后那大箱子,点了点头道:“我此番若直接同你去了陈国,岂不是与私奔无异,何况这是圣上赐婚,轻易退不得,不如等我阿爹阿娘回来再说?”
秦照眸光微动,手腕握住了女子纤细的腕骨,细细把玩,随后不慌不忙道:“等卫伯父回京,不知要何时,我明日便要回陈国了,留你一人在燕国我不放心。”
卫棠垂着眸子,半晌没有做声,直到秦照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这几日消沉得异常,不似从前活泼,莫不是今日改主意了,放不下与陈宴的旧情?”他的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卫棠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腕子,随后看向远处道:“他伤了我的心,我怎能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何况那么多年的情谊岂能说放下就放下的,但他既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可能再同他有什么结果,这伤心之地,我也不想多待了。”
这番话倒是打消了秦照心头的三分疑虑,他喜欢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呢?
至于那句“你那日为何要答应我”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不想亲耳听到卫棠说自己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
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反而能有条不紊地进展下去,但若是一旦摆在明面上,反而对大家都不好。
“你先随我回陈国,剩下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秦照开口,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卫棠作势点了点头,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瞧着确实是一副雨打霜花忧思过重模样。
“小姐,茶来了。”一个小丫鬟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她本想把茶盏搁置在小几上,但走到秦照身边时脚下一滑,茶汤几数扑在了秦照的衣服上。
“小王爷饶命,小王爷饶命。”那丫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忙下跪求饶。
“无妨,小王爷向来脾气好,不会怪罪你的,正巧府里有衣裳,你领小王爷去换身衣服罢。”卫棠说道。
小丫鬟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随后直起了身子。
卫棠看向了秦照,随后接着道:“那次珍衣局把你的衣裳送到将军府,后来你又进了宫,这衣裳就迟迟没有交到你手里。”
“你等我片刻,等我回来我们便启程去王府。”
秦照转身离去,那衣裳他也是知晓的,是卫棠送给他的生辰贺礼,只因珍衣局的人完工迟了几日,他便一直没收到。
卫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指慢慢缩紧。
*
“小姐,只寻到这个。”小丫鬟往身后瞥了一眼,随后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
“奴婢怕小王爷发觉,只敢用帕子轻轻拭了那么一点。”
卫棠接过那帕子,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随后双瞳在一瞬之间放大,是这个味道,没错。
“你把这帕子拿到城隍庙里问问那里领头的王跛子,一定要快。”卫棠吩咐道,胸腔止不住地跳动。
小丫鬟走后没多久,秦照踏进了屋子。
那衣服是特意为他定做的,因此尺寸十分合身。
“好看吗?”秦照伸开手臂。
“嗯。”卫棠点了点头,粲然一笑,“这可是我亲自挑的花色,怎能不好看?”
秦照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这之后,两人闲聊了一会,随后卫棠带上幕篱,坐上马车和秦照一起去了燕帝赐下的王府。
卫棠对这座宅邸自然不陌生,毕竟从前时常来串门。
“你今晚在此地歇下,明日我便带你走,你的行李我自会命人搬过来。”秦照领着她进了一间屋子,他这般也是有所顾虑,堂而皇之地带走一个有赐婚在身的将军之女不是易事。
幸好将军府的人虽疑心他为何露面,却不知道他的意图。
他早就给卫棠捏造一个假身份,等回到陈国再求皇兄出面,他这回帮了皇兄那么大的忙,皇兄定然不会置之不理。
“糖糖,你不必忧心,我听闻陈宴已经打算进宫去退亲了,他自己做了那等丑事,想必也是没有脸面再娶你了。”
秦照不知何时从身后掏出了一朵鲜花,随后递给了她,柔声道:“离了燕国之后可不能再愁眉苦脸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卫棠眼皮颤了颤,抬头看了眼面前人,依稀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从前调笑不正经的影子。
当初他嬉皮笑脸地说第一个反对她和陈宴的婚事,那时她只当戏言,现下想来,蹊跷之处颇多。
她压住心头的思绪,伸手接过那束花,认真地看着他,问道:“秦照,我原本以为我与你只是朋友之仪,而非男女之情,从前我心心念念的都是陈宴,而现下我也没有真正放下他,你为我做那么多事,如此执着于我一个人,值得吗?”
“值得吗?”秦照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嘴唇微勾,“自然是值得的,你现下放不下他我也不恼,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之后,秦照动身去宫中赴宴,这是燕帝为他设的饯别宴。
他走后,卫棠松了一口气,今晚秦照八成会宿在宫里。
她走上前去关上了门,只听见“嘎吱”一声回荡在空旷的小院里。
随后她倚在小榻上,一只手撑着侧脸,开始琢磨白日里出将军府时那小丫鬟对她讲的话。
幸亏将军府离城隍庙不远,小丫鬟得了小姐的吩咐后去了一趟城隍庙,随后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
卫棠寻了个借口,支开了秦照,与她耳语了一番:“王跛子说这是陈国独有的幻药,必须同时水服和吸闻,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而且这幻药的解药与毒药为一体。”
“解药与毒药为一体?”卫棠琢磨着这两句话,随后恍然大悟。
虽说她是名义上的帮主,但实则城隍庙的领头人物是王跛子,就连这位置还是他推脱给自己的。
当初她也只不过举手之劳救了他一回,就收获了那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想来也是一段缘分。
夜已经深了,天上无星,一轮孤月高挂。
府中只有零星的下人和侍卫,卫棠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摸去了秦照的卧房。
她做贼一般地将那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书桌底下,笔筒里,枕头下,全都一无所获。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副画上,画上的那女子瞧着年岁不大,还有几分眼熟。
她的心猛然一沉,这不就是幼时的她吗?
这个时候,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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