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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苏听颜又心慌得厉害,虽然没有再次做噩梦,但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再又一次心惊失手摔了杯子时,苏听颜终于是放弃了喝水的决定。
偏偏这时,又一阵玻璃破碎的轻响在耳畔响起,苏听颜下意识朝自己的杯子看了过去,它还好好的摆在自己的桌上。
碎掉的是沈若怀的杯子。
“你怎么了?”苏听颜抿了抿唇,“心情不好吗?”
沈若怀看着手里的信息,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偏头看了苏听颜一眼,用尽量正常的声音说:“我要回家一趟。”
不等苏听颜提问,他又解释道:“沈锦溪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建议是……明晚更完一起看(跪好)
第99章
沈锦溪的死完全不在沈若怀的计划范围内,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因此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懵的。
苏听颜也很懵,她下意识抓住了沈若怀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格外抗拒沈若怀回家这几个字,在那人看过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说:“可以不回去吗?”
那种不祥的预感在沈若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苏听颜现在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偏偏又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情绪。
“别怕。”沈若怀看出了苏听颜的恐惧,他抬手在人肩上拍了拍,低声道:“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刚好可以一起过端午。”
他抬手,擦去了苏听颜眼角的泪花,“这件事我必须得去做。”
只有彻底和过去告别,才能拥有一个新的开始。之前一直是苏听颜拉着他往前走,这次他想自己朝前迈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苏听颜也不好再拒绝,她想了想,还是道:“七天,最多七天。”
如果七天的时间沈若怀都没回来,她就去沈家找人。
“好。”沈若怀柔声应道:“我会早点解决完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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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溪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往日张扬跋扈的人此刻只剩下了一张没有颜色的黑白照,沈若怀隔着人群看了沈临川一眼,只见那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就好像,死的人并不是他的孩子一样。
反倒是一旁的江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会喊着沈锦溪的名字,一会又喊着沈临川的名字,疯疯癫癫的,完全看不出往日贵妇人的样子。
沈若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居然还有些羡慕沈锦溪——至少,这人还有一个爱着他的母亲。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沈临川察觉到沈若怀的目光,朝着人走了过来。
沈临川明显憔悴了不少,这段时间不管是他的工作还是家庭就没有一个顺心的,那张脸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看你笑话这种事,我一向不会缺席。”沈若怀看了眼灵堂里沈锦溪的黑白照,冷着脸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沈锦溪是自杀,可这两个字似乎怎么都和这人沾不上边。
“这件事得问你吧。”沈临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抬眸看着沈若怀,忽然笑了,“那天你来医院,和锦溪说了什么?”
“沈若怀,你害死了你弟弟。”
沈若怀拧着眉,正想反驳,可沈临川又一次开了口,“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了。”
他抬手在沈若怀肩上拍了拍,露出了一个沈若怀已经很多年都没看到过的笑容,柔着嗓子道:“若怀,和爸爸回家吧。”
这话若是在沈若怀初中的时候听到,或许会很感动,然后顺着沈临川的意思去做。
可话错过了时间,再说出口就是废话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沈临川苦笑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开口道:“但昨天我收拾锦溪遗物的时候发现你母亲还留下一些东西给你,你真的不要吗?”
沈若怀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对于夏希,他的感情很复杂。
爱与恨交织,可能是时间过去得太久了,也可能是死亡将人不断美化,最终还是爱战胜了恨。
沈若怀跟着沈临川回了沈宅,江柔被他留下继续处理沈锦溪的葬礼。
之前因为江柔和沈临川的争吵,屋子里满目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碴子。
沈若怀艰难地在其间行走,跟着沈临川一起去了一个他从未涉足过的屋子——原来在他们家的顶楼之上,还有一个小房子。
它处在最高层,按理来说应该是光线最为充裕的房间,可屋子里没有一扇窗,水泥筑起的墙隔绝了所有的光源,只有下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当做换气口。
沈若怀在门口站了很久,并不想进去。但沈临川已经率先走了进去,给拿出了一个盒子,回头看着他说:“愣着干嘛?不想看看她给你留了什么吗?”
心中的纠结还是被好奇压了下去,而踏进这个房间的瞬间,沈若怀有种踏进了棺材里的感觉。
“这个房间是是你母亲当时修的,里面的东西也是她留下的。”沈临川指了指面前的那个小盒子,说:“虽然她看上去很讨厌你,但似乎也足够爱你。”
盒子里是夏希留给沈若怀的遗产,有夏家股份,还有一大笔钱,已经做了公证,在沈若怀成年以后就可以拥有它们。
沈若怀一直以为这些东西被沈临川骗走了,没想到夏希居然全留给了自己。
那种复杂的情绪又一次涌上了心头,还没等他消化掉这些感受,就听见沈临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孩子,这些东西你现在拿着也没有,不如把这份合同签了,让爸爸来帮你保管吧。”
沈临川递过来了一份合同,沈若怀偏头看去,是财产转让合同。
刚刚才升起的感动顿时被厌恶取代,沈若怀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临川又一次开口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沈临川抬手搭在沈若怀的肩膀上,“沈氏现在急需大量资金,只要度过这次的难关,以后就没有什么能打倒沈氏了。”
“沈锦溪已经死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以后这一切都是留给你的。”
沈临川脸上笑意渐浓,他知道夏希死后,沈若怀一直渴望着父爱,所以只要自己这样说,沈若怀一定会同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沈若怀居然直接撕了那张合同。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
沈若怀垂眸,盯着自己掌心的碎纸冷笑了一声,“你这种人,活该一无所有。”
沈锦溪的死肯定和沈临川脱不了干系,沈若怀握紧了拳,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可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忽然被沈临川抓住了胳膊。
沈临川常年健身,手劲极大。
沈若怀眸色微沉,下意识朝沈临川打了过去,但又顾及着什么,拳头并未落下。可下一秒,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拽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腿撞在了那个小桌子上。耳畔一声开关声响起,屋子里的灯灭了。
逼仄的房间,蔓延的黑暗。
曾经如噩梦般的回忆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沈若怀闭上了眼睛,呼吸迟缓了几分。
偏偏心跳越来越快,那种令人不适的生理反应将意识模糊,他握紧了拳,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没关系,我能等到你改口。”沈临川伸手将沈若怀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随后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如果想清楚了,就按墙上的按钮。”
沈临川笑了笑,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听说幽闭恐惧症如果长时间呆在这种环境里,可能会出现濒死的感觉。”
“我只剩你这一个孩子了,阿怀,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沈若怀艰难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头往后靠着墙,嘴不受控制的张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艰难地说出了一句话,“你这是非法拘禁……”
“不过是父亲惩罚不听话的孩子而已。”沈临川丝毫没把沈若怀的威胁放在心上,他笑了笑,当着沈若怀的面将他的手机摔在了地上,“而且,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这段时间不会有人联系你的。”
沈临川这次是真的头也不回地离了开。
最后一点声音消失,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黑暗又安静的牢笼。
他知道今天过来很可能会落入陷阱,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正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难以避免某些生理反应。
沈若怀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只觉得冰冷如潮水般朝自己涌来,灌满了自己的四肢。意识逐渐模糊,偏偏这时回忆也和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他之前,骗了苏听颜。
夏希自杀的那天,根本没有让他回房间。
那天,夏希其实是想带着他一起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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